來自長江中下游勢力的威脅，「國家妖孽」蔣介石會被打倒嗎？

原標題：來自長江中下游勢力的威脅，「國家妖孽」蔣介石會被打倒嗎？

楊天石

楊天石，現為中國社會科學院榮譽學部委員、研究生院教授、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員、研究生院教授博導，季我努學社顧問，南京大學民國史研究中心客座教授、中國現代文化學會常務副會長、中共黨史學會常務理事、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專家委員會委員等。楊天石長期研究中國文化史與中國近代史，尤長於中華民國史、中國國民黨史和蔣介石的研究。著作有《找尋真實的蔣介石——蔣介石日記解讀》、《蔣氏秘檔與蔣介石真相》等二十餘種。

九一八事變後，由於對南京國民政府對日妥協政策的不滿，國民黨內或明或暗地翻滾著多股反蔣抗日的潮流。潮流之一是以程潛、陳嘉祐、柏文蔚等為代表的長江中下游部分國民黨元老、官吏和軍人。

程潛於1928年被李宗仁拘禁，同年11月解除監視，其後即寓居上海，逐漸成為湖南及上海地區反蔣派的領袖。當時，在他周圍的有柏文蔚、黃復生、熊克武、張知本、黃季陸、何世禎、桂崇基及原湘籍軍人、官吏陳嘉祐、陳嘉任等。

九一八事變時，程潛目睹十九路軍英勇奮戰的事迹，十分振奮；但他深切了解蔣介石的對外妥協，對內鎮壓的政策。1932年2月17日，程潛致函胡漢民云：「惟自應戰迄今，當局始終秉安外攘內之旨，牢持而未嘗稍懈。蓋國家將亡，必有妖孽，正宜其消沉矣！」他要求胡漢民自立政府，團結各派反蔣力量，推翻蔣介石的統治，實行孫中山真正的三民主義。

程潛軍裝照

1933年2月，日軍進攻熱河，湯玉麟不戰而退。3月4日，陳嘉祐致函胡漢民云：「熱河失陷，舉國同憤，介石舍外以對內之野心，已為人所共見，吾人於此不能不有積極之主張，以慰國人之望。」陳嘉祐30年代初追隨程潛反蔣，在湘籍軍人中有一定影響。

同年3月1日，方振武在山西成立抗日救國軍，於4月4日抵達河北邯鄲，一面北進，一面派徐午陽及其弟方芷南二人赴滬，向程潛乞援。經濟問題程潛無力解決，胡漢民也無力解決。徐、方二人到港後，胡漢民向陳濟棠、李宗仁、蔡廷鍇呼籲。當時，南京國民政府一意堅持對日妥協政策，方振武等部的零散抗日行為自然不能取得多大成效。

方振武在抗日同盟軍第一次代表大會上講話

在方振武北上抗戰失敗之後，陳嘉祐、程潛曾計劃在湖南有所動作，但胡漢民認為就時機、財政、現有實力三方面考慮，條件還不成熟。胡漢民當時的計劃是：首先建立中樞領導機構，然後與廣東、廣西、福建三省共同組織聯軍，北出長江，因此指示：要在總體規劃「妥籌決定」之後，再著手「改造湘局」問題。

除陳嘉祐外，柏文蔚在長江中下游一帶也有所活動，企圖發動軍隊起義。對此，胡漢民也不贊成，同年9月復柏文蔚函云：「然苟無中心之領導機構，則此種向義之軍隊，必日即解體，為反動軍閥所各個擊破。」函中所稱「中心之領導機構」，指胡漢民正在組織的新國民黨。

與孫中山、黃興、李烈鈞並稱為「辛亥四傑」的柏文蔚軍裝照

新國民黨中央成立後，胡漢民於1933年11月決定在上海設立地方幹部，以陳嘉祐、熊克武、柏文蔚、程潛、劉蘆隱為幹部委員，並以劉為書記長，下轄蘇、浙、贛、鄂、湘、川七個分部。但令程潛大為著急的是他受胡漢民之命到上海工作後，不能得到其他人的支持，上海工作出現停頓狀態，反蔣活動依舊未能成功。

編輯：季我努學社青年會會員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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