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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救落難女子,她送我定情信物,沒幾天她卻帶人來我家:抓他

好心救落難女子,她送我定情信物,沒幾天她卻帶人來我家:抓他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普通的棲遲| 禁止轉載

1

溫知意仍常常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那個身著華服的男人總是更看重兄長們,對於庶出的溫知意,向來只有一句嚴厲的話:「你能成什麼大事,給我安分待著,少去打擾你的兄長!」同樣是他的孩子,溫知意只能默默縮在角落,目光黯淡地垂下頭去。

「巡、巡撫大人說得是。」一道緊張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眼前的知縣有些手足無措,「奚城這一帶的確有山賊出沒,劫掠錢財,行徑惡劣。可這幫兇悍的山賊行蹤莫測,個個身手過人……實在是難以降服啊。」

溫知意修長的手指輕叩紅木雕花椅的扶手,沉悶的輕響讓知縣越發緊張。他輕輕吹了吹漂浮在杯口的茶葉,沉聲道:「好一個難以降服。身為知縣,連區區山賊都無法剷除,如何保障百姓安危?」

知縣不住地擦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他初到奚城時便有耳聞,這裡有山賊作祟,專對鏢車和富賈豪紳的馬車下手。可地方官員拿著朝廷的俸祿,卻軟弱懶散,毫無作為。溫知意是鐵了心要解決這幫山賊。

翌日,巡撫的馬車從奚霧山經過,果不其然撞見一幫持刀的人。

溫知意微撩開窗邊的帘子,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入眼帘:為首的男人身材高挑,腰背寬闊,五官深邃;肩上扛著把柳葉彎刀,渾身透著股落拓不羈的痞氣。

「裡邊的,交出錢財,大爺們讓你一條路!」陸子淵橫在大路中央,身後烏泱泱跟著一幫小弟,氣勢逼人。眼前的馬車帷幔豪華,車頂鑲琉璃,一看就是個大角色。聽身後的小弟王二刀說,這裡頭坐著的還是個巡撫。

陸子淵等了半天,馬車裡半點聲音沒有,就連車夫和侍衛也不慌不忙。陸子淵當時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以往他打劫的人,哪個不是嚇得兩股戰戰,交了錢屁滾尿流地逃。他堂堂黑虎寨的老大,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忽視過?

陸子淵低聲咳嗽了兩聲,身後的小弟會意,扯著嗓子喊,「你聾了?我們老大跟你說話呢!屁都不放一個,你他娘的幾個意思?」

帘子被一把摺扇挑開,有道溫潤清雅的聲音傳來,「我要過路,何須你讓?若再不躲開,便從你身上輾過去。」

他叱吒奚霧山這一帶已久,連當地的衙門都不敢動他,這個什麼「斧」,竟敢如此瞧不起他?陸子淵被氣得笑出聲來,「你倒是有本事,縮頭縮腦躲在馬車裡,膽敢這麼跟老子說話?!」

溫知意也不和他廢話,只是冷冷地下了道令,「動手。」

馬車外,訓練有素的侍衛齊刷刷地拔劍,迅速和持刀的山賊們纏鬥在一起。不出幾個回合,塵沙落定,滿地哀號——

在地上打滾的皆是溫知意的侍衛。

山賊們嘎嘎笑成一片,這都什麼玩意啊,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陸子淵也扛著刀狂笑,「哈哈哈哈,我還當你有什麼本事,帶著一群草包還敢跟老子叫陣。」

馬車裡的人長久地沉默著,再也沒發出聲音。陸子淵眯起眼,舔了舔腮肉,厲聲喝道:「來啊,把人給我拖出來!」

一幫小弟烏泱泱地衝上去,把溫知意拖出了馬車。

看到他的第一眼,陸子淵愣了一愣。這巡撫口氣狂傲,長得倒是副文弱的白凈模樣,眉眼清雋,像是清清冷冷的一道月光。

但陸子淵是只糙狐狸,想不到「月光」這種比喻,只覺得這小子滿臉寫著「本官看不起你們這幫刁民」的冷漠。

被押著雙臂的人面無懼色,嘴角甚至還帶著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陸子淵覺得這小子純粹是活膩了在挑釁自己。

思及此,陸子淵又是一陣慍怒,「把這個狗屁大人給我綁了帶回去!我倒要看看,這奚城還有誰敢瞧不起咱們黑虎寨!」

2

他綁溫知意回來,並無傷人之意,不過是想挫挫這巡撫大人的威風傲氣。

可溫知意自打被綁回來之後,始終表現冷靜,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在陰暗的草垛間里被關了一天一夜,這人仍能氣定神閑地威脅他,「劫持朝廷命官可是重罪,勸你趕緊放了本官。」

「呵,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著給我定罪?天高皇帝遠,他還能派軍來抓老子不成?」陸子淵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溫知意略一抬眼,平靜的眸子對上他的目光,「你這賊寨子,遲早要被端平。」

陸子淵氣得瞪眼,自腰間抽出把短刀抵住他的咽喉,「還敢擺官架子,信不信我現在就砍了你!」他咬牙切齒地恐嚇道。

溫知意還未開口,他身後的小弟卻著了急,慌裡慌張地跑到陸子淵身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他這才注意到,溫知意被他綁回來已經過了一天一夜,卻滴水未進。地上的人看起來很是蒼白虛弱,嘴唇乾涸,彷彿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

聽二刀說,這位巡撫和他們從前劫的那幫貪官富紳不太一樣,勤政為民,勵精圖治,是個好官。雖然他講話難聽,態度欠揍,但萬一真弄死了人家,陸子淵心裡是過意不去的。

陸子淵摩挲著下巴,目光在溫知意身上掃了掃,對著小弟說道:「你說得有道理。堂堂巡撫大人想必值錢得很,我得留著他的命,去跟衙門的人換銀子。」

他剛想吩咐小弟給溫知意倒點水喝,卻被人狠狠剜了一眼,語氣冷漠地罵道:「卑鄙無恥的畜生。」

陸子淵一惱,俯身狠狠揪起他的領子,「你再說一遍!」

後者嘴角一挑,抬起臉來,銳利的目光直直望進他眼裡,「你這個卑鄙無恥的,畜生。」眼前的人臉色蒼白,看上去竟平添了一份柔弱,襯著那雙清澈漂亮的眸子,看得他心下陡然一亂。

陸子淵連忙鬆了手,別過臉去,還佯裝冷酷地陰笑了聲,「溫大人真有骨氣,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他言罷甩袖而去,刻意把門摔得震天響。

3

自打那日之後,溫知意的待遇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陸子淵讓小弟們給他準備了個整潔的房間,茶水膳食供應齊全,只是鎖死了門。

眼見自家老大綁了個白凈的男人回來,還好生供著,黑虎寨的小弟們都好奇不已。趁著端茶送食的空當,小弟們輪著扒門縫,誰都想瞧瞧這個巡撫大人長什麼模樣。

小弟三錘正扒著門縫偷看,忽然激動地喊起來,「哇,這位大人不束髮的時候,長得賊娘們,模樣好俊啊!」一邊說還一邊招著手,想叫上大伙兒一起看。

陸子淵此刻就站在三錘身後,一張臉黑如濃墨。

三錘的耳朵被人徑直拎了起來,痛得他嗷嗷求饒:「疼疼疼,老大我錯了!」

雖然溫知意這小子確實模樣好看,但被別人這麼流里流氣地說道,他怎麼聽怎麼不是滋味。陸子淵冷哼一聲,鬆了手,道:「下次再讓我抓到你偷懶,就把你耳朵砍下來!」

三錘捂著耳朵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不敢了不敢了。」

「弟兄們,道上來消息了。聽說,今個兒過的這批可是軍餉。大傢伙準備準備,干他票大的!」陸子淵頓了頓,又道,「把溫大人也帶上,若是來了官府的人,就好好敲他們一筆。」

聽著門外熱烈響亮的應和聲,溫知意眉頭緊鎖,在心裡暗罵這群膽大包天的山賊。房門很快被打開,兩個眼熟的山賊拿著粗繩進來,把他綁得結結實實。

馬蹄聲嘚嘚。

護送軍餉的鏢車越來越近,陸子淵帶著一群小弟埋伏在草叢裡,銀亮的刀片反射著光線,明晃晃地照著對面的山岩。

一列人馬朝他們的方向而來,那幾個巨大的箱子很快就會是他們的囊中之物。陸子淵抬起了手,一聲令下,山賊們魚貫而出,迅疾地砍斷束縛箱子的鐵索,和那幫侍衛纏鬥在一起。可他很快發現了不對:這幫侍衛出招路數詭譎,個個都是身手頂尖的高手,他的小弟們已有好幾個負了輕傷。

亂刀之中,不知是誰挑開了裝軍餉的箱子——那箱子里並無銀兩,卻滿滿裝著稻草。陸子淵變了臉色,厲聲喝道:「弟兄們快撤!」

護送軍餉的侍衛很快追了過來,陸子淵一把拽過溫知意,柳葉刀堪堪架在他頸上,暗地裡卻附耳道:「我只是嚇唬他們,不會傷著你的。」

對面領頭的人剎住腳步,像是有些驚訝,「溫大人,您怎會落到這批山賊手裡?」

溫知意目光冷冷,睨著對面的楚革。此人是章岳府上的護衛,調換軍餉一事自然和章岳脫不了干係。他並非不知,章岳這些年來野心勃勃,背後沒少干骯髒勾當,可如今胃口大開,私吞軍餉,定是在為了什麼而做籌備。

陸子淵不明就裡,還在佯裝兇狠地威脅對方,「想要巡撫大人活命,就讓你的人把劍扔了退下!」

楚革像只陰仄仄的鷹隼,嘴角微挑,「溫大人,休要怪我們。你知道的太多,我們留你不得。」他身後的「護衛」們紛紛舉起了劍,陰鷙的目光皆落在同一個人身上。

陸子淵這才反應過來,這群人要殺的不是他,而是溫知意。

「對面的兔崽子們,給大爺我聽好了!」陸子淵突然響起的大嗓門震得溫知意耳朵生疼,「人是我們綁來的,你們要殺他,就是跟我們黑虎寨過不去!跟我們黑虎寨過不去,就是找死——」

頃刻之間,山賊們和那批精銳的護衛幾乎是同時動的手,刀光劍影交織成一片,凜凜的殺氣橫掃了整條山道。可再厲害的山賊,也難敵精心挑選的江湖殺手;陸子淵一邊應戰一邊還要顧著保護溫知意,漸漸地也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臂上挨了一刀後,他終於意識到不能以往常的路數應對。

刀再起,有數道幽藍的狐火劃破空氣,灼灼的熱浪把眼前的殺手一舉掀翻在地。那個黑衣黑袍的男人騰空而起,衣袂翻飛,指尖鋒利,身後三條火紅的尾巴昭示著他的身份。

據《海圖廣記》載,淇水有狐,長尾緋紅,身有靈性,修三尾而得人形。

楚革霎時變了臉色,他們解決一幫山賊綽綽有餘;可面前這位是頗有修為的狐妖,他何來勝算?

狐狸促狹地眯起了眼,目光掃過他和他身後勉強站起的幾個殺手。

楚革握著劍的手緊了緊,腳步虛虛往後退,「溫大人,咱們會再見面的。」輕飄飄扔下一句話,楚革帶著剩下的人倉皇而逃。

「嘁。」陸子淵不屑地罵道,「無膽鼠輩。」

4

堂堂的巡撫大人,第二次被綁回了黑虎寨。

看著陸子淵手臂上的傷鮮血直淌,溫知意心裡有些複雜。他原以為陸子淵劫持他只是為了勒索官府,卻沒想到他竟願意這樣挺身相救。

回到寨子後,陸子淵就忙活著幫受傷的弟兄們查看傷口,叮囑他們如何上藥。可溫知意直勾勾的目光讓陸子淵渾身不自在,他索性收了藥瓶,朝倚著牆的人走過來,「看什麼?對老子敬佩有加,挪不開眼?」

溫知意仍是那副冷靜的模樣,眼神淡淡一抬,「你是狐狸,怎麼管自己的寨子叫『黑虎寨』?」

「聽著威風!」陸子淵這人臉皮厚得很,狐假虎威還得意揚揚。

溫知意捏了捏眉心,又問道:「你的那幫弟兄,他們知道你是妖,怎麼都不怕你?」

陸子淵扯開嘴角笑道:「是妖又如何?我帶著他們發財,從不曾害過他們。再說了,你瞧見我用妖法,不也鎮定得很么?」

溫知意斂了斂目光,「你捨身救我,自然不是什麼心腸歹毒的妖怪。」他沉默了會兒,又道,「我聽你的人說,你在寨里立了規矩,只挑那貪官豪紳,紈絝子弟下手,不許殺人,不得欺凌弱小;過路的書生婦孺,更不能冒犯……可你為何還要劫持軍餉?」

聽見他這麼說,陸子淵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軍餉是什麼玩意,我就是聽道上消息說是一大筆銀子,便領著弟兄們去了。章岳那老頭曾在這奚城當官,搜刮民脂,魚肉百姓,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當這是他的錢,想著讓這貪官揮霍,還不如劫來讓黑虎寨的弟兄們喝酒吃肉。」

溫知意對他的山賊邏輯哭笑不得,卻又無從批駁。他嘆了口氣,道:「章岳私吞軍餉,訓練暗衛,甚至想殺我滅口。我必須儘快將此事上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哦,要把事情儘快告知你們皇帝?」陸子淵嚴肅地說道,「我這就把寨子里飛得最快的信鴿給你叫來。那雪鴿妖修鍊了兩百年,也沒修出人形,蠢是蠢了點,但飛得絕對比一般的鳥快。」

「……」溫知意沉默了會兒,「你不打算放我走?」

陸子淵俊眉一挑,「開什麼玩笑,你是我綁回來的人,哪能說放就放!」

可他心裡想的,卻是楚革臨走前留下的那句話。他生怕貿然放溫知意出寨,會又遭了賊人的暗算。

溫知意被迫在黑虎寨里又待了些時日,卻隱隱覺得這幫山賊有些不對勁。

黑虎寨的小嘍啰們總用奇怪的眼光看他,背地裡指著他偷偷議論,卻又對他不敢怠慢;而陸子淵這個山賊頭子更是行為反常:

比如來看他時會莫名奇妙抱著一捧野花;

比如跟他說上幾句話就會面色古怪倉皇而逃;

比如某天神秘兮兮地說要送他禮物,打開一看,卻是一把精緻的短刀……

但這些都不是最奇怪的——陸子淵最近不知從哪兒學了些酸腐的詩詞,每日清晨在他房門前大聲吟誦,「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為、為的啥來著……地角天涯未是長!」這人不但背得磕磕絆絆,而且還老背錯句。

溫知意還沒摸清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陸子淵這日卻突然邀他去逛花燈。在他明確表示拒絕後,陸子淵強硬地把人拎出了寨子,活生生押到城裡。

恰逢中元,花燈點亮了夜色,襯得月光越發溫柔,也襯著溫知意的側臉越發惹他心動。

陸子淵頭一回這麼緊張,內心忐忑不已;溫知意一頭霧水,懷疑身旁這隻狐狸中了邪。

「溫知意,」陸子淵突然指了指湖面,說道,「我帶你去坐遊船怎麼樣?」不遠處的湖面上流光奪目,一隻只遊船穿梭其間,推開漣漪陣陣。

巡撫大人表情複雜,拒絕得乾脆利落,「本官是不會去的……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陸子淵被噎得說不出話,索性放棄詢問,又把人家直接押上了遊船。

溫知意蹙著眉,實在猜不出這狐狸打的什麼算盤。結合狐狸最近的表現,他思忖了會兒,艱難地開了口,「你……不會是想招我當山賊吧?」他黑著張臉,「你要知道,我是朝廷任命的巡撫——」

「招個屁。」陸子淵忍不住罵了句髒話,默默磨牙。不遠處的花燈影影綽綽,融在夜色里,沒能照見他微微泛紅的臉。

遊船悠悠地靠岸,溫知意徑直站起身來,「陸子淵,你到底想做什麼?若只是無聊,不要耽誤我時間。」方才在街轉角,他碰見了自己安插在京城的眼線;人潮擁擠里,他袖中被塞進一封密信。

溫知意滿心想著拆開密信,拂袖就要走,卻一把被人攥住手腕。

「陸子淵?!」溫知意愕然轉身,男人寬厚的手緊緊抓著他的,掌心粗糲的繭擦著他的皮膚,感觸分明。

「我只是想問你句話。」他抬眸,目光落在白衣翩然的人臉上。彷彿是突然有了莫名的勇氣,他終於把那句話說出口——

「溫知意,你為何要扮作男子?」

5

漣漪無聲,船隻無聲,人也無聲。唯有清冷夜風拂過,叫人清醒,聽見陣陣心跳。

溫知意靜靜站在那裡,沉默了半晌。不知為何,她竟並不排斥他的觸碰。

她輕啟唇,反問道:「你是何時發現我不是男子的?」她女扮男裝考取功名,為官多年,行事謹慎,一路升至巡撫之位,從未有人發現過她的真實身份。

陸子淵清了清嗓子,「咳,那日在草垛間,我無意間發現你身上的氣息異於尋常男子,便起了疑心。」他不動聲色地挪動手指,勾住她的手,「後來劫鏢,摟著你往後撤的時候,不小心摸著了……」話說到後頭,語音漸弱。

湖面上忽而炸起一聲哀號,「溫知意!我又不是故意的,下手這麼重幹什麼!我是為了救你……你還打我!」

溫知意身手不差,下手又沒個輕重,小小的遊船猛烈地晃動;陸子淵被惹得有些惱了,可又不敢真的還手。他咬咬牙,出手兩招制住她,把人拖進了懷裡緊緊鎖著。

溫知意動彈不得,說不得髒話又罵不過狐狸,只能怒目瞪著他。

「溫知意,」他沉沉的黑眸望著她,「我從修成人形開始,就在當山賊。我沒什麼文化,也不懂怎麼哄姑娘開心……我只能跟別人學些笨法子,卻讓你覺得我是想招你入伙。我是山賊不假,也干過很多你們這些為官之人不齒的事情,但我從未殺過人,害過人。今日在街上,我也瞧見了,有人給你偷偷塞了信……可是溫知意,我從未這樣對一個姑娘心動過。你……可願意留下來?」

他分外緊張,生怕溫知意一口回絕,怕她冷嘲一聲,說他不過一介山賊,怎敢痴心妄想,冒犯身份尊貴的巡撫。

可溫知意既沒拒絕,也沒嘲笑他,只是微微蹙了眉頭。

他聽見她的聲音徐徐傳來,「陸子淵,你知道的,我並非尋常人家的女子。除卻溫知意三個字,我還是塗州巡撫。線人親自來報,定是京中出了變故,我必須回京處理。」

他聽著溫知意的話,眼裡的光一寸寸暗了下去。少頃,他開口道:「那能不能……至少告訴我,你並不討厭我?」

溫知意微眯了眼,唇角微彎,「雖然你是個山賊,掠劫錢財,說話粗魯,行事莽撞,但我不討厭你。從來都不。」

月色如水,融進逐漸靜止的湖面。攥住她的那隻手,始終不曾鬆開。

6

線人的密信提到,那日章岳在朝堂上巧舌如簧,狡辯自己特地安排兩路鏢車,一路護送軍餉,一路運送稻草,為的便是掩人耳目,聲東擊西。除此之外,章岳還在聖上面前反參她一本,聲稱塗洲巡撫勾結山賊,徇私枉法,甚至與妖孽為伍,種種行徑為人不齒,令大乾蒙羞。

好在聖上心思縝密,深知塗洲巡撫為官清廉,並未斷然聽信章岳的一面之詞,只是下旨令溫知意進京,當面對質。

翌日清晨,陸子淵親自送溫知意出寨。到了擄走她的山道上,陸子淵停了腳步。猶豫了半晌,他終於開口道:「溫知意,你那日說我掠劫錢財,說話粗魯,行事莽撞……這些我都會改的。」

溫知意抿了抿唇,從懷裡掏出一支玉質短笛,交到他手裡,「陸子淵,我們身份懸殊,很多事情我現在不能答應你。這短笛我已帶在身上多年,如今贈予你,就當作是……是個念想。」

不就是定情之物嗎,念想什麼念想。陸子淵美滋滋地腹誹。

她翻身上了馬,聲音恢復一貫的冷淡,「陸子淵,你要答應我,不能再做有違律法之事。」她稍稍緩和了語氣,「要做只好狐狸……等我回來。」

就因為溫知意「等我回來」這四個字,陸子淵心軟得一塌糊塗。

揣著她送的短笛,陸子淵當真再也沒劫持路過的馬車。他考慮了許久,決定帶著原來的弟兄們,在奚城做別的行當。他甚至想好了等溫知意回來,要向她炫耀自己聰明又能幹,即便不當山賊也能混出模樣。

他等了足足四個月,終於等到溫知意回來。可她卻是帶著皇上的羽林軍,氣勢洶洶地包圍了他的寨子。(原題:《有狐綏綏》,作者:普通的棲遲。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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