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她遠走五年，回來時女兒不願喊她媽媽，她說：喊我阿姨也行

文 | 第一故事

01

晚上十一點，阿君開車回到家，剛打家門，就看見昏暗燈光下的劉喬正坐著客廳等她。

阿君不想吵醒他，想給他拿個被子，但是還是動作太大，把他吵醒了。

「你不如辭職回家吧，我的工資足夠養你們兩母子的。」劉喬無精打采地打了一個哈欠。

阿君熱了一杯牛奶，不耐煩地坐在劉喬旁邊，說道，「你說什麼呢？」

這話已經不是第一次從丈夫口中說出了，阿君也最討厭聽到這樣的話，因為她從大學畢業開始，就是一個上進的女強人，做什麼事都爭強好勝，從來沒輸過。結婚當初，兩人談好的，劉喬必須支持自己的事業，不然在一起也不會開心，只會產生矛盾。最最最重要的是，阿君她有陰影，因為當初母親也是一個出色的女人，但是自從母親生了自己後，聽從父親的話留在家裡把持家務開始，母親就變成了一個黃臉婆，與外界隔離，後來父親出軌，就開始嫌棄母親沒用，兩人最後還是離婚了。所以，阿君認為，女人無時無刻都要上進，即使結婚以後，也該如此，不然就會拜倒在男權之下。

「聽說你公司要派你去北京。」

阿君有點驚訝，沒想到劉喬已經知道了，本來還打算晚點跟他說這個事情的，畢竟這次去北京，一年只能回來一兩次了。

「能不能不要去北京」，劉喬低下頭，雙手支撐著額頭。

阿君把臉撇到一邊去，難堪道，「這個機會很難得，再說了，當初不是說好的嘛，你會支持我的事業的。」

「我有支持你啊，結婚這些年來，我哪次不支持你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女兒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她會孤獨，她需要媽媽，我不是說讓你全職在家，起碼你找份輕鬆點的工作，能陪陪女兒，家裡我是主心骨，我才是盡全力去賺錢的人。況且，我還想再要一個孩子。」劉喬似乎把多年憋在心裡的苦水都一次性地吐了出來，但是卻沒注意到阿君臉上露出了不悅。

「那照你這麼說，我的工資也可以養活這個家，那你怎麼不留在家照顧孩子呢，讓我出去打拚就好了啊。「阿君毫不留情地反駁，隨後又補了一句，」我是不會重複我母親的後路的，就是因為這樣，我父母的婚姻才會走向破裂。」

「可是...」

「別說了，我已經決定好了。」

劉喬無奈，走回房間時說道，「今天女兒生日，早上跟你說過的，你看你忘了。」

阿君這才想起，今天早上劉喬確實提醒了自己很多次，今天女兒生日，讓自己買好禮物早點回家，然而自己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怪不得劉喬會發脾氣，原來是在怨自己沒在家陪女兒過生日。

02

阿君堅定自己的選擇，她要去北京發展，她不會放棄這次機會，只要在北京這幾年好好表現，她很可能成為公司最年輕的第一批高層。阿君想，等自己在公司坐穩了位置，到時候再來補償家庭也不遲。

只是，阿君等不到那一刻了。

「如果你執意要去北京，我們就離婚吧。」

黃昏的晚燈下，劉喬壓抑許久，最終還是提出了最不想提出的事情。阿君看著劉喬的雙眼，他不是在開玩笑，而且眼神里還透出乞求。

阿君同意了，三十歲的她恢復了單身。她不怨劉喬，因為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她從女兒一出生的時候開始回憶，然而腦海里明顯少了許多畫面，包括女兒什麼時候開始學會說話，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喊媽媽，什麼時候開始學會走路，這些她都不記得了。所以她把女兒讓給了劉喬撫養，這樣最合適不過了。只是她有點後悔，因為女兒當初是意外懷孕的，要不是劉喬執著的要生下來，自己絕對不會那麼早結婚，人生里更不會出現「離婚」兩個字。

03

五年後，阿君從北京回到當初與劉喬生活的城市，她如今身上光芒萬丈，五年里為公司創下輝煌業績，已經從公司的一個主管，攀升到經理級別的高層人物了。事業上，她無疑是一個出色的女強人。

阿君回來這個城市已經將近一個月了，但是一直都在偷窺著這兩父女的生活，她不敢靠近他們，因為每次想去看女兒的時候，她心裡總是有沉重的負罪感，這種負罪感不是用金錢能解決的。

她打聽到劉喬並沒有再婚，而是重新找了一份更輕鬆的工作，這份工作平平淡淡，沒有上升的空間，但是唯一的好處就是時間多。為此劉喬早晚都有時間去接送女兒上學放學，還可以騰出時間和女兒一起學鋼琴，學畫畫，以至於女兒即使沒有媽媽的陪伴，也養成了活潑開朗的性格。

04

那一天，阿君還是鼓起勇氣去見了女兒，昔日的夫妻一見如故，兩人深情對望，百感交集，劉喬聳著女兒的肩膀，「快叫媽媽」，但是女兒卻抓緊了劉喬的衣角，躲在了劉喬背後。

阿君的表情瞬間從期待漸漸變成尷尬失望，「額...或者喊我阿姨也可以。」阿君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居然讓自己的女兒用「阿姨」這個對待陌生人的稱呼來稱呼自己。

劉喬笑了笑，「你說什麼呢？」在劉喬的哄逗下，躲在劉喬身後的女兒還是露出了半邊臉，怯弱地喊了阿君一聲媽媽。

阿君無比滿足，但是這一聲「媽媽」，包含了女兒五年來對自己的恨意，猶如萬箭穿心。

05

兩人約定在假期帶女兒去沙灘玩，獨處的時候，阿君眺望著遠方艷紅的大海，感慨道，

「劉喬，我從大學畢業到現在，從來都是贏的，但是此刻我輸了。」

劉喬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正在沙灘上玩的正樂的女兒，他漫不經心地回道，「怎麼說？」

「因為那天當你讓女兒喊我媽媽的時候，我看到了女兒黯淡下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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