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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作品,與其說是與古典的決裂,不如說是對古典精神的當下復活!

1、心境的寫生

看,是解讀的一部分。看見,才是解讀的真正開始。

在看的開始,因為神說要有光,萬物自混沌脫落出神形。在看見的開始,馬爾克斯說:這塊天地如此之新,許多東西尚未命名,提起它們時還須用手指指點點。

古人相信山水有神,更相信山水可以通神,《拾遺記》曾記載秦代的山水畫「四瀆五嶽列國圖」的畫法:「使含丹青以漱地,即成魑魅及鬼怪群物之象……」,以此可證秦代山水畫概念的發展雛形,但要等山水於畫端的真正開始,還要等魏晉筆墨看見山水……晉朝人宗炳明確了通往山水真境的四個字--「澄懷觀道」,也正是那時起,山水開始有了筆法,墨法,皴法。宗師們搜盡奇峰,又孜孜造法,終於把山水發揚,也把山水關進筆墨的籠子,世世代代沿襲,如同衣缽,這個過程如此緩慢,以至人們忘記了山水精神的本來形貌,只知采此命題,承古人牙句為法乳,東置幾塊賓翁山石,西落兩棵雲林古樹,構圖幾近八股,筆法千篇一律。那麼,山水是否已然淪落而徒有其表,其精神至今可在?或說「澄懷觀道」精神在何處?——答:看許振。

為了尋找山水的本真精神,許振也曾經負笈深山騰挪表象,而這種遍訪名山,上下求索的羈旅,終止於梅里雪山,這座古代山水畫里不曾看見過的大山。從空間上講,如果不是許振走遍千山,甚至為了攀附懸崖峭壁,寫下遺書,他就無法遇見梅里雪山,遇見自己的如夢初醒——這是不可攀登之山,不可描述之山,任何形容詞在這山的面前都要自覺矮上三分,它迫你必須正視又不能直視。也正是這山,為許振掀開了大雪驟停,雲霧乍開,天光燦爛的奇景。面對巍巍雪山,青白二色,天地中分,罡風陣陣,如若無限畫意皚皚不滅的精魂,許振終於醍醐灌頂跪拜在地……從時間上講,起初,他是在黃山的雨後領略了世界的詩意麵貌,現在,後者直接為他打開了通往宇宙廣袤空間的大門。起初,在水墨的世界,許振一步步放下自我,躬身前行,放棄線條,放棄勾勒,已自覺有所成。現在,在世界的水墨面前,他匍匐在地,恨不得融為一體,報以一切付諸九霄雲外。或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大徹大悟,在他最終呈現的水韻青花里,山水精神成為一種類似需要人調動全部情感去欣賞的「立體」作品,需要人調動全部感知去意會的「抽象」作品,需要人調動全部意念去捕捉的「印象」作品,也成為一些批評家口誅筆伐的「野獸」作品。

空間,曾給了許振一堵牆,這堵牆很早就在中國美術館為他掛上了他的傳統,也曾在山水間為他掛上五彩的煙雲讓他描摹,這堵牆對於很多人來說,可以是一間不錯的房子,可許振夜夜聽屋外長風怒號不能自已,最終把牆推倒,終於讓那浩蕩的長風向著變化無窮的意象水墨奔騰湧來。時間,曾給了許振一條大道,沿途是聲播四海的名聲,他卻一頭鑽進夜色肅穆的山林小路去尋幽探驪,也終於在雲蒸霞蔚的潸然瞬間,無路可走,坐看雲起。

可以說,許振的水韻青花,不是找出來的,是等來的——一如煙雨等雲,一如風等竹綠,一如詞語等待著意義,他也終於等來了自己的幡然醒悟:「澄懷觀道」,就是只需要對自己心境的寫生。

2、意象的超越

以心寫生,就意味著今人之心與古人之心的涇渭,就意味著信息時代與水墨時代的融合,古人說好的山水丹青要可居可游,是因為以古人的視角,群山魏巍,只可仰望,只能仰嘆,現代人已然上天入地,甚至跨步宇宙,尤其是堪稱第七藝術的電影,更是給人以無所不能,無所不至的體驗,在信息爆炸的洪流中,這些視覺碎片已經成為現代人的重要觀感,許振富有的爭議,不在於沒有了惺惺作態的閑雲,也不在於沒有了故作高深的嶙峋,而是他繞開那從來沒有調整過焦距的散點透視,不再拘泥筆法的微細變化,轉而以視角超然物外,拿捏水墨入畫瞬間的靈動,重現山水的元神。

「雖寄跡翰墨,其神氣飄然在煙宵之上,不可以圖畫問求」。許振將線條之美轉化為肌理之美,轉化為韻律之美,轉化為空靈純粹的體驗之美。美術史就好像被他逐頁拆開,他把裡面的字字句句重新對接,在書籍背的接縫裡得窺天機。水韻青花獨有的語言,在宣紙上泛著層層柔軟的氤氳,泛著「生涯每寄孤雲片,世慮都忘一醉中」的詩句,若虛空的物哀,隨著水的暈染,變幻,波折,停頓,轉化成水墨本真的質感。

空間的牆和時間的路都是界限,對於藝術家,超越時間和空間是誘惑的一種,許振以鯤鵬扶搖的視野站在世界的屋脊來看人類,人類渺不可聞,站在宇宙的視角來看地球,地球是滄海一粟。這何嘗不是許振看待水墨的關係,當畫家以馴服者的姿態來對待水墨的時候,不啻製造人與自然關係的矛盾,如果順其自然又如何?這一思考,已經拋開了「傳統」,「現代」的字眼,轉而在怎樣真切呈現水墨自有的韻味,呈現山水本真的精神——這樣的問題上直抵核心。最終,你甚至無法分辨他是在往山中看,還是從山中向外看,是站在山頂俯瞰,還是在山腳向上仰視……當目不暇接之時,只能以心去看,不識廬山真面目的過程,正是由表及裡,突然讓人認識到山水精神的捷徑。

許振的水韻山水又像一種決絕的反叛,但這種反叛卻只是形式上的。他給人呈現的畫面是有生命的,變化無窮,漫無涯際,在情感的頻譜上,讓人產生一種詩意的共振。讓畫面也產生了時差的錯位,既可以無礙地進入後現代的視覺語境,也直抵晉人山水的精神。順應水墨,尊重水墨,使許振的視野走向超越,更使許振的意象走向超越。

3、大美的還原

王微曾給山水繪畫終極目標下過定義:「圖畫非止藝行,成當與《易》象通同體」。

「澄懷目的就是運用『道』本質規律用心性直接觀照自然山水的精神愉悅,隨之產生的山水繪畫便是澄懷味象後的心性的自然顯現,這更是『儗氣怡身』、『萬趣融於神』的過程、是用內心體悟萬物微妙的過程,也是王微『望秋雲,神飛揚,臨春風,思浩蕩,雖金石之樂,珪璋之琛,豈能彷彿之哉』的過程。」在許振的創作中或許逐步呈現的正是這一思考,虛靈的時空合為一體,時間中有空間,空間中滲時間,綢繆往複,盤桓周旋。在水韻青花中,時間如水,沖淡空間之墨。水墨交疊,像是大陸架相互碰撞,山的體表誕生了,詩的靈魄也誕生了。在詩意縹緲中,所有的宇宙萬物都與人和諧而又相互感應,意象中的山水亦成為一面接通內心的精神媒介,藉此融入「法爾如是」的大美。

詩歌融時空為一爐的目的,有著感嘆宇宙博大的哲理性理解和人生有限與無限的探索。古人眼中「詩書畫」本就是一個完整人格的必然。詩為畫的綱領,甚至可以說「詩為畫魂」,但在處理上,畫很容易達到詩意的要求,卻難以達到詩魂的層次,畢竟,詩是可以超越維度束縛的,是可以任意變幻時空的,其微妙一如明儒陳白沙所說:「萬化我出,天地我立,而宇宙在我矣……古往今來,四方上下,都一齊穿紐,一齊收拾。」此境界即是人與生俱來的神秘直覺,更是超越時間,空間的感受。許振借繪畫表達的不是一種恆定的態度,而是表達一種情緒的瞬間狀態,如同「與《易》象通同體」。許振在山水精神的闡釋中與其說拒絕了題款,朱印等約定俗成的格式,不如說他拒絕對自己的藝術作品進行闡釋,其根源或正是在於闡釋的唯一性正是造成時代不斷演進過程中價值錯位的根源,是以他的作品不斷以叵測的姿態介入到意識的空間,凸顯出現代人自身諸多預先設定的局限性,繼而直登詩的境界。

許振終於虛構出一個完美詮釋詩歌意境的藝術迷陣,把筆墨上的詩歌語言轉換為紙上的水墨語言,把人文精神轉換為山水精神,這不正是晉人「清淡析理」的繪畫終極目的、物物間氣化而的「形神兼備」嗎?這不正是「簡約玄澹,超然絕俗」諧和氣化之天地氣象的詩境之美嗎?

看見,就是通往這山水的唯一途徑,看見,就是凝視在這空間里,聚焦在這時間裡的一場有形水墨對無形山水的渲染,或可言之,是一切物質圍繞著生命的渲染。在許振營造的這種律動的微妙里,文本倏然誕生,解讀卻消弭了。顧愷之說:千岩競秀,萬壑爭流,草木蒙籠其上,若雲興霞蔚。王微說山水要「暢神」,「悟道」。山水精神,無形有跡,使許振「看見」了生命的心性,也讓許振「看見」了水墨與山水相互契合的另一種形態。

他的水韻青花,與其說是古典的決裂,不如說是古典精神丹魂在當下的復活,沿著再造時空,超越時空,摺疊時空的軌跡,把瞬息萬變凝於一瞬,並以此表達共時性,表達藝術的詩魂,其終極所指天人感應。在水韻青花之中,許振給出了思想的光,也給出了山山水水的形,這樣的思想圖解所展現的繽紛大千,何嘗不是時空的變幻和詩魂之中的「澄懷觀道」之境。

(原標題:澄懷觀道——許振的水韻青花與天地精神)

許振,又名許朕,字鵬舉,號青龍山童,1962年10月生於安徽,1986年畢業於阜陽師大美術系,1994年畢業於北京畫院高研班,新黃山畫派代表性畫家、「水韻青花」的開創者。現為獨立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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