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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在非洲當志願者,那天突然接到她電話:救命!有黑人搶劫我

女友在非洲當志願者,那天突然接到她電話:救命!有黑人搶劫我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不喜蘆葦| 禁止轉載

1

非洲馬利共和國,巴馬科。北緯 12°4", 西經 7°59"。

時間上午三點二十分。

天空已微微亮出魚肚白,帳篷房外不間斷響起有人路過的腳步聲,赤腳踩在乾燥的泥土裡,有人拎著重物,可呼吸卻異常平穩。

東方竹淺眠,睜眼後便沒有再睡過去。

昨晚房裡的鼾聲此起彼伏,大概是前日大家搬了一天的器材都累癱了。東方竹枕著鼾聲睡過去,許久不做夢的她竟然夢到了她的前男友應學。夢裡重現了東方竹撞見應學和她學妹去開房,那滋味確實不太好受,不過醒來倒沒多大感覺,就連應學的樣子都有些模糊了。

這是東方竹作為國際援非志願者來到馬里的第三個月,黑色皮膚的人群大多數都是友好又帶有靦腆。只不過這兒的醫療條件實在有限,她曾親眼目睹兩個瘦骨嶙峋但肚子又格外鼓大的黑人小孩死在母親懷裡。

所以啊,世事無常,好好享受生活,豐富人生閱歷太重要了,何苦還要糾結於應學的背叛。

走出帳篷房,東方竹走到一水槽邊,擰開水龍頭時發現水流很小,還泛著黃泥。她想起來了,前段時間領隊說了過不久這邊會來今年第二批維和部隊,要重新修管道連接水源。

東方竹將就地抹了把臉,席地盤腿而坐,望著遠方太陽一點點跳出雲層,村子裡背著小孩,頭頂大泥罐的黑人姑娘笑著露出一口白牙和東方竹招手。

東方竹也有一口白牙,在非洲這三個月她熟悉了赤道以北的高溫,皮膚晒成了小麥色,笑起來的時候牙齒格外醒目。

這邊沒有遮擋的高建築物,陽光刺進了東方竹的眼裡,她瞳孔猛縮,忍不住抬手遮住了眉眼。

正前面是一條寬闊的泥路,路面半空的熱浪已經開始翻滾,盡頭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一輛接著一輛,開進了熱浪里。

東方竹直起身子,盯著前方的車輛向村子靠近。第一輛車的車頂豎著一面五星紅旗,在熱風裡飄揚飛舞。

東方竹情不自禁地起身,往前跨步走去,車也在這時候停下,時間彷彿開始放慢,然後一排排整齊的天藍色鋼盔映入她的眼底。

他們穿著維和制服,開始整隊,一副副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孔,東方竹看到了他們右臂上佩戴的聯合國旗。

2

這第二批維和部隊主要是工程部隊和醫療小組為主,目的是為了幫助解決馬里一些落後工程建設和醫療設施。

東方竹他們現在駐紮的地方是距離巴馬科10公里外的格魯村,這邊的條件比城市還要再差些,而且英語法語普及度不高,主要講的是馬里當地的班巴拉語。

志願隊里只有東方竹的班巴拉語最為熟練,這臨時抱佛腳的語言任務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她身上。

東方竹第一天上課是在傍晚,這邊落日比較遲,黃昏的餘暉灑在乾涸堅硬的荒地上,倒是別有一番味道。尤其是空地上一排排的中國士兵,拿著小板凳個個坐得筆挺,頭上藍色的貝雷帽格外矚目。

東方竹覺得有些尷尬,她輕咳兩聲,「你們別這麼拘束行么,我緊張。放鬆點,這又不是在國內,該嚴肅的時候嚴肅就行了。我叫東方竹,你們叫我東方就可以。」

聽聞眼前年輕的女老師這麼說,大伙兒這會也放鬆下來。

能選上維和隊伍的,大都英語過得去,又是來馬里,裡面不少人對法語也了解一點,這讓東方竹教起來沒那麼困難。

除了一個叫邵今的年輕士兵。

個子很高,但長著一張娃娃臉,應該是隊伍里年紀比較小的,東方竹發現他英法兩語都可以,就是班巴拉語怎麼都學不會,不是咬到舌頭就是嘴巴打胡嚕眼兒說不清楚。

於是,他成了東方竹的重點扶助對象。

這一天,邵今又被東方單獨留了下來補語言,看著他抓耳撓腮,臉都紅到耳朵根的模樣,讓東方竹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你幾歲了啊?感覺還像個奶娃娃。」

邵今被東方竹的調侃徹底羞紅了臉,他急於爭辯,「我……我都二十四了!入伍六年了已經!」邵今平時最煩惱就是他這張臉,曬不黑,被隊里的兄弟拿來調侃。這會又被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孩說道,可一和女孩講話,他又緊張得不行,說話不由自主磕巴了起來。

東方竹呵呵笑了兩聲,起身,側身靠在旁邊的電線柱子上。她身材高挑,裡頭一件已經泛黃的背心,外面套著淡灰色的防晒衣,一條卡其色工裝褲,因為背心緊身,馬甲線時隱時現。

因為嫌熱,她剪了養了好幾年的長髮,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時不時滴著汗。她將碎發勾入耳後,垂頭說了一句,「二十四了?我也二十四,你幾月份?」

邵今不明就裡,「十二月份。」

「我一月份的,你得叫我姐。」

東方竹其實不糾結這聲姐,純屬想要調侃眼前的邵今而已,看到格魯村的孩子們「嘲笑」她身邊的邵今,他氣極害羞的模樣,簡直太有趣了。

邵今磕磕碰碰學了幾日,長進堪憂,饒是再有耐心的東方竹,也免不了給他個白眼,「班巴拉語是不是和你犯沖啊?你法語的捲舌會,到這怎麼就變成大舌頭了。」

邵今委屈地撓撓頭,擺正頭上的貝雷帽,「東方竹,你是不是專門針對我?」

3

雖然有了個語言方面的「笨學生」,但不得不說,東方竹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邵今身上。

除開語言方面,邵今是現役工程兵出身,聽其他人講,別看邵今年紀小,他綜合實力是這支隊伍里數一數二的。綜合射擊,查爆排爆,擒敵技術等反恐防暴技能他都會。

東方竹其實挺想學擒拿的,在這邊說到底肯定沒有國內安全,沒點防身本領心還有點懸。東方竹的包里除了防狼電擊棒沒有其他保護自己的東西了。

於是某一天東方竹提議,「邵今,你教我幾招擒拿,我再單獨給你開小灶好嗎?」

邵今Get到的點卻是,「原來你沒有認真教我們學班巴拉語啊?!」

東方竹一掌拍在他腦門,「理解能力這麼差怎麼選上來馬里的?」

邵今立刻挺起胸膛,語氣里有著自信,「當然是憑我過硬的軍事素質和本領!」

「是……嗎……」東方竹冷不丁彎腰湊近邵今,語氣里滿是狐疑,盯著邵今左看右看。

邵今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摔下了小板凳,東方竹身上撲面而來的熱氣讓他腦子有一瞬間的怔愣。

東方竹滿足地盯著他的反應,笑著聳聳肩,「對付女孩的本領還得再練練。」

她背過身往帳篷房走去,擺擺手,「我的意思是,你教我擒拿,我給你另外找時間補課,很公平,你再想想。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

邵今回到隊里和關係比較好的孟北談起這事。孟北比邵今年長几歲,來這裡前是城市武警,主要負責城市反恐工作。

孟北聽著邵今的話,他愣了幾秒,反問:「那個東方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我看她經常留你補課,真補課假補課啊?」

邵今「啊」了一聲,對自己有意思?真的假的?

「不……不會吧。她挺嚴格的,又很兇,總罵我。」還時不時撩他這事被邵今硬生生給咽回了肚子里。

孟北整著被褥,沒抬頭看他,「既然沒意思,答應也無妨,這兩天剛好也沒什麼事,你也可以補補語言。確實看你磕巴和當地人交流我都替你累。」

學擒拿的事就這麼定下來了,語言課下課後的一小時,半小時開小灶,半小時擒拿課。

因為有肢體接觸,邵今都不知道將手往哪放,只能在衣服上緊張地搓手。

「你把我當成男人不就行了?彆扭扭捏捏像個娘們。」東方竹拿出頭繩綁住黏在脖子上已經被汗濡濕的短髮,無語地說道。

「可能會摔,會比較疼。」

「我不怕,來吧。摔傷算我的。」

看著眼前女人眼裡的堅決,似乎真的不是口頭說說而已,來真的。

邵今也沒再猶豫,心中默念一句對不住,便開始教她動作。東方竹雖然高但還是比邵今矮半個頭,她一點都不重,拎起她時,邵今幾乎不用什麼力氣便將她狠狠摔在了地上。

邵今只聽到開始的時候她會發出幾聲悶哼,後來她始終沒喊出聲,只是嘴巴抿著很緊。還是邵今喊了停,他都不忍心這麼摔東方竹了,這女的鐵做的嗎?

「今天就到這了。」邵今看到了她肩膀上的紅印,臉上出現懊惱,「對……對不起啊,我沒控制好力道。」

東方竹疲憊地咧咧嘴巴,拍拍邵今的肩膀,「沒事兒,教會我許多,先走了。」

她離邵今很近,脖子上的汗因為手臂動的緣故落在了邵今的手背上,讓邵今忍不住抖了抖,好燙。

邵今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喉結不自然地抖動了幾番。東方竹身上除了汗味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奶香,他有點印象,每次上課她總會帶一盒純牛奶放在旁邊。

等到他反應過來時,東方竹的身影已經走遠。

4

在這邊因為地方以及水源的限制,沒有分男女澡堂,只是規定了男女洗澡的時間。維和隊伍和志願隊伍共用一個簡陋公共澡堂。

為了節約水源,邵今的部隊規定一禮拜只能洗兩次,每次五分鐘之內。

邵今這天晚上結束工作得晚,滿身都是灰,再加上有兩天沒洗澡,實在是忍不住了,便端著臉盆往澡堂走去。

路上沒燈,邵今拿著手電筒晃著,燈光照在路面,空氣中微小的顆粒緩緩飄動,乾枯的樹叢,隨處可見的聯合國旗幟,周圍還不時響起幾聲狗吠,有近有遠。之後,只有邵今的腳步聲,踢踏踢踏,四周靜悄悄。

走了一會便到達澡堂,木門虛掩,澡堂里沒有燈,只有透進來的月光。

邵今沒多想就推門進去,手電筒往裡一照,邵今呆住。女人纖瘦的皮膚上滴著水珠,肩膀上有著一塊又一塊的淤青。

東方竹今天一天都在幫村民搭屋頂,這兒的黃鼠狼除了會偷雞還會掀屋頂。

忙活了一天終於找著機會去沖個澡。十點半會停水,雖然過了女人洗澡時間,但這麼晚了也沒人會來洗。

手電筒照進來時,東方竹剛洗完,正準備彎腰拿臉盆里內衣。她警覺地捂住前胸,下意識回過了頭,對上了邵今呆若木雞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竟然詭異地出現一個「幸好是邵今」的慶幸。如果闖進來是其他人,尤其是這裡的村民,她還真估不準會發生什麼事。

「看夠了沒?」東方竹清冷的聲音響起。

「啊?哦!對對對不起!」邵今猛然醒悟,手電筒差點拿不住,他閉眼的同時還不忘靠腳立正向左轉身,「哐當」一聲又撞在了木門上。

邵今也顧不上喊疼了,就這麼直挺挺地對著牆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可以睜眼了。」

此刻的邵今臉上燒熱得厲害,雖然睜眼但還是不敢回頭,手抓著褲腿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東方竹拿著手電筒照了照,她注意到邵今的小動作,他的餘光想看她卻又往回收,這樣來來回回,滑稽得很。

「看見鬼了啊?!」

「我不是故意的!」

「那我可不管啊,看了我身子可得負責。」東方竹又忍不住想逗逗眼前紅了臉的邵今。

邵今聽著東方竹的話,估摸不準話里的真實性,但這話確實讓他的心臟狂跳。

隊里都是大老爺們,除開已經有孩子的孟北不參與討論,幾乎都是單身漢子,私下裡男人之間也會討論這邊為數不多的女性。

在他們眼裡,東方竹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在邵今心中,確實,東方竹長得最好看,雖然她平時總是說自己吧,有時候還挺凶,但幾次擒拿課下來,他了解的東方竹比其他人還多一些。她上課時總是很嚴肅,但私下也是會笑的,每當有人說起東方竹不愛笑時,他心底還有竊喜,他看到過東方竹笑,還好幾次呢。

「那我……」會負責幾個字還沒跳出口,就被東方竹打斷。

「不逗你了,你快進去洗吧,馬上十點半了,你臭死了。」東方竹捏著鼻子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

邵今心裡瞬間有了失落,他悶悶「哦」了聲。

餘光又瞥見她肩上的淤青,應該是擒拿課上他的所作所為,她總說沒事不疼,還能堅持。這麼想著,他心裡更加不是滋味,還有點心疼。

——

東方竹準備睡下去的時候,一個女同事從外頭進來說有人找,說是維和隊伍里的,看著眼熟。

她不由自主想到了邵今,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邵今站在一棵胡楊樹下,手裡拿著什麼東西,來回踱步。

「這麼晚了,找我幹什麼?」

聽到東方竹的聲音,邵今回頭,他洗完澡就火急火燎往回跑,拿了雲南白藥就來找東方竹。

看到東方竹審視的眼睛,邵今又不自覺地臉紅。他手一伸,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東方竹,「喏,給你。我看你肩膀上有傷,噴一點這個會好點,以前我訓練拉傷扭傷都用這個。」

東方竹攏了攏外套,有些驚訝。她本想說她其實有,但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邵今,她開不了口拒絕,她接過,「謝謝啊!」在手裡掂了掂,想到什麼,語氣里不免有些調侃,「不過不得不說,你還真不會憐香惜玉。」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會負責的!」情急之下,邵今心中的話脫口而出。

東方竹聞言看向他,兩人眼神碰撞在一起,她看不到邵今眼裡的虛假,心中升起几絲無措。沉默了幾秒,她笑意減淡,「我喜歡成熟的男人,你還是太嫩。謝謝你的葯,回去吧,晚安。」

5

兩人也沒有再提這個晚上的事情,但東方竹明顯能感覺到邵今眼神的變化,她儘可能忽視掉課上那道目光。

她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一段新的感情,而且又身處異國,太多的不定數。而且對於邵今來說,這還會影響到他,這節骨眼她可不想害他,人家靠真本事出來給國家爭臉面,她呢,說難聽點來到這的真實目的只是為了逃避渣男帶來的壞情緒。

東方竹覺得自己挺壞的,撩完就跑。可怎麼辦,她也不想的,情不自禁罷了。

她提出要停了擒拿課,「你教我的這幾招夠用了,你的語言也有長進,也夠用了。」

——

幾日後,東方竹所在的志願組要跟隨醫療隊去距離格魯村二十公里外,一個叫帕南拉的地方為期三天的醫療救助活動。那邊的村民有不少患了腎結石,經常出現腹痛的毛病,醫療條件落後,死亡率也很高。

帕南拉位於撒哈拉沙漠的邊緣,那邊水質偏硬,長期飲用這樣的水源,對人體的危害只增不減。此次出行,有維和部隊一同跟隨,負責保護醫療組和志願組的安全。

到達帕南拉的第一天,東方竹的肚子就開始隱隱作痛。因為水壺漏水,她發現到達帕南拉的時候水早已見底,可因為太渴不得已喝了帕南拉的水。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能因為她的事情拖了整個隊伍的進度,這裡的病人都排起了長隊,她必須得在,這次派的志願組裡就她一個會班巴拉語的。

邵今因為東方竹有意無意地疏遠心裡正堵得慌,但任務在身不能離開,只能在巡邏的時候眼睛偷瞄一眼。

這偷瞄就瞄出了不對勁,東方竹站在角落搖搖晃晃,臉色發白,她手摳著土牆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東方竹站了一會,小腹里就像是有一台絞肉機在不停地攪她的肉,疼痛難忍。天旋地轉,她漸漸覺得眼前的人開始出現重疊,一個,兩個,三個……

恍惚中東方竹好像看到了邵今快步向她跑來,隱隱傳來他焦急呼喚她的聲音,「東方!東方你怎麼了……」

東方竹喃喃自語,「邵今……」似乎她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人接住。

之後便沒意識了。

醒來後的第一眼不是想像中的男人,而是志願組的女同事,肚子比之前好了一些。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女同事率先開口道:「你剛剛暈倒的時候我們都嚇死了。多虧邵今將你抱回來,因為醫療組那邊忙,剛剛一直都是他在照顧你,你肚子上熱水袋裡的熱水就是他燒的。」

東方竹一愣,「他人呢?」

「剛走呢,我過來換班。」

東方竹住的屋子門沒關,她朝外看去,還能看見邵今離去的背影,戴著藍盔,背著槍跟隊伍集合。

邵今似乎跟同事說著什麼,最後他往東方竹的方向看了一眼。

東方竹的心因為邵今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待同事走後,她撐著身子踏出房門,邵今彷彿有千里眼般,沒等東方竹收回尋找的目光,他的聲音就在後頭響起,「你是在找我嗎?」

東方竹一愣,邵今的臉上沒有太多起伏的情緒,但她注意到,邵今握著槍把的指節比平時更用力,他在緊張。

「嗯,我在找你。就是還是想和你說一聲謝謝。」

邵今抿嘴,「沒了嗎?」

東方竹微扯嘴角,「等我病好了,擒拿課繼續。」

唉?她怎麼覺得自己在哄小孩?東方竹內心暗自嘆氣。

6

三天的醫療救助活動很成功,第四天一早,隊伍休整一番便踏上返回格魯村的路程。

因為接到通知,說這兩天路上有人遇到了打劫的團伙,安全起見,醫療車和志願組的車上各配備了一名士兵。

東方竹的車上是邵今。因為她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走得比較慢,卡車後車廂沒位子了,只得跟著邵今擠司機旁邊的兩個位置。

也不知道是背還是怎麼地,東方竹這輛車半路拋錨了。司機是臨時雇的當地人,不太懂修車方面,嘰里咕嚕說了一通也沒找准毛病所在。

正當大家開始皺眉埋怨時,東方竹跟著邵今下了車,她問司機有沒有工具箱,司機興奮了點點頭,彷彿看到了救星。

邵今替她拎過了沉重的箱子,臉上帶著狐疑,「你還會修車?」

「你想不到的還多了,過來搭把手。」

只見東方竹踩上隨身帶著的摺疊凳,可還是卡車高出一截。忽然東方竹身子一輕,邵今輕而易舉地將她舉起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肩上。

她從來都沒有坐過男生的肩膀,此時的她腦子嗡嗡地敲著鑼,還有些耳鳴,臀部壓在邵今的肩膀,他只穿了件短衫,男性灼熱溫度直達她腰間。

「修車這方面我不太擅長,只能麻煩你了呢!你別怕我托住你,我力氣可大了!」

聽邵今這麼說,東方竹低頭看去,果不其然他的耳朵紅得不像樣。

竟然有點甜蜜,東方竹嘴角一歪,手掌輕輕拍了一下邵今的後腦勺,「吃我豆腐心裡樂著去吧。哼哼……」

「我……我不會!你放心!」

邵今的話終是難掩東方竹的笑意,她笑著雙手用力一抬,一股灰塵噴進她口鼻,引得她一陣咳嗽。

「部件都老化了,好多都積灰,不罷工才怪。應該是發動機的螺絲鬆了,擰一下就行,扳手幫我遞上來。」

邵今扛著東方竹來了一個深蹲,遞給她一把扳手。

倒騰了幾分鐘,車子成功發動,眾人一陣歡呼,繼續上路。

車子繼續前進,東方竹後知後覺感覺到手指有點刺痛,伸手看了眼,估計是剛剛不小心蹭刮到了,拉了一個小口子。

與此同時,邵今也注意到她的傷口,他皺眉,「你受傷了?」

東方竹不以為然,「沒事,小傷,一點都不疼。」說完想在褲腿上蹭蹭了事,可還沒碰到,便被一個大力扯過,東方竹驚叫,「你幹什麼?!」

邵今難得嚴肅,他迅速拿出水壺替她清理傷口,又從胸前口袋抽出三角巾給她包上,不容東方竹拒絕。

「就小傷,有必要大驚小怪嗎?」東方竹有些無語。

「在這個地方,就不是小傷,誰知道會感染上什麼?還有,東方竹,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硬?擒拿的時候明明很痛你也不喊疼,現在也是,整個人都包上硬殼,不讓別人進去么?」邵今的語氣嚴肅但又帶著一絲無奈,當然說完這麼多他的耳尖還是有點發紅,這次東方竹沒發現。

東方竹啞口無言,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還是旁邊開車的司機操著一口班巴拉語,打趣道:「你和你男朋友是在調情嗎?」

爽朗的笑聲讓氣氛沒那麼嚴肅了,邵今沒聽懂司機在講什麼,他輕咳一聲,「他在講什麼?」

東方竹有些難為情,她快速回了一句,「他不是我男朋友。」

司機來了興緻,他繼續道:「我感覺很快就是了。」

邵今還是聽不懂,可又好奇,他忍不住又問了句:「說來聽聽唄,在聊什麼啊?」

東方竹胳膊肘頂了邵今一下,示意他閉嘴,「哎呀他說你太吵了。」

是這樣嗎?

邵今懵逼地撓撓鼻頭,有些不相信,他明明看到東方竹臉紅了唉!

7

不久後,巴馬科迎來了該年的雨季。

乾澀的土壤逐漸變得泥濘,路面積起了諸多的水坑。小孩每逢來了雨季都會格外開心,他們赤著胳膊在雨中嬉鬧,水坑裡倒映著他們的笑顏,一張又一張。

坐在邵今肩膀上那天的種種在東方竹的心裡扎了根,他眼底清澈真摯的感情和不含糊的表達,不得不讓東方竹重新正視自己對他的感情,她想她真的對他上心了。

可怎麼開口呢?腦子裡一團漿糊,東方竹覺得腦子裡的信息處理不過來,邵今的臉來回放,快到窒息。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被同事叫走,說是車啟動不了。

檢查了一會,東方竹發現依舊是螺絲的問題,不過這回不是鬆緊的問題,而是直接沒有了。不止是他們志願組的車,隔壁醫療隊的車也少了許多的零部件。

問了村子裡的人,大家都欲言又止,似乎在忌憚著什麼。東方竹問了幾個人都是搖頭,她不禁有些來了脾氣,直接操起班巴拉語混著法語對著他們吼道:「你們生病,你們這裡的設施都是我們的人在幫忙,現在一出事,你們推卸責任倒是比誰都快啊!

「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知恩圖報,但我們現在不需要圖報,我們就想搞清楚是誰偷了零件,就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們也開不了口嗎?」

面前的眾人皆是沉默,幾個小孩被她的聲音震懾,慌忙躲到了大人的身後。

東方竹的話其實有些刺耳了,同事拉了拉她,叫她別那麼沖。維和那邊的領導本想和格魯村的村長溝通解決問題,東方竹也沒再說什麼,自言自語一句,「特么能溝通事情早解決了。」便坐在一旁的屋檐下生著悶氣。

氣氛一下子僵持不前,不管怎麼說,這幾個月來,志願組和維和部隊都盡著自己最大努力去幫助這裡的人,這裡的人小偷小摸她也見過不少,可畢竟和他們無關。但這次偷到他們頭上來,東方竹就覺得又氣又委屈。

幾分鐘後,之前和東方竹相識的姑娘撐著傘走到她身邊。她悄悄和東方竹說她前幾日看到周邊鎮上的一個盜竊團伙溜進他們村了,但她讓東方竹息事寧人。這個團伙很囂張,不少人被他們綁架過狂揍一頓再扔回來,大家也很怵他們,讓她體諒。

待東方竹點頭,黑人姑娘才放心離去。

人群散開,東方竹重新回到車前,尋思著要去鎮上買點螺絲回來,不然車啟動不了也麻煩。

這時東方竹才後知後覺,剛剛她一圈吼下來都不見邵今的身影,問了邵今的同事才知道他方才就去鎮上採購了,還沒回來。這邊信號差,對講機無法聯繫到他,不然還能讓邵今幫忙帶回來。

只得親自去一趟了,東方竹叫了個熟悉路的男同事一同開村長的摩的去了巴馬科市區。

東西不難買到,雖說巴馬科是馬里最大的城市,但物價還是非常便宜,他們買了許多配件以備不時之需。

零件商店在一個巷子口,剛出店,就看到四個男人在撬他們的摩的。

「哎!你們在幹什麼!」東方竹喝止。

男人們一抬頭見是兩個亞洲人,其中一個本想離開,但卻被另外三個拉住,快速說了句,「是格魯村裡的亞洲女人。」隨即掏出腰間的小刀,對準了他們。

「我去,咱們遇上搶劫的了。」男同事臉色一變,「怎麼辦?」

東方竹剛剛有私心借了對講機出來,本想和邵今聯繫的,現在這情況來不及叫警察了,她右手往後探去,打開了對講機的按鈕。

呲呲響了兩聲,邵今的聲音響起,「喂喂,我是邵今,請指示。」

聲音不小,眼前的四個男人都聽到了。他們不再猶豫上前扯過東方竹,將對講機拔了出來,東方竹大叫,「邵今!救命!」(原題:《馬里的情歌》,作者:不喜蘆葦。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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