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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隨筆:狂人的氣魄

詩曰:

誰謂河廣?一葦杭之。誰謂宋遠?跂予望之。

誰謂河廣?曾不容刀。誰謂宋遠?曾不崇朝。

《衛風·河廣》,也是一首短小又不太出名的《詩經》篇目,而這一篇的最大特點是奇特大膽的想像。

古代使用事物的名稱是非常講究的,《春秋》所謂「微言大義」,「河」專指黃河,「江」專指長江,因為這是兩條最大的河,其他的江河只能稱「水」,比如漢水、易水、淮水等。因此全詩大意為:誰說黃河寬?一隻竹筏就能渡過去;誰說宋國遠?踮起腳尖就能望見。誰說黃河寬?連一葉小舟也容不下(「刀」通「舠」,指小舟);誰說宋國遠?一頓飯的工夫就能到達。那猶如從天上奔涌而來的滾滾黃河,在詩人眼中變成了隨意就能邁過的小河溝,那宋衛之間幾百里的距離,在詩人眼中也變成了咫尺之遠。雖不合理,但是通情,因為不這樣說,不足以表現出詩人思鄉之情的強烈。

人的心意就是這樣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有人說,《西遊記》中的孫悟空為什麼有七十二變?為什麼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因為他本來就是心的化身。孫悟空在菩提老祖門下學成武藝,那麼菩提老祖住在哪?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靈台」和「方寸」都是心的別稱,而「斜月三星」則是漢字「心」的寫法。也只有人心,可以變幻莫測,可以轉瞬千里。而有一首早期的新詩《一念》(胡適作)也寫道:「我若真的害了刻骨的相思,便用一分鐘繞遍地球三千萬轉!」

提起詩歌中想像的天馬行空,就不能不說李白,無論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還是「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台」,都是流傳千古的名句。最近又讀到李白的一首詩,口氣大得令人難以接受,且看這首《江夏贈韋南陵冰》(節選):

人悶還心悶,苦辛長苦辛。

愁來飲酒二千石,寒灰重暖生陽春。

山公醉後能騎馬,別是風流賢主人。

頭陀雲月多僧氣,山水何曾稱人意。

不然鳴笳按鼓戲滄流,呼取江南女兒歌棹謳。

我且為君槌碎黃鶴樓,君亦為吾倒卻鸚鵡洲。

赤壁爭雄如夢裡,且須歌舞寬離憂。

其實狂人從來不孤獨,所謂「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前有曹子建「舉泰山以為肉,傾東海以為酒」(好可怕的吃貨!),後有李長吉「遙望齊州九點煙,一泓海水杯中瀉」。人生本自多苦悶,如果連心都不能馳騁,豈不是太可悲了?李白,曹植,李賀,都是狂人,卻狂得這樣可愛,這樣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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