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洞過生日，此人送一重禮，張之洞先是大喜，不久臉成了豬肝色

晚清著名才子周錫恩因為寫得一手好文章，深得當時官場大佬們的賞識。大名鼎鼎的張之洞任湖廣總督時，就曾經大力提拔他，收他做門生。有張之洞為自己的前途鋪路，按說周錫恩應該感激涕零，偏偏他的思維異於常人，在老師生日那天，鬧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尷尬事。

1891年八月初三是張之洞的壽辰，彼時張之洞是大學士、軍機大臣，兼管學部，這樣一位重量級高官過生日，上門送禮的自然多不勝數。恰好那天還是張之洞主抓項目—兩湖書院的落成典禮。

自古至今都有這樣的慣例，在生日Party上，領導們都喜歡把下屬們送的壽聯、祝詞拿出來展示，一來顯擺自己深得人心，二來也在生日文化的熏陶中與民同樂。張之洞也不能免俗，高興之餘就帶著大家去看壽禮。其中有一幅壽屏通體用駢，典雅堂皇，盡括張之洞生平功業德行，人人贊好，張之洞也十分喜歡，將其評為第一。這幅壽屏就是周錫恩送的。

賓客的五星級好評讓張之洞覺得臉上有光，凡是到場的重要客人，他都要帶著人家去欣賞品評一番。主人高興，客人拍掌，此熱鬧場面如果繼續下去，肯定是賓主盡歡。可就在這時，張之洞的機要秘書趙鳳昌說這篇壽文是抄襲龔自珍的。他還找來龔自珍寫的那本《定庵文集》兩下對照，眾人頓時傻眼，還真是抄的！

證據確鑿，容不得周錫恩抵賴，張之洞的臉頓時成了豬肝色。

周錫恩玩的這個冷幽默，後果很嚴重：張之洞再也不認他這個學生了，轉而重用抓「賊」人趙鳳昌，還一直對周錫恩的抄襲事件耿耿於懷，逢人便說周錫恩不地道。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張之洞的口頭微博在大清教育文化界瘋轉，搞得人人都認為周錫恩是個愛攪局、不知感恩的瘋子。

得罪領導的教訓是深刻的。兩年後，周錫恩報名參加翰林院大考，取得了筆試第一名的好成績。但最後公布考試結果時，居然只得了個二等。這是為何？閱卷老師怕萬一又是抄來的，那可不只是受人恥笑，更是會受到紀律處分的。

事情到此還沒有結束。面對這起侵人版權、奚落老師的公眾事件，周錫恩本該在媒體面前誠懇地認個錯，就此收場。但他沒有朝著大家設想的方向去走，而是再一次讓人噴血。

周錫恩後來出了書，竟然把抄襲龔自珍的壽文收進了自己的文集里。他的學生們紛紛上門勸其刪去，但他偏不，人家這麼說的：「《史記》《漢書》里還有全篇抄別人文字的先例呢，那兩本書不照樣暢銷嗎？他們抄得，我抄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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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郝金紅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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