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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成農家婦,白日扛鋤種地,夜裡卻被自家相公耕耘播種

1

穿越成新寡

坑坑窪窪的鄉村水泥路上,李雲杉在母親的催促和推搡下,不舍的上了車,看著被老媽強行塞得滿滿當當的11座麵包車,這些東西都是老媽親手種的糧食以及餵養的家畜肉,都是些好東西,除了城裡買不到外,更多的則是老媽對她的一片慈愛之心。

老媽頭上的白髮,臉上的皺紋同去年相比越發的多了,那直挺挺的背脊也一年比一年彎。

眼眶一熱,喉頭梗梗的。

分別的話縱使有千言萬語,此刻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忽的。

一道尖酸刻薄的嚷嚷聲響起。

「……大夥都瞧瞧,同樣都是她的兒女,看看我家婆婆她這心呀,都偏到胳肢窩去了,賠錢貨一回來,每次就跟鬼子進村了似的掃蕩,吃的用的,那車裡都快塞不下了才罷休,我看就差沒把那幾畝地也給打包了讓賠錢貨帶走。」

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李雲杉同父異母大哥家的婆娘,大嫂劉紅梅。

此話一出,村子裡知內情且明理的人,白眼一翻,壓根就懶得搭理這個蠻不講理的婆娘,誰不知道這兩口子在村子裡是出了名的好吃懶,當初李家老頭子前腳剛死,這兒子兒媳婦就把還未成年的妹妹以及後媽轟出家門,絲毫都不顧念當初就是這所謂的後媽,一把屎一把尿的養大了李亮。

早就不是一家人了,劉紅梅還真有臉管那麼寬,現在看到後娘以及妹妹日子好過了又想時刻去打秋風,想得倒是挺美的!

周秀蘭看著便宜兒媳婦冷冷一笑:「老娘的東西不給親閨女,難不成還繼續送你那一窩子養不熟的白眼狼不成?」

劉紅梅頓時就撲騰著想要伸手去撕扯,既然從這後媽身上討不來便宜,那至少也得給這兩母女添添堵,找找晦氣才行,不過最後沒得逞,被周圍的幾個同村婦女給制止。

「行了行了,這才正月十二,大年十五都還沒過,劉紅梅你還是消停消停吧!」有村民勸說道。

周秀蘭狠狠瞪了便宜兒媳一眼,待有人強行把添堵的劉紅梅拽走後,周秀蘭這才回頭一臉慈愛的不舍看向女兒並催促道:「雲杉,別搭理那亂叫的瘋狗,趕緊開車吧!記得路上要開慢點。」

「嗯。」李雲杉哽咽的點點頭。

「還有,媽去縣城買了20斤你最喜歡吃的大兔子奶糖,還有5斤其它硬水果糖都放在一個紙箱子里的,那是我去大超市買的絕對是正貨,你從小就有低血糖的毛病,每天出門前要記得抓兩把放衣服口袋裡隨時吃,記住沒?」

鎮上假貨太多,暈車的老媽居然來回坐上三個多小時的車去縣城,就為了給她買喜歡吃的奶糖。思及此,李雲杉的鼻音越發重了幾分:「媽,我記住了……」

「記住了就好,記住了就好,還有,你從小就是個肉食動物,工作又是個體力活兒,媽給你拿的那些臘肉臘腸什麼的,你可勁兒吃,吃完了媽託人又給你帶點去,別捨不得吃,賺錢雖然重要,可身體更加的重要……快出發吧!」周秀蘭絮絮叨叨的再次叮囑。

「媽,我會的。」

「雲杉,二哈這個小蠢貨就麻煩你帶給你萍萍姐啦,路上小心。」鄰居張大媽笑眯眯的對雲杉道。

「嗷嗚~嗚嗚~」小二哈似乎感應到了主人對它的嫌棄,發出沒什麼威懾力的軟糯嚎叫聲。

「張大媽你這麼說就客氣了,也就順路的事兒,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它安全送到萍萍姐手裡的。」李雲杉吸了吸鼻子笑說著承諾。

隱忍著眼中的淚花沖母親揮揮手後,便啟動了車子緩緩朝前行駛,剛開出五米開外,雲杉突然熄火從窗戶口伸出脖子。

「嗷嗚~」副駕座位紙箱子里的小二哈,一見停車,不耐煩的又發出類似狼嚎的嗷嗚聲,畢竟才兩三個月大的小崽子,叫起來還挺萌的。

雲杉伸手摸摸狗頭安撫,隨後看向老媽。

「媽,我在鎮上劉屠夫那裡提前給了你今年一年的買肉錢,你要記得每逢趕集的日子,就去鎮上拿25塊錢的肉,你想要吃肥肉就買肥肉,想吃瘦肉就買瘦肉,那錢給了就沒法退了,你可要記住去拿肉。」

瞬間,圍觀的幾個村民就齊齊抽了一口氣。

眾人看向雲杉媽的眼神那叫一個羨慕,那叫一個複雜,同樣都是養女兒,怎麼區別就那麼大呢!

周秀蘭先是一驚,隨後一張老臉就笑開了花兒,心裡甜滋滋的,閨女孝順,閨女心裡有她,她咋能不高興,不過高興過後,便又覺得閨女太為她破費錢了,張嘴想要反駁,說一不二的李雲杉已經沖母親和大夥一一道別,揮揮手便駕車離開了。

「周秀蘭,你這閨女沒白疼,沒白養,還是你閨女想的周全,就你這摳門兒的性子,去年你閨女給你寄了老多錢回來,一年到頭我們也沒看到你買過幾次新鮮肉吃。」

雲杉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身高太高,就是那張隨父的四方臉太男性化了點兒,還有就是皮膚黑了點,沒點女娃子本該有的嬌柔勁兒,對於西南方總體身高並不高的川省男人來說,一米七多的女娃子著實太讓男人倍感壓力,那身高再加那張臉,難怪這麼勤奮的好孩子熬到29歲也沒找到合適的對象。

這看臉的世界啊!

當然,這一番惋惜,眾人都只是在心裡想想,可不會沒眼色的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來給周秀蘭添堵。

「雲杉這閨女,孝順,頂頂的孝順,十里八村也很難找到這般肯吃苦耐勞,又這麼孝順的。」有人沖周秀蘭豎起大拇指。

「就是,你們母女兩個這才是母慈女孝的典範。」

面對眾人的羨慕和誇讚,周秀蘭老臉上的褶子越發的深了幾分,毫不謙虛的加入了村民稱讚自家閨女的隊伍中。

「那是,我家那閨女,從小就知道疼人,那時候沒錢,她那麼喜歡吃肉的孩子,每次我割點肉回去,她都想方設法讓我多吃幾口,說我幹活辛苦要多吃點好的,別人家的孩子都是趴在桌子上搶肉吃,而她卻隱忍著讓給我吃,就是因為她太懂事兒了,我才越發的心疼她。」

細雨蒙蒙,寒風瑟瑟。

懷揣著母親滿滿關愛的李雲杉,在駕車剛剛開出村子10里外的盤山路上,就被拐彎處迎面而來的失控賓士豪車對上。

雲杉瞳孔猛的放大。

躲已經來不及了……

「砰——」

李雲杉連人帶車的被賓士撞下了50米深的懸崖。

……

大乾朝。

三河縣言家村村頭,坐落著村裡唯一一座很是氣派的八間青磚大瓦房,這是近幾年崛起且在村裡頗有地位的言傳根家

言傳根家如今有兩個讀書人,其中言傳根的四兒子,去年更是爭氣的考上到了童生,正因為如此,所以這幾年平日里的泥腿子村民們,沒什麼大事一般都不會去言傳根家打擾讀書人清凈的。

今兒個正月十一,天剛蒙蒙亮一會兒,然而言傳根家的院里院外,卻破天荒的聚集了大半個村子的村民。

歇斯底里的嚎哭聲,不堪入耳的辱罵聲,赤果果的鄙夷聲,表示懷疑的議論聲,幼童嘶啞的哭喊聲,聲聲匯成一片。

「娘,娘,起……起來,起來……」五歲的傻妞跪在地上,已經哭成了小花貓,軟糯而惶恐的結結巴巴哭喊著,雙手死死摟住娘親的脖子搖晃。

傻妞別看人傻,身子也瘦小的很,可卻天生力氣比一般孩子大多了,此刻左右搖晃著厲氏的脖子,直接就讓厲氏的後腦勺同地面不停的咚咚撞擊著,光聽聲音,都聽得眾人後腦勺生痛,可直挺挺躺著的厲氏腦袋被撞擊了這麼久,卻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很顯然,厲氏早就已經沒氣兒——死了。

眾人卻不知,早就斷氣的厲氏身體里,已經駐入了異世之魂。

疼——

額頭和後腦勺好疼啊!

雲杉此刻感覺到整個腦袋被搖晃著,撞擊著痛得不行,想要睜開眼,想要掙紮起來,卻發現身體似乎壓根就不受她控制似的。

「難道我大難不死得救了?難道我變植物人了?究竟是誰那麼喪盡天良,這麼對待一個植物人?」

雲杉在心底咆哮著,可卻半點辦法都沒,很快,她嗡嗡作響耳朵,終於慢慢聽到了其它的聲音。

有很多人。

有議論聲,辱罵聲,啼哭聲。

「作孽喲~厲氏這個小賤人怎麼那麼恬不知恥,居然做出這等齷齪之事,就算我家老三死了,她想要再嫁,只要她為我兒守個三年,我便應了她,可她卻看著我長孫有出息,想要擠走我大兒媳,好撿現成便宜去當未來狀元郎的娘,簡直無恥,無恥至極啊!」言傳根的婆娘癱坐著地上,一邊哭喊,一邊雙手拍打著大腿兒控訴。

「嘶嘶……居然還有這事兒?」

「真的假的?這種餿主意厲氏都能想得出來?她想當官家夫人想瘋了吧?」

人群紛紛指責並議論。

娘?

搖晃她腦袋的熊孩子居然叫她娘?

守孝?

狀元?

難不成,她穿古代來了?

思及此,雲杉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好似被雷劈了一般,她很想催眠自己,這只是一個夢,可是,那逐漸恢復知覺,那腦袋傳來的真切尖銳疼痛,讓她清晰的認識到,這不是夢,她——真穿了。

穿越到了這一具臭名昭著,麻煩纏身的新寡身上。

勾引大伯?

想當未來狀元的便宜後娘?

話說,這便宜婆婆,究竟是哪來的底氣認為她所謂的長孫一定就能考中狀元?真當狀元是那麼好考取的?

該不會是算命先生說的吧?

雲杉覺得,勾引這事兒,若不是原身腦子進水想出來的餿主意,那麼一定就是就原身這婆家的污衊之詞。

2

裝瘋賣傻保命

「娘,娘……醒來。」傻妞再次搖晃著懷裡的腦袋,見始終搖晃不行睡覺的娘親,最後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哥哥,結結巴巴的尋求幫助:「哥,哥…。叫娘,叫娘醒。」

雙胞胎中先天不足的哥哥小石頭,此刻癱坐在娘親身旁,神情木木的,望著地上他娘的眼神空洞得很是可怕,似乎一點也沒有聽到妹妹的求助,一點也沒聽到眾人以及家人對娘親的辱罵和指責,就像丟了魂兒似的,看得圍觀的眾人心裡瘮得慌的同時,也很是憐憫這個先後沒了爹娘的孩子。

「小石頭該不會是被嚇傻了吧?」安國家的媳婦悄聲對周圍人道。

「這可說不準,剛才我也算是最先趕來的,我摸了摸,厲氏心不跳,氣兒也沒,這會兒估計身子都要涼透了……也不知道厲氏上輩子究竟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缺德事兒,好不容易一舉得倆,可兒子卻是個先天不足的病秧子,女兒也是個憨傻的,現如今連她自個去當兵男人也死了,嘖嘖,她這命格可真是不好……」一老婆子感嘆著。

啥?

她的便宜雙胞胎兒女,居然一個是病秧子?一個還是傻子?

集中精神使勁兒去想,卻發現腦子裡沒有半點有關原身的任何記憶,也不知道是腦袋受傷導致腦震蕩暫時失憶?還是因為她接手的這一具身體斷氣太久,腦子缺氧導致腦子徹底失憶了。

可不管是哪一種,等會兒她「死而復生」後卻沒有記憶,那麻煩就大了……。

村裡搽脂抹粉的張媒婆甩了甩手帕,掀起一股刺鼻的香風,瞥了一眼地上的厲氏,對眾人說出了心底的揣測。

「該不會是掃把星轉世的吧?克夫克子克家人,如今還把她自個也給剋死了,我覺得,言家兩個頗有前程的讀書人,搞不好可就要被她給毀了,嘖嘖,可惜言家老四啊,去年就考中了童生,要是書院先生和同學知道他有這麼個三嫂?知道言家長孫有這麼個三嬸?也不知道兩個讀書人該如何在書院立足。」

此話一出,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唏噓。

言家一向溫婉賢惠的大兒媳余氏,此刻哭得最為傷心欲絕,失控的叫罵著各種不堪入耳的髒話。

「我的老天爺~三弟妹這是要逼死我呀……半個月前,我們家才收到村裡當兵帶回來的口信,說三弟戰死沙場,她男人衣冠冢都還沒來得及修建,今兒一早天沒亮她就出來勾引大伯,勾引我男人,被我家男人嚴厲呵斥推開後還再次纏上去,被我和婆婆逮到了,居然還恬不知恥的用死來威脅我們,居然妄想要轉房擠走我上位,天底下哪有這麼卑鄙無恥的賤人吶……」

村民一驚。

本以為厲氏勾引大伯,是死了男人沒依靠,再加上孩子又一個傻,一個病的,今後指望不成,這才想要勾引大伯子當個平妻或者小妾什麼的,搞了半天,這厲氏打的卻是轉房,擠走大嫂的主意。

不得不說,厲氏的還真敢想。

「娘,我不要三嬸當我後娘……爹,爹你說說話呀。」言正文的閨女言蓉蓉抱住父親的胳膊使勁兒搖晃,眼淚巴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作孽,厲氏這作孽的攪家精啊!」言傳根拄拐氣得一副快要厥過去的樣子。

言正文此刻目赤欲裂的瞪著地上絕了氣息的弟妹,摸摸哭泣閨女的腦袋,隨後緊張又無措的摟住痛哭流涕的妻子安撫。

「香椿,我們都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兒女都生好幾個了,你還不相信我的為人?」

「……嗚嗚,我相信,我自然是信你的,可,可……厲氏歹毒啊!謀算你我未成,就去撞牆自殺,她這一死倒是一了百了,可卻要毀了我們言家兩個讀書人的聲譽,毀了我們言家村的聲譽啊!」余氏哭得死去活來。

村裡人誰不知言家兩個讀書人被言家上下寄予厚望?

余氏此話一出,頓時就打消了先前對於厲氏的死抱有懷疑的人,畢竟,言家怎麼都不會拿兩個讀書人的前程去對付一個新寡的。

如此看來,這厲氏勾引大伯,想要擠走大嫂轉房成功上位,這事兒十有八九確有其事。

「作孽喲~作孽喲~」王氏走過去抱住小石頭和傻妞好一陣哄,給兩孩子擦乾了眼淚後,王氏雙目死死的瞪著沒了生息的厲氏破口大罵。

「厲氏你這個管不住褲腰帶的騷,狐狸喲~你怎麼那麼賤,那麼惡毒喲,難怪我家老三當兵去了後,她就成日的背個背簍去山腳下打豬草,成天早出晚歸的,可每次回來背簍里豬草卻總是不多,合著原來是,是……」

說到這兒,王氏瞳孔猛的瞪大,似乎想到了什麼被驚著了。

圍觀的村民心口一陣狂跳,皆是屏住呼吸靜聽下文。

雲杉:「……」

好一陣後,王氏這才顫抖的伸出手指向厲氏,氣憤且哽咽痛苦道:「難怪,難怪啊……我兒前腳剛當兵離開,後腳她就勤快的很是反常,原來是去和夜男人偷會去了,怪不得當初她爹明明是個鎮上的教書秀才,厲氏卻還被從小定下的糧油鋪未婚夫給退婚,估計對方早就發現了厲氏放蕩無恥的真面目,難怪他爹將要臨終前,退而求其次的把閨女沖忙嫁進我家,歹毒,厲家人還真是歹毒啊!」

雲杉:看樣子「自己」偷人的罪名馬上就要定下了,那下一個罪名,是不是就要說兩孩子其實是野種來著?

雲杉滿心無力的暗自吐槽。

言家人給她定的罪名,就跟一顆顆倒豆子似的,真特么的讓人難受,為毛不索性一次性讓髒水潑的更猛烈些?

突的。

王氏猛的抬起懷裡的兩個孩子臉,仔仔細細打量,片刻後,又哭又笑似乎快要崩潰了似的喃喃自語著。

「難怪我總覺得兩孩子長得沒有一點像我家老三,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嘶嘶……」眾人齊齊再次抽了一口冷氣。

搞了半天,原來兩孩子壓根就不是言家的種?

厲氏嫁過來還不到兩個月,男人就被征去當兵了,懷孕七個半月就早產生下兩孩子,按理說,就算懷的是雙胎,也不應該那麼早生,好歹也會等到八個多月生吧!

眾人的視線落在兩孩子的臉上仔仔細細打量片刻,隨後又看看言家其他幾個小輩,這一看,呵——

還真沒有一點長得相似。

言家其它幾個孩子長得白胖可人,骨骼偏大,粗眉杏眼,鼻頭偏大有點塌,嘴唇豐滿且偏厚。

而這雙胞胎卻是身子骨偏小,黑黑瘦瘦,細眉鳳眼,櫻桃小嘴似的,哪有半點相似?

這綠帽子一戴就是五年,真慘,真怨……

言家老三言正軒這一房,是徹底絕了香火了。

雲杉:果然被她猜中了。

「真是想不到,厲雲杉平日里看起來少言寡語,本本分分,沒想到骨子裡居然這麼放蕩,厲氏,果真是像她姓氏那般厲害呀,克得言家又死人,又毀名聲。」

「嘖嘖,這厲氏原來是個假正經兒啊!可惜呀可惜,可惜那身段和那張臉,要不是掃把剋星轉世,倒是可以玩上一玩。」村子裡遊手好閒的二流子嬉笑道。

言家老爺子言傳根聞言氣得直喘氣,身子哆嗦得很是厲害,拄著拐咚咚的直砸地面,看向地上的厲氏恨不得五馬分屍。

「孽障,厲氏這個畜生啊!咳咳咳~」一連串劇烈的咳喘完後,言傳根直挺挺的倒下了,幸虧被眼疾手快的大兒子和孫女接住。

「當家的,你可別嚇我,別嚇我。」王氏急得直哭,忙不迭猛的一把使勁兒推開懷裡的兩個新出爐小野種。

咚——

兩孩子直直砸在正放緩呼吸,努力傾聽並從周遭眾人嘴裡收集信息的雲杉身上。

「咳……咳咳……。」雲杉猛然一下被壓,頓時就咳喘得撕心裂肺。

這一咳。

人群瞬間齊齊寂靜了一秒,隨後臉色大變,響起眾人的驚恐尖叫聲。

「詐,詐屍啦……」

「別擠我,讓我先走。」

「誰踩老子的腳?」

「厲氏詐屍了……」

村民一鬨而散,只剩下被堵在最後,還沒來得及跑出去的言家人。

言家人驚恐的看向地面「詐屍」的厲氏,臉白如紙,幾個小輩和余氏直接就嚇得尿了褲子,眼珠子一翻,暈了過去。

言傳根老爺子被妻子和兒子剛剛又掐人中,又是順氣的,剛悠悠轉醒,就看到死去多時的厲氏「詐屍」坐了起來,一口氣沒上來又暈死了過去。

「你,你……。」王氏就跟篩糠似的哆嗦,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跑出去的一些膽大之人,站在院子圍牆的大門處偷瞄,當看著已經絕了氣息快一個時辰的厲氏,此刻居然滿臉痛苦的慢慢坐起身後,皆是感到毛骨悚然。

傻妞滿臉歡喜的撲進娘親懷裡,小腦袋還蹭了蹭,隨後摸摸肚子可憐兮兮,結結巴巴道:「娘…。娘你醒了……娘,我餓,傻妞肚子餓餓。」

目光空洞的小石頭,此刻眸子裡布滿了來不及掩藏的驚愕,不等雲杉細看,小石頭便垂下了眸子。

言正文聲音顫抖得很是厲害,強撐著看向雲杉,艱難的顫聲質問:「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雲杉垂頭看著自個身上的粗布古裝,寬大衣袖的遮攔下,雲杉使勁兒擰了擰手背:疼,真他媽疼。

不是做夢,她真穿了。

想起那50米深的懸崖,想像著母親收到她已死消息時的絕望和崩潰,雲杉便悲從中來。

眼淚吧嗒吧嗒直流。

想著撞她掉懸崖的賓士豪車,想著掉下去前聽到豪車裡有人喊了一聲什麼教授,雲杉祈禱著,既然是為人師表的教授且還那麼有錢,希望能有點良心,能賠償一筆錢給老媽安度晚年。

她死了。

她又活了。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她這個本就不想死卻被人撞死的人。

再次集中精力使勁兒想著這本尊的記憶,可惜,依舊什麼都想不起。根據她剛才收集的信息來看。

目前她生了一對雙胞胎,嫁給了言家老三,丈夫當兵戰死了,娘家爹是個死了的秀才,她姓厲,名雲杉。

穿越過來,除了姓氏讀音相近,就連名字叫法都一樣,還他么的真是猿糞啊!

至於勾引大伯什麼的,她自然是半信半疑。畢竟,財帛動人心,丈夫死了,自然會有撫恤銀兩,而兩個雙胞胎一個身體不好指不定養不活,另一個又是個傻子,在有兩個有潛力做官的家庭,自然就是礙眼的存在。

不過,想到古代那麼封建迷信,對於鬼神之說尤其看重,要是她沒了原主的記憶,那麼,一旦被這些村民戳穿,迎接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你究竟,究竟是人是鬼?」言正文再次開口。

雲杉身子不著痕迹的微微一僵,

見厲氏久久不說話,言正文心裡有點沒底了,眸子划過一道厲芒,剛想開口直接讓村裡人用「詐屍」為借口燒死厲氏,雲杉心底一沉,她從那個所謂的大伯眼中,看到了——殺氣。

心念一轉。

雲杉便雙手抱住腦袋,含含糊糊猶如三歲幼童呀呀學舌:「人?鬼?……嘶~疼,疼,呼呼,雲杉要呼呼……」

說話時,她的嘴角還不斷流出傻子才會特有的口水,那似哭似笑的渙散眼神,看起來比她五歲的傻女兒還傻。

言正文眉頭抽了口冷氣。

圍觀村民也一個個瞪大了眼,看厲氏雙手抱頭搖晃腦袋的靈活勁兒,再看看厲氏撞破頭且腫了一個大包的額頭,以及被血浸濕的後腦勺。

「厲氏該不會是撞壞了頭——傻了?」

「雖然有點傻,誰知道是不是被孤魂野鬼附了身?」

「我看還是得潑點黑狗血驗明正身才能放心。」

「再弄點公雞的雞冠血給她抹上。」

「要不還是請個道士來吧?」

「喲,這錢誰出呀?」

「自然是言傳根家出啊!」

眾人竊竊私語。

最後的最後。

裝瘋賣傻保命的雲杉,被村民輪番潑了黑狗血,雞冠血,以及找來神婆給她灌下符水的三重驗證後,終於讓村民相信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撞壞頭,真傻了。

3

母子被逐出家門

好冷——

雲杉被潑了一身血,此時渾身黏糊糊,濕噠噠的,風一吹,簡直是寒風刺骨,可她卻暫時沒有半點辦法,只能矗在那兒裝傻充當木頭人,靜聽接下來對她的「審判」。

言氏一族的老族長坐在院子里四方桌的上首,左右兩邊坐著里正和言傳根,族長目光威嚴的掃了眾人一圈,隨後落在相依的母子三人身上。

「厲氏無恥下賤勾引大伯,還生下兩個野種,剋死言家老三,我以族長的名義,從即刻起,厲氏被言家逐出家門。」

言傳根暗自鬆了一口氣。

雲杉也鬆了一口氣,好歹,她這條命暫時保住了。

里正擼擼鬍鬚贊同的點點頭。

不管厲氏勾引大伯這事兒裡面有沒有貓膩,也不管她有沒有勾搭成奸未婚先孕生下野種,這事兒如今已經鬧大了,這罪名,厲氏不背也得背,厲氏父親雖然對他有過恩惠,可他畢竟是言家村的里正,不得不為言家村考慮,再說厲氏身上這一大盆髒水,估計這輩子都洗清了,他也無能為力啊!

再說言傳根家一下子就出了兩個很有潛力的讀書人,可不能因為他這個裡正,就讓言家村備受損失。

若是等言傳根的兒子和孫子考上了秀才,考上了舉人,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兒,他和村民們也能一起接受庇佑和享受到免除一部分田地賦稅的好處。

不過,看著母子三人傻的傻,病的病,總不能趕盡殺絕,以免得落人口舌,同時,他也想讓自個良心不那麼備受折磨,於是同族長和言傳根商量。

「這等婦人,著實不能再繼續留在言家,不過,現如今她們母子三人兩個傻,一個病弱,驅逐出了言家村,她們孤兒寡母沒個落腳的地就只能等死,這也會讓不知內情的外人,難免會認為我們言家村做事太絕。」

言傳根臉色一變:「里正,你這是?」

老族長倒是頗為意外的看了一眼無利不起早的里正,淡淡道:「傳根,先聽聽狗蛋兒怎麼說。」

「噗~」村民有人忍不住笑噴了。

瞬間竊笑聲響起一片。

里正這都50多歲的人了,被族長當著幾乎全村人的面叫狗蛋兒,被眾人嗤笑,一張臉紅了紫,紫了白,很是精彩,同時把這賬算到了言傳根身上。

清了清嗓子,試圖挽回些里正該有的尊嚴。

「咳咳……厲氏父女兩個雖然算計了你們言家,可當初厲秀才臨終前嫁這唯一的女兒,那可是三十二台嫁妝外加六十兩上等成色的白銀,可都作為陪嫁進了你們言家……而你們這八間青磚大瓦房能修建起來,傳根老哥,你可別說就憑你們一家子在地里刨食,同時還要勒緊褲腰帶供三個娃子去進學,還能拿出五六十兩銀子出來修建這青磚大瓦房?你這話說出去,誰信?」

雲杉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事兒,看到里正和便宜公公開撕,心中暗喜。

村民們無不點頭稱是,既羨慕又嫉妒。

都是同一個村子地里刨食的,糧食交稅後一家人吃都吃不飽,哪裡還有糧食可以去賣錢?

言傳根被揭了老底,頓時就一張老臉通紅,艱難的張了張嘴,想要說寫什麼辯駁,還不等他開口,就被裡正繼續打臉插刀質問。

「傳根老哥,要知道五年前,你們家老二還沒去鎮上酒樓當夥計,你家老三,老四也還是個剛讀了幾年書的弱書生,從沒下過田地,也別說這錢是你們祖先傳下來或者是你婆娘娘家帶過來的,誰家什麼底細,在場的鄉親們清楚,十里八鄉的鄉親們也清楚。」

言傳根差點氣了個仰倒。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里正這是見不得他家好,見不得他家現在在村民的心裡威望同里正並肩。

王氏倒是想要插嘴,可這場合卻輪不到她一個婦人插嘴。

言正文雙拳緊握,低垂著眸子也沒搭腔,擔心惹火燒身,弄巧成拙。

老族長哪裡看不出這兩人在打機鋒不對付,但他今年已經快七十五歲了,精力一天不比一天,他管得了今天,管不了明天,這言家村的擔子,終究是要落在里正和最有潛力的言傳根身上的,索性也懶得去管,隨便他們去折騰,都是一個姓兒,也捅不出大簍子。

於是乎,老族長就眯著眼,腦袋一點一點的開始養精蓄銳,俗稱——打瞌睡。

言傳根看到族長這做派,心知族長是不會插手了,心裡氣悶的不行。

看到言傳根氣得火冒三丈卻又只能憋著,里正這幾年心底的憋屈,以及剛才被族長喊賤名的惡氣總算是出了,心裡頓時爽歪歪,面色卻不顯繼續崩著威嚴臉開口。

「好歹你言家得了厲秀才給女兒的六十兩陪嫁銀子,以及那麼多家什,況且,你家兩個兒子外加一個長孫三人,可都是厲秀才給單獨開小灶啟蒙了三年,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怎麼著,咱們言家村的人也不能那麼絕情絕義,讓母子三人兩袖清風的被逐出家門去等死……你們家,可是出了三個讀書人的。」

最後那一句,提點中隱隱帶著奚落之意。

言傳根深吸一口氣,扯起一抹牽強的苦笑:「里正啊!你這話可說到我心坎里去了……」

里正心裡冷笑,裝吧,繼續裝吧!

言傳根繼續說道:「里正,就像你說的,厲秀才終究是我言家三個小輩的啟蒙老師,他們雖然對我們言家不仁,但我們卻不能對他不義。」

頓了一瞬,決定弄快遮羞布出來:「當初厲雲杉從鎮上嫁入我家時,因住不慣土坯房,再加上她未婚先孕懷了野種,或許是出於補償心裡,這才執意拿出銀子讓我們修建了這屋子,只是……若不是娶她,也不會害得我家老三因此絕了香火,這地基也是我言家祖輩傳了好幾代留下來的風水寶地,她剋死了老三,還害我少了一個兒子養老,更是生了野種讓我家養了五年,我也沒想逼死她們,所以……」

所以什麼?

村民齊齊伸長了脖子等待下文。

當然,眾人對於言傳根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很是欽佩,瞧瞧讀書人的爹就是不一樣,瞧瞧這話說得,真是點滴不漏,歪理一套一套的,合著好處全佔後,還半點不落人口舌。

站在人群中瑟瑟發抖裝傻流著口水的雲杉,被便宜公公的無恥給不斷刷新了下限,屏住呼吸豎耳靜聽下文。

老天保佑,好歹給個遮風避雨的落腳地,若是能再給點銀子讓她們母子三人渡過十天半個月,那就更好了。

里正面上保持微笑,心裡卻越發鄙夷言傳根的所作所為,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當了女表子還要立牌坊。」

言傳根露出一臉的肉疼與不舍,敲了敲手裡的拐杖,深吸一口後說道:「我準備把我二弟建在半山腰上的那一棟大宅子給她,那屋子連同那一大片地也給她,屋子和宅子好歹被圈在了堅固的圍牆裡,住那裡安全的很……這樣還能讓那賤人以及兩個小野種遠離村民,沒得帶壞了村子裡的風氣。」

眾人齊齊再次倒抽一口冷氣,就那山裡猛獸環繞的屋子,言傳根也好意思說住那裡安全!若真是住那裡安全,言傳根的二弟兩口子怎麼會被狼群咬死在家門口外?

不過當聽到言傳根後面那一句後,很多人心中的不憤和嘲諷便有打消了。

畢竟,。

誰都不希望有個品德敗壞的狐狸精時刻惦記著村裡的漢子,尤其是女人,恨不得立刻就把這喜歡勾搭人的騷狐狸丟到半山腰的凶宅去。

雲杉雖然不知道半山腰上的屋子情況如何,但想著言家這一家子的品行,估計也不會是多好的屋子。

「這個安排好,這等賤人就是要囚禁在那遠離村民的地方。」有婦人贊同的開口。

隨後很多人都紛紛響應並贊同這一安排。

言傳根見眾人支持,臉上總算是有了些笑容。

「至於我家老三的15兩撫恤銀子,其中10兩銀子就當是我老三給我和老伴兒今後養老用的,出於仁義,剩下5兩銀子我分給厲雲杉那賤人,半山腰上的屋子和地都給她,再給她10斤高粱米,從今往後,厲雲杉連同兩個野種,便和我言傳根家恩斷義絕,是死是活再無半點瓜葛,里正,今兒個家裡兩個孩子去鎮上會友了,麻煩里正你把我現在所說的都寫進斷絕書里。」

「嗯。」里正點點頭。

里正寫好斷絕書,讓言傳根摁了紅手印,又讓幾個婦女抓住雲杉及兩個孩子的手摁了紅手印,一式三份,里正一份,言傳根一份,雲杉一份。

雲杉接過斷絕書,以及半山腰上的房屋地契和8畝地的地契,拿著5兩碎銀子整個人看起來木愣愣的。

里正又安排了十多個青壯年和幾個婦人立刻帶她上山。

若不是擔心她渾身血氣引來了猛獸,雲杉估計村民和言家人恨不得她穿著血衣立馬滾蛋。

在十多個手持木棍的村民推搡下,辱罵下,母子三人被驅趕著爬了大約25分鐘的崎嶇山路,這才粗喘著氣,到達半山腰上的新家。

新家石頭砌成的圍牆大約有兩米多高,圍牆的長度有二十多米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壯觀和堅固,就是不知道裡面的屋子怎麼樣!

「人已經送到了,大夥趕緊下山。」

「是啊,這山上猛獸那麼多,可別讓我們遇上了。」

雲杉此刻所站的院門口位置,正是六年前,被狼群活生生分食了兩條人命的地兒,眾人壓根就不敢靠近。

這大凶之地,大夥一刻也不想多待。

「厲雲杉,既然族長和里正沒有把你和兩個野種浸豬籠淹死,希望你好自為之。」有個婦人鄙夷的丟下這句話,便移開了視線,生怕多看雲杉母子三人一眼,就會被污染。

十多個壯漢外加五個婦人持著棍子,浩浩蕩蕩,步履沖沖忙不迭的朝山下走去。

傻妞看看高高長長的圍牆,再看看直愣愣望著前方的娘親,使勁兒拽著娘親的衣袖搖晃,仰頭怯生生的結巴著叫嚷:「娘,娘……餓,傻妞餓餓……」

小石頭也跟著抬頭望向娘親一言不發,那目光,似乎著辨別著什麼?

此時此刻。

雲杉穿越過來懸吊了兩個多小時的心,總算是落下了,在死亡邊沿走了一圈回來,這會兒精神一放鬆,身子一軟,咚一聲癱軟坐在地上。

似瘋魔,似癲狂的流淚仰天大笑。

「哈哈哈~」老娘穿越過來後,總算是保住了第二次小命了。

「娘,娘……」傻妞嘴裡一個勁兒的重複叫著娘,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因為餓?

剛走出沒多遠的村民聽到雲杉這反常的瘋癲狂笑聲,皆是嚇得差點一個踉蹌滾下山坡。

「這女人真是徹底瘋了。」

「媽呀,差點嚇死我了……剛才我還以為那女人裝瘋賣傻博可憐保命呢!沒想到她真瘋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哎,堂堂秀才公捧在手心的女兒,今天居然落得這個下場,想想當初她那麼厚重的嫁妝,惹得村裡多少人家羨慕啊!」

從事發到現在,村子裡並有什麼人站在厲雲杉那邊,怪只怪,厲雲杉嫁過來雖然五年,可卻從來沒和村子裡的婦人打交道,再加上當初她嫁過來時那麼惹人眼紅的厚重嫁妝,可讓不少人家的媳婦被婆婆拿去比較,也讓不少媳婦因此受了婆婆許多擠兌。

自然而然的,村裡也就沒人知道厲雲杉究竟是個什麼品行的人。

山頂突的傳來狼嚎聲。

「……媽呀,真有狼。」雲杉腳趴手軟的趕緊起身,雙手哆嗦著取掉門扣上擦著的木棍,推開門,拉著兩個孩子跌跌撞撞的沖了進院子。

「砰——」雲杉關上了厚實但已經有點腐朽的木門。

小石頭目光沉沉的瞥了一眼娘親,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雲杉粗喘著氣。

神啊!

她如今就要在這半山腰上,和狼群及其它猛獸為伍了,想到路上那些人所說的,就在這扇門的外面,六年前被狼群分食的二伯以及二伯母,雲杉就冷冷的打了個寒顫。

「娘,我…。我餓……」傻妞咬著染血的手指頭,可憐兮兮的望著雲杉。

乾裂起皮的嘴唇,頓時就被手指頭上的血染紅了,也不知道是之前從雲杉臉上沾染的人血?還是染上了雲杉被潑了一身的狗血或者是雞血?

小石頭把小手從雲杉掌心掙扎了出來,走到妹妹身前,伸手把妹妹的手從嘴裡拽出來,聲音微啞的訓斥:「妞妞,說過你多少次了,肚子再餓也不能吃手指頭——臟。」

肚子早就餓得咕咕直響,昨晚睡覺前小肚肚就在咕咕叫,一直叫到現在,小肚肚裡面好似有火在燒一般,妞妞此刻聽到哥哥的訓斥,越發的委屈了,眼尾微翹的大大丹鳳眼裡,瞬間就盛滿了淚花。

「餓,傻……傻妞餓。」

小石頭緊緊捏住妹妹的手,喉頭動了動,辨不清情緒的眸子直愣愣望向雲杉,稱述著事實:「妞妞餓了。」

雲杉愣了一瞬,隨後點點頭:「……好,我這就去做飯。」

她,果然是在裝瘋賣傻。

只是,為什麼現在的她,和上輩子卻如此截然不同?

小石頭緊抿唇瓣,眸光陰沉的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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