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百鬼夜行·觀山海兮
你打開了子夜的第二篇妖怪故事。
觀山海兮
你最初關於鬼怪的記憶來自於哪裡呢？
我猜，是《西遊記》，或者是《封神榜》，抑或是《聊齋志異》？
在我們小時候，那個網路遠遠沒有現如今這樣高度普及的時候，每天守著電視機看《小哪吒》《西遊記》，算不算是一代人的回憶呢？
我記得山鬼，記得狐妖，記得西行路上組團想吃唐僧肉的那些妖精。這些書和影視作品，倒算是我妖怪文化的啟蒙了。如今想來，這大約是我沉迷志怪小說的起源吧
而認真地去讀妖怪的故事，卻是在很久很久以後了。
第一次讀《山海經》，還是在初中，因為魯迅那一篇《阿長與》，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定要讀一讀這本書才罷休。
我的第一本《山海經》是沒有插圖的，那些妖怪的樣子只能靠自己想像了。偏偏又是本古代版舌尖上的中國，只看文字其實真的有點無聊。
後來有了很多本彩圖版的，那些生僻的名詞也還是沒有記住。但是真的就很喜歡那個充滿鬼怪的奇妙世界。
作為中國妖怪文化的開端，《山海經》不知道比日本的妖怪文化早了多少世紀，也許是受孔老夫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影響，再加上儒家作為傳統思想治國平天下的地位，中國的妖怪始終不能登大雅之堂，就淪為鄉野孤魂，在話本小說里興風作浪，在《聊齋志異》出現前的近兩千年里作為反派以娛樂大眾。時移世易，早先傳說里妖族的顯赫地位就這樣湮滅在歷史長河裡。
後來的小說里，就連受女媧派遣去擾亂殷商朝綱的三妖，在封神的時候也歸為罪人。也就遑論還有貓將軍這樣的形象了。許仲琳的小說實在寫的不好，如果不是明清城市化加速，市民階級的壯大使得大眾文化蓬勃發展，他的《封神演義》能不能流傳至今真的不好說。
中國的傳說始終沒有一個完整的體系，這也是在封建迷信盛行長達幾千年妖怪文化卻沒能乘機發展的重要原因。
在《山海經》之後的志怪小說還有很多，卻始終沒有可以超越它的。我讀《搜神記》，失望是大於期望的，滿以為它即使不能構建一個新的體系，也能夠發揚光大前人的成就。可是除了忠於封建王朝的內容之外，真的沒有其它原創的東西了。甚至讀完之後，談及內容，我只能記得腐草為螢的那一小部分。
19歲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在一片銀裝素裹中，收到友人送的畫冊，是杉澤的畫。這個畫家對於中國妖怪的理解我很喜歡，我們對於妖怪的理解的相似之處在於，以現在的眼光去重新看待古老傳統的事物，賦予它們新的生機。
像他筆下的青白蛇，就立足於傳統，又不同於傳統。
相似的想法，在看《國家寶藏》的時候，那幅洛神賦圖摹本，也出現過。
我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那些曾經存在於古老傳說里的妖怪的故事，那也是古代先民們留給我們的瑰麗文化啊。
觀山海時，方知曉山海之壯闊，天地之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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