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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辭的他們後來都怎麼樣了?

每個下定決心裸辭的職場人,都有各自的理由,也許有些情況真的只出於年少輕狂想去闖,有時候真的是被逼無奈。

文 |何珊珊編輯 | 林欣煮

隨著職場交流的平台和APP的增加,人們多了交流經驗和吐槽的渠道,年輕人的裸辭現象似乎越來越常見,事實上,裸辭現象也許歷來就有,不分年代,不分年齡。

踏上裸辭之旅,就是難以停下的路

2012年,裸辭3次後的木易,從南方深圳,一路搭車北上,輾轉來到北京生活,並且他的職業身份標籤,從一名汽車工程師,裸辭到廣告公司做策劃和銷售,起起落落,最終變成電視台里的傳媒人。他完成了許多人的職業生涯中想都沒法想的跨越。

不過這雖然是他夢想中的工作,卻不是他最終滿足的落腳點,於是,2016年8月,他第4次裸辭了,成為自由的自媒體人。

兩周後,他在知乎裸辭話題「裸辭是不理智的選擇嗎?」下面一字一字敲上自己的經歷,洋洋洒洒4000+字,獲得了700多個贊。在回答中他明確表示:「裸辭是否理智,不在於裸辭這個身份本身,而在於你是否有清晰的想法,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的行為便會是理智的。」

這感慨究竟從何得來?還得從一開始說起。

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某品牌汽車企業分公司上班, 這是一家有宿舍、食堂、籃球場、讀書閱覽室的公司,這樣衣食住行在公司都能解決,德智體美勞在公司都能鍛煉。聽起來很美好,木易卻並不這樣覺得:「當時整個企業多達二十幾萬的員工,其發展規模相對而言是很龐大的,也正是因為這種『龐大』,讓個體的發展空間並不會太大,所得到的薪資待遇自然也不會太理想。頂著所謂的『工程師』身份,含金量並不高,讓我覺得很慚愧。」

一年後,基於個人的理想與職業規劃,他向人事部申請了離職。這是他職業生涯中的第一次裸辭。

木易當時的理想規劃,是進入影視行業,這是他最理想的工作方向。但因為非科班出身,所以他打算盡量選擇對口的工作,用「曲線救國」的方式去靠近它——先進入廣告傳媒行業。

小明2010年畢業後進了當時木易最想去的行業——在廣州的一家廣告公司做廣告設計的工作。兩年後他再次裸辭,去了深圳一家互聯網公司,一年左右後又裸辭回到武漢。

回想當時第一次裸辭,公司已經要跟小明談加薪了,工資翻一倍。考慮到一方面因為工作強度太大,身體吃不消(他說要被當時一些員工猝死的新聞嚇到了),另一方面想換環境、接觸互聯網,他義無反顧的走了。

在這家公司,小明桌子上沒有太多東西,彷彿隨時準備走。小明說,「沒有歸屬感,這種感覺在我在廣州工作的時候,始終伴隨我。當然這也與城市有關。「

因為複雜的人際關係,陳生選擇了從韓國最大的跨國企業裸辭,以結束糟糕的工作狀態。

他回憶,實際情況是自己處事太過於耿直,對工作很上心,使得人際關係處理很糟糕,加上當時的環境比較複雜,被同事、甲方、以及下屬多方面使絆子,最後情緒爆發。因此,雖然明知道負氣之下裸辭是很不理智的,可無法考慮太多,在單純的「我想擺脫這種煩躁的局面」的心理下,他還是選擇了離職。

那之後,他陸續經歷幾次跳槽,儘管現在已經在一家國內知名的飲料有限公司,他還是不喜歡現在的工作,那是他認為的自己最糟糕的一次裸辭。

裸辭的人有共同點嗎?

木易是湖南人,性格直爽,頗有些能闖的基因。打定主意以後,他離職後第一件事就是搬到深圳,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扛著重重的行李袋,和豆瓣上交流了兩次的房東,直接簽了租約,拎著行李就住了進去,爽快勁幾乎弄懵了房東。

當時的木易,心裡感覺是有一種「闖蕩」的新鮮感,充滿好奇心,也充滿熱情,更充滿無所畏懼的興奮感。

找好住處,木易很快奔跑了起來,頂著烈日,每天跑到人才市場。最後選了一家做工商企業諮詢的公司,當上了經理助理,甚至很快被任命獨立負責廣州新開的分公司。當時知道任命後,木易第一反應是有點小得意。

不過被器重的日子不是那麼容易的,他獨自買辦公用品、去人才市場招兵買馬、甚至一開始在辦公司躺在報紙上睡了三天,把一個分公司,從無到有的建立起來。一年後,當他站在公司年會做總結的時候,就著PPT回顧點點滴滴的辛苦,感性的他當著公司所有人的面,不禁數度哽咽。副總更加器重他。

這麼看他可以說是分公司元老級人物了,堅持下去很快將進一步提任。可木易內心十分清楚,自己並不適合做這行。一方面,興趣佔據很大原因;另一方面,不擅長銷售的他,實際業績的確不理想。於是第二次裸辭誕生了。

這一次,他選擇了北上。

木易那時候很喜歡北京,北京是影視行業最成熟的地方,作為懷揣影視夢想的人,當然首選北京。

至於北上方式,木易走的不是一條尋常路。他選擇了邊旅行邊搭便車。當他把這個想法說給父母聽的時候,父母都驚呆了。慶幸的是,木易有一對開明的父母,所以他沒遭到阻攔,而是帶著注意安全的叮囑,踏上自己逐夢的路。

無獨有偶,裸辭後用放飛自我給自己解壓的人,不止是木易。同為湖南人的陳生,在辭職後每天在城市騎行兜風,並且不斷給自己加碼,從20公里,30公里,40公里,50公里,一點點的加,在整個城市到處逛。

然而好景不長,當空白期達到3個月,積蓄不足以支撐自己無所事事時,陳生形容自己的心態就徹底變成了「氣」和失落。為了省錢,他只好大幅的減少了出去玩的時間,怎麼省錢怎麼過。再之後,他就陷入無聊與對未來的惶惶不安。陳生不禁感慨:「雖然最終決定裸辭的過程很複雜,但總結起來就是,年少氣盛。」

由於始終向自己理想行業奔赴,木易對於裸辭舉了個例子說明自己觀點:想要不因為裸辭而感到迷茫、慌張與空虛,就要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這樣,他從深圳出發,揣著一千來塊錢現金,背個包,帶個相機,一路搭車北上。

有趣的是,無論木易小明,還是陳生,作為三位裸辭的男士,他們當時都沒有女朋友。如果當時已經拖家帶口,也許裸辭的決定也不會定的如此輕快。

剛到北京,那時日子還是拮据的,為了不讓父母擔心,木易和妹妹借了一點錢,才保障了基本的生活。不過這不妨礙他對北京的好感,隨著木易把北京各大景點遊覽個遍,飽覽舊皇城風光的同時,他的內心更是莫名感到了滿足。

而後就是一段找工作的時光。木易以住所為中心,對方圓十公里範圍內的廣告公司進行地毯式篩選,鎖定好自己意向的公司後,使出一招現在流行的應聘方式——霸面。

他穿上得體的衣裳,帶上列印好的簡歷,直接跑去意向公司,面對一臉狐疑的HR,厚臉皮的一屁股坐下:「來都來了,就先聊一下唄。」

憑藉這種精神,木易的能力得到了一家互動廣告公司老闆的認可。那時候,微博正紅,微信才剛出,這家公司剛好專註於社會化媒體營銷,緊跟潮流。老闆又對他十分照顧,常帶他參加各種論壇和社交場所,讓木易大開眼界。不出兩個月,木易就從兩層平房搬到了高樓小區。一切看起來都是最好的時候。

很快,木易經歷了唯一一次讓他現在想起來會後悔的裸辭。

由於做了一些成功的案例,積累了一些客戶,木易動了創業單幹的念頭。老闆約他幾次長談,試圖留住他或者勸說他理智一點。可一腔熱情的木易一心想著自己干,才到北京不到半年的他,毅然決然的再次辭職,開了自己的電影營銷工作室。

創業體驗比想像中艱難。沒人給自己發薪水,沒有基本生活保障,木易要自己想辦法找客戶、約訪客戶、以及各種做方案去提案。他的空檔持續了五個月。

最難熬的時候,是都快沒錢了,還沒有業務能接。木易只能自己天天煮速食麵拌老乾媽,都快吃吐了。加上剛好冬天,一個南方人第一次在北方過冬,頂著寒風去見客戶,然後被拒絕,走回家的時候,大風吹得寸步難行。那一刻,木易覺得很孤單,很沒有安全感。

對於第三次裸辭,現在的木易陳生一樣,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同一個形容詞來描述自己:「當初太過年輕氣盛吧,唯一讓我覺得後悔的,可能就是有些選擇其實沒必要做那麼快,這後悔具體指的就是第三次裸辭。現在想想,很可笑,也很值得反覆回憶,因為那是一種教訓,回憶一次,都會提醒我一次,告訴自己並不是那種什麼都可以做到的人。」

好在,有朋友為他介紹了兩個項目。當他再一次鼓搗出一個方案,拎著電腦跑到一家電視台領導那,講述自己對他們項目的理解與解決方案。兩個多小時的交流後,對方表現了認可並發出邀請:要不,你來我們台里吧。

面對理想中的行業遞過來的橄欖枝,木易內心激動不已。在通過電視台一連串的嚴格筆試與面試之後,木易終於正式成為了電視台的一員。儘管不是正式體制內的人,可單憑躋身進入這個行業工作,就足以圓滿他從小到大的夢想。

可是,2016年8月,不知是不安分成了常態,還是夢想永遠只適合放在前方追逐。木易再次裸辭,離開自己一開始最期待進入的媒體,想去追求自己真正的影視夢想。

後來他們都怎麼樣了?

小明是這樣形容裸辭的過程與感受的:離開廣告行業,以為自己自由了,感覺很爽。但當它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全世界都在運轉,只有自己原地不動。

空窗期第一個月要過完的時候,人就已經覺得要堅持不住了,感覺很空虛。「所以說意志不堅定的人千萬不要裸辭,時間一長,你會感覺自己被世界拋棄了。」

小明空窗期的內心獨白是這樣的:「有句話說,牆頭草,風往哪吹往哪倒。年輕的時候覺得自己是風,後來才發現自己是草。」

這一點,陳生有著沉痛的領悟,離開韓國那家跨國電子企業後,目前他在長沙從事快消品行業,這和他之前的行業基本是完全不同的,也是他不喜歡的行業。

出於這一點來講,他認為,裸辭對職業生涯規劃的影響會非常大,裸辭後最大的問題就是會急迫的找下家。這個過程會讓人把對下份工作的需求逐步的放寬鬆,當經濟壓力出現時,「找一份好工作」就會變成「找一份工作」,甚至變成「先找個事做」。這個過程會或多或少的毀掉一些職業規劃,伴隨而來的就是心理負擔、經濟負擔。換句話說,經濟狀況會嚴重影響人的職業選擇,讓人慌不擇路。

2010年時,就有一份秋季跳槽特別調查報告,針對8000多人完成的調查結果顯示,未動過跳槽念頭的受訪者在1成以下,而5成至6成人已經完成跳槽或正有所行動。在這波「挪窩」高峰里,「裸辭」的現象越來越多。這樣的「勇敢者」中,往往女性居多。

回顧從第一次裸辭到現在的狀態,陳生感到後悔。一來最近要買房,他才發現早幾年的社保和公積金是斷斷續續的,少了很多福利;二來目前從事的工作和之前沒有任何聯繫,之前只是單純的為了生存,不樂意就跑了的做法對自己未來的人生並沒有幫助;第三浪費了很多時間,也丟失了很多改變自己人生的機會。

也許沒有更好的標籤可以概括自己,知乎上,陳生對自己的個人介紹是:家庭煮夫。

小明,他表示當時沒工作沒錢的時候他都沒有後悔過,他認為,人都有年輕的時候。但如果你想好需要承擔的後果,就不會後悔。

小明當初之所以裸辭,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是武漢人,家裡人催他回家。考慮到北上廣讓人幾乎一輩子也買不起房的房價,小明很惆悵。躊躇再三,最終還是選擇離開廣州回家。

木易現在的想法則更多是感傷。「最值得一提的是,我以前不會為裸辭後的情況有所焦慮,但現在,我會輕易地陷入一種焦慮,這種焦慮主要源自於:意識到自己還有很多沒有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需要提升的地方;自己浪費了不少時間自己的年齡越來越大,已經不再適合像以往那樣無所顧忌地去做一些事情了,光是想到這一點都覺得傷感。」

2016年後,他的裸辭生涯暫時畫上了一個句號。因為從那以後他一直在自媒體領域,不用再面試,不再朝九晚五,開始了多種多樣的工作方式。木易說,現在準備往影視劇製作方向去發展,要正兒八經的創業,儘管前路艱難,還是想試試。

當面對:「如果現在有朋友告訴你要裸辭,你第一反應會說什麼?」這個問題時,陳生的回答是:「沒有天大的理由,厚實的家底,最好不要裸辭。」

每個下定決心裸辭的職場人,都有各自的理由,也許有些情況真的只出於年少輕狂想去闖,有時候真的是被逼無奈,這種情況有時對女生會常見一些。儘管需要承擔的結果不同,木易認為,每一次的裸辭對他而言都有收穫也有教訓,但如果讓他有機會重新去做選擇,他說可能還是會那麼干。

來源|南都周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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