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溫五四，99年前的那個夏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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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運動前，中國新思潮空前高漲，新出的報刊雜誌，像象雨後春筍一樣，目不暇給，其中最受歡迎的，是《新青年》里魯迅先生寫的小說，像《狂人日記》等篇。

1919年5月4日，農曆四月初五，這一天風清雲淡、溫度宜人。在這個平淡無奇的星期天，來自北京十幾所高校的大約三千餘名學生創造了歷史。

1939年，中央青委決定每年5月4日為中國青年節（1949年後成中國大陸的固定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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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1月，日本向中國提出二十一條，北洋政府在5月9日，接納了其中大多數要求，使中國知識分子及民眾對於日本以及「賣國」政府強烈不滿，認為這是國恥。1918年11月，一戰結束。學生們到街上遊行，歡呼中國取得一戰的勝利。巴黎和會成了國人寄予民族轉折的希望。

▲圖為1919年5月4日，北京爆發五四愛國運動。北京大學的學生。

1918年12月1日，外交總長陸征祥率團赴歐洲參加巴黎和會。但巴黎和會不顧中國也是戰勝國之一，強行宣布日本將繼承德國在山東的一切特權。中國代表團拒絕了在巴黎和約上簽字。巴黎和會外交失敗的消息傳入國內，學生們義憤填膺。1919年5月3日晚上7點，北大一千多名學生在北大西齋飯廳召開緊急會議，他們決定第二天舉行示威遊行。

▲1919年5月4日，愛國學生在北京街頭派發傳單和向群眾演說。

5月4日，上午10時，天氣很晴朗，颳了幾陣不厲害的風。北大同學提前吃飯，飯後在馬神廟（現在的景山東街）二院大講堂前面集合，商定遊行路線。他們按著班級排隊，由班長領隊；總數約一千人，各拿著一面紅綠紙的小旗子。下午1點，北京大學等十三所院校三千餘名學生彙集天安門，舉行聲勢浩大的示威活動。

隨後，前隊到了東交民巷西口。牌樓外面站著不少的警察，牌樓裡面有十幾個端著槍的美國兵。警察攔住大隊不許前進。領隊上前交涉也沒有效果。接著一大群「白腿狗」來了（「白腿狗」是民眾給當時的保安警察取的稱號，因為他們一律黑制服，用白布裹腿），端著槍作出要衝擊的姿勢。這樣就更激起群眾的憤怒，決定不穿過東交民巷而去找賣國賊算賬。

▲圖為被學生燒毀的趙家樓（曹汝霖的住宅）大門。

大隊折向北走，穿過現在的公安街和東單一直到了賣國賊曹汝霖的住處——趙家樓。當時衚衕擠滿了人。

這時曹家的大門關得緊緊的，門外站著四個拿槍的警察。學生高呼打進去，一面用旗杆搗壞了門樓，木頭石塊紛紛下墜，把四個警察嚇得閃開了。一位同學上前打破了窗戶，鑽進去打開了大門，於是大隊一擁而進。

曹汝霖逃的不知去向。章宗祥逃出了大門後，躲在附近一家小雜貨鋪的炕上，用夾大衣蒙住頭。群眾發現了他，便拉出當街，數他的罪狀，拳打足踢了一頓。章宗祥嚇得面無人色，躺在地上裝死。憤怒的群眾又從雜貨鋪里找出許多雞蛋，對準這個賣國賊打去，濺得他滿臉都是雞蛋汁。

學生找不著曹汝霖，非常氣憤，有人在汽車房裡找到一桶汽油，大家喊著「燒掉這個賊窩」。汽油潑在小火爐上，當時火就燒起來了。

這時已是下午四點多鐘，大群的「白腿狗」來了，消防隊也來了，用槍、用水龍向群眾亂打亂射，把大部分的人都趕出了衚衕。院子里還剩下三十三個同學，其中有北大同學十九人，全被捆走了。

▲圖為張國燾（後）在蘇聯。

學生領袖張國燾回憶，學生隊伍準備向天安門出發時，蔡元培曾出來勸阻。但當他得知三十二位學生被送監時，再也不能坐視。5月5日下午，以蔡元培為首的大學校長們大義凜然地走上了大街，齊赴警察廳要求放人。為了營救學生，不惜發動了全國工商界罷工罷市。北京軍閥雖然一直在鎮壓，但是，學生團體和社會團體紛紛支持。

▲圖為1919年5月7日，上海各界約2萬人在南市公共體育場舉行國民大會，聲援北京學生的愛國運動。

▲圖為上海商界罷市，聲援學生遊行。供圖：FOTOE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橫幅。

當天晚上，各校也召開了緊急大會，議決全體罷課，營救被捕同學。

當晚被捕的學生在警察廳里經過了一次夜審，所受的待遇跟囚犯一樣，不許走動，連小便都要排著隊出去，幾十個人擠在一張大土炕上，四個人共一條薄被。外面有很多人送罐頭，麵包、水果去慰問他們，送去的東西堆滿了一地。

在北京各校學生罷課以後，全國的學生先後宣告罷課，支持北京學生的鬥爭。學生運動的波瀾一天天地在擴大。

各地群眾運動也風起雲湧，勢不可擋。部分地方軍閥在鎮壓群眾運動的同時，也要求罷免曹、陸、章，以平息事態。

▲圖為北京高師學生被軍警釋放後齊聲歡呼。

軍閥政府知道已犯了眾怒，四天後，也就是八日上午，三十二名被捕學生獲釋。

被捕的學生當時質問警察：愛國犯的是什麼罪？為什麼要遭到拘禁？堅決不肯走。

警察於是趕忙通知各校派人去接。北大派庶務主任帶了三輛汽車去接，蔡元培校長、許多教師和同學都在沙灘紅樓大門外等候。

汽車來了、同學們回來了，大家悲喜交集，擁上前，親切慰問。在高呼口號聲中，許多人都流出了眼淚。

▲1919年5月9日，清華大學舉行國恥紀念大會，會後，學生在操場焚燒日貨。

▲「五四運動」時期，街頭張貼的愛國標語。

▲1919年5月29日，廣州有3萬餘學生上街遊行，聲援北京的「五四」運動，被桂系軍閥鎮壓。圖為遊行的學生被拘禁在長堤先施公司內。

▲圖為1919年6月示威的學生。

6月，由於學生影響不斷擴大，學生抗議不斷遭到鎮壓。

6月3日，北京數以千計的學生湧向街道，再次開展大規模的宣傳活動，被軍警逮捕170多人。學校附近駐紮著大批軍警，戒備森嚴。4日，逮捕學生800餘人，此間引發了新一輪的大規模抗議活動。

▲遊行的女學生。攝影：西德尼·戴維德·甘博

▲圖為1919年6月，駐守在街頭的段祺瑞政府軍隊。攝影：西德尼·戴維德·甘博

▲圖為1919年6月，軍隊逮捕清華學生。攝影：西德尼·戴維德·甘博

▲圖為1919年6月，被捕的清華學生，揮舞著「民主政治講演團」的條幅。攝影：西德尼·戴維德·甘博

▲1919年6月4日，看守被拘捕學生的軍警住處—帳篷。

▲關押學生的監獄大廳。攝影：西德尼·戴維德·甘博

▲圖為關押被捕學生的監獄。攝影：西德尼·戴維德·甘博

▲圖為關押學生的監獄，也可做探視室。攝影：西德尼·戴維德·甘博

▲6月28日的學生團隊。攝影：西德尼·戴維德·甘博

▲圖為某師範學校的學生被釋放後，在監獄外合影。攝影：西德尼·戴維德·甘博

6月28日，原定簽約之日，中國駐地代表團被留學生包圍，代表團發表聲明，拒絕在和約上簽字。

1922年2月4日，日本將德國舊租借地交還了中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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