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許時代以熱血,許民·族以光明
謹以此文中無數·····紀念為試驗敏感詞而逝去的時間;
謹以此文字懷念當年那些擁有鴻鵠(音浩)之志的年輕人們。
昨天晨會的時候,柴爺來打了個醬油,在銷售部和二總彙報一堆上線計劃和包裝打樣進度以後,火柴老師開口說的是:「我這幾天試了一個辦法,可以讓壹號的品質提升30%,更乾淨,更清澈,更有『水』的感覺……回頭買幾件庫爾勒香梨回來,要好的,這東西確實有用」。然後掏出兩根香讓我們聞……當時我們都是懵·逼的,這哪兒跟哪兒啊…不是聊小盤香呢嘛?!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神遊的時候誰也拉不回來,所以柴爺這種人才能說「信我者,聞好香」,而我們不行。
聯大時期有個段子,某日聞一多去找顧頡剛借點錢周轉,顧先生一邊掏錢一邊問:「元人說,夷狄入中華則中華之,你說中華究竟以血統立還是以文化立?」。然後兩人興緻勃勃地討論起來,最後聞忘了把錢拿走。
曾經看過顧頡剛先生的學術筆記,他的文字和研究,始終清澈、純粹而不張揚,恰如他本人的清冷風骨。曾經他和傅斯年好得蜜裡調油,但在抗戰風雨飄搖之際,傅斯年以一貫的激進熾熱的態度主張華夏以血統立,顧頡剛卻始終冷靜地站在陳寅恪、吳晗一邊,認為中華以文化立。二人的關係為此幾近決裂,傅斯年認為學術當為救亡而變,但顧頡剛不認同。一就是一,而就是二,蘭克主義」史料即史學「的冰冷原則是刻在顧先生骨頭上的。
但無論顧頡剛、傅斯年還是羅家倫,他們的風格或許各自不同,但都比一般人多了一種氣質,就是純粹。沒有個人利益,沒有金錢關係,沒有權力爭執——這也是近百年前「五四」的氣質。
時值五·四運動99周年紀念。即使是當時的參與者也未必能想到,它會是整個近現代史的分水嶺。多年以來,對它的讚美無以復加,中國以1919為現代史的開端——一場文化運動成為現代的時間原點,其它任何國家的歷·史上都沒有如此形而上的時代標籤。以五四,國人的思想從此不同,氣運因而扭轉,即便國家依舊積貧積弱,軍閥仍舊相互征伐,但中國確實不同了。
同時,對它的非議也層出不窮。不同的人從不同的角度和立場出發,試圖證明它是「被神·化,被高估」的。從「砸·碎一切,遺·毒無窮」,到「沒有晚·清,何來五四」,再到「救亡壓倒啟·蒙」……其中當然也有客觀和有價值的思索,但在我看來,更多的是精緻利己和踩在時間陳跡上的優越感。
正像先生所希望的那樣,在那個波瀾壯闊的時·代里,有一群青年人試圖擺脫冷氣,只向上走。他們以熱血赤忱去救亡,生死之際,談何壓倒啟·蒙?他們以昂揚的姿態去戰鬥,這是賭上了原本能夠順利以精英姿態進入社·會上層的所謂「前途」的,這又豈可以單純幼稚論之?
由天上看見深淵,於黑暗中看見光明,去發自己的光與熱,不必等待炬火,如若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和熱,這個民·族方能從無所希望中得救。
作為五四的策源地,北大與有榮焉。當年的學子確實是立鴻鵠(讀浩)志的。
最容易的事就是在事後冷笑著評論說:「那些人都是幼稚的炮·灰」。可若是沒有炮·灰,這個國·家真正是「老大帝國」,沒有生氣和希望。正因為有了這些看似幼·稚的年輕人,梁任公所期許的「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的少年中國,才有出現的可能——其實被鄙薄的「暴·運」是很難的,別人不敢,別人做不到,別人躲在陰冷的屋子裡瑟縮和抽大煙。他們不願意,所以他們去做了。
何況那一群人,是中國曆·史上少見的學兼中西,有學識、有胸懷,有獨·立思想的人。如果說他們「被煽·動」,那也沒錯,可因公理而激憤,被民·族命運所鼓動,何錯之有?五四在文·化變革上的過激,是出於矯枉過正,力度稍一衰減,唯恐舊文化獲勝,這在歷·史局限下未嘗不是「最優解」。以後的事自有後人來矯正,要求先輩解決好一切的問題,實是當代文·化人的無能。
這是中國第一場真正改變國·家命運的文·化·運動,它有缺陷,它不成熟,原本就是題中應有之義。瞿·秋白在未來說過,「絕不能望文生義的去解釋他。中·國民·族幾十年受剝削,到今日才感受殖·民地化的況味。帝國主·義壓迫的切骨的痛苦,觸醒了空泛的民·主主·義的噩夢。學·生·運·動的引子,山東問題,本來就包括在這裡。工業先進國的現代問題是資·本主·義,在殖民地上就是帝國主·義,所以學生運動倏然一變而傾向於社·會·主·義。」
瞿秋·白有盲動的問題,可他無疑深刻地了解五四的文化本質。它真正是中國現代一系列變化的開端和引線,1918庶民·主·義的引入、19·21大會、國民革·命高潮的來臨以及它迅速的左·傾·化、南昌起·義……這一系列事件應當串聯起來看待。中國的命運,於此時悄然轉向。
不是什麼人都能轉動命運的輪盤,最初的五四因為青年人的熱血而少了功利,它砸·碎一切舊藩籬的作風帶來了不少的問題,卻也是它成功的保證。
最近看了某校友的公開信,說小米的目標是「許商業以敦厚,許科技以溫暖,許民眾以幸福」——商人都騙人,但這幾句寫得真好。不止是一個公司,我們國家和民·族的命運,也曾因這樣的願景而改變。
今日廟·堂喜談「中國·夢」,那什麼是中國·夢呢?我覺得雷大佬所說的願景,與這個夢正是同構的。做自己能做的事、願意的事,然後做到極致。可是調香,可以使畫畫,可以是深山之中的九·院當科技的「破壁者」,當然也可以在無數平凡的工作和生活中,去實現令自己欣喜的進步。
假如說沉香博物館可以為這個夢做什麼,我想正如我們在之前無數次重複過的那樣,就是推動香作為古典美學與生活方式重新活躍在現代生活中。具體的方式對火柴老師來說,就像他在晨會上談的那樣:做好香和一直做。其它勤雜工作,都會為這個中心服務。或者我們也把格調起高一點,許一個復興大國香文·化的願景:許生活以馨香,許雲煙以意涵,許文·化以風雅。
1919年5月4日,一場曠日持久的變革始於巴黎和會,終於國·民覺·醒。那時有一群人,許國·家以熱·血,許民·族以光明。即使時過百年,至少在這一天,請記住和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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