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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環島·蘭嶼篇

4月20日 蘭嶼

7:30起床,8:30吃完早餐,離開青旅。因為是一個人玩,又不會騎機車,所以選的住宿都在火車站附近。從洄瀾窩走到花蓮車站,只要5分鐘。很順利地買到了9點的車票,11點就能到台東車站。抵達台東後,就可以從台東坐船到蘭嶼。

幾天前已經提前在網上預定了蘭嶼的住宿。最開始,我在agoda、booking、Airbnb幾個渠道上都找不到蘭嶼的住宿消息,一度以為蘭嶼荒涼到沒有民宿,後來才發現,要預定蘭嶼的民宿,只能通過https://travel.lanyu.info/這個網站預定。查看之後,我選擇住在東邊的東清部落,因為聽說可以看到很美的日出。

預定民宿後,可以請民宿主人幫忙,提前預定從台東到蘭嶼的來回船票。

去蘭嶼其實有兩種方式。一是坐飛機,二是坐船。來回機票在台幣2800左右,每天來回各有6次航班,飛行時間是25分鐘。從台東到蘭嶼的最晚航班是下午2:35。坐船相對便宜一點,來回船票是台幣2300,不過花費的時間是2.5小時。會暈船的人其實可以考慮坐飛機。我在去碼頭的路上結識了一名在蘭嶼工作的潛水教練,他告訴我,下次再來可以考慮坐飛機,速度快,而且飛機小,坐前排可以直接看到機長駕駛座,非常酷。

11點多順利到達台東車站,走到公車站,等待11:30的公車前往台東富岡碼頭。我就是在這班公車上認識了潛水教練金龍。當時我的悠遊卡顯示被鎖卡,刷不了,想了想大概是之前從太魯閣回花蓮市區,下公車時忘記刷卡了。我錢包里只有百元鈔跟少許零錢,金龍坐在位置上,很快從他包里拿出了50零錢說先借我。準備上車的人很多,我怕耽誤大家時間,就先在金龍旁邊的空位入座。後來發現車資只需要25台幣,我的零錢正好夠,所以最後並沒有用上他的錢。但卻藉此機會認識了他,並通過他,在蘭嶼認識了更多的朋友,也算是非常美好的緣分。

在公車上閑聊,得知他是蘭嶼的潛水教練。他問我租機車了沒,我說我的民宿老闆有問我需不需要她幫忙代租,但我擔心自己不會騎,準備到了碼頭之後看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租。細聊之後,發現想玩蘭嶼,真的需要騎機車,於是我請他幫忙訂車,車資按一天400算。

12點到了碼頭,跟金龍一起排隊取船票。當天人並不算多,卻也等到了12:40左右才取到了票。從富岡碼頭到蘭嶼,每天只有兩班船,7:00跟13:00。要坐船去蘭嶼的話,一定要提前訂票保留座位,而且要提前到現場排隊,否則可能會上不了船。取到票以後,離開船隻剩20分鐘了,而我還沒吃午餐。附近沒有便利商店,就近在旁邊的魚市場熱炒店點了一盤炒飯,匆匆填飽了肚子。12:55,檢票登船,發現金龍已經坐在了靠近出入口的位置,他說,這樣就可以第一個下船了!

我坐他旁邊閑聊了一會,決定換位置到旁邊靠窗的位置。開船後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後以為睡了很久,一看手錶,發現才2點,而3點半才能抵達蘭嶼。坐我旁邊的女生也醒了,閑聊了幾句,她告訴我她來蘭嶼五六次了,而且有朋友住在蘭嶼,得知我一個人旅遊後,她給了我名片,讓我有問題就聯繫她。

我原本並不暈船,不過當天不知道是風浪大,還是午餐吃得太趕,最後半小時,感覺不那麼舒服,些微暈船。不過想到馬上要到蘭嶼了,興奮與期待的心稍微緩解了生理上的不適。

租車烏龍

下船後,金龍帶我在碼頭附近找到了租車行老闆雄哥,便返回船港接人。雄哥的店在紅頭部落,不僅提供租車服務,其實也有民宿和潛水店,以及諸多local tour項目。原本的計劃是,雄哥把機車送到碼頭來,我付了錢,就自行離開去我的民宿了。但我看到機車後,覺得自己應該騎不了,便問雄哥有沒有小一點的電動車。

雄哥說,可以先載我去紅頭,他有自家用的小一點的機車,可以借我試試看。於是我就坐上了雄哥的車,出發去紅頭。

(圖片來自www.uu-lanyu.com)

從港口前往紅頭的路上,和雄哥閑聊。他得知我是大陸人,便告訴我他也是外省二代,他的爸爸祖籍河南,娶了蘭嶼人當太太。後來又說,待會帶我去認識一位朋友,祖籍山東,很喜歡和大陸人聊天。

下車後,雄哥便帶我去了田叔的冷飲店。雄哥讓我在店裡稍等,他幫我找車。不久金龍也接了客人回來了。又等了一會,雄哥才取了他侄子的機車回來。車子是小了點,但仍是機車,不是我在墾丁騎過的那種電動車。

雄哥教我發動車子,讓我在路邊騎看看。我坐上去,按油門,搖搖晃晃出去了。雄哥怕我暴沖,在車後幫忙扶著。「慢點,慢點,對對對。」雄哥鼓勵我。但我真的太緊張了,油門又非常緊,於是反而因為速度太慢而無法平衡。開出去十幾米左右,雄哥讓我掉頭。回到田叔店門口,雄哥、金龍和田叔,三人看著我,異口同聲地說,你還是別騎車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其實我也不敢租。

最後,他們決定先開著車送我去東清民宿check in,看看能不能找到玩伴,跟著玩伴一起玩。

倒霉鬼上身

從地圖上可以看得很清楚,紅頭到東清,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沿海路,另一條是山路。山路比較近,但是非常陡,很難走。金龍開著一台小卡車,走了山路送我回東清。

蘭嶼島上有個景點是氣象站,必須從這條山路走。車開到氣象站入口處,金龍告訴我,從這開始,路非常陡,機車都很難上去,必須用走的。我當時心想,幸好我沒有租車。以我的開車技術,走這山路實在是太危險了。

後來聊到他們6點半左右會出去抓飛魚,問我要不要參與。想了想,最後決定,我到民宿放好行李,就跟著金龍的車回紅頭。在紅頭吃完晚餐後,跟他們一起去抓飛魚。

誰想到,入住以後,坐上車準備離開,車卻壞了。

金龍只好開始搗鼓車子,查找問題,我在一旁等待,覺得非常抱歉。估計是剛才走了山路,車太老舊,承受不住了。

好不容易修好,出發沒幾分鐘,又問到了濃濃的燒焦味。金龍在路邊停下車,嘆了口氣說,看來只好打電話請老闆來載你回去了。

金龍給雄哥打了電話,隨即又開始修車,不過這次終於找到了問題源頭,估計不會再出問題了。金龍說,那我們就回去吧,路上應該會碰到老闆的車。

果然,開到一半,發現雄哥開著車迎面而來。金龍閃了閃燈,雄哥的車就過去了。「沒事,他到前面掉頭就行。」 我訕訕一笑,「真是麻煩你們了!」

夜抓飛魚

在雄哥家吃了便飯後,在海邊四處走走,等待出海抓魚。下午和田叔聊天,說到我是廈門人,田叔拍手說,巧了,他也認識三個廈門人,男孩子,來蘭嶼第三次了。晚上也一起抓飛魚,待會介紹你們認識。

6點多,田叔和那三個廈門男孩子過來了。報名抓飛魚的還有另外兩個台灣女生以及一家四口出行的大陸遊客。加上雄哥、金龍以及後來我的浮潛教練鴻鴻,差不多14個人左右。

船離港後,雄哥開始跟我們介紹飛魚文化。老實說,我之所以來蘭嶼,應該跟小時候看的電視有關。小時候家裡還看得到台灣電視,我最喜歡的兒童節目《下課花路米》,有一集介紹了蘭嶼島上雅美族的地下屋。後來又有《等待飛魚》的電視劇,我雖然沒有看,但隱約記得跟蘭嶼有關。就這樣,在印象里,將飛魚與蘭嶼做了聯結。但實際上我並不清楚飛魚長什麼樣,也不清楚飛魚對蘭嶼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熊哥告訴我們,蘭嶼島上的達悟族裡,流傳著一個跟飛魚有關的神話故事。很久很久以前,達悟族的祖先有一天在海邊撿到了一條飛魚,其將飛魚帶回了家,將飛魚與其他海鮮一起烹煮。吃過之後身體卻開始長瘡,發癢。有一天,飛魚託夢給這個達悟族人,告訴他,飛魚是特別的生物,不能將其與其他海鮮一起烹煮,而應該用單獨的鍋子。

夢中,飛魚與老人相約在蘭嶼島上的青青草原相見,老人如約前往,在青青草原上與飛魚做了約定,發誓祖祖輩輩都用特定的程序捕捉飛魚、享用飛魚。於是就有了後來的飛魚祭。

蘭嶼的飛魚祭共分為三個階段:招魚祭、收藏祭、終食祭。每年2-3月舉行招魚祭,之後才可以開始捕捉飛魚。我到蘭嶼的時間,正是飛魚祭的開始。這個時間點,飛魚還不多,不能撒大網,只能用小網一隻一隻撈。

抓飛魚時,不能大聲高呼。用手電筒在水面上來回搖擺,引飛魚從遠處游向船身有光亮的地方。等飛魚靠近,就可以快速下網將魚撈上來。若網下得過早,魚就會迅速溜走,有時甚至會一躍而起,飛出水面。

當天抓的飛魚並不多,只有十幾隻左右。雄哥違反傳統,撒網捕魚,最終只網到了一隻。他說,飛魚文化里有太多規矩和禁忌,百分之八十的蘭嶼人到目前仍遵守祖先定下來的這些規矩。但他因為是外省人二代,有時並不完全遵守。他認為祖先傳下來的規矩,有些可以用現代科學解釋,有些則只是迷信,因此可以擇善遵守。比如,在特定的時間段內規定不能使用漁網,他從前不聽,後來發現,在那時間段內捉到的飛魚,肚子內幾乎都有魚卵。想來大概是祖先早已考慮到飛魚繁殖的時期,在那段期間內禁止撒網、大量捕捉,以保護生態。之後他便不忍再破壞規矩。再比如,祖先規定,捉到的飛魚,上岸後,必須在岸邊將飛魚宰殺,去除魚鱗,清洗乾淨後才可帶回家,按雄哥的解釋,理由大概是過去蘭嶼人家中並無自來水,而岸邊有水,處理起來比較方便、衛生。除此之外,宰殺飛魚必須快、准,不能將飛魚做成生魚片,加劇飛魚痛苦。

破戒

抓飛魚結束後,雄哥幫我們將飛魚處理好,平均分配,並告知我們前往蘭嶼加油站附近的料理店食用。我與三個廈門男孩子,騎著車,前往料理店。

等待飛魚料理的過程中,為了打破尷尬,我開始詢問他們的名字。坐左手邊的男孩載我過來,於是先問了他。右手邊的男孩子卻脫口而出,「他跟你一樣啊,也姓楊。」我一驚,你怎麼知道我姓楊呢!

「剛才你說,你住廈門XX村嘛,我就問了你們村的小吳,村裡有沒有一個女生在台灣念書,一問就有了。」男孩非常淡定。

再細聊,發現坐我左右手兩邊的這兩個男孩子,不僅認識小吳,實際上,他們跟我的許多小學同學就讀同一所中學。我的小學同桌,我小學時隔壁班的玩伴,他們都認識。這世界真的就是這樣小!

店老闆端來了紅燒飛魚與飛魚清湯。一來怕麻煩別人,二來是飛魚太特別,想要試試看,於是吃了將近九年素的我,在那天破了戒。一直以來,都覺得很難向別人解釋我吃素的理由,不是宗教原因,也不是為了減肥、身體健康。最早的時候認為吃素可以減少碳排量,有助於緩解環境壓力,到現在,大概只是為了儘可能地減少殺生。

吃素吃到後來,從嚴格的全素食,變為了蛋奶素,乃至方便素,甚至遇到特別的、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都願意試試看。我的理由是,價值多元。比如,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堅持蛋奶素,但是集體聚餐的時候,為了不麻煩大家,可以方便素。再比如,雖然吃素作為常態,但是遇到特別的食物時,為了擁有儘可能多的生命體驗,願意嘗試。

從前,告知別人自己吃素,常聽人稱讚說了不起,好善良。我也一度覺得,吃素很好,越來越多人吃素多好。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意識到,自己能堅持吃素,並不是什麼特別了不起的事。遇過很多人都有吃素的念頭,嘗試一段時間後覺得吃素太難,受不了肉的誘惑,放棄了,於是都覺得我能堅持那麼久很厲害。後來我意識到,對我來說,吃素並不是一種煎熬,因為在還沒開始吃素以前,我就一直不是肉食喜好者。因此,戒掉一樣我原本就不熱愛的東西,並不是什麼難事。

現在只覺得,不管吃素或吃肉,不要覺得它們變成食物都是理所當然的,不要覺得植物或動物存在的意義是為了供人食用,不要浪費或折磨它們,就好了。

觀星

吃完飛魚後,三人騎車送我回東清民宿。往北走,繞過郎島部落,大概花費了30分鐘左右才抵達東清。夜晚風很大,蘭嶼島上的路並不平坦,砂石很多。我坐在機車后座,有些擔心。不經意抬了頭,看見滿天的星星,突然莫名想哭。發生過的事情,都不會消失的吧。無論如何,都會存在在記憶里的吧。

上一次夜騎,並看到滿天星星,竟然是八年前了。2010年的夏天,在甘肅。上一次看到滿天星星,是前年,在綠島。上一次自己騎車,是去年,在墾丁。突然意識到,隨著時間流逝,每一次,陪伴在自己身邊,與自己一起體驗生命美好的人,都不一樣。但不變的是,愛永遠在那裡。我感受到的,都是愛。想到這,就覺得一切都可以釋然了。就算有人會出現,再離開,就算髮生過的事會慢慢遠去,但愛會一直在的。

與新認識的朋友告別後,返回民宿。洗漱之後,很快入睡。第二天一早準備起床看日出。

4月21日 蘭嶼

5點15分,鬧鐘鈴響。日出時間是5點半左右。

我住的民宿就在馬路邊,對面就是海,因此是觀賞日出的最佳位置。我的房間在頂樓,出了房間門,可以爬樓梯到天台上。天台上擺著一把椅子,朝向大海。好像觀看日出是這家民宿的招牌。

但當天的天氣並不好,雲層很多。等了很久,並沒有看到非常漂亮的日出。

等了一會,5:40左右,決定回房再睡一會兒。

8點醒來。同房的女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起床離開,另外兩個香港男生則跟我一樣,剛起床。

慢慢收拾了一會,準備出門,發現那兩個香港男生也準備好了,站在房門口。禮貌地打了招呼,其中一個男孩說,一起吃早餐嗎?我爽快答應,一起去了民宿隔壁有名的美而美早餐店。

邊吃早餐邊閑聊,得知其中一個男孩阿新,也來蘭嶼四五次了。這次跟男孩阿奇一起來,預計在蘭嶼待上五天。阿新說,每次來蘭嶼,除了游泳,潛水,其他的時間就是放空。阿奇沒有試過潛水,得知我一會要去浮潛,決定跟我一起去。

浮潛

9點半,浮潛教練鴻鴻開著昨天的小破卡車到東清接我。我與阿奇坐上了鴻鴻的車,與阿新告別。

車開回紅頭,路上經過了蘭嶼的核廢料儲存廠,鴻鴻說原本計劃帶我們在這附近浮潛,但當天浪大,這附近不太安全,於是決定到更北的漁人部落附近浮潛。

先到了紅頭的潛水店,鴻鴻遞給我們潛水衣、潛水鞋以及救生衣,讓我們換衣服。一切準備就緒,出發去漁人部落。路上遇到兩個小朋友招手攔車,鴻鴻停車,問他們去哪,準備載他們一程。

那小男孩只說要去找同學,也不講清楚具體地方。鴻鴻每隔一段路就問,到了嗎?那小孩只不耐煩地答:「還沒到啦,你就往前開嘛。」把我們逗得哈哈大笑。到了漁人部落,男孩要去的地方還沒到,鴻鴻只好讓他們下車,讓他們再找別的便車。

在蘭嶼這幾天,一直能感受到蘭嶼非常淳樸的民風。蘭嶼那麼小,小到島上的村民幾乎人人相識。鴻鴻開著車,路上遇到的每個人幾乎都要打招呼。

下車以後,發現阿新也騎了車過來。他游泳技術好,想直接下海,跟著我們玩。

走到海邊後,鴻鴻教我們如何使用浮潛蛙鏡。在鏡面上吐了口水,防止鏡面產生水霧。試了幾次,確保可以呼吸之後,我與阿奇分別抓著救生圈的一邊,阿新跟在我們後面。鴻鴻牽著救生圈的繩子,帶著我們三個離開了岸邊。

蘭嶼的海水非常清澈,據說可見度可以達到30米。我第一次如此清楚而近距離地看見海底的世界,感覺非常奇妙。但因為恐懼海洋,仍有些拘謹,不能完全享受。只聽見內心不斷發出「哇,好美啊」的讚歎。

身體浮在海面上,頭潛入海水裡,整個世界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聲音。時間似乎也被延長了,彷彿一秒鐘變得很慢很慢。

世界好安靜,好柔軟。

在海里待了不知多久,看見許多漂亮的小丑魚,回到岸上後,只覺得精疲力盡,但非常享受。

回潛水店沖洗,換好衣服。鴻鴻讓我們在潛水店旁邊的餐廳吃午餐,並請我們吃了兩條炸飛魚。阿新和阿奇決定午飯後,再跟著鴻鴻去潛水。而我則決定在田叔叔的冷飲店稍作休息。等他們潛水結束,鴻鴻帶我去泡冷泉,再去東清秘境看看。

田叔的店

午飯後,我在田叔的店裡休息。田叔剛好有客人,正在做咖啡,我聞著香,也點了一杯。在窗口的位置坐下,從位置望出去就是海。午後不那麼熱,只是悶。天色看起來馬上要下雨了。

後來進來了一位西方女性,50歲左右。那人說英文,田叔聽不懂,問我會不會英文。 我走過去幫忙,問她需要什麼。婦人想知道店裡有沒有賣湯,我告訴她這裡只賣冷飲和咖啡,沒有餐食。後來她又問,附近有沒有別的店,田叔推薦了附近的店,說那家老闆會英文。婦人笑笑說她都看過了,決定離開,等1點的公車。

婦人走後,店裡的幾位叔叔順勢與我搭話。聊起我一個人旅行,離開蘭嶼後要往台南去。其中一位叔叔告訴我,他女兒也是背包客,讓我到台南後聯繫他女兒,可以住他家。我說好,留了他女兒的聯繫方式,發了line過去。

不一會,叔叔們離開,店裡只剩我和田叔兩人。田叔說,蘭嶼盛產芋頭,隔壁的蘭嶼當地人自己種了芋頭,地就在田叔的店邊上。田叔有時幫忙趕山羊,當地人就送了田叔那芋頭表示感謝。田叔自己做了芋頭泥,沒有加糖,讓我嘗嘗看。

一邊吃著芋頭泥,一邊聽田叔講故事。心裡非常平和。不一會,天下起了雨,空氣里混合著泥土、芋頭葉與雨水的味道,讓人想起了小時候。孫燕姿唱的《天黑黑》,好像就在耳邊響起了。

天黑黑,欲下雨,阿公舉鋤頭,要鋤芋。

天黑黑,黑黑。

泡冷泉+東清秘境

三點半,鴻鴻他們結束了潛水活動,回到了潛水店。阿新、阿奇準備騎車回民宿清洗,鴻鴻則開車帶我去泡冷泉。

冷泉從山上流下,在岸邊與海水匯合。泉水與海水不能融合,形成了冷熱兩層。下層是海水,溫溫的,上層則是泉水,冰冰涼涼。很特別。

後來還去了東清秘境。秘境雖然離民宿只有十幾米,但畢竟是秘境,並不容易抵達。必須爬過一片珊瑚礁,才能進到秘境深。珊瑚礁非常堅硬鋒利,稍不小心就會刮傷皮膚,我穿著泳衣,非常擔心受傷,中途有一度非常想放棄。好在有教練陪行,在他的幫助下順利看到了秘境。

想了想,一個人去蘭嶼還是衝動了。最理想的方式是與朋友結伴,若對方還會騎車,就最好不過了。我一個人來,雖然運氣好,遇到很多朋友,也算玩得盡興,但仍有許多遺憾。沒有去到蘭嶼的最高處氣象台,沒有看到青青草原上的日落,也沒有進到雅美族的地下屋參觀。

不過,無論如何,發生了的事,都是好的事。如果這次沒有一個人來,我也確實不知道,離開台灣以後,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再來蘭嶼。

附上蘭嶼兩天的花銷。因為參與了夜抓飛魚及浮潛的活動,以及購買了許多蘭嶼當地的手工藝品,因此花費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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