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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是國畫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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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東漸」以來,中國畫借鑒了一些西方繪畫的元素,開始吸收西方繪畫技巧,如焦點透視、敷色的方式、明暗光影的配置、人體解剖學的準確性等,把素描功夫運用到國畫創作上來,走兼收並蓄的繪畫之路。導致現在一些人認為,學習國畫只要練習素描即可,以至於一些畫家字不過關,筆無骨力,單薄脆軟,拉出來的線條如柳條竹筍、水荇秋蓬,柔若無骨;還有一些國畫全由塊面組成,看不到一根完整的線條,使國畫的表現力大大降低。這就抹殺了中國畫的特點和東西方繪畫的本質區別。國畫用筆的核心是「寫」,而西畫用筆的關鍵是「描」;國畫以線條為主,西畫以面體為主;國畫追求的是意,西畫追求的是形;國畫講究散點透視,西畫講究焦點透視。國畫藝術最關鍵的是線條,而線條之法則來源於書法用筆。

古代畫論中對書畫同源、以書入畫有精闢的見解。唐代張彥遠《歷代名畫記》云:「書之體勢,一筆而成,氣脈通連,隔行不斷,維王子敬明其深旨。故行首之字,往往既其前行,世上謂之一筆書。其後陸探微亦作一筆畫,連綿不斷,故知書畫用筆同法。」宋代趙希鵠《洞天清祿集》云:「人能知善書執筆之法,則知名畫無筆跡之說。故古人如王大令,今人如米元章,善書必能畫,善畫必能書,書畫其實一事爾。」董其昌主張以書入畫,他在《畫禪室隨筆》中說:「士人作畫,當以草隸奇字之法為之,樹如屈鐵,山如畫沙,絕去甜俗蹊徑,乃為士氣。不爾,縱儼然及格,已落畫師魔界,不復可救藥也。」黃賓虹用筆如作篆籀,遒勁有力,他在《畫法要旨》中說:「金石家者,上窺商周彝器,兼工籀篆,又能博覽古今碑帖,得隸草真行之趣,通書法於畫法之中,深厚沉鬱,神與古會,以拙勝巧,以老取妍,絕非描頭畫角之徒所能模擬……用筆之法,書畫同源。」……由此可見,古代工畫者必工書,書畫在達意抒情上都和骨法用筆、線條運行有著緊密的聯繫,書法可謂繪畫的基礎和支撐。

書法用筆是中國畫造型的語言,離開了書法用筆,就很難言中國畫。歷史上,從宋開始,中國傳統畫學一直延續著書畫一體的原則。古代、近代大師級的畫家,如趙孟頫、徐渭、董其昌、石濤、鄭燮、吳昌碩、黃賓虹等,書畫詩文樣樣精通,把書法的技法、筆墨融入到自己的繪畫中,是以書入畫的倡導者和實踐者。趙孟頫詩云:「石如飛白木如籀,寫竹還應八法通。若也有人能會此,須知書畫本來同。」 石濤詩云:「畫法關通書法津,蒼蒼莽莽率天真。不然試問張顛老,能處何觀舞劍人。」 鄭燮詩云:「日日臨池把墨研,何曾粉黛去爭妍。要知畫法通書法,蘭竹如同草隸然。」以上三首詩作,是畫家體驗以書入畫的寫照。吳昌碩初學篆刻,後習書法,然後學習繪畫,終於集詩、書、畫、印於一身,融金石書畫於一爐,用篆、隸、狂草筆意入畫,以篆筆寫梅蘭、狂草作葡萄,樸拙、蒼茫、老辣,筆力雄渾,力透紙背,氣象萬千,極具渾圓、雄強的力量感,被譽為 「文人畫最後的高峰」。他曾言:「我平生得力之處在於能以作書之法作畫。」

中國畫用筆講究書寫性,點、線要力透紙背入木三分。縱觀中國美術史,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工畫者多善書,古代的大畫家也是書法家。近百年的畫壇大家,也傳承了以書入畫的傳統。潘天壽的書法功底使其繪畫筆力千鈞,張大千的魏碑行書使他的繪畫線條如鐵線銀鉤,陸儼少獨創的「勾雲法」來源於其行雲流水般的書法……國畫注重以線條為骨架來造型,通過不同的線條去捕捉物象的形體和動感,體現筆墨的韻律和節奏。常臨帖的畫家,其線條比較秀美;常寫碑的畫家,其線條比較拙厚;常臨金文的畫家,其線條比較雄渾。作為國畫的造型手段,線條藝術蘊含著博大精深的文化內涵,具有獨特的節奏感和韻律美。

一言以蔽之,書法是國畫的有力支撐,「骨法用筆」是東方繪畫的精髓。如無書法作骨架,國畫就會缺鈣,就會得「軟骨症」。欲學國畫,先學書法,或者書與畫同時學習。這是由國畫的特質決定的,不以時代的變遷而改變。中國畫的發展,應該在借鑒吸收外來藝術的同時,更要堅守國畫的優秀傳統,而不是向「轉基因」的方向發展。

(作者為山東省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

本文刊於中國文化報·美術文化周刊,轉載請註明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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