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雜記●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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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Vol.

山鬼

wednesday, May 1

2018

西

WEST

MOUNTAIN

山

雜

記

About Me

關於雜記

在駐村的公文包里，生長著一種情感，那是我對這片山地的牽掛和對這些人的依戀。

......

它經歷時光的考驗，而且，它作為我的伴侶註定要走向永遠。回眸身後腳印里的每一個細節，布滿生活的美的波紋，蕩漾著人生迷離的漣漪。

這個平台上，不僅有大路朝天，也有曲徑通幽，不僅有白天，還有黑夜，還有嗅到的鄉風、聽到的谷音以及夜半孤燈的臆想。

這是所有故事的開始……

是為序。

序

把跑江湖的假和尚驚得汗毛直豎渾身發涼

老關猶豫了一下，似乎感到哪裡不對

山 鬼

SHAN GUI

2018年1月12日 星期五 晴

山鬼

在豫晉交接一帶，原康鎮洞溝再往上走的山裡，曾經出過一關姓大戶。府上有山田5000畝，相州、潞安二府各有鋪面不下49間，家中幾代積累緇財無數，是林州長治一帶有名的人家。老關性好自由放蕩，愛馬，尤其喜愛純色的馬。他還在深山之中修建了一處石屋，修葺石桌、石凳，做工造型堪稱精緻。有三年多的時光，太太幾次遣兒子上山求他下山，都被拒絕，無奈只能自己打理府上大事小情。

一晃就是三年。

第四年的大年初三，府上發生了件怪事。戶主自己卷著鋪蓋回來了，從此再沒有上過石屋去，被人問起也是一言不發，過去好久。一次，山上下來一個舊時相識，是一個曾經走南闖北販賣馬匹的假和尚，和老關關係甚篤。兩人酒過七旬，已是後半夜。老關突然說起他下山的原因。不說不要緊，一講出來，把跑江湖的假和尚驚得汗毛直豎，渾身發涼。

說是下山前三天，就是大年三十，老關他回鎮上買了些肉，準備在山上過年包餃子用。從鎮上回來，已是夕陽西下，山色灰暗，待開始張羅年夜飯時候，已是天黑。老關一邊剁肉餡，似乎聽到有女子哭泣，就停下來，似乎又沒有了哭聲。如此往複了幾次，老關提了剁肉刀，出石屋觀察。發現半山老梨樹下有個月白人影，確實是個人形。老關進前觀看，之見一個蜂腰女子，月光下著了一襲白衣，甚是妖嬈可憐。

「大過年，你為何在此地哭泣？」老關提著刀問。

「我是鎮上白家的大小姐，因打碎了花瓶，被父親吵嚷，一氣之下，跑到這裡。」

老關猶豫了一下，似乎感到哪裡不對，但覺得荒山老林的，留一個姑娘家在此地太不仗義「隨我來吧，吃了餃子我送你回家。」

這姑娘原來

在偷偷吃生肉

一襲白衣

She is in White

兩人回屋，一起做飯，不必多說。

老關剁肉餡的時候，女子在一旁幫手。老關扭頭看了她一眼，不看不要緊，一看嚇得他寒毛直豎，冷汗直流——這姑娘原來在偷偷吃生肉。老關拿著刀，猶豫了。「一刀下去？萬一是人呢？」再等等，再等等。一會兒餃子熟了，三杯酒下肚，是人是妖就明白了。

餃子出鍋，老關拿出山西汾酒。滿了兩碗。

這姑娘倒也不謙讓，陪老關連喝了三碗。兩個生物互相閑談了半個時辰，老關突然發現，一襲白衣之下，露出了一條黑紅的尾巴。

「姑娘，對不住了。」老關一刀下去，白衣女子一道白光從窗子飛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地上留了一灘黑血。老關趁著酒勁，左手提燈，右手拿刀，沿山路追過去。

追到山谷里一棵梧桐樹附近，枯草深處有一個圓周周的黑洞。地上沒了血滴。老關壯著膽進了洞。在洞的盡頭，一隻狐狸盤卧著，蜷縮在石壁之下，緊緊貼著石壁，已經沒有了氣息。

……

它也許就是想找口飯吃，沒有傷人的歹念。我卻把它殺了。

「它也許就是想找口飯吃，沒有傷人的歹念。我卻把它殺了。」

老關越想越百感交集。年初一就收拾東西，初三就下了山。

自此，荒山的石屋裡再沒有老關。

這是原康山上的故事，一個善良的故事。

文 | 大荒哥

圖 | 綜合來源

End

聽說

有趣的人都住在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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