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丈夫半夜被脖子上的項鏈勒死,調查卻發現兇器只有他自己指紋

丈夫半夜被脖子上的項鏈勒死,調查卻發現兇器只有他自己指紋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李九三 | 禁止轉載

疑案初現

1

薄霧籠罩下,天邊的月亮也時隱時現,我尋找著來時的路,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曾經做過的標記。霧越來越濃,我摸索著,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但是,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跟在我的後面,我回頭張望,身後除了飄忽不定的霧和我自己模糊的影子什麼都看不清楚。

我繼續前行,可是背後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我的直覺告訴我,身後一定有什麼在跟著我,亦步亦趨。我再次慢慢回頭,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心理作用,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我回頭的那一剎那隱匿在了濃霧中。

我又向前走了幾步,額頭的青筋已經冒了出來,後背上因為緊張而流出的冷汗把襯衣都濕了,貼在身上很不舒服,我咬了咬牙,猛地一回頭……

我驚醒的一瞬間,聽到的是手機裡面播放的:「盛開著永不凋零,藍蓮花……」

我的手機鈴聲設定的是許巍的《藍蓮花》,不過,一般情況下,哪怕是睡得很熟,我也會在許巍唱完「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嚮往,天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無牽掛」這四句之前醒來。

作為刑警隊長,我的職責就是出現在大案要案的現場,半夜裡接到電話是常事兒。以前,電話一響,我一骨碌就爬起來了,可最近幾個月,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年齡大了,竟然在鈴聲播放到差不多到了《藍蓮花》末尾的時候我才驚醒,手機顯示是我的助手小吳打來的。

「喂?」

「李隊,我現在帝景花園三期F棟502,剛才接到這戶人家報案,男主人突然死了,我已經過來現場了。」

「好的,我馬上過來。」

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想著剛才的夢,我這人睡著了愛做夢,什麼離奇古怪的夢都做過,剛醒來的時候,躺在床上回憶,每個夢都非常清晰,但是,起床後過不了一會兒,又都把做的夢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開著車,往帝景花園趕,凌晨的京州沒有了白日里的喧囂,路也不堵了,在一個紅綠燈路口,正好是紅燈,我按下了中控,把車窗都降了下來。

我點上了一根煙,剛吸了兩口,這時候,旁邊的車道有一輛黑色賓士車也緩緩並排停了下來。它的車窗貼的深色的遮陽膜,我扭頭看了一眼,出乎我意料的是,這輛車的車窗也降了下來。司機是個男士,他白白凈凈,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嘴裡也叼著一支煙,沖我點了點頭,「嗨,兄弟,不好意思,能借個火么?」

我從檔位處留著的幾個一次性打火機里隨便摸了一個,用手捏著,揚了揚,對方做出了一個準備接的動作。我瞄了瞄準,把打火機扔了過去,他一把就接住了,「啪」的一聲點著了,嘴巴叼著煙湊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呼」地吐出一大口煙氣,滿意地笑了。

他扭頭,看到我在看他,作勢要把打火機再扔過來,我趕緊擺擺手,說道:「不用了,你留著吧。」

他笑笑,「謝謝啦。」

這個時候,紅燈已經變成了綠燈,我一踩油門,車「嗖」地竄了出去。跑了一段,我無意中看了看後視鏡,那輛賓士車好像在我後面幾十米處跟著,到了前面的路口,我左轉了,故意放慢了一下車速,想看看剛才那輛車有沒有追上來,少頃,我看到這輛車並沒有左轉,而是直行了。

我嘆了一口氣,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把自己綳得太緊了些,今年無論如何也要休個假了,要找個好風景的地方徹底放鬆一下。

路的盡頭,就是帝景花園,這個小區我還是熟悉的,屬於京州最早開發的高檔小區,不得不佩服開發商的眼光,早早地就屯了這麼大一塊地。第一期出來的時候,正好是我準備結婚那會兒,我跟未婚妻還來這裡看過房,當時就一個感覺:貴!

我們兩個人都沒魄力咬咬牙下決心買下來,後來,等到第二期、第三期出來的時候,那價格,我們連想都不敢想了。

也許,我當初把這個房子買下來,王琴就不會跟我離婚了。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把車慢慢開到了小區門口的保安亭處,小吳已經在這裡等了,他拉門上車,坐到了副駕駛位,引導著我進了小區的地下車庫。說實話,這小區真的太大了,如果不認識路,進了地下車庫,還真得迷路。

我停好車,在小吳的帶領下,坐著電梯上到了F棟的502,要說豪宅就是豪宅,一進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一扇紅木的四扇屏,天然大理石鋪就的地面閃亮閃亮的,屋裡都是古香古色的紅木家私。

小吳帶我來到了案發現場,主卧,我刑警隊的幾個兄弟已經在現場有條不紊地工作著,有的在拍照,有的蹲在地上用顯影儀在仔細查驗地面可疑的痕迹。看到我進來了,他們都站了起來。

「李隊好。」

「李隊好。」

我揮揮手,「大家辛苦了。」

中隊長周岩上前,「李隊,死者是咱們京州市教育局的副局長王躍華,今年52歲,報案的是他太太。據他太太講,王躍華晚上有個應酬,回到家的時候是晚上十點,王躍華洗澡後,看了會兒電視,大概在晚上十一點睡覺的,睡覺前還一切正常。」

「那後來他太太怎麼發現人死了?」

「他太太晚上起來上廁所,這王躍華平時呼嚕打得震天響,他太太上完廁所,才發現他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一搖晃,才發現人已經沒氣息了。他太太嚇壞了,直接按了緊急呼救的按鈕,他們小區有這項服務,小區物業就打了120、110,咱們比120到得早一點,一看,人已經沒救了。120也到了現場,急救醫生一看也覺得沒有搶救的必要了。」

「會不會是心臟病突發啥的?」

「不會,死者死得非常古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才大半夜的把您叫起來。」

說著,周岩揭開了覆蓋在死者身上的一塊白布,我湊了上去。

死人我見多了,但是,頭一眼見到王躍華還是把我嚇了一跳,死者的眼珠子充血嚴重,眼白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差不多半個眼球都凸了出來,舌頭也伸出來老長。

我的目光轉移到死者身上的其他地方,王躍華是個中年男人,禿頂,營養良好,皮膚白皙,是缺少鍛煉和體力勞動的,長期坐辦公室的那種典型身材。

死者脖子上戴著一條黑色繩子的翡翠觀音,這塊翡翠不管是水頭、色澤,還是通透度都非常好,一看就價值不菲。

根據我的經驗,王躍華明顯是被勒死的。我戴上周岩遞過來的手套,把手伸進王躍華的脖子下面,抬了抬他的頭,以便他能把整個脖子都暴露給我看。他脖子上有一條深深的勒痕,從勒痕初步判定,應該就是嫌疑人利用他戴著的翡翠觀音像上的繩子勒死他的。

剛才,周岩說他死得很古怪,我問周岩:「周岩,你覺得古怪在哪裡?」

周岩說:「我們第一時間調了視頻監控,從王躍華進門到我們接到報警電話趕過來,經過仔細查看視頻記錄和實地探查,確實沒有發現其他嫌疑人進出過王躍華的家。他太太的表現,我直覺也不像是親手勒死老公的人,所以,感覺有點古怪。」

我沉思了一下,說:「不要輕易下結論,周岩、小吳你們兩個負責協調組織人,先把死者相關的情況都摸清楚,越清楚越好,越詳細越好。王躍華的太太既是受害者家屬又是第一現場的證人,再加上一個嫌疑人的身份,所以,你們也要好好控制住她,好好摸摸她的情況。弄清楚後,咱們在局裡開個碰頭會。」

小吳和周岩立正,分別答「是」。

我開車出了帝景花園小區的大門,把車停到了路邊,又點燃了一支煙。

此時,真的起霧了,這讓我一下子想起剛才的夢。我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發脹,趕緊掏出了平時準備的風油精在太陽穴上擦了擦,然後閉上了眼睛,養了一會兒神。就在我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我從後視鏡中,又看到了剛才來的路上看到的那輛黑色賓士車。

我的心裡猛地一驚,我把頭探出車窗外,想看清楚這輛車的車牌號,可是,在霧氣的掩護下,我只模糊看到了紅色的車尾燈,這輛車的車速很快,一下子,連車尾燈也消失在了迷霧中。

我愣神了,直到手中的煙燃燒到煙屁股,燙到了我的手,我才反應過來。

我趕緊抄起車內的一瓶礦泉水,擰開,把手伸到車窗外,用水「咚咚咚」地澆到了手指上。

我齜牙咧嘴地發動了汽車。

2

第二天一大早,陳局長就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陳局也是老刑警出身,是我在公安大學的師兄,也是我剛進警隊時候的師傅。在人前,他是我的領導,在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就跟我的大哥一樣。

「坐吧,你小子最近都幹嗎了?你看看你的黑眼圈,整得跟個熊貓似的,咋啦,你還想著當國寶呢?」陳局長邊說邊遞給我一支煙。

他喜歡抽中南海,10毫克那種,從上大學抽第一支煙開始,到下刑警隊,再到當隊長,當局長,從來沒換過煙。所以,我們私下都說陳局長叫陳點十,一如我們稱10毫克的中南海叫點十。

我趕忙接了過來,開始從上到下摸索打火機,陳局長一看我這個樣子,從茶几上扒拉出一個打火機遞給我,邊遞邊說:「你呀,沒聽人說過么?一等人有煙有火,二等人有煙沒火,三等人沒煙沒火。我看你呀,就是個三等煙民。」

我嘿嘿地笑著,並不反駁,我接過打火機,先給陳局長點上,再給自己點上。

我太了解陳局長了,一般他在布置艱巨的任務之前,都會故作輕鬆地跟我開開玩笑,我已經習慣他這一手了。

果然,煙沒抽兩口,陳局長就開腔了:「昨天晚上王躍華的事情,上面很重視,一來,他是教育局的副局長;二來,我也不怕給你透露點內幕消息,其實,紀委已經盯上他了,正準備查他,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就死了,這樣一來事情就複雜了。所以上面要求咱們儘快破案,不單要破案,還要辦成鐵案。」

說完,陳局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吐出幾個煙圈,答道:「遵命。」

3

我定下的會議時間是下午3點,我進去我們刑警隊會議室里的時間是2點55分,周岩、小吳還有負責王躍華案子的幾個同事已經都在裡面了。裡面煙霧繚繞,他們一面吞雲吐霧,一面在激烈地討論著什麼,見我進去,他們暫停了一下,各就各位,我坐了下來,一句廢話沒有,單刀直入。

「周岩,你先介紹一下情況。」

周岩一邊在投影儀上播放王躍華死亡現場的照片,一邊用手中的激光筆指著照片介紹情況;「死者王躍華,男52歲,生前是咱們京州市教育局副局長。經法醫解剖證實,王躍華死於外力引起的窒息,引起窒息的工具就是死者佩戴的這個翡翠觀音吊墜的掛繩。

「經我們認真查看監控錄像及走訪小區保安等人,證實當晚確實沒有人進入過王躍華的住處。家裡也沒有其他人的指紋和痕迹。所以,目前,王躍華的太太就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介紹到這裡,周岩停下來,指了指小吳,小吳站了起來,「我負責王躍華太太張馨的審查工作,起初,她表現得非常驚恐,畢竟老公死在了自己身旁,後來,我們問的問題一多,她覺察出我們對她有所懷疑,表現出來的是憤怒和委屈。

「張馨跟她老公一樣也是教育系統的,目前在東風小學做行政工作。據我們走訪,這個張馨有事兒沒事兒總把自己當教育局長的老公掛在嘴邊。她的親屬,不是在教育系統任職,就是做跟學校有關的類似校服、教輔教材生意。

「張馨靠自己老公的關係,以幫著別人家孩子入學、調換班級、幫著一些老師調動工作為名,收了不少好處。我個人在調查中有個感覺,這王躍華對於張馨來說就像個搖錢樹,目前,雖然她是唯一在現場的人,但是,我們還沒找到她的作案動機。」

我點了點頭,問道:「還有么?」

孫法醫站起來說:「目前可以確定勒死王躍華的就是那根翡翠觀音的掛繩,但是,掛繩的材料非常特殊,我確定不了是什麼。另外,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這個掛繩上,只有王躍華自己的指紋。」

聽到孫法醫這麼說,我坐直了身子,「有沒有向部里的鑒定中心尋求幫助?」

孫法醫點點頭,「已經在繩子上進行了取樣,快遞過去了。」

我點點頭,「好,一有結果,馬上通知我。」

孫法醫答道:「是。」

我接著說道:「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么?」

蘇立站了起來,他說:「我們從戶籍那邊和經警那邊也得到了一些線索,這個王躍華家生於教育世家。他父親就做過咱們京州最厲害的京州二中的老校長,一手把京州二中從一所不出名的普通中學帶成了重點中學。

「人們常說,進了二中門等於一條腿已經邁進了重點大學的門,二中在王躍華的父親任校長的時候,教學質量突飛猛進。這個退休了的王老校長可謂是桃李滿天下,包括咱們市裡的很多領導都是他的學生。」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其實,這個王老校長我也認識,因為我就是二中畢業的。

蘇立接著說:「不過,這個王躍華好像讀書的時候成績一般,後來勉強上了一個師範專科,畢業後先從小學老師做起,後來做了副校長、校長,前幾年才當上了副局長。」

我邊聽邊記,聽蘇立講完,我說道:「很好,這幾天大家辛苦了,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這個王躍華一死,社會上風言風語,傳什麼的都有。什麼仇殺、情殺、官場黑吃黑,甚至還有迷信的說法,說什麼報應、鬼殺,所以,希望大家再接再厲,圍繞著王躍華周邊的各種關係,挖掘更多的信息線索,爭取早日破案。

「好,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有什麼情況,大家及時溝通。大家辛苦了,破了案,我請大家擼串兒。散會。」

聽我說要請大家擼串兒,在座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大家收拾東西,出了會議室。

我從會議室出來,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蘇立跟在我的後面,我看了他一眼,心裡明白他可能有什麼事兒想跟我單獨說。

我推開辦公室的門,蘇立果然跟了進來。

「李隊,還有個關於王躍華的情況,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唄,有啥不能說的?」

「是這樣的,我一個親戚在中山小學做老師,這個王躍華在中山小學曾經做過副校長。」

一聽蘇立提到中山小學,我的心裡咯噔一下,我的女兒妞妞現在就在中山小學上學。

「蘇立,你接著說。」

「我聽我親戚說,這個王躍華早年曾經鬧出過一檔子事兒,學校有個女學生告他性侵。您知道,王躍華的父親在教育系統還是挺有人脈的,聽說又做了家長方面的工作,這件事情後來被教育局、學校給壓了下來,過了一段時間,王躍華就調走了。」

「蘇立,你剛才說的這個情況,挺重要的,你再深入了解一下,有了新情況,及時給我彙報。」

「是,李隊。」

4

我現在把車停在了中山小學的門口。

最近實在太忙了,我已經有快一個月沒有見過女兒了。自從與王琴離婚以後,我一般都是一個星期見女兒一次,後來,工作越來越忙,見女兒的頻率變成了兩個星期一次,再後來,我當了刑警隊長,見女兒的機會就更少了.

王琴出軌,跟我離婚,我其實並不恨她,畢竟,設身處地地想一下,如果我是個女人,找了一個成天忙工作不回家的丈夫,照顧不了家庭,掙的錢還少,我也不願意呀。

我最挂念的是女兒妞妞,一想起她我就心疼。

現在世道太平,但是總有一些變態報復社會,將刀子揮向無辜的小學生,所以小學門口除了維持秩序的保安,還擠滿了來接孩子的家長。

我在人群中尋找著,靠著職業習慣的幫忙,我一眼就看到王琴,一段時間沒見她,她的變化不大,只是稍微胖了一點,日子應該過得挺滋潤的。

妞妞出來了,穿著綠色的校服,胸前掛著鮮艷的紅領巾,背著一個大大的書包。她拉住王琴的手,兩個人邊走邊聊,看上去妞妞今天在學校過得挺開心的,一直在笑,邊笑還邊比劃著。

兩個人往前走了一段路,一輛白色的寶馬525停在路邊,王琴拉開後面的車門,妞妞上了車,王琴繞過去,上了副駕駛位,車發動了,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疑案再現

1

前面一個穿著白袍子、戴著連衣白帽個子高高的人,他拉著妞妞的手,妞妞背著她的大書包,邊走邊哭,邊回頭望,我在後面焦急地追趕,可兩條腿是軟綿綿的。他們的速度並不快,可是我怎麼努力追趕也追不上,慢慢地,他們消失在我前面的濃霧中……

「啊!」我一下子坐了起來,額頭上都是汗,我喘著粗氣,床頭的燈亮了。

「怎麼了?親愛的,你又做噩夢了?」

我轉過頭來,是文海鷗,她也坐了起來,關切地問著。

「我給你倒杯水吧。」文海鷗下了床。

我還在繼續喘著粗氣,回想著剛才的夢,我也慶幸剛才只是個夢而已。

「喝吧。溫水,溫度正好。」文海鷗把水遞了過來。

我接過來,一飲而盡。

文海鷗是我兩年前認識的女孩子,當時,她的老師,一個著名畫家的畫室被盜了,我正好負責這個案子,由此,我們兩個認識了。

其實,破案的過程也並不複雜,竊賊也不知道畫家的畫作價值不菲,只是偷走了畫室的現金和一些金銀首飾,卻對裡面真正值錢的畫作視而不見。我當時就判斷竊賊文化水平不高,屬於臨時起意。果然,嫌疑人在附近的一家網吧內被我們抓獲,就是幾個無業小青年,因為沒錢上網了,隨機找了個地方偷錢,畫室就這樣倒了霉。

我這個並不傳奇的破案經過,卻把文海鷗給打動了,也可能是她自己心裡有英雄情結吧,從此以後,對我開始了猛烈的追求。

實事求是地說,海鷗是個好姑娘,善良、熱情、活潑,她以繪畫為業,我覺得她的畫真不錯。雖然我沒見她賣出過任何一幅。

「親愛的,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你這幾次在我這裡過夜,不是半夜驚醒就是老說夢話,還磨牙,你真得去看看心理醫生了。我有個朋友,在人民醫院心理科,要不帶你去看看?」

「不用了,海鷗,我沒那麼脆弱,一個刑警隊長,去看心理醫生,被我那幫子兄弟聽到,我不被笑掉大牙?我還要不要混?」

「你呀,就是嘴硬,看心理醫生怎麼了?人家國外的警察,不光是定期看心理醫生,辦了比較殘酷的大案,都是要做心理康復的。」

「你說的那個是國外,這是在國內。」

「唉,你呀,太倔了,從來不聽勸。我又不能問你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問你,你就用案情保密來敷衍我,不說還好,一說我的氣就來了。哼,你呀,我就不該管你。」

文海鷗說著,背過身去,我知道,她是裝著生氣,她其實很溫柔,很理解我的難處,從沒對我發過火。

我躺下,抱住她,果然,她馬上轉過身,鑽進了我的懷裡。

「你是個壞人,就知道欺負人家,你從來都不把我當回事兒。」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抱著她。

一會兒工夫,她在我懷裡睡著了,她的鼻息平穩而有規律,看來是睡得很香。我再也睡不著了,我輕輕地從文海鷗的頭下抽出自己的手臂,拿出了手機,翻看著手機圖片夾裡面女兒妞妞的照片,從她剛出生,到最近的,一張張地翻看著……

過了一會兒,我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又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我看了一眼手機,顯示是王磊打來的,王磊是交警大隊的,我以前在警察局單身宿舍時候的室友,網路遊戲的戰友。

2

擔心鈴聲吵醒旁邊的文海鷗,我趕緊接了電話。

「李神探,李神探。」王磊比我小一歲,他平時都叫我「老李」,只有有事情求我的時候,才叫我「李神探」。

「怎麼了?」我不耐煩地說道,「這他媽才幾點,你小子就不能讓我睡個安穩覺?」

「剛才筆架山大拐彎的地方出了個車禍,你過來看看唄?」

「車禍,是你們交警的事情呀,這,你也叫我過去?」

「哎呀,這不是車禍有點特殊么?我自己摸不準,才厚著臉皮請你這個大刑偵專家出場呀。」

「行了,別扯淡了,真的有情況?」

「真的有情況。」

「好,我馬上過去。」

我的口氣中雖然有責備的意思,畢竟車禍的話,交警那邊出警就可以了,但是,王磊既然親自打電話過來,說明這個車禍應該不是簡單的車禍。說歸說,鬧歸鬧,王磊這小子還是靠譜的,不然也不會很早就做了交警隊長,他是我們那一批裡面最早被提拔的。

我開始穿衣服,這個時候文海鷗已經醒來了,她看到我穿衣服,問道:「又要出警?」

「是的。」

「那你小心點。」

「好的,你別起來了,再睡會兒吧。」

「好的,你在外面把門關上就好了。」

「好的。」

我穿好衣服,輕輕地關上門。開車離開了文海鷗住的小區。

3

筆架山在京州郊區,被譽為京州的肺,是京州人郊遊、爬山、騎自行車的好去處。開車行駛在路上,看著兩邊茂密的樹林,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我想著,要是過段時間不忙了,我帶著妞妞也來這裡玩一玩,爬爬山,吃吃農家菜什麼的。

對了,也要帶著文海鷗過來玩一玩,小姑娘跟我在一起後,我都沒帶人家出來玩過。說實話,跟文海鷗在一起,我是非常內疚自卑的。除了自己年齡大很多,又離過婚,還有個上小學的女兒,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悲劇重演,就像王琴一樣。

王琴跟我剛在一起的時候,跟文海鷗現在對我其實差不多,都是一樣的溫柔體貼。可是,時間一長,我這樣的警察一忙起來,沒有白天黑夜,有時候半個月都不著家,任哪個女人時間長了都受不了。

小吳曾經見過文海鷗一面,他對文海鷗的印象很好,他對我說:「李隊,人海鷗這姑娘可是真不錯,您就沒考慮再婚?」

「正因為人家好,我才不能害人家呀。」

我跟文海鷗好了以後,其實很後悔,我不能耽誤人姑娘,這兩年中,好幾次,我都借故跟她分手。可是,一方面,我是真的喜歡她,另一方面,我一提分手,她就追著我不放,可憐巴巴的樣子,最後,我的心也硬不下來了,就這樣,我雖然提了幾次分手,可是,直到今天,我們還在一起。

我腦子裡正亂七八糟地想著,在一個轉彎處,兩車道的對開車道突然駛過來一輛車,我嚇得一激靈,趕緊踩了一腳剎車,車胎跟地面強烈的摩擦,發出「吱吱吱」的響聲。

幸好,我們兩車擦肩而過,我嚇出來一身冷汗,一回頭,卻發現這輛車有點眼熟,這不是王躍華出事兒當晚,那輛黑色的賓士車么?(原題:《我們瞞著全世界相愛》,作者:李九三。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每天讀點故事 的精彩文章:

婚前聚會閨蜜醉酒,我讓男友送她回家,誰知接到電話:分手吧
為病重女兒換腎那天,我在手術室外等20個小時,闖進發現空無一人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