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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弗里茲新鮮事:賣不動,怪天氣?「但畫廊得學會在任何天氣下運營。」

GRIMM 畫廊在弗里茲紐約藝博會的展位,2018。攝影:Renato Ghiazza 圖片:致謝 GRIMM 畫廊

藝術藏家們在高規格享受中浸淫太久,藝博會便竭盡全力為VIP藏家提供各式禮遇:來回展會均有寶馬接送,私人接待室(其中時常還隱匿著更高級別的私人接待室)酒水茶點無限量供應,設立安靜的貴賓預覽日,讓有必要遠離塵囂的藏家免受人擠人之苦。要知道這些藏家可是時刻生活在溫控環境下的「天之驕子」。

不巧的是,這屆弗里茲紐約藝博會(Frieze New York)的兩日貴賓預覽恰逢紐約天氣異常濕熱,再精緻的髮型也扛不住酷暑,極端的天氣讓貴賓預覽日的常客們興緻大減,流連一會兒便不得不離場。何苦要站在溫室般的帳篷里汗流浹背?不如返回舒適的五星級酒店或是林蔭大道上的經典六居室?

「周三的炎熱天氣對絕對影響了畫廊表現,」在柏林、倫敦和洛杉磯均有空間的 Sprüth Magers 畫廊的 Andreas Gegner 告訴 Artsy。「周三炎熱的天氣簡直蒸發掉了畫廊的銷售機會。而周三來的人是買家...那些你來藝博會參展指望見到的人。」

Jordan Nassar,Whose Windows Are The Songs,2017,Anat Ebgi 畫廊

弗里茲紐約藝博會今年開闢了雙日貴賓預覽,但原本打算第二天前往的藏家聽說了前一天的參觀者飽受高溫之苦,便也望而卻步,或是跳過了弗里茲轉而去周四在公園大道軍械庫開幕的紐約春季歐洲藝術博覽會(TEFAF)的貴賓預覽。

「第二日貴賓預覽本是畫廊能夠見到藏家的第二次機會,但那天很安靜,」Gegner 說。「在過去,弗里茲總是能營造一個相當宜人的環境...然而今年很不幸,極端的天氣條件使這成為不可能。

不少其他畫廊主也認為酷暑將他們的客戶擋在了門外,導致周三首日預覽銷售遲滯。然而也有其他畫廊聲稱在本屆藝博會的銷售表現強健,尤其是在低價位區。大相徑庭的結果也顯示出畫廊生意的不確定性,升幾度氣溫,一場小雪(比如年初紐約的軍械庫藝術展),這位藏家或是那位顧問的缺席都可能決定一屆藝博會的成敗。

Mor Charpentier 畫廊在弗里茲紐約藝博會的展位,2018。圖片:致謝 Sean Fader 和 Mor Charpentier 畫廊

藏家和天氣同樣捉摸不定,超乎畫廊的掌控,但在這屆弗里茲紐約藝博會,不盡如人意的逛展環境和這對銷售產生的負面影響似乎讓畫廊經紀們格外憂心,這或多或少是由於畫廊經營模式正處於高度敏感的不穩定局面——對於那些代理仍未取得巨大成功的藝術家的中小畫廊來說尤為如此。

如果我們無法維持藝術界的每一個層級...那麼整個藝術界就根本難以為繼,」Sean Kelly 說。他為 Sean Kelly 畫廊的全新多媒體項目 Collect Wisely 在畫廊的展位上搭起了一個錄音棚, 採訪到訪的藏家。「10家巨大的、企業式的、超市般的大畫廊是撐不起一台藝博會的,因此,可持續性對藝術界來說至關重要。」

Collect Wisely 播客節目請來藏家進行對話,聊得都是關於熱情、審美和品位的話題,宗旨是稍稍轉移如今藝術界對作品價值和投資回報率的過多關注,而將焦點重新引向藝術與收藏本身。Sean Kelly 指出,如今藏家中金融界人士的比例日益劇增,這是關注點過多向投資轉移的重要原因之一。

對於 David Zwirner 近期提出的針對大畫廊「徵稅」、從而讓小畫廊受惠並能夠繼續參與藝博會的提議,Sean Kelly 不以為然。(他覺得這種大畫廊關愛年輕畫廊的善舉有些「自視甚高」。)但 Kelly也和藝博會組織者們談起過這一問題,他說藝博會舉辦方「深曉其中利害」。

「藝博會運營者擔心可持續性的問題,他們的確非常想要就此發起討論,希望畫廊能齊心協力想出一種對大家都好的應對舉措,」Sean Kelly 說。「但我不覺得應該由我來向軍械庫、弗里茲或是巴塞爾提議他們有著怎樣的義務、必須立刻採取行動。這不是別人的毛病,這都是畫廊們自身的問題。」

(左)Saadane Afif,The Fountain Archives(2008-2018)(右)Carlos Motta, Monstrum triceps capite vulpuis, draconis, & aquilae, 2018。圖片:致謝 Sean Fader 和 Mor Charpentier 畫廊

和很多其他藝博會一樣,弗里茲紐約也為畫廊提供不那麼昂貴的參與途徑。專為新興藝術家小型個展而設立的 The Frame 展區,參展起價只需8千美金,是主展區參展起價的一半。弗里茲藝博會上專為年輕畫廊而設的 Focus 展區內的展位,比起主展區78.5美金/平方英尺的價格便宜了30%。

洛杉磯的 Anat Ebgi 畫廊今年首次參加弗里茲藝博會,他們位於 The Frame 展區的展位上展出了十幾張由巴勒斯坦-美國藝術家 Jordan Nassar 手工刺繡的色彩鮮艷的裱畫。這些作品掛在U形的長凳上方,長凳上擺著巴勒斯坦婦女刺繡的靠枕。這些定價在6千6到1萬美金之間的刺繡畫在展會首日貴賓預覽結束之時就已銷售一空——包括幾幅沒有在展位展出的作品。這些作品賣給了來自中東、洛杉磯、德州和紐約等地區的藏家,畫廊總監 Stefano di Paola 告訴 Artsy。

Di Paola 說,高溫儘管沒有影響銷售,但難免妨礙了大家見面寒暄的興緻,而交流與對話,正是畫廊聚集到藝博會的一大關鍵原因。

「人們對展位上展出的作品還是蠻有興趣的,但未必有耐心進一步了解畫廊里正在展些什麼,即將展出什麼,還展出了哪些其他藝術家。周三發生的對話都相當簡短迅速,遠不如以往我們在其他藝博會上進行的交談那般深入,這一點,的確得怪天氣太熱。」Di Paola 說道。

Alexander Apóstol,Color is my Business, 2012–2015。圖片:致謝 Sean Fader 和 Mor Charpentier 畫廊

巴黎的 Mor Charpentier 畫廊也賣得不錯,聯合畫廊主 Alex Mor 告訴 Artsy,在炎熱的星期三下午1點鐘前,來展位的大部分藏家均已紛紛離場,儘管如此,截至周六,他們帶來的四位藝術家的作品都各賣出了至少一幅:Saadane Afif 致敬杜尚《小便池》的系列作品 The Fountain Archives(2008-),以約4萬5千英鎊的價格售出;Alexander Apóstol 的Color is my Business(2012-2015)三個版本附帶兩張藝術家試版,以2萬9千美金售出;Carlos Motta 的小型3D列印雕塑以8千美金售出;智利藝術家 Voluspa Jarpa 拍攝印刷排印版塊的攝影作品 False Flag(2017)也成功售出。

「紐約藏家愛獎盃式的作品,」Mor說道。「但與此同時,紐約也是個大城市,也有著許許多多酷愛探索發現的人。我很驚訝他們竟然沒問太多問題就決定買下作品。」

Mor 告訴 Artsy,他的畫廊只參加「有利潤前景」的藝博會,唯獨香港巴塞爾是個例外,香港巴塞爾對畫廊來說是一項長期的投資。儘管參加巴塞爾邁阿密海灘展對他們來說更加容易賺錢,畫廊有著一批忠實的拉丁美洲藏家,他們多偏好觀念性較強的藝術,而在紐約,「人們更傾向於視覺觀賞性強的作品」。

(左)Mircea Suciu,The Constant Feeling of Guilt (After Delacroix),2018,Zeno X 畫廊(右)Marina Rheingantz,Galope,2017,Zeno X 畫廊

代理了包括備受市場追捧的藝術家 Luc Tuymans 和 Micha?l Borremans 的比利時畫廊 Zeno X 此番帶來旗下新代理的藝術家來參展。畫廊總監 Benedicte Goesaert 告訴 Artsy,「弗里茲紐約的一大特色就是適合展出新興的藝術家作品。」

Zeno X 這季弗里茲的成績甚至好過去年,Goesaert 認為一部分原因是今年展會的新布局方式(把從前那種帶有兩個長長走道的單一帳篷分割成了眾多小一些的版塊),幾乎同期舉行的 TEFAF 紐約藝術展和城中眾多展覽的同期開幕也引來更多藏家現身本屆弗里茲藝博會。

Zeno X 售出的作品包括生活在布魯克林的藝術家 Mircea Suciu 的繪畫The constant feeling of guilt (after Delacroix)(2018),售價在2-2.5萬美金之間,Paulo Monteiro 一幅麻布上繪製的無題作品以未公開的價格售出,Marina Rheingantz 的布面油畫Galope(2017)以2萬5千美金售出,荷蘭藝術家 Mark Manders 的混合媒介作品Landscape with Male Head(1992-2017)也成功售出。

Mark Manders,Landscape with Male Head,Zeno X 畫廊

在阿姆斯特丹和紐約均設有空間的 Grimm 畫廊也在弗里茲紐約賣出了不少作品,包括兩幅Caroline Walker 的繪畫(她於星期五在 Grimm 畫廊 Bowery 街空間開幕的個展上,作品銷售一空);Matthew Day Jackson 的LIFE, April 6, 1959(2018)以15萬美金售出;兩件 William Monk 的作品各以3萬美金售出;英國藝術家 Alex Dordoy 的三件作品以1萬4千美金售出;幾版由 Dana Lixenberg 於1996年拍攝的已故饒舌歌手「聲名狼藉先生」(the Notorious B.I.G.)身著 Coogi 毛衫、數著一疊錢的標誌性攝影作品也悉數售出。

「我真的見到了不少出於熱情而購買的藏家,並不跟風市場,只買真心喜歡的作品,對年輕藝術家的關注又回來了。如果價格合適,他們就會買下。」Grimm 畫廊總監 Sebastiaan Brandsen 說。

他還指出,Grimm 畫廊最初參加弗里茲時,開幕首日只有藝術顧問光顧他們展位,而今年不同的是,儘管他們通過藝術顧問售出的作品「不在少數」,但也有相當一部分直接賣給了藏家。比如 the Notorious B.I.G. 的照片售出給了幾位年輕藏家,「這件作品價位不高,畫幅小一些的只要3千美金,大一些的起價在1萬5。」

(左)Dana Lixenberg,Christopher Wallace (Biggie), 1996,2018,GRIMM 畫廊(右)Alex Dordoy,Plakate,GRIMM 畫廊

甚至連佩斯這樣的畫廊巨鱷也帶來了大衛·霍克尼的平價作品參展——事實證明這是個機智的策略,30幅標價2萬6千美金的作品在預覽首日全部售出。

Thaddaeus Ropac 畫廊照常售出了不少高價作品,但畫廊主 Thaddaeus Ropac 也注意到,高溫天氣對生意不好。他展位上展出的藝術家,如羅伯特·隆戈(Robert Longo)、羅伯特·勞申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格奧爾格·巴澤利茨(Georg Baselitz),儘管放在花團錦簇的 TEFAF 上賣也絲毫不顯突兀,儘管預覽日 TEFAF 的銷售表現超越了弗里茲紐約,但 Ropac 仍然更樂意參加弗里茲藝博會,對此他的解釋是,「弗里茲藝博會更符合我們畫廊的身份,它更當代,本周就是弗里茲周。」

Ropac 說,他認為本月晚些的紐約拍賣季上被期待的高價未必會是又一個市場巔峰,藝術市場的增長只會不斷繼續,不斷增加的亞洲藏家尤其保證了市場增長的大勢所趨,最終效果便是導致「更多市場需求」,他畫廊中展出的藝術家不少都銷售一空。他指了指自己的展位中他帶來的新作品,大多是今年才完成的。

(左)Shirazeh Houshiary,Cascade,2018,立木畫廊Lehmann Maupin(右)McArthur Binion,ink: work: iv,2018,立木畫廊

「有很多源源不斷的新作品,大家都想要。」Ropac 說。Ropac 是為數不多在弗里茲上賣動了不少高價作品的畫廊,一幅巴澤利茨的繪畫Sie werden gehen, sie sind gegangen(2017)以85萬美金售出給一位英國藏家;隆戈的Untitled (Split Ram)(2018)也以85萬美金售出;一幅1990年的勞申伯格作品 Star Park (Borealis) 以67.5萬美金售出。

立木畫廊(Lehmann Maupin)售出了幾幅 McArthur Binion 的作品,售價在15-17.5萬美金的DNA: Study: (Frieze)(2018),售價在8-10萬美金的Ink: Work (Vermillion)(2018)售出給了一位紐約藏家,售價在5-7.5萬的 ink: work: iv(2018)售出給了一位首次光顧立木畫廊的密歇根藏家。Shirazeh Houshiary 的大幅繪畫Sap(2018)以至少20萬英鎊的價格售出,Cascade(2018)則以至少10萬英鎊的價格售出。Cecilia Vicu?a 的繪畫Gabriela Mistral(1979)售價在6.5-7.5萬美金,藝術家在立木畫廊的首個個展將於本月開幕。

立木畫廊的總監 Fionna Flaherty 告訴 Artsy,大多數作品售出給了高級別的美國藏家,他們往往是如舊金山現代藝術博物館(SFMOMA)或是歐布萊-諾克斯美術館(Albright Knox)等大型機構的理事會成員。不少熟悉的亞洲藏家也現身展位(立木畫廊在香港和首爾均設有空間)。

Shirazeh Houshiary,Sap,2018,立木畫廊

「中國和其他亞洲藏家的人數之多超出了我們的預期,」Flaherty 說,「有幾群藏家專門組織行程來到弗里茲藝博會。」TEFAF 以及很多美術館和畫廊的展覽都於同期開幕,使得那一周成了紐約旅行黃金周。

在巴黎和德州達拉斯均設有畫廊的 Frank Elbaz 說,畫廊得學會在任何天氣下安然運營。Elbaz 和他的畫廊總監之一 Danielle Cardoso Maia 說,藏家對 Ketuta Alexi-Meskhishvili 的作品有很強烈的興趣,她的作品最近被選入紐約新美術館三年展(New Museum Triennial)上展出。攝影作品Mother Reader(2018)售出兩幅,其中一幅售出給了哈佛商學院收藏,另一幅售出給了一位紐約的私人藏家,一件窗帘和霓虹燈的裝置Leaning Braid(2017)以1萬美金售出給了一位紐約藏家。

「誰會看天氣預報經營畫廊呢?」Elbaz 打趣道。

但其他人卻認為,考慮到嬌氣的藏家,天氣條件著實不容小覷。倫敦 Bernard Jacobson 畫廊的 Robert Delaney 帶來藝術家 Sam Francis 和 Robert Motherwell 的紙上作品在潮濕環境下比較脆弱,但這並不是他的首要顧慮,「我擔心的不是保存作品,而是保存客戶。」他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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