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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與社會文明

社會文明泛指人類社會在初步脫離野蠻、愚昧狀態之後,逐漸進步的程度和開化的狀態。長期以來,理論界都是把社會文明劃分為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兩大部分。有著深厚歷史沉澱的佛教在這其中又有著怎樣的發展和推演呢?本文試就這樣的思路,希望藉助時空的隧道,回顧和探討佛教在其當中的定位。

一、「眾生平等」的價值回歸

眾所周知,佛法雖然發源於印度,但並非是印度當時固有的宗教。佛陀出世時,印度的本土宗教是婆羅門教,這是一個由某種特定祭司——婆羅門為主的宗教。基於血統主義的強烈維護者立場,形成了一套極端嚴格且具排他性的種姓制度,依於人的出生而作階級的劃分。身份的生而有之,保障了某些特定階層的既得利益,但帶給所謂下等種姓人群的,卻是無盡的夢魘。與出生高貴的婆羅門、剎帝力相比,這些出生就是「不凈」和「染污」的賤民,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不但沒有現世的尊嚴和地位,就連未來再生的希望也被否定,因為他們被劃定為「一生族」──僅此一生再無來世。

佛陀在這樣的時代思潮中應世,他雖然隸屬高貴的剎帝力種姓,享受著王子的尊貴,但對於這種依種姓制度決定生命價值的宗教產生疑惑,所以他要去探尋生命面對生、老、病、死的究極答案。佛陀後來不但自己覺悟,而且以自覺之法——「四聖諦」教導眾生解脫生命的困頓。佛陀所證悟的「緣起法」從根源上否決了婆羅門教的種姓制度,他倡導四姓平等,認為:「不以所生故,名為婆羅門。業故領群特,業故婆羅門。」強調人的命運由自己的行為負責,並且在僧團中率先實踐,無論任何種姓出身的人都可以加入僧團。在僧團倫理中,用出家的年資來代替在家的出身,這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無疑具有顛覆性的意義。讓那些賤民出身的人從所謂的「神授」意志中解脫,在追求生命凈化的歷程中,有了新的出路和典範。

透過思想的洗禮去改良社會的陋習,這樣的非暴力抗爭,無疑是佛陀的悲心使然。爾後,佛教在印度廣為傳播,種姓制度一度萎縮,直到十三世紀印度教復興,才又重新籠罩整個印度。隨順當代的多元文化思考,也許有人會認為:「應該尊重當時的文化傳統」,這樣的言論聽來似乎不錯,但我們是否可以推己及人地換位思考,假設我今天是那些賤民階層中的一員,從出生伊始,無論怎樣的努力,卻註定要從事最骯髒的工作;無論多麼的虔誠信仰,也沒有解脫的可能,淪為社會的邊緣族群。試想:這樣的傳統是需要的嗎?況且佛陀出世的時代,當時印度的文化傳統就是認同「種姓制」的。

佛陀雖然也認可世間存在的良善習俗,而說:「我不與世間諍」,但他也同時教導弟子:「對於那些導致傷害和痛苦的……,你就應當放棄它們。」可見,佛陀對世間價值認同、取捨的標準就是「護生」。那些令生命產生痛苦和傷害的,無論貫以文化、傳統、歷史的光環,佛陀都絕不與之苟同。當今世界,「動物權」、「環境權」、「女權」的問題,越來越引發關注,重溫佛陀2500年前「眾生平等」的聖教,是否更值得我等佛子去努力行踐之?

二、佛教的社會效應

佛教從印度傳來中國,積極吸納中國的本土文化,印度的僧侶來華傳播佛法,中國的僧人西行取經。來來往往之間,不僅是宗教的使者,也是文化的傳遞者,在這樣的背景下,佛寺林立、典籍浩瀚,這樣的物質和非物質文化遺產,直到今天,已經成為中華文明不可分割的組成。

佛教的傳播是非暴力主義的,這點與其他宗教的傳播歷史相較,應該是佛教的特質。憐惜生命的脆弱,洞觀眾生掙扎在貪、嗔、痴中的無奈,佛陀傳播佛法的目的是「不忍眾生苦」,更以大智慧的透徹,了達緣起的深意。所以,他不會因為慈愛眾生,而強迫他們加入、認同自己的宗教,更不會有「順者昌,逆者亡」的言論和行動。正如佛陀當年在印度的堅持,對於種姓制度的不認同,不是通過政治流血的顛覆,而是採取宗教改良來實現。這種溫和堅持的性格,延續傳來中國,與中國固有的儒家文化融匯,成就了中國佛教的中庸性。

文化的融和同時造就了佛教藝術的高度發達。石窟的開鑿、佛像的塑造、佛塔的屹立……這種帶有虔信心的經營,在中國的山河大地,處處都留下了歷史的痕迹,成為人類不朽的智慧財產。常言道:「天下名山僧佔多」,其實,應該是」僧建多」。歷代的祖師大德,在深山中開荒建寺,吹法螺、立法幢,成就一方凈土。這些肩負教化責任的佛教寺院,如同枝繁葉茂的菩提樹,給周遭的眾生帶來了清涼、喜悅;在物慾橫流的社會,尚且保留一泓清泉,洗滌塵世的喧囂。試想,名山大川如果失卻了這樣的人文景觀,那麼不真成了「見山是山,見水是水了」。所以,佛教的到來,豐富了中國文化的內涵,造就的無數佛教勝跡,成為收藏中國歷史的最佳博物館。

三、佛教的社會責任

佛教的教化意義,更有啟迪世間人心的積極作用。隨著科技的進步,社會經濟也得到突飛猛進的發展,古人「小國寡民」的理想社會,離我們已經漸行漸遠。物質的優厚與精神的匱乏困繞著世人,所引發的危機是人與人的衝突、國與國的紛爭。有人說,這是人類過度物化,缺乏信仰的結果。但縱觀當今世界,恰恰因為人類強烈的自我愛,導致信仰也成為衝突的理由。那麼,在這樣一個紛雜的時代,我們要選擇怎樣的方式自利、利他呢?佛法的智慧無疑是行動的活水源頭。

以「緣起」解構世間和自我的定位,無疑是佛教的特質,在這樣的坐標中,個人只是因緣和合的一種呈現,所以佛法是「無我」的。當然,這不僅僅是理智上的了知,而是透過戒、定、慧的修習得到的究極結果。所以一個有佛法智慧的人,對自我的認識是理智而客觀的,對他人的慈悲也是無條件的。不因為任何的理由,造成對其他生命的傷害,這種不傷害原則就是佛教的戒律,也是修行轉凡成聖的基礎。

當然,這只是消極的不傷害原則,佛教菩薩道淑世的熱忱還體現在積極的利他精神。具體做法是——「四攝法」,也就是以布施、愛語、利行、同事四種方式利益眾生,近則解除他們現實身心的苦迫,遠則種下菩提的種子,未來成就佛道。所以,慈憫眾生,不等同要擁有眾生;幫助眾生,也不需要黨同伐異。時時以佛教的「無我」智慧自利、利他,世間的和諧也就不求自得了。

與社會的自他共處,佛教還倡導「上報四重恩」,即父母、國土、眾生、三寶的恩德。因為緣起的世間是相依、相存的,學習感恩既是善待他人,也同樣的在善待自己。佛教重視福慧雙修,認為福報的累積在於心念的端正和方法的正當,布施無疑是實踐的根本。因為慳貪導致貧困和匱乏,而布施帶來富足,是」如是因,如是果」的。幫助眾生解脫物質的匱乏,遠離顛倒、恐懼,奉獻自己的財力、身力,即是行布施。如果以般若為導,這樣的布施即可超越為成佛的資糧。

所以,佛教既重視物資獲取的合法性,又鼓勵將自己的所得與他人分享──既要善取、更要善用。這樣一方面斷除了自己的慳吝心,另一方面又滿足了對方的需求,激發回饋社會的責任感,有利於社會以和平的方式處理物質的再分配。因此,佛教引領眾生向上、向善,慈悲、平等的精神,有其普世的價值,對於凈化人心、促進社會發展,推動社會文明進步,有其不可或缺的意義。

四、結語

以上三點闡述,僅僅是簡略地說明,在社會文明進程中,佛教所發揮的積極作用。21世紀科技、經濟高速增長的繁榮,掩飾不住人類心靈的空乏,社會問題、社會矛盾日漸突出。如何更好地實踐佛陀慈悲濟世的弘願,凈化身心,造福有情,是當代佛弟子肩負的社會責任,也是當仁不讓的歷史使命。了解這樣的時代背景,對於平息紛爭,維護世界和平,促進社會發展都有極其深遠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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