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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濾掉了痛楚,留下了溫情

凱·薩默斯比·摩根

暗指遠方(續)

在凱離開英國的這段日子,將軍每天記日記。日記中有這樣的內容:接李來信,他仍留在華盛頓,等待對凱參加陸軍婦女隊的意見。在他離開這裡時,我已有明確態度……

這是重要的消息,凱拿著日記跑進艾克的辦公室說:我能參加陸軍婦女隊?

「我想你可能對這件事很感興趣,」艾克笑著說,「是呵,你已經一再說你想參加陸軍婦女隊,我決定想想辦法。而且應該沒有問題,好像總統也為你美言了。」

「哦,上帝……」凱很吃驚。

艾克打斷凱的話:「我將設法安排好。我們正在打贏這場戰爭,雖然我還不敢肯定,但我將永遠留在歐洲。我告訴過你,我決不會讓你走的。如果你參加了陸軍婦女隊,以後我將繼續把你留下當我的工作人員。」

回到辦公室,參加陸軍婦女隊的一切含意仍在凱腦子裡迴旋。

幾天後,他們慶祝了一件重要的事――泰利克從狗場放回來了。

凱與泰利克在辦公桌前

「這個黑小子回家來太好了,」艾克說。

凱表示同意,「這好像是小孩子第一次上學回家來一樣。」

艾克輕聲的問話令人驚訝。「凱,你想要個孩子嗎?」他們曾多次談到喜歡孩子的話。艾克常說希望有個大家庭。他說過要四個孩子最理想。

凱順著艾克的話並發自內心地說,「是的,我很想要個孩子,不是隨便一個孩子,而是你的孩子」。要艾克的孩子,這是凱所渴望的,而且要個男孩,同他父親一樣。她奢望很多:當我們的兒子八九歲時,我們三個人在野地里騎馬,回到家裡有說有笑地吃晚飯。晚飯後孩子在爐前睡著了,艾克把他抱到床上。當看到沉睡的樣子和紅紅的臉頰時,我們坐在床邊上相視微笑了。

但她嘆口氣:「這不可能,你知道。」「我知道,」艾克說,「不過也許以後情況會發生變化,我希望變化,你知道,我非常希望變化。」

他們沉默了一會。接著艾克問:「你不認為我太老生不了男孩嗎?」艾克也決定要個男孩了。

「不,」凱說,「你不老,你不老,永遠不會老。」

那天晚上,他們始終含情脈脈,好像他們的感情已進入一個新階段。最後,嗡嗡彈把他們趕進防空洞,在黑暗中,艾克把手伸過來,他們手拉手隔著被子睡著了。

此後忙碌的日子裡,他們極少有單獨會面的機會。如果不是艾克習慣於幾乎每天寫小紙條塞給凱,她會感到極為孤單。凱也想寫紙條,但最高指揮官不能隨便把小紙條塞在口袋裡,這會被米基在整理將軍的衣服時發現的。有一次凱對艾克說「如果我給你寫情書,你必須把它撕碎吞到肚子里。」

「凱,你不必給我寫信,」他說,「每次只要你看著我,我在你眼睛裡就看到了情書。」「不會談情說愛」的艾克說出這麼動情而確切的話,令凱感動不已。

10月,凱終於參加了陸軍婦女隊,被授予少尉軍銜。艾克在一個小規模的儀式上,親自把金領章佩戴在凱胸前。凱成了陸軍婦女隊的一名軍官,不能再給將軍開車了。但艾克去哪裡,凱差不多都跟到哪裡。縱然她不當將軍的司機,但還是繼續同他一起吃早飯,一道坐車去辦公室。唯一不同的是她同他坐在後排座位上而不是坐在前排方向盤後面。這增加了他們可以碰一碰手或靠一靠的機會。

聖誕節前夕,艾克得知他將被授予第五顆星。授銜後的艾克臉上閃耀著光彩。被授予最高軍銜,當了五星上將,是他一生中莫大的榮耀。與此同時,將軍把凱叫到辦公室對她說,「凱,我已經同首相談過你的情況,你也將獲得一枚獎章。首相說你將被授予英國皇家獎章。」

凱謙遜並真誠地說,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得到一枚獎章——任何一枚獎章。獎章是授予有特殊貢獻的人,而不會給予一個在戰爭的大部分時間裡掌握方向盤的女人。艾克靠在椅子上說:「我認為你並不理解你的工作有多大價值。我了解,首相也了解,如果我是你,我就會說『謝謝』。」凱即寫信告訴首相,說她對獲得的榮譽感到多麼突然並表示發自內心的感激。

艾克在蘭斯把凱提升為中尉,而使凱更為激動的是她被任命為將軍的正式副官。這使她成為了歷史上五星上將的第一個女副官。凱的高興簡直不亞於艾克當了五星上將,她感到非常驕傲,她不再是忠實的女隨從,她現在是中尉軍官,最高指揮官五星上將艾森豪威爾的副官。當艾克告訴她有關晉陞的事時,她問他:「這是不是你精心策劃的?」他說:「你說是就是。」

4月12日,羅斯福總統去世了。這一消息,使全美國和全世界大為震驚。63歲的總統死於腦溢血。他住在沃姆斯普林斯休息,以解除為結束戰爭而忙碌給他帶來的疲勞。他是在美國取得凱旋勝利之際去世的。

5月7日凌晨2時41分德國人終於無條件簽署了投降書,歐洲戰場上戰爭宣告終結。這一天是發起攻擊日後的第335天,成為歐洲勝利日。

艾克的辦公室里擠滿了跑進來拍照的記者,記者走後,艾克感嘆地說:「我想該打開香檳酒了。」他的聲音里沒有凱旋的氣息,沒有攝影記者在場時的那種歡欣鼓舞的情緒。現在他同他戰時的家庭成員在一起,乘車回到他在蘭斯的別墅里,他們十數人在一起喝香檳酒,談論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直到拂曉的微光爬上窗戶。那是一個陰暗的時刻,沒有人狂歡,沒有人微笑。他們贏得了勝利,但勝利並不像人們想像的那樣。他們對勝利有一種沉悶的辛酸感覺,死了那麼多人,破壞那麼嚴重,每個人都感到精疲力竭。

在一個難忘的日子,他們憑弔式的去了泰利別墅。途經他們常坐的木凳,艾克拉著凱的手說:「來,讓我們再在這裡待一會。」他們坐在這把隱藏在灌木叢中的凳子上談了很久。

艾克問凱:「你還記得去年夏天當你把泰利克從狗場接回來時我們談過的話嗎?」「關於生孩子的事?」凱問。艾克點點頭。「如果我能夠的話,我想生個孩子。」他面向凱,摟住她的肩膀,「你是不是像我一樣想要孩子?是真的嗎」

「是,親愛的,是真的。」凱不停地點頭。

「那麼我將設法試試這該死的事,」艾克說,「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但我想讓你知道我將試一試。」

難道他的意思是——他可能要設法離婚?凱認為他是這樣想的。因為他不是隨便許願的人,他一向謹慎小心,說話字斟句酌。戰爭結束了,他們生活在一起的日子要結束了,他或許已想到他不得不對他的餘生作出抉擇。

中飯已準備好,飯後就要離開倫敦了。凱最後看了別墅一眼準備離開。「凱,」他叫道,「你能來一會嗎?」凱回到房子里。

「到這裡來,」艾克說,並伸開他的兩隻手臂,「你還沒有給我一個勝利的吻呢。」

艾克在法蘭克福為他即將發表的演說準備了三個星期,他改了又改,直到自己滿意為止。事實證明他又贏得了一次勝利。

當凱把列印好的清樣送給將軍時,她對艾克說,「你不必再念講稿,你已經背得滾瓜爛熟。」

將軍說:「你知道,這對我意義重大,這都是我的信仰。我願意把草稿送給你,我知道這些也是你的信仰。」

凱搖搖頭:「不,這篇講稿將載入史冊,有一天歷史學家將珍惜這篇手稿,它應該同你的重要文件保留在一起。」當時凱講得非常認真,而從私利考慮,她對當時沒有要他的慷慨禮物感到遺憾。那份手稿對她意義重大,意義多重(chong)。然而她知道她做了一件正確的事。

將軍在市政廳演說中的每一句話都打動了凱,那是一篇充滿人性的演講,他一開始就講到「任何人在他追隨者的血泊里和朋友們的犧牲中受到喝彩的時候,一定要保持謙虛的態度。」同時他非常生動地談到英美兩國之間的精神關聯。他對市政廳的聽眾說:「國王之間的親密關係並不取決於地理上的距離、國家的大小和歷史的長短等因素。我們應該探索那些內在的東西――你把它叫什麼都可以――我說的是那些看不見摸不著,自由人獨具的真正寶貴的東西。保障信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言論和行動自由,遵守不踐踏別人權利的法律規定――每個倫敦人將為之戰鬥,阿比林的公民也將為之戰鬥。只要我們重視這些東西,那末泰晤士河谷與堪薩斯農場和得克薩斯平原的距離就會愈來愈近。

將軍的演講鏗鏘有力,感人質樸,毫不裝模作樣,令素以含蓄自持著稱的市政廳的英國公民們流下了眼淚。而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將軍,並最是為之自豪的聽眾,是凱。她坐在聽眾席上,熱淚盈眶。

緊接著,艾克穿梭性的飛往巴黎、盧森堡、貝爾法斯特、布魯塞爾、阿姆斯特坦、華沙、布拉格和莫斯科,當然還有他的祖國美國。他去慶賀勝利,也以無人能比擬的英雄之身去接受盛讚和美譽。儘管他本人對這些慶祝活動有些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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