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以唐史為鑒，知清宮興替（下）

鄭重申明：本文著作權屬夷水行舟（馮寧），任何單位和個人未經作者本人同意，不得轉載，不得以紙質形式出版。

（續前）接著，在第一迴文中，作者借石頭答空空道人的口氣有這樣一句話：「我師何太痴耶！若雲無朝代可考，今我師竟假借漢唐等年紀添綴，又有何難？……」，作者就用這樣巧妙的方法，夾帶了借用的朝代在「漢唐」之中。讀過筆者文章的人應還記得，在《紅樓夢聚龍象之力成熙鳳之名》一文中，對「南省」一詞進行過解釋，這個詞就是借用唐朝皇宮內設機構的一個名稱。

當然證據還不止於上。第五回中，描寫秦可卿房間的擺設： 「……案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很多人看這段故事情節一帶而過，但這不是句簡單的描寫，而是有著以史為鑒的深刻含意。故脂硯齋側批「設譬調侃耳，若真以為然，則又被作者瞞過」，作者的真實目的即用武則天篡位的歷史事實，來反映作者小說中所要表達的思想。

在第八回中，寫寶釵要看寶玉配戴通靈寶玉，又專寫了一道詩：女媧鍊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失去幽靈真境界，幻來親就臭皮囊。好知運敗金無彩，堪嘆時乖玉不光。白骨如山忘姓氏，無非公子與紅妝。

本來這首詩前兩句提到「荒唐」一詞，但並不能說明特別的意義。問題是不是所有版本的《石頭記》中這兩句完全一樣，對此周汝昌先生校訂指點本《石頭記》選用的就略有不同：「女媧鍊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說大唐」。「演大荒」和「說大唐」有兩字之差，撇開周汝昌先生其他的論斷不說，在這兩個字的校訂上顯然是參考了不同版本並權衡其意義後才做的決定。

小說的開頭部分，還提到了一個神一級的人物女媧，在這首詩中再次出現，也並非偶然。因為女媧又稱媧皇，也是權力極高的象徵。當然女媧鍊石補天還有更多的象徵和映射作用，在《石頭記》中多有體現，筆者再於其他文章中來詳述。

有了前面這樣一大段的歸納、分析，歸根結底證明了一個事實。作者的寫作站位（用脂硯齋的話說是自佔地步）是極其高遠的：用的是唐太宗奪權和武后篡位的這段荒唐的歷史來做類比。從這個站位的角度來說，曹寅家及其後代的地位，還不夠資格與之類比。

再來回到開頭，脂硯齋為什麼在批語中說「自首荒唐，妙」，妙在何處？

唐朝李世民奪權、武則天篡位至少有五個重大的歷史事實，可與清初歷史有類比的地方：

一）是唐太宗李世民的上台，是通過「玄武門之變」上台的，和「九子奪嫡」有相似的地方；二）是武后武則天后宮干政，和清初孝庄太后後宮干政有極其相似的地方。不要忘了，前面提到「漢唐」，漢朝還有一個與武則天極其相似的人物呂后，後世並稱為「呂武」；三）是武則天侍奉兩代皇帝（武則天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才人，唐高宗李治的皇后），和孝庄太后與皇太極及其弟睿親王多爾袞，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極其相似的地方；四）是武則天為篡奪皇位不顧骨肉親情，和清初雍正當政後，迫害親兄弟有極其相似的地方；五）是唐朝發生的「安史之亂」，和清初「三藩之亂」有極其相似的地方。

歷史是多麼驚人的相似，故《石頭記》在詩中寫到「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夢盡荒唐」，正因如此脂硯齋才說「自首荒唐，妙」，妙不妙？讀者評判！筆者認為，作者借李世民的話、並以李氏王朝為「鑒」，映射清初宮闈秘史，體現其高超的創作手法。這就是筆者為什麼始終把《石頭記》寫作背景定位於清初皇宮宮闈秘史的原因。（未完待續）

夷水行舟2018年5月5日寫於夷水之濱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