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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側躺看手機可致暫時性致盲?電子屏幕正改變我們的眼睛

在我們被各種電子產品和顯示屏包圍的今天,眼睛也在發生著改變:近視、遠視和散光,甚至手機導致的暫時性失眠,無一不體現出這一點。我們到底應該如何呵護這扇越來越狹窄的「心靈之窗」?

作者 | Virginia Heffernan

翻譯 | 費爾頓

審校 | 魏瀟

我們眼睛的狀態每日愈下——屬於童年時期的高適應性已經一去不回。從我們誕生在這個地球上開始,晶狀體就變得越來越厚濁、僵硬,甚至鈣化。眼睛不再是心靈的窗戶,它們越來越像牙齒。

如果想檢測自己的眼球是否在「硬化」,不用怎麼費勁,看手機就行——也許你早就將目光轉向了那邊。凝視屏幕、閱讀、目不轉睛,不要去管真實空間的第三維度和自然光線。眼睛向牙齒髮展的第一個徵兆是,我們會眯起眼來看手機;接著便是不斷地調整屏幕的距離;再就是調大字型大小;最終是去配眼鏡。

有了眼鏡這一現代醫學的產物,你就可以重新沉浸到手機的世界中,既不用眯縫起眼睛,也不用伸長胳膊。近視眼和遠視眼的治療方案顯然很成功,以標準的 16 英寸(約 40 厘米)為閱讀距離,被這一問題困擾的人士可以舒適地閱讀鋁合金髮光屏幕上的簡訊、郵件,處理電子商務,或者使用社交媒體。眼鏡讓我們獲得了重生。

可是,這難道不是一個惡性循環嗎?視力本來就不好,但主要的注視對象似乎又會嚴重侵害視力。我們以手機為標準來衡量視力,又同時懷疑正是手機在折損我們看清它所呈現出的內容的能力。

即使嘴上不願承認日漸衰弱的視力與視野的普遍變窄有關,但我們的身體仍很誠實。例如,只要稍微動動手指,就可以輕鬆地調節手機屏幕的對比度和亮度。雖然無法改善自身的視覺能力,但這可以讓所視之物變得更容易看清不是嗎?然而,屏幕亮度恰如嗎啡,會使人調節上癮,直到調到最頂部還徒勞地按加號——你用這些光線閃瞎了自己。

最近,四十多歲的我也戴上了老花眼鏡——我發現自己不得不在閱讀和生存之間選擇,因為不戴眼鏡我就讀不了東西,戴上眼鏡後卻看不清周圍的世界。當閱讀還只是稀罕的消遣時,眼鏡就已經存在;人們摸到眼鏡後戴上,然後開始閱讀一本書,但開車、交談和走路時還是依靠裸眼。

但是現在,大多數人整天都在閱讀——選擇讓愉悅的像素和顏表情灌滿視野,而不是看向不那麼妙趣橫生的棕灰色「真實世界」。這意味著,戴著老花眼鏡,甚至外出時也戴著,會讓我對除了手機之外的一切都視而不見。

圖片來源 GQ

智能手機眼盲症

如果手機沒有成為日常必需品,現代人的視覺會變成什麼樣?如果你是一名生活在蒙古草原上的牧民,也許都不會認為老花眼是種病。為了聯繫別人和聽音樂,很多牧民也會帶著手機,但他們不玩遊戲,很少盯著屏幕。他們得追隨永遠在移動的羊群,觀察畜群的結構和動向,保持警覺;同時要注意外圍的異常和威脅,所以睫狀肌不會處於長期緊張的狀態,能夠張弛有度地調節視力。騎著馬遊盪在開闊的草原上,視線很容易指向地平線,而映入他們眼帘的是具有空間感的遠近,非像素化的光譜,以及物體的真實移動。你無須像沉浸在數碼世界裡的人那樣:調整睫狀肌,收縮,鬆弛負責晶狀體定位的韌帶,使其適應一個在 APP 里出現的、長約 1.4 毫米的像素化的字母 x 。

每一種職業都會對視力造成不同的影響。破冰的漁夫可能會得雪盲症。電焊工會飽受電光性眼炎(因眼睛的角膜上皮細胞和結膜吸收大量而強烈的紫外線所引起的急性炎症)之苦。航船的瞭望員可能會產生幻視。學術工作者則會近視。拇指一族——權當作一項副業——則會變得視力模糊、患上散光。

目前,已經至少出現了兩例記錄在案的智能手機眼盲症。《新英格蘭醫學雜誌》(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注意到,兩例患者都喜歡在黑暗中側身斜眼看手機。「我們推測,隨著眼睛越來越適應屏幕亮度,兩眼視覺細胞中的光敏色素會不同程度地褪去,從而導致了這些癥狀。」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智能手機眼盲症是暫時的。

這種因為屏幕而引發的視力問題有一個總稱,即電腦視覺綜合征(computer vision syndrome)。其中包括視力模糊、眼球乾澀、頭疼,這些癥狀廣泛困擾著屏幕前的人們。和許多綜合征一樣,這一總稱並不盡人如意,因為它只列出了一些癥狀,無論是從醫學還是其他角度,都無法追溯到明確的原因。

美國驗光協會(The American Optometric Association,簡稱 AOA)用這個詞來概括人們長時間盯著屏幕後所產生的不適感。可是,當視野整天都被屏幕佔據,又應該如何定義「過長時間」呢(而且,關於眼部不適的報告並不有助於診斷綜合征)?不過,AOA 提供的 20-20-20 治療方案卻很值得注意,即每看 20 分鐘屏幕,都要向 20 英尺(約 60 米)外看 20 秒。

電腦視覺綜合症並不是屏幕發出的藍光、侵入式廣告或其他垃圾視覺效果所致,而是由於長時間不間斷地盯著距離 8 英寸— 2 英尺處的屏幕。按照該治療方法,飽受視疲勞困擾的人應該看向 20 英尺開外的地方。TA 很可能只是看向了 20 英尺外的一幅畫或一堵牆。但這 20 英里,可能正是 TA 渴求的視野距離。

不久之前,一位名為 Gabriel Popkin 的科學作家在華盛頓特區開展了帶市民辨認樹木的徒步活動,而活動的目標受眾,很多都是長期在屏幕前工作的人。2012 年,Popkin 通過辨認樹木治好了自己的眼盲症,從一個只能勉強認出橡樹的植物新手,變成了能辨識出幾十種樹木的業餘植物培植專家。這個城市中最碩大的生物一下子都變成了他的朋友,他可以識別出每種樹木的特徵,並樂在其中。

不同的樹種一經辨識,便構成了他最強烈的興趣——比各種 APP 軟體更激動人心,信不信由你。「花時間觀察一株正在開花的美國紫荊,可以聽到沾滿花粉的大黃蜂嗡嗡地忙碌著,」他寫道。「我保證你不會無聊。」

如果電腦視覺綜合征是用來全方位描述由顯示屏引起的一系列擔憂的話,很可能不只是藍光或者近距離打字發消息會傷害視力那麼簡單。這種綜合征可能意味著更廣義的眼盲:眼睛不再知道如何觀察,大腦也越來越無法識別自然界中的非數碼物品。

最近,當我把眼睛移開屏幕,然後向中遠距離處看一段時間後,我會摘下眼鏡。我試著找一棵樹。如果我在室內,那就打開窗戶;如果在室外,我甚至會走近一棵樹。我只想用裸眼去觀察它們。樹木對我來說還很陌生;我幾乎不知道它們的名稱,但還是努力觀察葉片的形狀和綠色的深淺。就我目前的感知而言,樹木完全不同於屏幕。它們擁有驚人的分枝結構,有很多蟲子。看了一兩分鐘後——最近我時常會有這種感覺——「我如夢初醒,光明湧入了眼帘」。

https://www.wired.com/story/failing-vision-screens-blind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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