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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被斃的前任愛情片頂一萬部

「前任」是一種剛需嗎?

從《前任3》到《後來的我們》的大賣早已回答。

片尾還有致歉「前任」告白牌

好像,搭上了前任這趟車,就是爆款。

婚都結了,孩子都有了。

還忘不了那個「最愛」。

還偷偷見面。

還一起進了賓館房間。

這是錯嗎?

當然。

但文藝作品分對錯嗎?

李安有句話,Sir很認同——

沒有一個真心誠意的交流,生活是很空虛的,人生是荒謬的。而深層交流不能明講,只有靠藝術、靠電影,靠這些虛幻的東西、假設的東西,在裡面交流,然後你感覺上沒有那麼孤單,沒有那麼無助

所以,與其揪著三觀的辮子,我們不如問問好壞。

比如Sir今天要說的一部二十年前關於前任的電影。

在今天看來,它的三觀也是「歪」的。

但你不得不承認,它拍得真好——

《小說》

《小說》有一個更抽象的片名,叫「詩意的年代」。

好像,摸不著頭腦……

電影還有更多讓你想不到。

製片人兼編劇,劉儀偉,就是當年做《天天飲食》的那個劉儀偉。

導演呂樂,在第五代的作品裡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主。(《天浴》《有話好好說》《搖啊搖,搖到外婆橋》的攝影師)

後來給《天浴》當攝影,《天浴》被斃;自己導的《趙先生》,也被斃。

1999年拍《小說》,直到2006年,才算是做完後期。

這次不是總局,在發行方那邊就給斃了……

對方看完成片,直接問了句:「什麼玩意,就這個放到電影院里嗎?」

因為這部電影概括起來,就是一群作家坐在房間里叨逼叨。

呂樂拍這部電影的動機非常簡單,就是想在世紀末的時候,向中國當代的作家們致敬。

所以就花了200萬,找了一群中國知名作家,拉到郫縣的一家賓館裡,開座談會。

主題為「什麼是詩意」。

如果了解中國文壇,就會知道這是一部多麼風雲際會的電影。

哪怕你不熟這些作家,隨便舉出根據他們作品改編的電影,你也一定看過——

王朔,《陽光燦爛的日子》;方方,《萬箭穿心》;阿城,《棋王》;余華,《活著》……

你這裡能看到如下畫面:

陳村在發言,阿城在撇嘴,王朔在摳牙。

正當你以為這是部紀錄片的時候,沒想到,女主角已悄悄登場。

女主角陳曉(王彤 飾),飾演座談會的秘書,負責會務安排,不時給作家們端茶倒水什麼的。

別說瞞過了你,就連在場的作家也沒有察覺出來。

林白說自己一直不知道還有個演員在場,以為她就是當地文聯的工作人員。

會場里,一群作家討論著詩意。

會場外,劇情發生——

陳曉意外遇上了自己分手六年的前任,趙子軒(王志文 飾)。

這也是一個「後來的我們」追憶著「最好的我們」的故事。

《小說》的感情戲只有20分鐘。

但就這20分鐘,可以秒殺如今所有「前任」。

作家開會的時候,陳曉是一副公務員坐班臉。

請記住這時她衣服的色號。

她路過大廳,偶然間,聽到熟悉的聲音,無意識扭頭看一眼。

這一眼,讓她整個人愣住了。

這時,你再看看她衣服的色號。

亮了亮了。

你甚至能聽到,她頭腦中的轟鳴聲。

從許多年前呼嘯而來,就在那一瞬間。

幾乎是在陳曉停住腳步的同時,趙子軒餘光一瞟,只見一個熟悉的側影。

他也愣住了。

嘴上應著客戶,魂已飛到了九霄外。

你看——

很多事情就發生在不經意之間。

一個聲音,一個側影。

這兩個不約而同的發獃,一下就點出了兩人的關係。

趙子軒打量了一下陳曉,憋了很久才尷尬地說了句「你好」。

而陳曉想掩飾,卻把心情全部寫在了臉上。

先是開心,但又慢慢地把臉沉了下去。

兩個人相視時的笑,是相愛時留下的習慣,而後面尷尬和陰沉是因為,嗯,分過手的人都懂。

還這一段可以說是教科書級別的「前任相見」了:

How are you?

Fine.

當然,對話是中文

來,Sir給你出一道英語聽力題:

根據以上對話,判斷是誰甩了誰。

一切盡在不言中。

《後來的我們》的三觀爭議,Sir以為劉若英的回答,才是本質。

在意三觀,說明觀眾沒有看進去(大意是)。

為什麼沒看進去。

太急於用連串「金句」去敲打觀眾是敗筆——

「後來的我們什麼都有了,就是沒有了我們。」

「幸福不是故事,不幸才是。」

「緣分這件事,彼此不負就夠了。但人啊,想不負此生真的很難。」

但,沉默才是金啊。

因為「真言」就是無法說出口的。

這也暗合了作家們討論的話題:什麼是詩意?

詩意是無以言表的。

一旦說了出來,詩意就不存在了。

發現了吧,《小說》的作家座談,和前任相見,看似不搭嘎,其實是互文的關係。

作家們口口聲聲談論著詩意,陳曉卻感到意興枯索;

而在陳曉和趙子軒的大白話中,詩意卻在不斷地湧現。

question 1:

當趙子軒說「記得給我打電話」、「記得我住哪吧」的時候。

他實際上在說什麼?

question 2:

趙子軒到會議室瞄了一眼,看見陳曉出來,他連忙往前走一段距離,轉頭說:「我沒事兒」。

「沒事兒」到底是哪門子事兒?

question 3:

當座談會結束,作家都已經離開賓館,趙子軒來送別陳曉,問她是不是要離開。

陳曉說:「我還不一定呢,我看看還有什麼事兒。」

她還有什麼事?

以上的答案,你自己咂摸,Sir不說。

因為一說,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不信你看。

陳曉和趙子軒,越說越起興。

先是說,明年還見。

「如果這次單子還簽不下來,我估計明年還在這。」

「如果你還在這,我就組織作家每次都在這開筆會。」

接著考慮起住宿問題。

「如果我們沒有辦法負擔這裡的房租,我們就去住老鄉家的房子。」

兩個人說著說著,彷彿要私奔到月球,彷彿明天就要田園牧歌,喂馬劈柴。

「我們可以在樓下圈塊地,種點蔬菜。」

「我就在那個游泳池裡養點魚養點蝦。」

全然忘記了在地球上的另外一個角落,自己還有家庭,還有孩子……

就在他們朝著幻想越走越近的時候。

趙子軒先開了口:

「陳曉,別傻了。」

咦,剛剛的詩意去哪了呢?

這就像是一個海市蜃樓的悖論:你越是逼近它,越是想觸摸它,就越是什麼都摸不到。

在他們相擁而泣的時候。

詩意蒸發,「三觀」浮起。

余情仍在,但更多地考慮起了「對不對」、「應不應該」。

陳曉:「我不想這樣。」

趙子軒:「什麼?」

陳曉:「我不知道。」

要說「三觀」,《小說》歪透了,很多話只能關起門來講,今天放到網路上,估計要被噴死。

阿城:

任何生命都可能產生詩意。

但我不會從道德上去判斷這個意象是善的還是惡的,好的還是壞的,有德還是無德。

王朔:

你必須把自己放棄到底,詩意必須是不道德的,是必須有一個天然的社會譴責的。

這個社會斥你為不道德的,斥你為有害的。社會的承認和地位,對你體會詩意都是有害的。

……

所以,我打算七十歲過一種生活,天天抽著大煙抽著鴉片。

更多「不正確」言論,在此就不一一枚舉了。

回到《小說》的故事部分。

在《小說》里,趙子軒早已離開了講台,開始下海經商。

而那個曾經的寫作夢,早就被生活所迫,看不見了。

生活,再也沒有以前那麼美好了。而能稱得上「詩意」的東西,在茶米油鹽里隨之而去了。

在賓館的那一夜,陳曉和趙子軒發生了什麼嗎?

對,這也是所有關於前任相見的故事,我們最關心的問題:睡了,還是沒睡。

導演把這個問題拋給與會的作家們。

他們給出了各自的「結局」。

余華:

除了破鏡重圓不太可能以外

什麼都可能發生

林白:

如果這個女人對這個男人還有感覺,還能被他喚起激情

那她就會跟他上床

方方:

接著以前的架再吵下去

為什麼會有分手呢?必定會有矛盾的

等到陳村最後出場的時候,故事中的陳曉,也就是會務秘書,在一旁攙扶著他。

故事迴環。

好不容易見面,你就先問一下對方

對方覺得怎麼好,你就怎麼做

話已至此,還有人在糾結所有作家給出的「結局」中,哪一個三觀最正嗎?

對不起,Sir無法回答。

Sir只知道。

一個人出軌與不出軌,其實與電影秋毫無犯。

無味的電影才需要三觀的勾兌。

而真正的美味,來自也只能來自作者所見所感的真實。

本文圖片來自網路

想看的,胖鳥就有

編輯助理:小田不讓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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