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盡心思,我們終於過上了「宋朝人」的生活
GIF
《清明上河圖》局部
推崇宋代美學的人越來越多了。
若把我們日常生活中的講究吃喝,換成於茶坊酒肆中談笑風生;把偶爾旅行,換成如閑雲野鶴寄情山水;把偶爾一場《如夢之夢》和《復仇者聯盟》首映的黃金位置都勢在必得,換成飽覽歌舞百戲。如此看來,我們現在與宋朝文人騷客的生活並無兩樣。但為何總有人願意像《午夜巴黎》中的歐文·威爾遜一樣夢回「清明上河」?
這不是老王,是老王家賣萌的狗子
這時候輪到老王出場了,他也是以上所有要點都達標的人之一。老王在景德鎮做陶瓷,他幾乎是這個小城鎮中最時尚,最會玩的男子,不是滿身跋扈潮牌的那種,而過著「像宋瓷一樣精緻日子」的雅痞。他也並非宋吹,只是覺得那個朝代和自己和陶瓷緊緊相連。老王是重要角色之一,咱一會再cue他。
宋朝的瓷在唐代單色釉、三彩基礎上,又在胎質、釉料和製作技藝方面有了新的提高,五大名窯都樹立起自己獨特的風格,燒瓷技術也已完全成熟。這時候,在「奪得千峰翠色來」和「君家白碗勝霜雪」這兩座人工技藝的珠穆朗瑪峰的夾擊下,只有劍走偏鋒,才能在競品眾多的陶瓷界中生存下來。於是有宋人回想起陶瓷誕生之始,人類在蠻荒之中以水和柴火為泥土賦予形狀,到後來又用金屬發酵其色彩與光澤,那才是陶瓷的黃金年代,那才是最令人感動的初心。他們開始尋求回歸自然的道路,讓陶瓷釉色向天然紋理靠攏,開拓出一種新的美學思路——仿生釉。
老王燒窯
燒瓷是不確定係數很高的一門工藝,畢竟土一堆、火一燒,釉層在裡面如何龜裂、流動、填縫,那完全就是釉它的自由。此時陶瓷所發生的一系列不按計划進行的變化,統稱為窯變。記錄宋朝那些事兒的《清波雜誌》提及大觀年間景德鎮有陶工初見窯變,色紅如硃砂,特別詭異,以為是妖怪,砸了。明代《稗史彙編》中有了對窯變的解釋,「水土所合,非人力之巧所能加。」而到了清代《景德鎮陶錄》就有明確指出窯變也有出自「人巧」之手,「工故以釉作幻色物態」。仿生釉便多由窯變所得,可以出現兔毫、油滴、玳瑁等。
在古代,玳瑁最初是作為貢品來到中國,人們並不知曉它確切的來歷,只看到了它的珠光寶氣,柔和又奪目,所有用玳瑁製成的飾品都價值連城。司馬遷《史記·春申君列傳》就記載了趙平原君用玳瑁炫富的故事,像武則天這樣的一代女帝也對它毫無抵抗力。後來隨著生物學知識的普及,逐漸有人玳瑁實為一種形如龜的海洋動物,他們一聯想,只有玄武才有如此華貴之姿,於是玳瑁又披上了人們對吉祥長壽、辟邪納福的期盼。
為了讓大家更好地理解玳瑁色,放一隻玳瑁貓
玳瑁釉便是制瓷人主觀能動地向這種自然之美靠攏的成功嘗試。宋朝人對玳瑁喜愛有加,隨著燒制工藝成熟,創燒最為絕妙逼真的莫過於南宋時期的吉州窯黑釉瓷。這種瓷以黑釉為底,灑落黃褐相間的斑塊,色彩界限柔和,華麗而不刺目,仿生效果惟妙惟肖。
現在出場的是重量嘉賓,是這種瓷器的大粉絲、宋代頭號文藝分子——宋徽宗趙佶。這位曾給茶寫專著的茶痴喜與群臣鬥茶,推動了黑釉茶盞的發展。因為深釉色的碗壁,更能襯托末茶之白,而稍淺色一點的斑點,則能顯露出茶湯的本色,使得整個喝茶過程的感官體驗都都將藝術性發揮到了極致。據說當時全國近三分之一的瓷窯都在燒制黑釉瓷器。
所以,在敲定了這麼多重要角色之後,我們約了老王,商討出幾個產品關鍵詞:仿生玳瑁釉、新宋式基調、包含思古之情與求新之念,此外還要方便、安全和美。
終於開機了。
早期許多玳瑁釉燒成溫度低,有一系列問題,如仿生質感導致燒制過程中很多不確定性——玳瑁釉容易面軟、刮傷,更為嚴峻的是礦物原料在長期使用中的釋放問題。老王和一班專業人士花了大半年時間,終於研製出了一款高溫玳瑁釉配方,在宋玳瑁盞的成分測試基礎上結合景德鎮傳統制瓷原礦的耐高溫、強穩定性的優勢,陶瓷經過1280~1290攝氏度的高溫,色澤純穩,表面結晶透亮,釉面堅實光亮,胎體也更為細膩緻密。三次高溫燒制後,通過中國陶瓷檢驗檢疫局的科學檢測,無鉛、鉻等重金屬物資存在,我們的新宋式玳瑁常樂杯在這個夏天到來前殺青了。
這是將宋代美學和現代生活方式與技術結合的一次嘗試,古老玳瑁油滴黑釉的華裳與景德鎮新雅清致氣質的融合。在這款新式茶器套裝中,茶壺小小的,沒有把手,可泡茶可公道;茶杯突破了常規,有棱有圓,個性分明。厚實的杯身溫潤而不燙手,斜切的杯口為符合人飲茶角度,握在手中亦頗有分量。一壺茶,剛好兩杯。不多,不少,適合知己小聚,拒絕繁複和拘謹。
還有許多我們花了大量時間去考量的細節,比如頂蓋上的那隻小巧的金蟬蓋鈕也實則暗藏玄機——蟬肚下藏著耐高溫達100度的定製款強力銣磁石,讓蓋鈕可隨意拆卸。品茶之時,取下金蟬,燃一支線香,怡神靜心。隨贈的香筒是紅木與紫檀木的,旋開即有香。真皮與胡桃木精心打造的茶包,好看好用。瞬間,喝茶這件事,就變得像宋代生活一般精緻。幾杯好茶下肚,飽滿的不只是味蕾或物慾,還有情懷與氣質。
擁有這種氣質的人,有如宋徽宗他老人家,有如老王本人,有如我和你。我們總覺得宋代才是文人騷客的黃金時代,但或許,我們就身在另一個黃金時代。


TAG:三聯生活周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