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的故事
好久不見
一本書的故事
01
一生
歌手：慕寒
如果一本書有故事
也應該有一輩子
連載
向上滑動閱覽
壹
Starry Starry Night
Loving Vincent (Original Motion Picture Soundtrack)
Lianne La Havas
00:00/04:43
如果說一本書也像人一樣有它的一輩子，那麼可以說它是幸福的。因為人是活不了多久的，能有一百多歲已經是附近知名的長壽老人了。萬一遇到個天災人禍的，也許就英年早逝了。這樣看的話，人真的是很脆弱的一種生命。
但是書不是，從物質上來說，把一些寫了字或者印了圖片的紙訂到一起，就能變成書。不過書有很多種，尤其是現在，有的書全是白紙，但是不同於記事本，有裝幀，有印刷版本和時間。也有的書裡面只是一些符號，但是連起來看就有了意義，也許本身沒什麼意義，但是正因為它沒意義，才讓所有人都能看，假如讓一個學醫的去看工程書，他一定是看不懂的。但是如果大家都對於書的內容一無所知，從某種意義而言，大家也都可以看懂了。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愛買書，注意，我在這說的是買書，並不是看書。對於很多人而言，挑選和買回來的過程才是最讓人興奮的，放到書架上就滿足了，彷彿看過了一樣，不去看，也就不知道裡面的內容，也就不會有諸如看不懂之類的煩惱。單單放在那兒看也開心。
可是書也像人呀，真的有很多性格可言。那如果這麼說，豈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這麼描述？除了那些工業化流水線下一模一樣的冷冰冰的產品，凡是有區別度的東西，都是有性格的。每一幅畫都是不一樣的，每一樣雕塑都是不一樣的，甚至每一道菜都是不一樣的，歸根結底是因為每個人不一樣，所以但凡是傾注了人思想的東西，也必然帶了人的性格和風度。可如果是工人開動機器做出來的產品，在做的過程中只是在乎怎麼能做的一模一樣，而不是怎麼賦予這個東西自己的思想，那麼這麼做出來的東西是沒有性格的。所以插句話，我也一直很理解為什麼幾百萬的豪車都要手工製作，不經思索做的東西不能和認真做的東西一樣。
因此我還挺喜歡書的，就像喜歡去旅遊的時候買的那些不是千篇一律的工藝品的手工品，我還記得自己非常喜歡的一個紀念品，是曾經在貴州大山裡的一個小村子裡買的銀鐲子，表面樸實的一點花紋都沒有，大概就像細的筷子一樣粗細。甚至不是很光滑，表面還有銀匠敲打的痕迹。我還特意注意到了那個人家賣的所有這個款式的鐲子，都是有不一樣的，刻痕，粗細，光滑都有一些不同。我買的時候還問起來他，你做銀飾的時候會想什麼呢？他說大概在想原來和教他的師傅一起學藝的時候的日子，還有就是拿著賣了的錢怎麼讓家人過的更好，我很滿意，所以買了其中一個鐲子，可惜丟了。
所以每次拿到這種獨一無二的東西，都會有心頭一顫的感覺，彷彿握著了別人的思想的一部分一樣，還有一些神聖感和儀式感。書也一樣，都不用翻開，看著封面就有一種幻想，就像看到作者坐在一家咖啡館裡，至於這家咖啡館是什麼樣的外形，那就要看書的封皮。有著什麼樣的裝潢和內飾風格，就取決於它的紙質，還有字體。裡面坐著的那個人想跟你說的是什麼，就要看這本書講了什麼故事了。
我喜歡老的東西，建築，古董，雕塑，甚至老人，我都喜歡和他們聊天。就像有人問我你覺得攝影作品中的質感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是什麼大師，不敢去下定義。但在我看，大概就是留下了時間的痕迹，就是有質感。並不是說有質感的東西就一定老，就像一條泥濘的路上壓過車輪子，幹了之後形成了車轍印也是一種質感，但老的東西是一定有質感的，這大概也是為什麼那麼多導演，攝影師總是不喜歡新鮮的東西，反而要去找那些老舊的遺迹。對於我，所以哪怕是一位老人，他沙啞的嗓音，臉上的皺紋，斑白的頭髮，就是他的質感。還不等開口講他的故事，我就能幻想出無數個以他為主角的劇本了。老的東西都有質感，這種質感讓人嚮往。
所以回到開頭，如果一本書也有一輩子，那這一輩子中經受過它的人，儲存過它的圖書館和書架或是書房，在上面寫下的筆記，或是書上留下的污漬，刻痕，就決定了這本書有著怎樣的性格，成了一本什麼樣的書。如果我有一本老書，我一定會想它經歷了怎樣的故事，並且試圖去還原出來。你說，如果我把這些故事寫出來，這是小說嗎？可能也不是。唯心的說，如果沒人知道它經歷了怎樣的故事，那麼第一個寫下來並講述給別人的人說的故事，也許就是真的了。很巧，現在我手頭就有一本1910年的奧斯卡王爾德的小說，《無足輕重的女人》。撫摸著牛皮的封面，看見發黃髮脆了的紙張，我已經忍不住想講它的故事了。那麼，一百多年的故事，該從哪講起呢？
這就是文中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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