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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想當世界的英雄,卻很少有人願意為爸爸媽媽洗碗

爸爸媽媽

 有理想

李榮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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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北大學生寫的一首短詩:

我是使爸媽衰老的諸多事件之一

職稱、房貸、牛肉的價格

我躋身其中,最為持久

我是這對中年夫妻唯一相符的病症

共同的疾患,二十三年來

無時不在考驗他們的婚姻

我差不多就是耐性本身

我是疲憊的側面、謾罵的間歇

我是流水中較大的那塊石頭

將眼淚分成兩份

記得小時候老爸老媽總是問我長大想做什麼,我說我想成為無所不能的「孫大聖」,或者成為一名正義的警察,隨著年齡的增長,年幼時的那份天真無知的願望逐漸的埋在了心底,我開始腳踏實地真正的為自己思考未來的方向。

但是方向感註定是迷茫的,那段時間我真的不知道做什麼,毫不誇張的說我在家頹了半年之久,「差不多這輩子就這樣吧,混吃等死」我真的冒出過類似的想法。

有句話怎麼說來的?我們總是把最壞的脾氣留給最親的人,把最好的一面留給陌生人,那一段時間我每天都在跟父母發脾氣,我差不多說出了我認為這輩子最讓我自己感到羞恥的話,我責怪父母沒本事,我記得堅強如父親那般的漢子落淚了,我意識到我錯了,不光是說錯了話。不能在這樣頹廢下去了,有手有腳的,說實話我想做點什麼。

懷著那份沉重的愧疚之意我自己來到一座城市打拚,臨走時我信誓旦旦的跟爸媽保證:「放心啦,肯定一天一個電話」。事實上我並沒有履行我的諾言,準確的說前十天我確實一天一個電話,隨著生活穩定下來,工作也步入正軌,電話卻是打的少了,再後來變得不耐煩,不想接電話,後來覺得這麼做也是不對的,時不時的也往家裡打一個,到最後也變成了「缺錢花」之類的,那一陣子我卡上總會多出幾百塊錢,說實話錢並不多,但是我知道這是爸媽怕我在這邊犯難提前給我打的。

記得那次我給老爸視頻,剛撥過去也就兩三秒左右吧,父親接了,我記得那天晚上都快十點半了,父親還在工地上,旁邊吵吵鬧鬧的,到處都是機器還有鋼筋電焊的吵雜聲,說真的如果那不是他的電話我都沒認出來他,渾身上下都是土就只有眼睛露出來,兩鬢的白花花的頭髮直刺我的眼睛,可以感受到父親是很高興的,因為那是我從工作後為跟他數不多的幾次通話,通話中也是無外乎也是問我工作是否順利,錢夠花否之類的。

小時候我們總是騙家長說自己錢不夠要交補課費、資料費去遊戲廳打遊戲,長大後我們總是騙家長自己吃得好、穿得暖不想讓家裡擔心。我哭了,真的哭的挺難受的,我印象中小時候父親是英俊挺拔的,母親是美麗溫柔的,好像時光老頭兒故意懲罰我這個「不爭氣」的混小子一般,歲月之力在他們身上划了一刀又一刀,在我回過神來發現他們都老了。

那年春節因為工作的原因,大年三十的頭一晚回的家,說真的進入臘月的承德是真的冷,下車後父親一把接過我手中的行李箱,可以看出他在車站等了很久,因為他的手凍得有些發白,父親在前邊走著,後邊跟著的我眼眶漸漸濕潤,父親的身軀依然是挺拔的。

有句老話,「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的」。你能騙到人,是因為他們相信你;你能撒潑放刁,是因為他們愛你;你能肆無忌憚讓他們心寒,是因為,你知道,就算你再怎麼無賴,再怎麼不爭氣,他們永遠不會和你置氣,因為他們只知道你是他們的孩子,是他們的娃,是他們經歷十月的欣喜與期待,充滿希望所帶來的禮物。

或許你不知道在母親腹中時,他們是如何因為你的一舉一動而興奮不止;他們是如何絞盡腦汁查閱字典為你取名;他們是如何和你談天說地秀恩愛。或許真的只有當我們為人父母時,才能明白,我不想稱世界的王,我只想做孩子一個人的英雄。

每個人都想做拯救世界英雄卻很少有人願意為媽媽洗洗碗,為爸爸讀讀報。當然,我們可以去做世界的英雄,但請記得,在此之前,請允許我們做父母一輩子的「洗碗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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