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傳鵬：學術研究的快與慢

#TA說旅研#

本號獨家報道，華南理工大學的余傳鵬老師透露學術研究的捷徑是閱讀後文

先給大傢伙兒介紹一下余老師

余傳鵬，男，工學學士，管理學博士、博士後，華南理工大學經濟與貿易學院講師，碩士生導師。

主要從事企業創新管理、戰略管理、科技創新政策等方面的教學和研究工作。

近5年來在SSCI、EI、CSSCI檢索期刊發表論文30餘篇，其中7篇被中國人民大學複印報刊資料全文轉載，1篇被新華文摘論點摘編；在機械工業出版社合著出版著作1部；獲教育部第七屆高等學校科學研究優秀成果獎（人文社會科學）二等獎（第三排名）1項，獲廣東省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獎一等獎（第三排名）1項；主持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廣東省自然科學基金等省部級科學研究課題4項；作為核心參與人參與並完成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科學基金項目、廣東省省級科技計劃項目、廣東省創新型企業實施技術創新工程試點項目等10餘項。

TPUC

哇，余老師不僅是跨學科，還是大跨步地跨學科啊，而且還，每個領域都這麼高產和專業，簡直是學術偶像啊

小編少廢話，快點說說余老師說學術研究捷徑是啥！！

TPUC

哦哦哦，他說……

當收到TPUC的約稿邀請，讓我給旅遊管理專業方向的博士生碩士生們談點學術研究的心得體會，並發了旅遊學刊公眾號「青年說」欄目的兩篇文章讓我參考，讓我「隨便寫寫」時，我的第一反應是忐忑和拒絕的。

主要出於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是我的學術背景並不在旅遊管理方向，雖然我現在工作在旅遊與酒店管理學院，但我本科學的是生物醫學與工程專業，碩士學習階段的專業是教育經濟與管理，博士學習階段從事的是企業創新管理方面的研究工作，博士畢業後在華南理工大學旅遊管理方向做了兩年師資博士後，出站後留校任教，儘管這兩年圍繞旅遊企業的創新管理方面做了一些研究、寫了一些論文，但目前還沒有一篇論文刊出，研究成果只能說是「在路上」，實在不敢貿然給旅遊管理專業的研究生們傳授什麼經驗或建議；

二是儘管我已經有了近30篇論文的寫作經歷，但還遠沒有那種像一些資深學者那樣「隨便寫寫」就能成文成篇的功力，並且我天性愛自由，自由地思考，自由地寫作，所以於我而言寫東西的感覺和狀態很重要，我的每一篇論文幾乎都是在狀態好的時候一氣呵成，即使確定了研究主題，狀態不好的話可能幾個周甚至幾個月一段話都寫不出來，狀態好的時候又能夠一鼓作氣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全部的內容，這種習慣導致我不太喜歡接受有時間限定的稿件邀請，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對規定的主題有寫作的狀態。

儘管如此，我還是答應了這一約稿邀請，因為我最近剛好圍繞「做學術與寫論文」這一主題給學院的研究生做了一次報告，將自己講過的東西用文字的方式表達出來，對自己的思維也是一次很好的訓練。

雖然我沒有太多旅遊管理方向的研究經驗，但旅遊管理與企業管理同屬工商管理一級學科下的二級學科，在研究方面是有很多相通之處的。企業管理作為一門更為成熟的學科，其基礎理論、研究方法、研究視角是能夠給旅遊管理研究者很多啟發和借鑒的，學科之間的交叉與融合也是未來學術研究的一個大趨勢。

並且，從方法論層面來看，博士生碩士生所應具備的基本研究素養，我覺得也是不分專業和方向的。我本身也是一路跨專業讀上來，常被人形容為「半路出家」，在這個過程中，也曾有過很多摸著石頭過河的茫然和彷徨，走過一些彎路，當然也曾有過「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悅，取得了一些成果，在這裡簡單談談我自己的一些經歷，希望對在讀的博士碩士生們有所啟發。

我的分享主要圍繞「學術研究的慢與快」這一主題展開。

學術研究本身是需要慢工出細活的，然而如今的學術環境對很多青年老師都是要求快速地出成果，更不用說對在讀的研究生而言，畢業的壓力和焦慮讓學生很難慢得下來。我自己也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就像我2012年由碩士轉為博士後，每天最焦慮的事情也是怎麼成功地發表論文，每天對自己說的一句話是我一定要三年博士畢業，一天也不想延期，但那個時候我對學術研究還沒有完整的概念。如今，我自己的角色發生了變化，成了一名老師，也要指導學生開展研究工作，也會像大多數其他老師一樣對學生說「要多看文獻打好基礎」類似話。但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很清楚，如果不給一些更為具體的指導，這種純精神上的鼓勵對學生來說肯定是沒什麼用的，一定是左耳進右耳出，如果學生有畢業壓力，他一定是被焦慮支配，一定只想求快，有部分學生確實能快速出成果，但更多的學生是欲速則不達。

這其中，有個人基礎、悟性和努力程度差異的原因，有導師或者團隊支持差異的原因，還有學習和研究方法方面的原因，方法很重要，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方法掌握與否會決定你在研究中是事半功倍還是事倍功半。

所以，說到這裡我想強調的一點是：

學術研究其實沒有什麼捷徑可言。

Xue shu yan jiu mei you jie jing

There is no shortcut to academic research

這可能會讓那些看到標題點進來想找點快速發表論文技巧的同學有點失望。我所說的慢與快，不是結果層面的概念，而是過程層面的概念，是說在做研究的過程中，心態上要慢，但行動上要快。所謂心態上要慢，是指認清楚學術研究的特點和規律，相信付出努力一定會有回報，讓自己真正在日常的研究過程中沉下去；而行動上要快，是指每一天都在扎紮實實地付出努力，實踐觀察，閱讀文獻，理論思考，學習方法，磨練表達，做好學術研究基本功的訓練。然而，現實情況中不同的學生有不同的狀態，有的學生心態上很快，行動上很慢，每天念叨著想快點出成果，行動上卻並沒有嘴上說的那麼著急，好玩的有趣的事情都是今天做，文獻永遠是明天開始看；有的學生心態和行動上都很快，每天很努力，如果這種情況下出不了成果，多半是沒有掌握學習和研究的方法，方向不明幹勁大，心中無術意志堅，長期如此積極性也容易被消耗殆盡，接下來的一些建議，可能會對這部分同學的啟發最大；還有的同學心態和行動上都很慢，這是態度問題，估計這部分同學看到本文的題目也不會產生很大的興趣。

談到這裡有同學可能會問，具體在行動上看應該怎麼快呢？在回答這一問題前我們先要搞清楚一篇高質量的論文應該具備的三個基本要素：首先是有趣的科學問題，就是大家通常說的研究選題；其次是規範的研究方法，包括通過你規範的研究得出了哪些結論；最後是符合學術話語體系的表達。我們在投稿的時候，審稿專家基本上也是圍繞這三個方面提意見或建議。所以，在行動上如果你能不斷提升自己在這三個方面的能力，離發表論文也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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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確定研究選題？

學術研究的問題導向幾乎是學者們的一個共識，好的選題需要研究者有敏銳的實踐觀察力和深厚的理論洞察力，所以這一點對學生而言也是最困難的。就我自己的研究經歷來看，我的每一篇文章幾乎都是在選題上花費了最多的時間。我被學生問到的最多的一個問題是「老師能不能給我建議一個研究方向」，有的學生甚至很直接地說「老師能不能給我一個題目」。關於選題的問題同學們從其他途徑也可以得到很多建議，在這一點上我覺得深入實踐的觀察、導師或團隊的支持、與同行甚至跨領域研究者的交流都是非常重要的。

首先是深入實踐的觀察。我們是管理學方向的研究者，管理學本身是一門立足於實踐的學科，所以好的研究問題也應該是立足於深入的實踐觀察的。目前的教育環境下，許多學生都有機會在導師的指導下參與一些研究項目，既有橫向的諮詢項目也有縱向的研究課題。很多人覺得諮詢和學術研究完全是兩碼事，從研究目的和寫作範式來看，二者差異確實很大，能寫報告的不一定寫得好論文，能寫論文的也不一定寫的好報告。有些同學甚至對諮詢課題很反感，覺得寫一些諮詢報告很空很沒有價值。我看問題不會這麼絕對，而是覺得這二者之間應該是相互支撐、可以打通的。諮詢課題能夠幫助我們從實踐中觀察到很多有趣的問題，然後基於自己的理論基礎凝練科學問題開展研究。實踐類的學科關起門來是很難發現有趣的研究選題的。我讀博三年期間差不多參與了導師大大小小縱向橫向的課題20多項，這個過程確實很辛苦，所以讀博的三年時間，每年除了春節期間可以休息兩個禮拜，我幾乎沒有其他節假休息的時間，並且每天工作到晚上十一二點。但也正是這種訓練，我在完成這些項目的過程中，有了很多與政府部門、中介機構還有企業接觸的機會，我初步統計了一下每年外出調研的時間差不多有兩個月，以製造型企業為主，我本科又是工科出身，在企業與那些部門領導或核心技術骨幹座談，總能激發出很多靈感，紮根到企業實地調研是我深入理解中小企業創新實踐的重要途徑。其中有一個項目系列，我們團隊從2011年開始跟蹤廣東順德區的中小企業發展問題，整個項目系列一直都是我作為執行負責負責人跟進，所以博士入學不久我就把自己的研究興趣聚焦在了中小企業的創新發展方面，我的很多論文，包括博士論文，還有畢業後申請的省自科、教育部課題，都是圍繞中小企業的創新發展問題展開。

其次是導師或團隊的支持。我一直覺得做研究，團隊是非常重要的。我也碰到一些同學很注重實踐觀察，卻並不擅長發現科學問題。從實踐中提煉科學問題實際上是一個需要訓練的技能，同樣的現象有的人能發掘出有趣的問題，有的人卻不一定能做到這一點。特別是對研究生而言，因為沒有充分的理論基礎和研究經驗，成長初期是非常需要導師或團隊的指導的。我剛入學的時候就有了很多實踐調研的機會，但那個時候每次出去調研也就是跟著出去走一走聽一聽，回來整理一下調研錄音，只能做這些很基礎的工作。但我非常幸運的一點是有一個非常好的導師和非常棒的團隊。我導師非常重視培養博士生「獨當一面」的能力，每個項目基本上都由一個博士生負責全部的組織管理和內外部溝通，帶領碩士生完成研究任務，導師在這個過程中既參與式的與學生討論確定總體研究框架，也會針對一些關鍵的問題提供很細緻的指導。這樣的一種團隊組織方式，碩士生主要從師兄師姐那裡得到支持和幫助，博士生有更多的機會與導致直接溝通。每個項目分工合作，然後每次的團隊研討會，無論是博士還是碩士都要向全團隊彙報自己完成的工作內容。導師會對每位同學的完成情況進行點評，他有著機械專業的學科背景，所以思考問題的邏輯非常嚴謹，加上他知識面也很廣，經管史哲還有心理學社會學基本上都有涉獵，對我們強調最多的是方法論，碰到具體的問題和現象，他在分析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結合理論進行解讀。所以，我剛進入團隊的時候，每次導師點評，只要他說出的理論我沒聽說過的，我都會記下來然後去找文獻找資料深入了解，然後我非常注重他思考問題的方式和方法，並嘗試著自己再發現問題的時候實踐運用。經過多次的訓練，慢慢地就有了感覺，特別是我轉為博士後，與導師有了更多直接對話的機會，那個時候的進步速度也有了直線式的提升。我導師經常喜歡問學生的一句話是「有沒有感覺」，基本上每個學生最初都不太明白這個「感覺」是什麼，經過半年或一年的訓練，那些體會到導師所說的「感覺」是什麼的同學，往往也是進步最快的同學。當然，這個過程中有一個重要的環節，就是要注重理論知識的積累，要廣泛地閱讀文獻和經典著作。常言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具體到研究方面，如果沒有理論的積累，觀察再多的實踐都不可能有理論上的敏感性，也就難以選出好的題目。有很多同學平時理論積累不夠，調研的時候又只帶耳朵去聽，回來後既不思考也不總結，那諮詢課題對他來說確實沒法體現出什麼研究價值。

第三是與同行甚至跨領域研究者的交流。並不是所有的同學都有機會碰到好的導師或好的團隊，這也是很普遍的一種情況，我見過的這方面事例也不少，這樣的學生大部分處於「放羊」狀態。如果有同學不幸處於這種狀態，又想在學術上做出點成果，我的建議是最好自己去找資源，多參加一點學術會議，如果缺經費支持的話不用跑太遠，至少自己學校及周邊學校的學術交流信息要了解充分。另外可以向學院其他導師請教，最好能夠申請參與到你感興趣的老師的項目裡面，關於這一點我不想說太多，目前的研究生培養模式下，研究生自己選擇的空間其實很窄，接收的導師也可能會有很多顧慮，如果有同學面臨這種情況，最好跟自己的導師充分溝通後再去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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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掌握研究方法

關於研究方法的問題，許多同學容易陷入的一個思維誤區覺得方法越複雜越顯得「高大上」，在我看來，方法是為研究問題服務的，學術研究不能為了方法而方法，只要你所選擇的方法能夠有效解決你所研究的科學問題，那就是好方法，但方法的使用必須要規範，我的博士導師經常跟我說的一句話是「不要自己造輪子」，許多研究方法已經形成了一套標準的話語表達體系，學生必須要花時間去理解和掌握透徹。從效率上來講，最好是在做一篇具體的研究的同時，去學習方法。我曾經看過一些剛入學的學生，抱著一本結構方程模型或計量分析方法在那看，你問他學這些方法要做什麼研究，回答是我就想多學點方法，這種是為了方法而方法。在我看來，所有的研究方法都是「技能」層面的知識，掌握技能知識最有效的途徑是反覆的實踐運用。就像我最初學結構方程模型的時候，是在我寫第一篇論文的時候，當時我師兄有一套關於企業社會責任的數據，問我有沒有興趣從裡面挖一個題目出來寫寫論文。我當然說好，那時候我都還不知道寫論文是怎麼回事。然後在我師兄的指導下，我根據那套數據里的變數，確定了一個研究框架，用實證的方法來做，選擇了用結構方程模型來處理數據。在此之前我從來都沒聽過結構方程模型是什麼，就買了一本吳明隆的結構方程模型的工具書，按照裡面提供的操作指引，安裝了一個破解版的AMOS軟體，用我師兄給的數據一步步操作，再找些實證論文模仿寫作，一個禮拜就學會了運用結構方程模型處理數據的方法。我的第一篇文章完全就是這樣依葫蘆畫瓢畫出來的。所以，我還是建議在研究上要問題導向，你確定了研究問題，再來確定選擇什麼樣的研究方法，再去學習方法，在學習的過程中同時加以運用，取得最大的學習效率。方法也不是越複雜越好，有的研究選題可能適合用案例分析，有的需要做問卷調查，有的只能通過數學建模來解決，這都不重要，就我自己發表論文的經歷來看，選題是關鍵，方法做到規範即可。學術領域關於方法的分歧非常大，我最擅長的是基於問卷調查的實證研究，從我12年讀博開始，就不斷聽到有學者質疑這種方法的科學性，但這麼多年來，問卷調查仍是管理學研究領域非常主流的一種範式，仍有大量的文章運用這一方法並得以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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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符合學術話語體系的表達

學術表達是一個比較容易被很多同學忽略的問題，我碰到很多學生寫的文章，研究選題挺有趣，方法選擇合理，方法應用的也較為規範，但讀起來就是不像一篇論文，碰到這種情況基本都是表達問題，有的表達從語句結構上甚至主謂賓、定狀補都分不清楚。但關於表達方面的建議，通常是只可意會，難以言傳。有些同學說「我們文筆不好，寫論文很困難」，但我要說的是，寫論文和文筆其實沒有多大的關係。一個人文筆很好，代表他抒情表意的能力很強，這個在寫詩歌寫小說寫散文的時候很重要，但寫論文跟文筆好不好其實沒有多大關係。論文的表達更強調的是結構和邏輯，基本的要求是簡明、準確和完整。所以我對學生如何提升學術話語表達技能的建議只有一個，就是「模仿」。找領域內最好的期刊，找同主題的研究論文，看人家是怎麼構建框架、怎麼表達觀點、怎麼邏輯推理、怎麼得出結論的。此外就是團隊成員之間交叉的修改，我早期寫論文的時候，初稿完成後都會發給師兄幫忙提建議，在表達方面，我師兄一般會幫我改上一兩段，然後讓我仔細對比他的表達和我的表達，按照他的表達邏輯，自己修改其它部分的內容。然後論文在發給導師的時候，導師有時候也會針對一些觀點，用修訂模式修改我的表達，能夠得到這種反饋的時候，也是我進步最快的時候，當多次對比後，自己就能慢慢總結出學術論文表達的邏輯和思路。我自己成為博士以後，也時常以這種方式指導師弟師妹，這樣整個團隊的氛圍會比較好，有任務的時候一起合作的效率也會很高。我們在做項目的時候，當快定稿的時候，最後一個環節也是交叉修改，每個同學通過閱讀其他同學完成的文稿，相互學習彼此表達的邏輯，同時發現對方表達上的紕漏之處，不斷提升文稿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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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

總的來看，無論是選題、方法還是表達，每一個點上的進步都需要很多的積累，而研究生階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所以在行動上要一定要快。有實踐機會就要快速的做好理論積累，提升理論敏感度，發現科學問題；有了好的idea就要快速地規劃好研究路徑，什麼時候搜集數據，什麼時候學習和掌握方法，什麼時候進行論文寫作。所有過程中都要保持一種開放的心態，多與導師、團隊、同學和同領域學者溝通，特別是同團隊的成員，相互支持和合作，幫助他人的過程其實也是幫助自己的過程。學術上的這種積累特性通常呈現一個J型特徵，初期可能感覺很慢，但當突破了一個臨界點，積累夠了的時候，後面的成長速度就會非常的快。

最後，希望我的分享對在讀的研究生同學能夠有所啟發和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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