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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醫先要「愛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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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訪中國頂尖醫療團隊——

本期人物:北京安貞醫院小兒心臟中心 郭保靜(系列報道8)

「有學生說我太嚴格,甚至太嚴厲了,其實我只是覺得工作就是要嚴謹認真地做,只有嚴謹認真,才是真正對患者負責,才能避免錯誤的發生,病人更能從中受益。」

(2014年,郭保靜被邀請到吉隆坡一家醫院交流時的留影)

郭保靜,安貞醫院小兒心臟中心醫生,從事兒科學專業25年,對小兒心律失常、先天性心臟病的診治積累了豐富經驗,擅長小兒心律失常的射頻導管消融術、先天性心臟病的介入治療、複雜先天性心臟病的診斷性導管術。在本院完成小兒射頻消融術800例、年平均完成先天性心臟病介入治療和診斷性導管術300例,並幫助國內20家兄弟醫院開展相關工作。

兩個原則:多餘的檢查不做、不需要的藥物不開

看郭保靜出門診,就能透過他沉穩冷靜的外表看到那顆嚴謹敬業、對病人高度負責的「嚴厲」的心。

「郭大夫,孩子7歲半了,查出來室上性早搏和心動過速。跑了好幾家醫院,******醫院說的很可怕,讓馬上住院治療,說嚴重了會引起心臟衰竭,我們做家長的簡直快被嚇死了!xx所的大夫給開了一大堆治心肌炎的葯,結果後來驗血又證實不是心肌炎,卻還讓我們接著吃這些葯!」

一位家長領著兒子坐在郭保靜側面,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堆檢查資料。郭保靜一面認真閱讀心電圖,一面沉靜地和家長說著其中的病理,沒有絲毫不耐煩:「你的孩子沒什麼大事,也不用限制他的活動,不建議用藥,半年之後來複診。」

坐在旁邊跟訪的我,長舒一口氣,再看看家長,各種複雜情緒化成了眼淚釋放出來,卻仍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真的不用吃藥啦?」隨即一想,又趕緊收回問題,只是一個勁地道起謝來。

郭保靜再三寬慰家長,「是真的,不用做檢查,不用開藥!」對於來醫院求檢查、尋醫問葯的病人,郭保靜一直秉持著兩個原則:多餘的檢查絕不做、不需要的葯絕不開。

「誰都需要要掙錢養家,但來源要正當。從1987年畢業到現在,我是從來不拿醫藥回扣的。病人確實需要葯,可以開!如果對病人無益,為了某種利益而開藥,就不合適了,不僅增加病人花費,同時也增加機體負擔。」

看著眼前這個病人大包小包拎著的一堆葯,郭保靜忍不住問,這得花幾千塊錢吧?「哎!沒辦法呀,開了就得買呀!」病人一聲嘆息。

「郭大夫,我們又來複診了!」又一對家長和孩子笑顏滿面地進了門。這個小病人也曾在郭保靜這兒得到過同樣的「庇護」。去年6月份,患兒因氣管炎發燒了一周,繼而出現心慌無力,去***醫院檢查時,經醫院的某位「專家」診斷後建議:不能上幼兒園了!不能打預防針!夜裡不能熟睡!必須在家靜養輸液半年等。一家子著實緊張了,可是一個月後,複查沒有任何變化,孩子的小手卻已被針扎得紅腫不堪。

經朋友推薦,家長帶這個孩子來安貞醫院掛了郭保靜的號,才出現了幸運的轉機——孩子沒有問題,屬於正常現象,夜間深度睡眠時迷走神經張力增高活躍所致,為生理性現象,不存在需要「治療」的問題,後來的複診證明了郭保靜的診斷是完全正確的。這次拿到複診的檢查單子,郭保靜笑了,這孩子什麼事都沒有了。

對於外地的病人,郭保靜從來不忌諱把自己的手機號和郵箱地址給他們,主動讓病人及時、定期給他彙報病情,或者給他們介紹更便於在老家看病的醫院和醫生,使他們不再因為身處偏遠地區而得不到正確的治療、耽誤病情,不再因為距離而脫離了郭保靜的關注。

「幾千公里的路程來到北京求醫,我理解病人家長的心情。」郭保靜對我說。

上午的門診直到下午一點鐘才近尾聲,面對最後一個病人,郭保靜也沒有一點敷衍,依然坐姿端正,神情關注,仔細地看著厚厚的檢查單,詳細地詢問具體病情。因為下午還有手術,他催著助手快去吃飯,自己卻一點也不著急。

郭保靜說,行醫首先要有「愛傷意識」,醫者仁心,作為醫務工作者要愛護傷者,愛護患者,「視病人如親人」那只是官話,實際上是不可能的,但當病人有困難時,應該盡量幫他們解決困難,和他們溝通到位。比如門診中一個外地醫院轉來的孩子,很明顯是術後的併發症,而且可以判斷是術後沒多久就出現的。之所以拖到現在,很顯然是醫生沒有主動說清楚,甚至隱瞞了實情,沒有及時做處理。這是作為醫生不該做的行為,對病人的安危冷漠到極點。這樣做,問題早晚還是要爆發出來。

數年堅持:用心做事

(2009年,郭保靜和顧虹主任到西藏做先心病篩查時,和學校孩子的合影)

安貞醫院小兒心臟科自2001年開展小兒心律失常射頻消融術,郭保靜作為主要助手參與此項工作,自2003年「非典」後隨著負責人的調離而停止了一年。從2004年開始,科室將此項工作交由郭保靜負責,當時面臨重重困難,首先是沒有助手,需要請兄弟科室幫助,導管室時間比較緊張,不能安排一個固定的使用時間,恰恰兒科病人的一個突出特點——手術需要麻醉,沒有固定的手術時間自然麻醉科也不好給他安排麻醉師。所以當時郭保靜幾乎無法給自己的病人一個準確的手術時間。每次預約手術台,他都要在前一天親自去導管室看看手術時間,然後通過私交的途徑自己聯繫麻醉師。

安貞醫院手術量大,麻醉師很不好約,本科室一開始還有一兩個人願意給郭保靜打打下手,後來發現這個活兒學習曲線太長,又苦又累,幹了兩次就不幹了。直到心內科偶爾有個研究生表示願意學這個,才多添了一個助手。自己帶病人進導管室,做完檢查或者手術後,親自把病人推回病房。這樣的狀態竟然一直持續到2008年,才終於得以改善——每周二上午,終於有了一個固定的導管室專門用於射頻消融。回想起來,不免感慨那時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

對於一些複雜先天性心臟病,心導管造影對於手術方案的制定至關重要。有一次,劉迎龍主任的一個病人需要二次手術,但遲遲不能決定,因為孩子的右肺動脈的發育情況在既往的包括外院和本院的心血管造影術都沒能滿意的顯示,因為這個病人的檢查有難度。也正因如此,下一步手術不敢進行。

劉主任找到郭保靜,讓他想想辦法,盡量解決這個問題。他沒有推辭,按期進行檢查,如願以償獲得清晰造影結果,但僅為了這根血管,花費了3小時,所以有時病人不理解:做個檢查怎麽會那麼難?但真的就是這麼難。這位家長後來寫了感謝信貼到了心外科樓電梯間並放到「好大夫」網站上表示感謝。郭保靜講:孩子已經很不幸,希望能以自己的專業知識竭盡所能為他們做點什麼。

一次顛覆:打破既往概念

(郭保靜與一位小病人的合影,小病人來時奄奄一息,這是剛剛急診做的射頻消融術後合影)

郭保靜有段時間常常回家後樂滋滋的,最了解他的妻子會故意問:「哎呀,你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其實兩人都知道,這一般都是因為他做了一項探索性的檢查或治療,而且很成功。在這中間,令郭保靜印象最深的,是一次顛覆了概念的造影檢查。

那是在2005年,郭保靜還是個住院總。一個三尖瓣閉鎖的病人,需要心導管術評價肺血管發育情況,這類病人的此項檢查要做的很滿意在當時還是有難度的,當時正好趕上安貞醫院的國際交流機會,很多外國專家和科里的老同事們都參與會診。

郭保靜作為助手和來訪的外國專家一起上台做導管檢查。術後郭保靜和外國專家各自給出的計算結果基本相吻合。但是肺動脈壓力和肺阻力的一組數據讓所有人產生了困惑。按照常理,肺動脈壓力和肺阻力應該同高同低,但這次的情況是肺動脈壓力很低,但肺阻力卻很高。這個問題現在看很簡單了,但當時確實就不好繞這個彎,因為教科書上寫的肺動脈平均壓在15mmHg以下可以行腔靜脈-肺動脈分流術,按此標準這個病人沒問題,但鑒於肺阻力高外國專家講只能做體-肺分流術,為什麼?郭保靜為此不敢睡覺,絞盡腦汁苦思冥想直到凌晨3點多,忽然豁然開朗。

第二天的病例討論會,比平時安靜了許多。「不可能,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數據呢?」當時的小兒先心病外科主任說。

「主任,我昨天想了這個問題很久,最後明白了。這個光盯著公式看,確實不好繞過彎來。反過來想,因為肺動脈發育不良,肺血越少,肺動脈壓力自然會越低,正是因為肺血少,肺動脈發育不好,肺血管床分布差,肺阻力自然就高了,這是肺血與肺血管床的比例平衡關係」郭保靜說完,會議室又是一陣安靜。

「有道理!」主任的認同,終於讓這道當時覺得棘手的難題有了解答的新思路。

現在看來不是難題的難題,在當時卻是救命的一個造影,它改變了本科室以往對腔肺分流術手術條件的一些認識,也是從那次開始,本科室的此類術式成為常規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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