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鴻茅藥酒到生髮「神葯」 奇葩廣告還在收割智商稅
在「五毒俱全」的廣告攻勢下,弱勢的監管早已是千瘡百孔。
文 |令狐卿
最近在一些衛視中播出的所謂生髮「神葯」邦瑞特,被發現有不同版本的廣告。兩個不同的版本中發明人都不同,一個發明人是內蒙古牧民邦瑞特,他發現了一種神奇藥草,再經醫學博士升級研發;另一個發明人是「禿大夫」,自行研發而成。
但媒體求證時,公司負責人卻說不認識什麼牧民、醫學博士、禿大夫,廣告是經銷商做的,馬上要讓他們停掉。甩鍋經銷商,等於證實廣告的胡編亂造。事實上,媒體求證這幾個版本的廣告內容時,發現多處存在虛假描述,涉嫌違反《廣告法》、《化妝品衛生監督條例》。
一則廣告中宣稱的發明人是「禿大夫趙文生」
這種被虛構出來的「神葯」,在捏造發明人時毫無忌憚,就連謊言也懶得弄周全,恐怕是因為他們將消費者當作傻子,將廣告審批者當成白痴,所以才肆無忌憚地編造品牌故事。其目的就是為「神葯」披上光環,再藉助衛視等傳播平台,對受眾進行智商篩選,最終牟利。
這些年來,類似這種生髮的神奇藥物廣告層出不窮,這些可疑的產品被宣傳含有神奇的療效,價格不菲,完全使用廣告轟炸來進行營銷。而它們的目標消費人群,多是信息閉塞的人,很容易在廣告轟炸前喪失鑒別能力,成為這些神藥廠商、廣告平台隨意劫掠的「獵物」。
不只是這個生髮「神葯」,在今年以來出現的諸多事件中,表面上看都涉及保健品、非處方葯等模糊地帶的爭論,比如鴻茅藥酒,其背後、支撐這些東西大行其道的廣告模式,才是罪魁禍首。問題廣告頻出,屢禁不止,都佐證現行的廣告審批出了大問題。
在鴻茅藥酒向全國兜售的營銷版圖中,受到過兩千多次查處,但一個廣告批文被禁止,它隨即就能在當地辦到新的批文,廣告審批部門就像是在車間里辦公一樣。遺憾的是,即使廣告審批體制內部也有怨言,也知道問題癥結,可無法終結這種虛假廣告的蔓延。
另一則廣告中宣稱是內蒙古「牧民邦瑞特」發現並發明
類似生髮「神葯」這種東西要想賺錢,只要滿足三個條件就能穩賺不賠。一是在生產環節批量生產,畢竟工藝簡單;二是取得葯監局廣告批文;三是在廣播、網路等傳播平台鋪開廣告轟炸。因為是全國營銷,所以一地查處不影響全局,行政壁壘間接庇護了這些「神葯」。
在目前電視廣告大幅度滑坡的背景下,衛視等電視媒介緊緊擁抱保健品廣告,像毒癮患者需求毒品一樣有著深度依賴。很顯然,一些電視媒介已經與「邦瑞特」們結成了廣告聯盟,廣告審查員難以招架。「神葯」給媒介供應廣告款,媒介甚至可以替「神葯」做公關。
在這種攻守聯盟之下,一大批「神葯」攻城掠地,有的是賺快錢,有的就變成了長期存在的「神葯」品牌,不斷地用廣告投入換取盟友的庇護,再用靠欺騙得來的錢財維護廣告盟友關係。即使遇到被質疑,甚至於發生中毒、死人事件,避過風頭後,照樣捲土重來。
我們很難去責備消費者,比如老年人消費群體如何被收割智商稅,儘管他們助長了神葯廣告的欺騙效果。畢竟,「神葯」流毒甚廣的根本原因是,針對這類廣告的監管大面積失效,無力應對「神葯」廣告的肆虐,在「五毒俱全」的廣告攻勢下,弱勢的監管早已是千瘡百孔。
廣告中介紹是「華裔法國醫學博士瑞查林」,字幕顯示卻是「華裔美國醫學博士」
維持一個低效、無能的廣告監管體制,對於「神葯」利益鏈最為有利。食葯監局本身就是一個相對弱勢的部門,面對「神葯」廣告遺毒,無法組織起像樣的反擊。一地嚴格查處,撼動不了其他兄弟省市的「放水」,最後也只能安於現狀,「神葯」一茬接一茬地收割消費者的錢包。
所以,「邦瑞特」這種靠洋名販售虛假療效的「神葯」,不會是第一個,更不會是最後一個。當我們一次次陷入「神葯」風波時,除了笑話它們在廣告中捏造的荒唐與謬論,能做的實在也不多,這才是最讓人遺憾的地方。民生廣告的監管只能維持形式上的存在,不能後果太壞了。
生髮「神葯」廣告的荒謬性已經充分暴露,接下來就要看廣告主、廣告經營者、廣告發布者等,到底會不會因此受到法律懲處。如果這樣荒謬的廣告,都沒有人為此負責的話,就不難理解各種「神葯」廣告為何屢禁不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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