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軍隊與羅馬戰士的對陣

如果你選擇相信這段最為獨特的事件——歷史上唯一記載著中國人與羅馬人的戰役。公元前36年的塔拉斯，羅馬士兵加入了匈奴守城部隊和漢帝國（包括其盟國）軍隊的戰爭。

塔拉斯山谷 (戰場) 位於現代哈薩克和吉爾吉斯斯坦之間。有人會問: 「嗯，是中國人的勢力範圍。但是羅馬人跑到離家幾千公里的哈薩克和吉爾吉斯斯坦來幹啥？」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簡單介紹一下這場戰役。一位名叫陳湯的中國軍人以逸待勞，組織抗擊匈奴郅支單于的戰役。郅支單于野心勃勃，想在亞洲建立王國，奴役中國人，還做出不可饒恕之事——殺了一位漢庭使節。

郅支單于耗時兩年打造的戍壘, 在陳湯的強攻之下迅速瓦解。匈奴人試圖突圍, 但中國弓箭手知己知彼, 將其全殲。陳湯在給皇帝的上書中說，攻城期間，城門由百餘名列「魚鱗陣」的衛隊把守。文中強調，除了建有弔橋的護城河，該堡壘外立有雙層木柵。

戰爭的結局：要塞陷落，郅支單于及眾人被殺，百餘人被俘。

那麼，羅馬人呢？問題出現了。英國漢學家荷馬G.德布斯注意到這樣的事實：該堡壘由百餘列「魚鱗陣」的戰士戍衛，而羅馬人稱此陣為「龜陣」。德布斯的研究指出，本地士兵不太可能列出此陣，因為「龜陣」需要在行動和訓練中突出協調性與連貫性。

在德布斯的研究中, 也暗示了該堡壘與羅馬人的設防方式一致。

對於羅馬部隊的來源，分析似乎也很合理。公元前53年（塔拉斯戰役的17年前），卡萊戰役爆發，馬克·利西紐斯·克拉蘇的部隊被安息人打敗。絕大部分羅馬人被俘虜，並被派往巴克特里亞·馬爾吉阿納保護安息帝國的東部邊境。而塔拉斯戰役恰發生在此處。

塔拉斯戰役結束後, 這些羅馬士兵的下落不明。能夠確定的是, 這145人大部分喪生，僅有的倖存者也被押解到遙遠的東方。

延伸閱讀：郅支之戰

郅支之戰是公元前36年（漢元帝建昭三年）發生於西漢與匈奴首領郅支單于之間的一次戰役，郅支單于戰敗被殺。這場戰役有可能發生於今哈薩克東部、塔拉斯河畔的塔拉茲附近，這裡也是中國軍隊歷史上到達的最西端之一。公元751年的另一場著名戰役怛羅斯戰役也發生於同一區域。

前56年，由於握衍朐鞮單于不得人心，匈奴發生內亂，原為左賢王的呼屠吾斯自立為郅支單于，此時匈奴內部另有多名單于。前54年，郅支先後擊敗閏振單于和呼韓邪單于，但此後呼韓邪單于南下投靠漢朝，郅支只得向西發展。約公元44年，郅支單于與巴爾喀什湖畔的小國康居結為同盟，但不久由於爭執而率兵討伐康居，殺死數百人，並強迫康居人為他築城。這座名為「郅支城」的城池耗費了500名勞工與兩年的時間。據推斷，郅支城可能位於今塔拉茲附近。郅支單于在西域橫行霸道，燒殺搶掠，並扣押了兩名漢朝使節，西域諸國頗有怨言。

前36年，甘延壽出任西域都護，陳湯為副校尉。陳湯認為郅支單于企圖建立一個強大的匈奴帝國，應先發制人將其擊破。甘延壽雖同意，但堅持應先上奏朝廷。時逢甘延壽生病，陳湯趁機矯詔集結大軍。甘延壽聞之，驚起阻攔陳湯，陳湯按劍怒叱：「大眾已集會，豎子欲沮眾邪？」甘延壽只得同意先斬後奏，並上疏向漢元帝請罪。

40,000名漢朝與西域諸國聯軍集結，兵分兩路進軍郅支城，一路沿塔里木盆地南部行軍，翻越蔥嶺，途經大宛；另一路由甘延壽親自率領，從溫宿國出發，從北路進入赤谷，途經烏孫和康居。行至烏孫境內時，康居副王抱闐率數千名康居騎兵劫掠烏孫，被陳湯率領胡軍擊敗，擊殺460人，解救了470名烏孫俘虜，多名康居貴族被俘並被迫擔任嚮導。大軍行至距郅支城30里處紮營，匈奴派遣使者前來漢營，甘延壽和陳湯回應說：「單于上書言居困厄，願歸計強漢，身入朝見。天子哀閔單于棄大國，屈意康居，故使都護將軍來迎單于妻子，恐左右驚動，故未敢至城下。」

次日漢軍到達離城3里之地，紮營布陣。匈奴派出數百步騎兵，擺出夾門魚鱗陣，但被漢軍驅回城中。漢軍隨即將郅支城包圍，並放火焚燒土城牆外圍的木城牆。當日夜，數百名匈奴騎兵出城欲逃走，被漢軍擊殺。郅支單于原本害怕康居人為漢朝做內應，準備逃走，但當他得知漢軍為數眾多時隨即歸還，籠城固守。於是單于披甲在城樓上督戰，數十名閼氏夫人用弓箭射擊圍城軍隊，漢軍射中單于的鼻子，數名閼氏被殺。夜過半，漢軍突破外層的木城，守城軍隊退入土城，此時萬餘名康居騎兵出現，分十餘處趁夜襲擊漢軍，但作戰不利。天亮時分，四面燃起大火，漢軍遂擊鼓進軍，康居兵撤退。漢軍四面攻入土城，單于等百餘人退入宮城，漢軍縱火攻城，郅支單于在亂軍中被殺。軍候假丞杜勛斬單于首，解救了先前被羈押的兩名漢朝使節。

漢軍在戰役中斬首閼氏、太子、名王以下1,518人，145人被俘，超過1,000名匈奴軍投降。漢軍士兵被准許持有戰利品，投降的匈奴士兵被分配給參與戰役的15個小國。甘延壽和陳湯戰後上疏通報戰事，奏稱：

「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昔有康、虞，今有強漢。匈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籓，唯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郅支單于慘毒行於民，大惡通於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天氣精明，陷陳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縣頭槁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次年春天，甘延壽與陳湯持郅支單于首級回到長安謁見漢元帝。郅支的首級被掛在城牆上展示十日後付之一炬。郅支單于也是歷史上唯一被漢軍擊殺的匈奴單于。

根據漢學家德效騫的一種假說，古羅馬克拉蘇的第一軍團在卡萊戰役被安息帝國擊潰後，輾轉進入匈奴境內，在郅支之戰中為匈奴效力，被漢軍俘獲，最終在一個名為驪靬的村寨（位於今甘肅省永昌縣）定居。但由於最近的進一步研究與對當地村民的DNA檢測與該假說不符，很多歷史學家和遺傳學家對這種說法提出了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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