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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力行:這個世界上的人,最好還是以聰明和愚蠢來區分吧

(編者按:這篇文章是我群里的小海歸大帥哥,陶力行寫的。他把自己的公號密碼都忘了,大智小糊塗呀。所以他的文章,就由我這個大糊塗來編髮了。文章原標題是《我所理解的北大和精英主義文化》,我擅自給他改成了現在的。日常感覺,陶陶屬於典型的歐美保守主義者,且讀書甚多,我經常從他的片言隻語中受益良多。今天編髮這篇小文,用意只有一個,好文章與親們分享。世界與知識都是立體的,偏偏很多人的腦子是扁平的,怎麼敲打,都裝不下稍微有點棱的認知)

最近很多人罵北大,我也蹭個熱點說兩句我理解的北大,主要說說北大的好話。

我以遊客身份去過北大,但我沒念過北大,水平不夠。

很多人小時候,應該都想著長大了要考北大,但是大了就不想了,因為夢醒了,知道不是誰都考的上。去北大這樣的名校讀書就跟遊戲打怪獸一樣,要一路路贏上去,先是進個好小學,然後進個好初中,接著是好高中,最後要麼保送,要麼就是成為各地狀元,否則沒戲。但人生不是遊戲。遊戲可以重新啟動,人生不能重新啟動,必須一路走下去。在這個意義上,進北大的就是天之驕子。

中國社會總體上,是崇尚教育的,這方面跟猶太人很像,這是中國社會好的地方,不管理由到底是純粹為了獲得知識,還是出人頭地翻身,價值偏好上,我以為是積極的。但是,由於中國教育制度的原因,本該越小越輕鬆,但現實卻反過來,中小學特別累,花了很多無用功,進了大學之後,反倒自我放棄了,呆了四年多都在渾水摸魚。在這方面,北大學生倒是相反,因為他們特別聰明。

換個體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有變化,對於最聰明的人來說,幾乎沒有,因為他們可以很快掌握這個世界的玩法,知道空隙在哪裡,然後不斷深挖與開闊。猶太人在歐洲大陸是一路受歧視受過來的,只要給予他們一點制度的空間,他們馬上能夠創造出廣闊的天地,以至於整個民族生生不息。

在進入北大之前,在高一或者初中階段,他們就有可能自學完了所有高中課程的內容,而且讀了很多課外書,對於他們來說,中學其實很輕鬆,反倒進入北大之後更努力,因為中學那些東西太簡單了,但大學要挑戰的東西多得漫無邊際。

很多人覺得,學習好的人就是死讀書,是高分低能,這種話說是說給自己聽的,用來安慰自己可以,但說出去給別人聽,就顯得是笑話。學習不好的人恐怕從來沒有進入過學習狀態,所以他不知道,那些有能力深入學習的人在學習時是什麼樣的感受,其實跟玩一樣。我認識的很多北大朋友都是這樣,聰明有天賦,而且,他們絕大多數情況下是靠自學的。

在學校里,確實可以看到有一小部分人靠死記硬背把成績搞上去,靠題海戰術的累積,做出了好成績,但大多數成績好的,並不靠題海戰術,他們都非常善於從具體少量的事物中尋找共性,然後將這種共性應用到其他場景,你做一百題不如他們做五題,這種能力被叫作「舉一反三」。看起來簡單,但只有小部分人掌握,這個是天賦,英文里叫gift,由動詞give(給予)變化過來,意思是說,天賦是上帝給的,不是靠死讀書讀出來的。

現在很多人說北大精神就激動,一說就是蔡元培、胡適,然後找一點他們說過的有關獨立與批判的名人名言,再下來用北大校領導和部分老師的言論來驗證北大有沒有獨立批判精神。這其實是媒體的慣用伎倆,意思是不大的。像徐小平、俞敏洪這樣的人,有時候會出來表表態,看到校長唱首《折翼翅膀》的歌或道歉,就拚命說「這是北大精神」,那是扯淡。他們的水平和媒體批評的水平一樣,都很爛吧。

在我看來,媒體在乎的,與其說是北大精神,不如說是想看北大官方有沒有表態的膽兒,然後弄點話題。確實,北大官方不夠膽,他們說話得保證他們的政治正確,他們是省部級單位,有壓力有風險,但是以這樣方式批評的媒體,其實是另一種政治正確,差不多的。

如果北大真有什麼精神,那就要去看看那裡的學生是怎麼行為的。我認識的北大學生,都是在私底下孜孜不倦學習的——當然了,騙子和傻子都有,還不少。我認識的幾個很少在公共場合下發言,也很少關注學校活動,只是簡單的去圖書館,然後弄一堆資料,接著幾個人坐下來討論問題,你可以把這些當作兩耳不聞窗外事,我也可以把這個當作他們的獨立與自主。

媒體的報道向來可以兩種讀法。比如,有一年,新聞媒體報道,自九十年代以來,北大清華成了外國名校的預備班,都在那邊考gre、toefl,然後說北大自己的教育培養不出人云雲。這話是對的,但這不是什麼問題,一個大學的發展是要經歷很漫長的時間的,改革開放以來也就十多年功夫,學校老師那點水平怎麼滿足得了學生的需求呢?就這點來看,北大同學真的太聰明了,早早地意識到自己的老師不行,簡直先知先覺。要不是他們出去,現在北大怎麼會有那麼多名校博士畢業生回來反哺呢?

在我看來,師生關係中,名牌大學更重要的是對話,而不是教學。如果北大的學生每天跟著老師屁股走,那才是北大精神的衰落,最沒出息的地方。北大最迷人的地方在於,他把那些全國最聰明的人弄在了一起——當然了,全國最好的資源也在那裡,這沒辦法。他們的價值觀是精英主義式的,充滿野心,相信自己站出來是能改變世界的,一件東西再難,也是可以通過學習做到的。這種自信是一路勝利的結果。

如果一個國家有希望,那就需要這樣的人,而且越多越好。儘管有些人就是純粹的狂妄,傻,但是這稀釋不了那些天生就聰明的人。當然了,他們身上有一大堆毛病,but who cares?對於我這個旁觀者、一個沒有入局的人來說,充滿魅力。和聰明人待在一起,那感覺很好,最好是什麼數學系,物理系裡面的學生,化學系就差點,沒半句聊得來,搞歸納的不如搞演繹的——這是純粹的個人品味問題。

很多研究生考去北大的朋友會說北大本科生歧視外面考來的,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問題,也沒什麼歧視不歧視的,因為大多數考去的水平確實是差點,也不好好搞學術,到處借北大的名聲外面瞎折騰,所以給人造成了刻板印象,這也符合他們認知的先驗概率,但人要有勇氣成為例外。本科生看不過研究生,但研究生可以努力做出好的論文,讓本科生學習,可以把老師幹掉的,你干不掉,被人瞧不起就得認吧。你可以說這是殘酷,沒人性,但我認為這是這個世界好玩的地方。

如果是精英,就要追求卓越與美德(virtue),而不是什麼一天到晚盯著人家的態度正不正確,對自己寬不寬厚。世界上向來就有多重話語存在,多套價價值體系也同時存在。如果連這點都想不明白,你就只剩下焦慮了,焦慮是弱者的感受。現在媒體上賣焦慮的人太多,這說明中國媒體界,精英太少。

北大之所以經常會被罵,是因為他是坐標,所有人都盯著他看,對他抱有很高期望。北大成為輿論風暴口,是他的地位決定的,活該也好,應得也好,就是那麼一回事。他稍微一個風吹草動都會被罵,就跟哈佛大學校長薩默斯,隨便說一句話,都是滿城風雨,最後被迫辭職。北大鬧笑話,很多人很當回事,我的北大朋友們很多一笑了之,要麼就是調侃一下學校,其實他們也無所謂,學校不代表他們,他們也沒想為學校背鍋,他們只管做好自己就好,不表態不摻和,看到別人表態,不管說好說壞話,都給你點個贊。我覺得這個叫自信吧。

在這方面,去看看哈佛和芝加哥大學的本科生,也差不多。但問題是,美國除了芝加哥大學和哈佛,還有普林斯頓、耶魯、達特茅斯、斯坦福……但中國就一個北大,再多加一個清華和復旦吧,其他學校,我個人沒啥印象——我個人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所學校畢業。

我聽過一個段子,朋友跟我講的。香港末代港督彭定康退了之後去當牛津大學校監,別人問「當港督難還是當校監難」,彭定康說:「在香港你是和議員打交道,在牛津,你是和全世界最聰明的人打交道。」言下之意是,做牛津校監比港督難得多,因為面對的對手不是一個能量級的。我想這個放到北大也是一回事。

我看這個世界上的人,還是不要以有錢和沒錢的來區分了,也不要以好與惡來區分,最好以聰明和愚蠢來區分吧。


大號因《再談一下林姑娘》一文蹲小黑屋一個月,請朋友轉告朋友,等到6月1日快樂兒童節我們再相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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