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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殘疾人」工廠

和別人比慘不是一件厚道的事,但看看世上那麼多堅毅的人,才發現我們大多數人已是被上帝在蜜糖罐子里涮過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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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疾人工廠

強い者が

舅舅來看我,為了我快快好起來,告訴我:「我們家門口有個殘疾人工廠,人家走路都這樣這樣的,也過得很好啊!」

走出來的樣子

一個月以來第一次踏出家門,去等工人們下班。去得晚,我還怕看不到他們。「會不會都散光了啊?」舅舅說:「有些走得比較慢的嘛。」這句話居然還蠻好笑的,

那也不會這麼慢啊,難道是爬出來的啊?」「可能還有被抬出來的。」笑完自覺不厚道。

等真正看到那「走得比較慢的」的時候,心裡只剩沉默。人群中,那不一樣的晃動幅度是格外扎眼的,就像在一堆勻速滾動的玻璃珠子里,有一顆不規則地彈跳著。因為兩隻腳長短不一,他一高一低地跛著,不緊不慢,看不出表情。

車窗外經過一個,手臂沒了一半,圓圓的一截。缺了手的手臂像沒有鐘擺的鐘,凍住了一樣接在肩膀下,風吹也不動。

我們坐在車裡。車外來來往往很多人,路口士多店前有兩個異常活躍手舞足蹈的人,定睛一看,原來是聾啞人,在比手語。

「他好瘦啊。」大家都知道我在說誰。薄薄的衣服晾在身上,他的每一步都在空氣里划出「L」型的曲線,上半身後仰像槓桿撬動重物一樣,以帶動不對稱的下盤,完成前進。

智慧型老闆

剛聽說這個廠,我只覺得老闆好有愛心。聽媽咪說她們企業社保里有一部分是專做殘障福利的,除非該企業聘請國家規定要求數量的殘疾人。突然我又覺得這個老闆好有頭腦,一來省部分社保,國家補助成本低利潤自然高,二來又讓人獲得自力更生的機會。

不勞而獲的資格?

我看到的這些人,幾乎是每一個,只要換身破爛的衣服,抓一把沙子揉進頭髮里,原地躺下,就可以不勞而獲,但他們都穿著淡藍色的工廠服,風雨無阻按時上班,自食其力。

我正嘆氣,舅舅說:「你別看人家這樣,買瓶啤酒在那坐著聊聊天,不知道多開心叻!」是啊,我憑啥同情別人啊,人家活得有滋有味的。

(很矛盾,一方面希望自己視他們為平凡,一方面又想消費人家身上超於常人的勇氣。)

你會如何對待乞丐?

「媽媽我總覺得現在中國已經沒有真正的乞丐了。」而變成了有組織有管理的一條產業鏈。媽媽是平頭百姓,她也說:障礙有國家補助,有社會福利啊。

咋們國家早就不是饑荒戰亂年代了不是咩。

所以我好糾結啊,我怕自以為是獻愛心助長了罪犯的凹斷孩子手腳、對成人進行人身控制的恐怖產業。

我剛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給錢了,又想孩子討不到錢晚上會不會挨揍。還是下一次看到乞討的孩子就直接報警呢...因為我媽說「我就算走投無路,也不讓小孩跟我上街乞討,我捨不得。

台灣的殘疾人比較多?

我告訴媽媽,台灣不叫「殘疾人」,叫「身障人士」,這是社會規定的一個稍好聽一點的稱呼。但大陸叫「殘疾人」也不是因為大陸人多歧視多不友善,直白點說一句就是大陸人樸素點神經暫時還比較大條沒想那麼多。

台灣在人道細節上,基礎公共設施上做的比大陸好一些。

我還說過這樣蠢的話:為啥台灣殘疾人這麼多?其實只是台灣的身障人士比較多機會出門上街走走罷了。這一方面日後再跟大家聊(等我快快好起來,回到台灣先~)

另類的互補

如今看到這個工廠,滿驕傲開心的。原來咋們有這樣好的地方。

這是一間電子廠,規模不大。矯情點說吧,工人彼此滋養,彼此孕育,能互相理解。這個廠子里還能成就友誼、成就愛情。

都說互補是一種婚姻方式,以前沒想過,世界上還有這種互補:我沒有右手,你沒有左手,咋們就湊一對好了。

下雨了也不遲到

第二次去,我就坐在廠子士多店門口,從下午坐到晚上。身邊來來往往很多個「他們」,有幾個聾啞小哥哥坐在我身邊,「說」了兩個多小時!居然一點都不累,要我說那麼久喉嚨都說破了,他們也不怕口乾,真好。

工廠會給不同狀況不同程度的工人安排不一樣的工作,科學管理,效益最大化。

有一次廠里兩個人一言不合眼看要打起來,居然對方的攻擊屬性還不一樣,一個用手一個用腳。

我在想下雨的時候啊,缺了胳膊的小a撐不了傘,是不是要打開微信找只是腿腳不便的小b:

「喂,老兄,去廠里不?帶我一個咯。」

心裡這麼想一下,就忽然覺得世上也沒啥大不了的了。

作者介紹

海山

歡迎關註:要走四年腳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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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三皈五戒的佛系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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