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小不说话被周围人当哑巴，深夜我突然听见他梦话：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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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读点故事签约作者：姜衍 |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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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佑初遇南平的时候，还只是一尾锦鲤，那时的南平才八岁，还不叫南平。

世人传言，南海之鱼，乃世间灵物，得之可长生不老。晏国得鱼数十，大宴群臣，以庆祥瑞之兆。晏国皇子晏归手捧着南佑偷偷跑到小院，将她摔在南平面前，得意地说：“小哑巴，这天下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南平怯怯地看着晏归，眸间泫然欲泣惹得他怏怏不乐，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待晏归走后，南平捧起南佑，小心翼翼地放在盛满清水的釜中，唇角的笑不染半分俗尘。

那夜油灯昏暗，南平将她捧在手心，指尖比涂抹的药膏还要凉上几分。他说，南佑，我不再是一个人了。南平的话如一记重锤打在南佑的心上，那年饕餮肆虐南海，南佑族长为救她而死，她成了一族的罪人。茫茫南海，皆为南佑，却再未有一鱼将她视为“我们”。

她是一条受排挤的鱼，他是一个被抛弃的人，在这寂寂寒夜，最该相拥取暖。

自此南平每日都与南佑说话，从他六岁那年被父皇祈承送至晏国当质子，到这些年晏国皇子对他的凌辱，他说得很慢，很轻，却一字一句都记在了南佑的心里。

2

南佑初化成人的那日，恍若涅槃。她一袭红衣妖娆，坐在床榻边，第一次细细打量南平。熟睡中的南平面色苍白，时而呓语，说的却是，求求你别打我了。

曦光透过窗，洒下一地的斑驳，南佑怕吓到他，起身时却被他拽住衣角，惺忪睡眼，苍白的脸上有一对可爱的酒窝。他说，别走，我不想一个人。

同病相怜也好，惺惺相惜也罢，他们成为了彼此唯一的羁绊。他早已不记得自己的名字，燕国的人都叫他小哑巴，他不是哑巴，只是不愿与他们说话罢了。

南佑为他取名祈平，以求他一世平安，他却拉着她的手说，他要当南平，要与他的南佑一样。南佑浅笑，宠溺地抚上他的头。八岁的南平，千岁的南佑，在这破落得小院里，相依为命。

晏归与玩伴们常常来寻南平，他还记得初见南平时，哪怕再多的拳头落在身上，他也不肯求饶，那阴鸷的眸仿佛出自恶狱。如今他却如驯化了的小兽，再也没有了锋利的爪牙。他与人欺负南平，不过是见不得他这般奴颜媚骨的样子。几个孩子围着南平，虽是摔跤，但身体羸弱的南平只能勉强躲闪。

待小院归于寂静，南佑披着霞光缓缓向南平走来，宠溺地抚着他的头，轻声问道：“疼吗？”南平苍白的脸瞬间变得绯红。他不希望南佑看到他在这炼狱中的日子，也不希望南佑为他担心。

“南佑，我不疼的，只要我求饶，他们就不打我了。”六岁那年，身为庶子的他被送至晏国，当晏归他们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时，他死死咬住牙，不肯求饶。

他的父皇说，不可失了祈国的风范，那时的他天真地以为，父皇会接他回去。两年的时光教会了他绝望，也让他懂得了委曲求全。其实，他早已经失去了骄傲的资本，不是吗？

她是一条没有本事的鱼，在南平被人欺负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她将南平的衣袖仔细卷好，把药膏一点一点抹在伤痕累累的手臂上，濡湿了眼角。成王败寇，王者总是希望凌驾于卑微的自尊之上，俯瞰天下。

最可怜的是，她与南平都是弱者，除了惺惺相惜，别无他法。

3

夕阳将小院染成金色，树影婆娑下，南佑坐在石阶上，手捧一卷经书，红裳衬得她肤如凝脂。南平坐在地上，粗布麻衣也不折损半分风华，他不记得了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孩子气地笑了，寄人篱下的日子，哪怕是笑也要拿捏着分寸。

南平随着南佑诵读经史，听南佑将世间百态一一道来。若在南海，南佑便是不死不灭，哪怕未能参透天下之事，也略知一二。

这天下奇珍异兽，饕餮，浑敦，南佑信手拈来。那日，她讲自己在饕餮口下死里逃生时，那神采飞扬的模样逗得南平捧腹大笑。

寒夜如水，南佑也回到水釜，南平才任泪顺颊而下，她哪有那腾云驾雾的本事？她哪有那诸多变化的本事？可若是有该多好啊！南佑便可带着回到南海，带着他逃离这人间炼狱。他再也不想这样活下去，再也不想了。

鱼是这世间最善于伪装的，因为水可以掩藏所有的悲伤。她不愿去回忆那日，族长为救她而葬身饕餮之腹。她骗南平，亦是骗自己，将一场逃亡描述得妙趣横生，可故事的背后掩埋的鲜血淋漓却依旧清晰地烙印在脑海。

这世间，怎会有甘愿万劫不复呢？直到遇到南平，那个羸弱的孩子，她才终于明白。

祈国在祈承的治理下，日益强盛，南平的日子却举步维艰。那夜晏国大宴，晏国国君虽说着贺喜祈国再添一城，眼里的狠鸷却不加掩藏。

那一夜南平被灌了很多酒，侍卫狠狠按住他的双手，掰开双唇，酒水洒了满身。南平脸上尽是恬淡地微笑，惊艳了时光。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隐秘的心事。他听到了他的心在说：“你看，我活得像一条狗一样。”

“南佑，我不想再被人欺负了。”烂醉如泥的南平被南佑抱到睡榻上，这些年来不曾吐露的心事，一朝尽出。

“南平，我也不想你再被别人欺负了。”南有嘉鱼，其实长生不老，并不是道听途说，只是这代价太大，每一条南佑都甘愿死于砧板之下罢了。

4

南有嘉鱼，名曰南佑，可改命格。这一世，她的南平再也不是一个被舍弃的质子了。南平，我希望这世间所有的人，都能如我般珍视你。

时空逆转，一切都不同了。祈国皇后诞下南平的那日，祈承大赦祈国，为他取名祈荡，荡平列国之意。这一世，南平终于得尽荣宠。

南佑再见到南平，或者说祈荡时，已经是二十年之后了。私用禁术，她的身体迅速衰老，二十年的修行，助她步履蹒跚而来，天罚将至，她不愿躲，也无处躲，若问鱼生可有一愿，那也不过是想再看南平一眼，她只求她的南平安好。

想不到禁术虽然蚕食了她的身体，竟让她通了变化之术。她化为一个老叟，成为祈荡先生的那日，眸子都湿了。她手捧一卷经书，一如当年，只是还未启唇，祈荡便将她的经书打翻在地。“你是谁？”祈荡嚣张跋扈，眸间满是不屑。

（原题：《南有嘉鱼》，作者：姜衍。来自：每天读点故事【公号：dudiangushi】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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