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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濤《牡丹》朗誦:衛東

平復你的焦慮 浸潤你的心靈

去春零落暮春時,淚濕紅箋怨別離。

常恐便同巫峽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傳情每向馨香得,不語還應彼此知。

只欲欄邊安枕席,夜深閑共說相思。

古詩詞特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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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期)

薛濤《牡丹》

古詩詞特輯主播: 朱衛東

朋友你好,我是衛東。上次講李白時,說過四川人傑地靈,很多四川的朋友都給我們留言了。其實,蜀地不但出才子,而且也多才女,我們今天要給大家帶來的這首《牡丹》,就來自唐朝蜀地一位富有傳奇色彩的女詩人——薛濤。

薛濤與劉采春,魚玄機,李冶,並稱唐朝四大女詩人。與卓文君、花蕊夫人、黃娥並稱蜀中四大才女。她本是長安人,很小的時候就隨做官的父親來到蜀地,自幼聰慧,常常沉浸在少女浪漫的夢幻世界裡,八九歲時已經精通音律,出口成章,小小年紀就在蜀中芳名遠揚。

明末竟陵派詩人鍾惺編了一本歷代女詩人的詩歌總集,叫《名媛詩歸》,裡面記載了一個薛濤幼時的故事。某一天,父親在院子里對著高大的梧桐樹賦詩,看到正在旁邊玩耍的小女兒,一時興起,想考女兒一番。於是出了詩的前兩句「庭除一古樹,聳干入雲中」,薛濤續的是「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父親當時就對女兒的人生產生了極不好的預感。

果然,多年之後,父親病逝,薛濤也從官家小姐淪落為歌伎。而她之前所表現的超越年齡的音樂與詩賦才能恰恰是成為一個優秀歌伎所必備的。

公元785年,韋皋出任劍南西川節度使,聽說了薛濤的才名,便招她來宴席上陪酒。席上,韋皋讓薛濤賦詩,薛濤絲毫未有遲疑,提筆寫下「朝朝夜夜陽台下,為雨為雲楚國亡;惆悵廟前多少柳,春來空斗畫眉長。」這首詩的氣魄和意境絲毫不像出自小女子之手,韋皋為此驚嘆不已,此後薛濤便經常出入於節度使府上,成了韋皋身邊的紅人。這一年,薛濤不過17歲。

薛濤自幼飽讀詩書,文采斐然,又有著女子的細膩心思,相處久了,韋皋便讓薛濤幫助做一些案牘工作。薛濤每次都完成的又快又好,而且很少出錯,這令韋皋更加喜愛薛濤。他乾脆上書朝廷,請求授予薛濤「校書郎」的職位。後來由於唐朝對於校書郎的任職人選有嚴格的規定,必須是取得進士資格的讀書人才能擔任,這個提議被駁回。事情傳開,時人都稱薛濤為「女校書」。

韋皋當時擔任的劍南西川節度使是四川地區的最高行政長官,他能為一個女子向朝廷申請官職,足以說明他對薛濤的重視和認可,也可以反映出唐代社會風氣的開放。

薛濤在韋皋身邊結識了很多當時有名氣的文人,據史料記載,當時的詩壇領袖如白居易、張籍、王建、劉禹錫、杜牧、張祜等人,都與她有詩歌來往唱和,元稹甚至還跟薛濤有過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葛。只可惜造化弄人,命運讓好幾個當時唐朝最出色的才子路過她身邊,但終究她只能是「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沒有一人為她留下,伴她終老。

20歲時,薛濤脫去樂籍,寓居於成都西郊浣花溪畔,終身未嫁。孤寂一人的薛濤晚年回憶往昔歲月,面對牡丹花,將內心複雜的情感娓娓道盡:

去春零落暮春時,淚濕紅箋怨別離。

常恐便同巫峽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傳情每向馨香得,不語還應彼此知。

只欲欄邊安枕席,夜深閑共說相思。

以花喻美人,是中國古代詩詞中一貫的傳統。而歷代女子也常常在花朵飄零的時候看到自己「美人遲暮」的影子。所以,杜麗娘遊園看到滿院春光,唱出了「當年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的句子。而林黛玉則乾脆「手把花鋤出綉閨」,吟誦著「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的詩句將落花埋葬。

可是薛濤不一樣,在她眼中,這牡丹花不是女子,而是男子,是她的知己與戀人。春末的花落,意味著自己與戀人的別離。詩人淚灑詩箋,可是於事無補。因為就像候鳥到春秋必須遷徙一樣,暮春,再美的鮮花都必須零落,這是人力所無法更改的。如同一紙委官令,可以將任何一個才子送到她身邊,又無情地調離她身邊一樣。

去年花落時,薛濤以為彼此的命運會像楚襄王夢遇巫山神女一樣,夢醒緣盡。誰知道如今竟像武陵人偶遇桃花源一樣,彼此能夠再度相聚。於是與花默默對視,「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因為對真正的知己而言,任何言語都是多餘的。詩人心中有太多思緒需要傾訴,所以恨不能與牡丹共眠,朝朝暮暮,相伴至生命盡頭。

文學有一種功能,就是在想像中彌補現實的遺憾和殘缺。現實中其實是沒有任何一個男子再度回到薛濤身邊,與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所以,薛濤只能寄情於物,寄情於詩,來彌補這一份遺憾。

無法排遣的歲月,薛濤用各種精緻的發明抵禦著寂寞的侵蝕,如同她孩童時那些浪漫的幻想,這每一件發明都充滿詩意。其中最著名的莫過於「薛濤箋」了。她嫌日常所用詩箋單調笨重,於是用木芙蓉皮做原料,加入花汁,製成了各種精美的小紙箋。後世改良沿襲,甚至還用牡丹花色為原型造出了十色「薛濤箋」,專用來題寫情詩。

《紅樓夢》中賈寶玉夢遊太虛幻境時,飲用的一杯酒就叫「萬艷同杯」,是用百花之蕤、萬木之汁釀成的。而這薛濤箋就跟那杯酒一樣,融入了無數花木的精魂,也融入了薛濤的生命,最後釀成了詩。

尼采說:「一切文學,余愛以血書者。」薛濤的詩篇,可謂以生命和淚寫就。65歲那年,終身未嫁的薛濤病逝於成都。今日成都的望江樓公園中,尚有明代蜀獻王為制薛濤箋而取水的薛濤井,還有後人為紀念薛濤所立的墓冢,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朱衛東

蝕骨的冷

—— 員曉敏,媒體人,熱愛朗讀與歌唱。《內在語》、《吟詩立卷》,我聲音的世界,無限的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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