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史最大悲劇：200萬異族被驅逐交換，最慘城市一片廢墟

聽說過教育界的各國交換生，甚至還有以物易物的民族存在，但兩個國家之間交換國民和民族的事兒，相信很多人都會覺得難以置信。然而，人類史上最大規模的異族交換卻達到了200萬人之多，因此喪命的無辜者也將近70萬人，也被稱為人類史最大的悲劇，全球罕見。

土耳其西南部城市費特希耶郊外，有個被列入《全球十大鬼城》中的卡阿蓋鎮，雖然被稱為城鎮，但在14世紀期間卡阿蓋卻繁華到有2萬多居民。可惜的是，如今卻淪為一座被廢棄的城市，曾經被拜占庭皇帝以及基督主教青睞有加的輝煌早已消失不見，只留下近千棟荒廢的房屋，還有那雜草比人高的蕭條。

事件需要從公元前800年時說起，當時的希臘人掌握造船技術並不斷前往黑海與地中海等地進行貿易通商，如今這一帶城市的開拓者都要追溯至希臘人，可想而知當時是有多麼的輝煌，也因此留下很多希臘人在沿岸定居。19世紀初期，希臘脫離奧斯曼帝國並引起巴爾幹地區效仿，尤其是保加利亞和塞爾維亞更是堅決脫離帝國控制，最終導致的卻是150多萬亞美尼亞人被清洗並驅逐。

作為率先脫離奧斯曼帝國的國家，希臘與土耳其之間的矛盾也在持續惡化，第一次世界大戰奧斯曼帝國解體後，希臘在英國的慫恿下做出了一個令雙方都「失控」的決定：對土耳其發起戰爭。

這場歷時三年的戰爭最終在士麥那（今伊茲密爾）結束，大量希臘人與亞美尼亞人被趕入大海，奧斯曼帝國也自此結束了維持數百年的多民族多文化融合。1923年在國際聯盟組織下，希土兩國根據宗教和種族進行正式的民族交換，從黑海到地中海約有130萬希臘人被全部趕回本土，而希臘40萬土耳其人以及其他國家和地區的30多萬土族人也被趕回土耳其。

與其他略微寬鬆的交換區比起來，土耳其境內的主要交換區則是地毯式驅逐，1906年土耳其境內還有超過20%的非土族人，地毯式驅逐後只剩下2%，這部分未被清除的群體中幾乎沒有希臘人存在。

民族交換也代表家園交換，希臘至今仍保留有部分土族人的財產等待認領，但土耳其這面卻只允許攜帶衣物被褥離開，任何金屬都被禁止帶走。換句話說，土耳其這邊的希臘人家園幾乎是原樣保留，不僅牛羊牧場俱在，連貴重金屬以及良田作物都原封不動，這也讓被遣返的土族人可以很快進入正常生活狀態，但被驅趕的希臘人卻凄慘至極，130多萬人因病死在途中與海上的就有70萬人。

希臘土族人回到土耳其後開始爭搶遺留財務，曾經有過萬人居住的卡阿蓋自然也在名單上，沒想到的是，這座城鎮因為留下的資產過多而引起土族人為此翻臉，兩撥人都不願意放棄卡阿蓋，最終一起進入導致卡阿蓋被洗劫一空，連一塊毛毯都沒留下.......

悲慘的卡阿蓋因此變成一片廢墟，在房屋都搖搖欲墜再無價值之後，這座曾經輝煌一時的城鎮就這麼被遺棄了。土族人對外宣稱的原因是「卡阿蓋並不適合居住，因為1856年有過一場地震，1885年又有過一場大火」，但他們洗劫並遺棄卡阿蓋的時間卻是1923-1924年。

第一個揭開卡阿蓋神秘面紗的是BBC記者，1980年第一次要求進入被拒，第二次拿著官方採訪的批文仍然被拒絕，最終，兩名記者趁著黑夜偷偷潛入，據說當時的卡阿蓋房屋內有大量屍骨被簡單覆蓋，但土耳其1994年開放參觀的時候卻沒有任何有關屍骨的記載。有趣的是，被驅逐的希臘人表示卡阿蓋至少有萬人居住，但土耳其卻表示只有2500人，這也是卡阿蓋被列為《十大鬼城》之一的主要原因。

實際上，卡阿蓋哪怕被遺棄近百年都掩蓋不了這座城市的文化元素，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經過多次考證，得出「歷史建築名城」的結論後欲將其列為世遺備選和世界友誼村，但土耳其不願配合公開數據導致計劃流產，直至2014年土耳其經濟下滑轉而全力發展旅遊業後，才將卡阿蓋列為室外博物館並簡單維護開放。如今在卡阿蓋能見到的除了兩座巍然屹立的教堂外，就再也沒有完整屋頂的建築了。

卡阿蓋鎮的第一批訪問者毫無疑問是當初被驅逐的希臘人後代，其中只有一名是這場浩劫的親身經歷者，當時的他才出生不足一個月。當他成年後就被父母灌輸的「回家看看」印下了深深的烙印，因此哪怕九旬高齡也要執意前往，最終憑著口述的殘留記憶找到父母居住過的「家」，在門口短暫停留後忍不住痛哭流涕，引起了世人對戰爭以及種族之間矛盾的反思。

開放4年後的卡阿蓋，趁著土耳其旅遊業大熱的勢頭也吸引了不少遊客，但有趣的是，卡阿蓋酒店的價格非常貴，連進入遺址的門票也都保持在5土耳其里拉的高價位，但卡阿蓋的餐飲業卻十分蕭條，甚至高峰期也不曾見過有滿座的餐廳。而土耳其商家對此也表示無奈，因為前來卡阿蓋旅行的大部分都是希臘人，他們不介意住土耳其酒店，但堅決吃土耳其食物。

這就是土耳其，一個被傳唱為「浪漫」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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