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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聯3》:定檔「過山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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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聯3》的定檔過程讓影城經歷了由「速激」到「失望」的坐過山車式體驗,其檔期對影院票房、影市影響究竟如何?

來源 | 娛樂資本論(ID:yulezibenlun)

文 | 北美專欄作者 鈍刀

3月初,《復仇者聯盟3》(以下簡稱《復聯3》)宣布全球提檔至4月27日---(之前定檔日期為5月4日),內地影市彷彿看到了四月份「速度與激情」的曙光---《速7》和《速8》分別在2015和2017年四月份上映,帶動當年的四月份大盤票房狂飆猛進。

到了3月尾,情況急轉直下:《復聯3》最終確認內地檔期為5月11日,這意味著內地成為《復聯3》全球最晚上映的地區。

《復聯3》的定檔過程讓影城經歷了由「速激」到「失望」的坐過山車式體驗,其檔期對影院票房、影市影響究竟如何?讓我們用一篇文章來詳述.......


影城的票房依託

A影城開在一線城市並不繁華的地帶,得益於敢於開荒的吃螃蟹精神、城市化進程和前幾年影市的極速發展,年票房一直保持在1800萬左右,這令起初所有不看好這一區域的人側目。

「瘦田沒人耕,耕開人人爭」,隨著市區繁華地帶的越發飽和以及影市的不斷加熱,越來越多的投資人把眼光投向A影城所在區域,到最後,競爭者直接就開到直線距離一百米左右的刺刀拼殺地帶。

儘管面對越來越多後來者的競爭和分流,A影城的年票房目標絲毫沒有減少。這意味著覆蓋所在區域的觀影人次會加快消耗速度,在觀影人次容量沒有大幅增長的前提下,要維持票房的不變或增長,就要調高觀影頻次,而這,無疑需要新片特別是大片的上映周期的加快。

B影城開業時間早於A影城幾年,票房體量2000萬以上,比A影城幸運的是,儘管處於繁華地帶的商業中心,票房體量也屬於區域重點影城之列,但區域競爭對手無論增加多少始終保持在安全距離之外。

這種情況下B影城的票房目標肯定不是保持不變,而是必須在去年的基礎上保持同比增長多少。

不同於A影城和B影城,C影城身份就是後來者。二線城市地標商業中心、高規格放映設備、直插競爭對手商業地帶,C影城高端定位帶來的高昂運營成本、與後來者身份伴隨的不容有失的競爭,意味著C影城票房目標不會因為「新」就低於競爭對手。

對A、B、C來說,完成票房目標的良藥就是《復仇者聯盟3》,而它,確實靜靜的躺在院線下發的四月份排映節目單里,只不過後面的上映日期加了個「待定」。


高歌猛進的四月票房

過往,三四月份因為春節檔剛過,而離五一檔又有段距離,中間夾雜了不咸不淡的婦女節和清明節,對於習慣擠檔期的國產片來說,這屬於高不成低不就的上映時間。

而對沒有檔期專利的進口片來說,三四月份只不過就是普普通通的定檔日期。靠著這兩種不同心態,春節檔之後的三四月份越發成了進口片霸屏的時間。

自2012年開始,四月份的票房冠軍均為進口片(2011年為國產片《倩女幽魂》)。也正是從2012年開始四月份的月度票房實現了大躍進。

四月份票房跨越式發展的原因有兩個,一是因為票房過億的「中產階級」影片數量的增加:從2011年開始這一對應的數量分別是2、3、8、5、6、9、11;更重要的原因在於頭部內容票房體量的激增。這兩個因素互為依存決定了歷年四月份的月度票房。

比如2014年儘管頭部內容(《美國隊長2》)的票房比2013年(《特種部隊2》)增加了一倍有餘,但因為過億影片數量的減少拖累了整月票房,導致2014年同比票房的減少。

到了2015年四月份的月度票房來了個直線爬升,眾所周知是因為自帶檔期屬性的當年年度票房亞軍《速度與激情7》的強勢進駐。

2016年四月份的月度票房儘管過億影片數量增加了三部但卻來了個急剎車,除了失去「速度與激情」外,也跟當年《葉問3》事件為導火索導致的內地影視票補潮退卻有關。慶幸的是有頭部內容《奇幻森林》(年度票房Top11)撐著。

2017年4月再次成為內地票房走勢的上升點。這次市場由冷轉熱是因為「速度與激情」的回歸(《速7》與《速8》都為當年年度票房亞軍,打敗它們的同樣是暑期檔的國產片)。

由此可以看出頭部內容對月度票房的重要性,毫無疑問,對於大盤和影城來說都需要《復仇者聯盟3》作為帶動四月份票房上漲的頭部內容。


失卻「速度與激情」

《復聯3》的引人期待當然有漫威一貫的質量保障(自2008年《鋼鐵俠》至2018年《黑豹》共18部影片---這裡將《蜘蛛俠:英雄歸來》納入統計,這18部影片的國內平均票房是5.73億-不含服務費)。

但漫威電影日益雷同化的劇情架構和敘事方式---《黑豹》試片出來,同行就納悶的跟我說「怎麼又是真假英雄打架」(《鋼鐵俠》和《蟻人》都有相同的情節)、越來越難出彩的特效、歸納起來就是缺乏創新的安全模式化也制約了其票房的爆發---迄今為止,國內票房最高的漫威影片是《復仇者聯盟2》(14.64億)。

而當《復聯3》幾乎囊括了所有出現過的超級英雄反而要顛覆「反派弱雞、主角是打不死的小強們」這一標籤時,市場期待可想而知。然而,這種期待隨著四月里飄忽不定的天氣最後成了泡影。

《復聯3》北美上映時間是4月27日,而因為五一檔期的關係,可以宣告其基本無緣同步上映,對影城來說最理想的上映時間是4月20日,這樣四月份由頭到尾有《起跑線》、《狂暴巨獸》、《復聯3》以及月尾沖五一檔的國產片完美形成一個接力鏈條。

到了3月底,有媒體爆出《復聯3》定檔5月11日---此時間點是過去十年在上半年上映的漫威影片中上映時間第二晚的---最晚的是《復聯2》的5月12日,這是一個令影城異常難受的日期,四月期望打了水漂,遲於北美兩周意味著盜版威脅的嚴重加大。而對觀影人群來說「死去英雄的頭七都趕不上」的戲謔很好地反映了他們失望的心態。

《復聯3》劇照

不少影城求證於相熟的發行人員,得到的答覆統一都是「檔期信息待定」、「非官方信息不可作實」、「以官方機構發布為準」......一般情況,這種答覆基本就等同於認同了。

果不其然,到了3月30日,官方微博發布了《復聯3》的定檔海報,至此,傳言變成實錘。

事後,有消息稱,《復聯3》定檔這一日期真正的原因在於迪士尼以「保密」為由,遲於同步上映所要求的規定時間遞交最終片源,導致譯制和技術審查等一系列工作沒辦法開展。這種保密性在小蜘蛛荷蘭弟綜藝節目中表示「不知道自己對戲的演員是誰」、以及唯一讀過完整劇本的演員只有卷福中得到側面證實。

這種保密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死的英雄是誰」、「英雄死的先後順序」成了不少媒體和粉絲的談資。只是迪士尼為了「保密」使內地成為《復聯3》全球最晚上映的地區,到時劇都透死了,這種「保密」意義有多大?


《復聯3》掀起的浪花和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失去了四月最為依仗的頭部內容,A、B、C影城們不得不調整原先的票價方案,沒有了《復聯3》對它們來說整個四月就變得頭輕腳重了---在28號沖五一檔的那波國產片上映前僅僅只有《起跑線》和《狂暴巨獸》能維持影城的票房產出,20號正常周五新片上映的時期由於影片體量限制,幾乎成了「斷檔」。

這意味著縱觀整月,依靠進口片的時間足足有27天,而靠國產片的時間只有月尾的三天。進口片和國產片最低保護價的不同、影片產出票房體量的不一,以及四月票房目標不會沒有了《復聯3》有所減少,都要求A、B、C影城重新根據自身情況制訂票價方案。

票價方案調整最重要的一環在第三方票務平台的結算價上,因為A、B、C影城的線上購票佔比都在88%以上。而另一頭的第三方票務平台因為沒有了《復聯3》肯定也會調整自身(非片方)的票補側重點,以保證或增長自身的份額。

另外,《復聯3》5月11日上映幾乎使所有四月份的非炮灰影片受益。這從《復聯3》的片長影響就可窺一斑---156分鐘,這將會把影院的排片容量減少---同樣地,影片自身的票房產出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排片容量的減少加上《復聯3》的高排片率,勢必讓其他影片的排片變成高死亡率。

可以想像,如果它在27號同步上映,13號上映的《狂暴巨獸》排片必定腰斬,更別談更早上映的《頭號玩家》和《起跑線》了。而28號上映的四部國產片排片空間將受嚴重擠壓。哪怕《復聯3》是在5月4號上映,留給國產片的市場空間恐怕就只有一周。

就在上、中、下鏈條都在感受和調整《復聯3》帶給各自的影響和方案時,冷不丁,市場突然竄出條黑馬來---《頭號玩家》。

3月9號的《黑豹》吃了春節檔的尾巴,加上市場停頓了一段時間進口片引起的期待,首周憑4.23億票房(含服務費)爆了一把,然而,接下來走勢迅速坍塌。3月16日的《古墓麗影:源起之戰》首周2.63億及後續表現一如市場預測般平淡。

最引人失望的是3月23日的《環太平洋:雷霆再起》,頂著巨大的期待卻走出跟《黑豹》無異的線路。三部進口片輪番轟炸卻沒掀起多少浪花,影城對進口片期望值大打折扣,斯皮爾伯格再老薑,大夥對《頭號玩家》的預期都如同《環太平洋:雷霆再起》一般。

《環太平洋:雷霆再起》劇照

「你大爺始終是你大爺」,《頭號玩家》不僅首周用3.9億票房讓市場始料不及,影片本身帶動的話題性的迅速傳播,讓其一路堅挺下來。內地自去年11月份的《尋夢環遊記》以來終於再度迎來了破十億的進口片。

到了28號,一眾國產片接力,儘管「退票事件」讓影片蒙上一層陰影,但《後來的我們》憑月底三天破七億票房的表現高光了一把。(題外話:最近幾年的四月份幾乎成了年度大事件月,不是有影片票房高爆發就是有影片「大事件」爆出)

加上《狂暴巨獸》如期待般的表現,A、B、C影城們稍微喘了口氣,儘管如此,它們的月度票房目標仍然完成無望。


《復聯3》票房幾何?

3月30日官方宣布定檔日期後,《復聯3》的貓眼想看人數比前一天增長了六倍,此後,每天增加的想看人數一直以萬記,距離上映日期還有一個月《復聯3》貓眼想看人數已經突破五十萬。

想看人數很大程度上也反映了影片上映前的熱度。這種熱度從4月19日漫威在上海舉辦紅毯活動爆發的「夜排事件」和「拼盤演唱會」可見一斑,事後,迪士尼在道歉之餘,也表示「吃驚於粉絲們的熱情」,也就是說迪士尼一定程度上誤判了粉絲的規模。

到五一檔時,《復聯3》和《後來的我們》貓眼想看人數雙雙超過《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以下稱《三生三世》),五一檔剛過,《復聯3》就登頂到第一寶座。

當然,想看人數跟最終票房不一定成正比---比如,之前貓眼想看人數最多的是《三生三世》的811385人,但其票房僅有5.34億---去年《三生三世》的對手是《戰狼2》,《三生三世》也是唯一貓眼想看人數超過五十萬票房卻低於6億的影片。但想看人數代表的熱度卻有很大概率轉化為影片的購買力。

這種轉化A、B、C影城們就確確實實體驗了一把:在4月19號僅拿到排次號、時長、最低票價等信息、院線都沒下發發行通知時,就開放了自己第一輪的預售。伴隨開預售的是,他們不約而同對《復聯3》在第三方票務平台上的結算價進行了提價。

在提前將近一個月預售、第三方票務平台沒有任何票補的情況下,A、B、C影城們的預售幾乎立刻就有了購票的回應。而在五一檔時,它們的首映場人次已經過百。預售的良好表現引導著它們開放更多的排期。

對《復聯3》來說,影響其內地票房的不單止「遲上映」,更有之前影市的火爆程度。而五一檔影片整體性後勁不足,導致《復聯3》上映前足足有一周的空檔期,這個空檔期對其積蓄能量有著顯而易見的積極作用。

《復聯3》劇照

至5月10日23:31分,《復聯3》預售已達38375萬,從排片比和預售增長看,《復聯3》開局高爆發已經成了定局,甚至很大希望可以衝擊進口片內地票房首日記錄。

後續走勢上,五月份的檔期也給其留下足夠的延伸空間。內地市場很長時間以來的進口片要不是開局爆發後續疲弱、要不就是低開高走,《復聯3》很大機會能攜北美和全球票房的凌厲之勢走出亮眼的高開高走局面,而這就是A、B、C影城們的「速度與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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