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異談《狐狸》

故事並不是奶奶給我講的，那是在14年我去山西的時候，在火車上碰見的一個老奶講的，那是14年初三晚上，我踏上了去山西臨汾的火車然後轉車去呂梁市的石樓縣，這個和故事無關咱們暫且不提，晚上11:40上了火車。

車上人很少，有的在睡覺有的玩手機，我坐到了我的位子，對面坐著個老奶奶，看起來和我奶奶差不多大，慈眉善目讓人看了很親切，因為到了呂梁我還要給同事打電話讓他接我，我又沒帶充電寶也不敢玩手機，就那樣干坐著看著窗外，其實也看不到什麼窗戶外面黑乎乎的

過了一會老奶奶主動和我搭話：

「小夥子你去什麼地方呢」

那個時候正好無聊，而且老奶奶給人一種慈祥的感覺，我就和老奶奶聊了起來，打開了話匣子也就聊得多了，老奶奶的家是黑龍江的，具體在哪我忘了，不過記得老奶奶說和俄羅斯連著，老奶奶說他們那地方冬天你能看見熊在地里跑，也沒人管，國家也不讓殺這些熊，這些熊有的還會吃人。

當時也是對鬼故事比較感興趣就問老奶奶

「你們那地方有什麼鬧鬼的故事么」

老奶奶想了一會緩緩說道

「倒是有一件在我小時候發生的事」

而且這事就發生在我身上，你想聽嗎？

我一聽有鬼故事也打起精神，連忙說道想啊，給老奶奶和我買了一杯咖啡，我靜靜聽著老奶奶訴說他經歷過的恐怖故事。

故事發生在1950年那陣，奶奶說那時候她只有8歲。因為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產，去世了，他的父親怕她受欺負也沒有再娶別人，慢慢把她拉扯大，她們那個村到了冬天能把人凍死，室外溫度零下30°，但是老奶奶的父親是個獵戶，就算再冷也得外出打獵。

打到賣相好的奶奶的父親就把它賣了換錢花，賣相不好的就帶回家吃了，他們打獵的一般兩三個人走一塊，為什麼兩三個人呢？一個是因為山上不光有小動物還有熊瞎子，老虎豺狼之類的，一個人行動很容易出危險

第二個就是因為人多了東西不好分，還不如人少大家如果打到動物了對半分，一天她的父親和同村的一對兄弟外出打獵的時候就發生了後面要說到的故事了。

那對兄弟大的叫大虎小的叫小虎，人也和名字一樣虎了吧唧的，曾聽有人說他們兩兄弟有一次打獵的時候，遇到一隻熊，結果那兩兄弟開槍打不死熊就和熊肉搏，竟然把熊給打死了，獵戶用的那種槍基本都是防身用的

他們常用陷阱捕捉動物，所以那種槍基本沒啥大威力。

你要離近了那還行，要是離得遠，那還不如一個彈弓呢，可是等野獸離你近了，你離閻王爺也近了，並不是說獵戶沒有好槍，有的老獵戶家裡還是有一些好玩意的，但那時候子彈比什麼都貴，還有就是比如說貂，如果子彈打在貂的皮毛上，破壞了皮毛。

那這隻貂也就和黃鼠狼沒什麼兩樣了，所以獵戶普遍用陷阱捕捉，一個是安全，第二個省力氣，他們用的都是那種陷阱夾子給上面埋點雪再做個標記，動物如果踩上去就會被夾住，他們只要過去收就行，

父親和那對兄弟上山後到了第一個放置陷阱的地方，陷阱已經夾到了一隻野兔，不過這東西不值錢基本就是被父親煮了吃了，隨後他們又去後面放置的夾子那裡查看，也都是一些不值錢的小動物，父親多少有些失望，他們三個人一直走到最後一個陷阱也沒有什麼值錢的動物。

正當他們起身準備返程，父親眼尖看到一棵樹後有一個在偷窺的小孩

露出半個腦袋在看他們，這大雪漫地的山上怎麼會有小孩？

而且這麼冷，父親叫上大虎小虎慢慢向小孩走進，小孩被發現了也不走，還是躲到樹後面靜靜看著他們走進，直到父親走到那棵樹下他才看清

這確實是一個小孩，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凍的瑟瑟發抖，父親趕忙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包住小孩，讓大虎小虎把夾子重新掰開以後，就和大虎小虎抱著小孩匆忙下山，小孩一路上也不說話，就獃獃的瞅著父親，回到家後父親把捕捉到的動物給大虎小虎分了以後，大虎小虎就走了。

奶奶說她看見這個孩子的時候很好奇，那小臉凍的紅艷艷的，還不停的在父親懷裡發抖，直到在屋裡暖和了一陣子以後才慢慢恢復，小孩看起來大概4歲多，父親問他什麼他也不說，後來父親一直在附近的村裡打聽有沒有人家小孩丟了。

可沒一家說丟了孩子，最後父親看他可憐也收養了他，小孩剛到她家還怕生兩隻小眼珠不停的打量屋子，他好像沒有面部神經一樣，始終是那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父親給那孩子起了一個名字叫小雨，因為奶奶的小名是小雪。

父親雖然要照顧小雨可不能每天陪著，父親總要出去打獵，所以奶奶說父親撿回小雨後第一次出去打獵，小雨的行為就把他嚇得不輕，父親走後奶奶和小雨一起坐在炕上，奶奶說她其實並不喜歡小雨，因為小雨總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小雨從來不會笑，也不會哭，給人的感覺不像個正常的孩子

她也不會把小雨當弟弟看。

父親走後她就在炕上玩自己的小石頭，小雨則獃獃的看著她，奶奶說有時候真的感覺小雨和死人一樣，他看你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就那樣靜靜的看著，除了這些基本就和其他孩子一樣了，會自己吃飯會自己上廁所，但是小雨特別喜歡吃肉，蔬菜吃的很少，有一次她發現小雨竟然把父親抓到的野兔，毛都不拔就吃了起來，鮮血從他的嘴角慢慢流下，小雨知道自己被發現後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冷冷的看了一眼繼續啃咬兔子，後來他把這事告訴父親，父親罵了小雨以後小雨後來到沒這麼干過了。

不過奶奶說某天她睡覺的時候小雨又一次嚇到了她，也是這次她發現小雨的一切都是裝的，那是一個晚上父親和小雨都已經上炕睡覺了，奶奶說那時候父親睡最右邊小雨睡中間她睡小雨的左邊，冬天冷父親就在屋子裡架了一個爐子，到了後半夜，木頭燃燒的產生劈啪聲和父親的鼾聲吵得她睡不著，奶奶說那個時候她是背對著小雨睡覺的，可因為那個姿勢睡太久了身體不舒服想轉個身。

可她剛轉身的時候透過爐子里忽明忽暗的火光就看見小雨正在看著她小雨也是側睡著可是眼睛卻睜得很大，奶奶說她當時被嚇的不輕可緊接著她第一次看到小雨笑，嘴角僵硬的上揚，除了嘴角面部其他地方就沒動那種笑

她嚇得趕緊用被子蒙住頭躲在被窩裡，一直到很久很久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她偷偷拉住父親告訴父親昨天的事，可父親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無奈奶奶最後就再也不和小雨挨著睡，奶奶說後來的事就越發不尋常了

她說在某一天小雨突然對她說了一句話。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而且那聲音竟然不是小孩的聲音，像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說完以後小雨就又像那天一樣僵硬的笑了笑，奶奶說她那次以後就覺得小雨不像是小孩，後來在某個大雪紛飛的下午，奶奶在炕上坐著，父親則去院子里的水井想打一些水，原本安靜的小雨卻慢慢走下炕，然後突然露出僵硬的笑容對奶奶說。

「不許說話！要不然連你一塊殺」

那時候奶奶說她預感要有什麼事發生，果然小雨慢慢走出屋子，慢慢的靠近正在從井裡拉繩子打水的父親，走到父親身後，奶奶看出小雨是想把父親推到井裡，她害怕但一想到父親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在最後那一秒她大聲叫喊：「爸爸小心」

父親剛聽見，小雨就從身後推了父親一把，但獵人的本能讓父親一個翻身從井的邊緣滾到一邊，父親驚慌的看著小雨已經知道了什麼，小雨那時候面部猙獰對父親大吼

「你殺了我多少孩子！你該死！」

說完之後小雨慢慢走出院子消失在了大雪裡。父親趕忙拿著槍追了出去。因為父親聽村裡的老人說過。有的動物成精了會幻化成人型害人。如果你那時候不弄死它。它會纏著你一輩子。

順著腳印慢慢追尋發現小雨的腳印一直往山上走，追到山腳下的時候，父親發現小雨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腳印也從小孩的腳印變成了動物的四個爪印，父親從腳印一眼就判斷出那是一隻狐狸，父親沒有再深追，回家以後把我託付給村裡他的拜把子兄弟，帶了一伙人就去了山上。

奶奶說到這裡就停住了，我問奶奶後來呢，奶奶遺憾的說從那以後父親再也沒有回來，村裡的人去搜尋找到了父親的同伴他們無一例外都被野獸夾子夾住了腳動彈不得，可是始終沒有發現父親，那些人瘋的瘋傻的傻，沒人知道父親和那些人上山經歷了什麼，只是那時候村長下令不許在上山打獵。

奶奶講完後火車也馬上到站了，我要在臨汾下車，奶奶不知道要在哪下車，和奶奶告別後我下了火車，外面真冷比火車裡冷一百倍，天下著大雪，我回頭望向車廂突然發現奶奶也在車廂里看著我，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慈祥，她的嘴角僵硬的上揚，對我露出了一副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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