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讀完余華的《活著》,或許永遠都不想死去

讀完余華的《活著》,或許永遠都不想死去

殺死里昂

 高米店南

柳爽 

00:00/03:01

我是無意間拿起這本書的,我看到黑色的書皮上只有簡單的兩個白色的粗體大字,活著。

我是一個文學白痴,但是不排斥看書。

這一看,就一不小心來了興趣。

余華是寫實的代表,不過從這本書的現實性來看,他下手還是溫柔了。

福貴受的苦,是時代變遷與外人冷眼的苦,余華的溫柔在於他把家人的情意留給了福貴,不論是福貴的父母、妻子家珍、兒女鳳霞和有慶,還是後來的女婿、外孫,這些人之於福貴都是太充滿善意的,真實生活里一個人從所有家人身上收穫這樣不摻假的感情的幾率太小。

這一點是余華的虛構,是他的仁慈。我爸爸說世界上只要有一個人全心全意愛著你的話,你就是幸福的,因而福貴是幸福的。

從余華為本書寫的幾篇序中可見一斑。

1993年的中文版自序中他說:「我沉湎於想像之中,又被現實緊緊控制,我明確感受著自我的分裂,我無法使自己變得純粹。」

福貴被龍二算計輸光家產、被國民黨連長強捉當了壯丁、以及建國後的忍飢挨餓,等等,是生而為人源於所處時代的劣根性而不可避免的苦。我們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弊病,我們也有不可避免要吃的苦,我們苦於房價、上升空間或者感情與利益的博弈。而余華還是心軟了,他說,「正像一位詩人所表達的:人類無法忍受太多的真實「,他把家人的相依為命與溫情給了福貴。

在2002年的日文版自序里余華提到,「在旁人眼中福貴的一生是苦煞的一生,可是對於福貴自己,我相信他更多地感受到了幸福。」

這本書的故事以福貴的回憶完成,其高明之處在於,我們看著福貴被當了壯丁在炮火中九死一生,他目睹了龍二作為頑固地主被槍斃,他投入了浩浩蕩蕩的人民公社,他同家人在三年自然災害中忍飢挨餓,他在與他影響不算大的文革中卻眼見從前的戰友春生遭迫害……從福貴的生活片段中窺見他所處的大背景,他的個人命運熔鑄於時代的浪潮之中,而以福貴地主兒子-農民的身份,他的知識水平無法為讀者提供心理和細節的描述與一針見血的評判。這是余華的不說。

余華將家的愛給了福貴,於是福貴大半生所受的苦便不是他一個人的苦,而是一群人的苦,是家珍在福貴浪子回頭以前忍受的紈絝丈夫的叛離,也是福貴家的一百畝田被他輸個精光以後,一家人受著貧困、飢餓與被權勢欺壓的苦。

還有一種感受是我對那個年代於福貴那個階級生於無知之中的著急。這個著急並非書中角色們所感受到。

千百年來的習俗被打破,大潮怎樣推著他們,他們就怎樣做,他們不明白為什麼生活落入這般境地。因為眼界的限制,而這種限制的錯甚至不來自與他們自身。當下就是窮、就是吃不飽,於是解決眼前的問題成為迫切的壓力,他們沒有時間考慮更深刻的時代與社會問題,第二他們沒有資源去打破這種限制。

回到整個故事以福貴的第一人稱敘述的寫作上,從旁觀人的角度也許苦根、二喜的死不是必要的,是不現實的,而現實的卻是一個老人回顧自己的一生,他第一人的敘述跳不出與他生命有關的人們一個個的離開。

現實就是當你成為活得最久的那一個,便自然而然成為一段故事的轉述人,而你的故事無非是一個個重要的人與你的生離死別。

福貴給後來買來的老牛取名也叫福貴。老牛福貴幹活總是偷懶,老人怕它知道只有自己在耕田,就多叫出幾個名字去騙它,它聽到還有別的牛也在耕田,就不會不高興,耕田也就起勁啦。老牛耕田是福貴活著的投射,他與其他麻木的人不同在於他清楚地記得從前的許多事,並無所保留地講述給別人,這個回憶的過程,使他活著不會不高興,也就起勁啦。

余華說活著就是活著,不是活著以外的任何事情。於大部分平凡的人而言,於那些沒有理想的或者有理想無法實現的人而言,於所有過著有壓力生活的人們,活著沒意思,但是仍然活著。因為活著就是時間,時間的流逝本身「就像寒冷的到來一樣,我們不能注視也不能撫摸,我們只能渾身發抖地去感受」。

《活著》里的內容,是縮減版的歷史,是精簡後的現實。

繼續往下看,不要停!

"哎呦喂,這個人好煩啊,

文章都結束了,還插什麼圖片?"

死皮賴臉的我想再補充一句,上述照片里的兩本書若想要讀,《活著》在前,《第七天》在後,順序不能反。一本講生前,一本講死後。

關於《第七天》,後面有時間會再寫一篇。

《第七天》的開頭這樣寫"濃霧瀰漫之時,我走出了出租屋,在空虛混沌的城市裡孑孓而行。我要去的地方名叫殯儀館,這是它現在的名字,它過去的名字叫火葬場。我得到一個通知,讓我早晨九點之前趕到殯儀館,我的火化時間預約在九點半。"是不是有點期待了?

哈哈,廢話不再說,祝你晚安。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妄越山海 的精彩文章:

TAG:妄越山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