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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羅華 苦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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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稿日期:2018年5月30日

以下為正文

苦母親

劉羅華 |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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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為母親這個話題,曾在紙刊和網媒上做過不少的詮釋,每一次絞盡腦汁的構思,事後總感覺與母親的光輝形象難以匹對,可見母親的偉大不是靠言詞來抒發盡致的。天下母親無其之多,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涵養;有不同的形象,不同的本事;有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遭遇。可她們擁有的共同點就是「為人之母,無休付出」。

母親的養育之恩是一部血淚史,這部歷史讓人讀懂了母親的偉大;這部歷史就像是一場激動人心的情感大片,理解得越深越能催人淚下。母親是人類生命的締造者,感恩母親是件刻不容緩的事情,就象希臘人感恩「冥後珀耳塞福涅」一樣,她創造了人類的同時也擔務著生長的憂愁。

普天下的持筆者抓住了母親的付出,大量地歌功頌德,卻沒有人用擠兌的言詞去紀錄母親的「叛逆、無知和愚蠢」。

廣豐人形容孩子長大,會用「羽翼豐滿」來暗喻。離開母親的孩子羽翼一定是豐滿的,當母親看到孩子展翅高飛的那刻,意味著母親的義務已完成了大半,接下來將是分享孩子喜悅、收益孩子成果的時候。人生就這麼幾個輾轉反側,瞬間回眸,發現村頭風口處向你招手的母親已是體態臃腫,步履蹣跚。面對慢慢老去的母親,要想融洽彼此的關係,那是一門難以及格的學科,這裡面包含有時代差,既而產生了語言差、眼光差、心態差。

我的母親是上個世紀四十年代末出生的,她用大半生的貧窮演練著歲月的讚歌,在她的骨子裡深深刻下貧窮、節省。但凡這個世紀的母親,她們邁出的每一步都能平穩見印,從不敢飄浮,也不敢奢侈。我曾多次和氣地央求母親:「我們不種田了行嗎?我們別再砍柴了行嗎?我們不要養太多的家禽行嗎?······」所有的央求在母親那裡都是那麼無動於衷;我也曾憤慨地怒斥過母親「為什麼不過白粉牆、自來水的日子,偏要在烏漆嘛黑的瓦房下度日?為什麼不將柜子里客氣的外套披上,偏要穿著破舊皺褶的衣裳哭窮?······」這一切的一切在母親的心裡已成為生命的準則,誰也無法改變。

我在鄉下老家的日子不多,我住的是現代化的鋼筋水泥房,母親住的是土牆老瓦屋;我用的是煤氣自來水,母親用的是柴灶小水缸。我知道母親心裡一定嚮往著乾淨舒適的環境,可在母親心裡又認為「生活在農村不養點雞鴨鵝羊都不好意思做農村人」。每次我在家的時候,母親很少光臨我的「大宅」,偶有眷顧也顯得那麼躡手躡腳,我忍不住在心裡譏笑母親,「你真可憐,連進兒子的大堂都提不起勇氣。」

只要我在家,就會經常去父母的瓦屋看看,吃幾餐不用花現金買的大米,偶爾享用一隻不用顧及是否禽流感的家雞。母親是個細心的女人,每次在我去她瓦房之前都會先做一套手腳,將隔夜甚至隔周的菜食移到隱蔽處,生怕被我發現。這種虧母親吃過不少,每次總在喋喋不休中看著我風捲殘雲般地把剩菜卷飛。母親不願意聽我講高層次的食品科學,總在憤憤然中呢喃著「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我都吃到這個歲數了」。

唉······我至親至敬的母親!你何時才能搭上時代的快車,哪怕你是蜷縮在列車的無人區域拽著時代的末梢溜達一回也好啊!

在母親眼裡的強者無非就兩種人,成績優秀者和事業成功者。母親曾為我們的學業頹廢而絕望痛哭,也為我們事業未成又憂心忡忡!母親是個實實在在的生活者,手頭上可以一緊再緊,絕不輕易向人借錢,當下玩得正興的房貸和車貸,在母親眼裡那都是在玩火。我假設,如果有一天我的企業倒閉,資金虧損,那麼,第一個衝進辦公室替工人要債的就是母親。在這節骨眼上,我多麼想告訴她,你能不能學會給兒以安慰、鼓勵的方式親和一下啊?正如多年前的那次老家建房,施工師父還沒洗手走人,便硬催著要把人家的工資結清,還一個勁開導著「欠人的終究要還,又少不了半個仔」。最後才發現施工出了大錯,必須要破掉大梁,樓梯才能繞上去,如此大錯,施工師父還有誰願意來承擔這個責任?況且工資已經結完。母親一貫以來,就是個寧願虧損自己也不讓別人瞪眼的人,就算她自己犯下了明顯的錯,我們後輩也只能聽之任之,稍有不慎,她便悶氣。

母親七十多歲了,神智還算清醒,身體也還健康,常言道「人過七十古來稀」,這進入古稀之年的老人,理應放下心中的雜念,卸掉手上的權力,以白開水般的生活方式面世,可母親做不到,她上管老伴下管兒孫,時常為了晚輩不執行她的指示而大發雷霆,甚至把自己氣得老淚縱橫,為了這事,我多次給母親洗腦,她始終聽不進去,最後我乾脆直接把話挑明來:「要是九零後、零零後的孩子一切都按你老的「旨意」去言聽計從,那隻能說你的名下全是傻瓜!」母親為了這句話硬生生地與我做起了冤家,逢人就說,白生了我這樣的兒。我知道這下傷得母親不輕,幾次討好,幾次被冷落······

歲月不經意間從身邊划過,在每一個匆忙的身影背後,母親慈愛的目光越來越遠,母親熟悉的話語漸漸淡忘,母親庸俗的表現愈演愈烈。

跟母親出去買東西是我最不樂意的事,她總是挑三揀四,沒毛病也說成有毛病的,價錢上也一毛一分地跟人家磨,我一個大男人站在邊上就似一尊傀儡,母親怎麼變成這樣了呢?一開始,我還忍著沒說,回家的路上,我說她:「媽,我發現你和那些小商販一樣,特庸俗,為著幾毛錢,爭得臉紅脖子粗,讓人笑話,站在你旁邊,我都不自在。」可媽媽不但不慚愧,反而狠狠地瞪著我,大聲說:「你覺得我這樣做人俗氣嗎?我這樣爭討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嗎?」我迅速接過話說:「但那樣做也太丟人了,別忘了站你旁邊的是有幾分姿色的兒子。」說完,我覺得好解氣。可看到媽媽的臉色變得那麼難看,就不敢再出聲了。

「老人是最難侍候的孩子」這句話我一直沒當回事,當真正相處的時候,才能深切感受到其中的難處。

我心疼著母親,呵護著母親,有時候忍不住又討厭母親,鄙視母親。這種矛盾的心理,不敢探聽世上是否有人與我同感?今天寫到這個份上,我突然發現文章自始自終都在排斥母親,這樣的描述在母親節里出現,是不是做了一回大逆不道的不孝之子?至於結果會被萬人唾棄或是板磚侍候,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初夏的燈光,映出了母親瘦弱的身影,那佝僂的脊背,那疲憊的神情,還有那一雙龜裂的手······可憐的母親,好好的日子,您為什麼還過得這麼苦啊?!

作者簡介:劉羅華

劉羅華,人稱小羅子,上饒市廣豐區排山人,熱愛旅遊和筆端的行走,有作品在報刊雜誌和自媒體亮相。不談興嘚嘚的人生感言,也沒有實嘟嘟的頭銜炫耀。風雨人生,只願添一份溫暖。光陰會成員。

編輯 | 周莉莉

圖片 | 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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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錄世間萬象,情寄心靈故鄉

主 編:劉詩良

副 主 編:祝成明劉羅華張保華

執行主編:余武軍張燕敏周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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