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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漫談之《儒家的仁》

對於華夏漫談這個系列而言,儒家哲學是一個繞不開的話題。

話雖如此,當真要就此寫些什麼卻是十分令人為難。儒家哲學源遠流長,對中國社會的影響又過於深刻,若以自身的淺薄認識(遠談不上半部論語)輕率地高談闊論,只怕是會貽笑大方。

然而,最近翻看了易中天先生在《百家講壇》中《實話孔子》的講座,非常坦率地說,讓人大失所望。倘若孔子真是這般庸俗人物,他所傳的學問真是此等貨色,是絕不可能引領中國長達2000餘年之久的。

不過,這意料之外地讓我有了些許信心。

如果央視節目都不過如此,自己在一個門可羅雀的小場所即便說點什麼也未嘗不可吧。

說句題外話,如今的央視還真是高看不得,比如說春晚,是不是?

言歸正傳。

站在自己的立場,既然想要全面地梳理儒家哲學是做不到的。那麼不如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進行切入。之前我在華夏漫談之《道,中華文明之源》中聊了『道』和老子的話題,那麼索性就從道、儒兩家之間的的共性和分歧聊起。

首先普及一個最基本的概念,儒道同源。

關於這一點是不存在疑問的。在傳世的《莊子》和《史記》中,我們都可以找到相關的證據。無論千年前的作者持何種立場和觀點。老子與孔子曾在同一時代共同探討所學,兩人相較,老子年長甚多,而兩人在學問上又有所傳承,因此即便說孔子曾師承於老子,在我看來也是站得住腳的。

正如以前的文中所說,無論我們多麼為先秦時期的哲學成就而自豪,它都只是發端於奴隸文明時期的思想成果,也因而不可避免地存在時代局限性。

儒、道之間最大的共性,就是共有一個對現實世界的樸素認知(兩者的宇宙觀和世界觀是一致的)。雙方都認可同一個萬物生靈的活動舞台,即:『天』與『地』。

作為後進者的孔子所代表的儒家哲學在世界觀上沒有什麼自我主張。對於《易經》所論述的『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相、四相生八卦』的宇宙觀也沒有任何不同意見。至於陰陽五行、金木水火土之類的原子論,那是戰國時代陰陽家的事,孔子的時代還不存在。

儒家志不在此。

孔子認為,尋道者(做學問的人)的奮鬥目標,在於建立一個豐足、和諧的人間樂土(簫韶九成,盛世之象)。因此,人們在做學問之前必須擁有良好的品格(滿足作為『君子』的條件),我們中國人常說的『做事先做人』便是由此而來。

關於這種良好品格的內涵,後人(西漢董仲舒)總結為五常,即:仁、義、禮、知(智)、信。在五常中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仁』。

據考證,春秋以前古漢語中『人』與『仁』是相通的。而到了孔子的時代,這位『萬世師表』的智者給出了他對於『仁』的註解:仁者,愛人也。

可以很清楚的看出這裡的概念已經有了變化,漢語的外延的內涵正處在不斷豐富拓展的過程中。

而孔子所說的愛的意義也理應大於當下所指的愛。其中或許包含了男歡女愛的愛、也包含了家人親情的愛、更包含了以建立人間樂土為己任、將『人』這一存在置於最高位置(道之上)的理想和情懷。正是這樣的理想和情懷,推動著中國知識分子在數千年的歷史長河中沿著『君子』、『聖人』之路不斷餞行和求索。而西方世界隨著文藝復興而逐步產生的人本主義概念則要整整晚上一千九百餘年(公園十四世紀)。

不過,道家表示異議。

我們知道,在道家的體系中,尋道的基礎是『自然』,即:天、地、萬物。

而儒家的體系中,由於對『仁』的強調,尋道基礎變成了:天、地、人。

老子本人就曾對『仁』的概念提出過直接反對(用今天流行的話,叫『正面剛』):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以此為開端,這一儒道爭論也持續了數千年之久。

雖然爭論似乎始終未曾停息,但若以當代的眼光重新審視,問題就變得非常清楚。

儒家和道家的學問本就不是一回事,如此而已。

縱觀東西方歷史,我們可以發現這樣一個現象,早期哲學家幾乎都是全才。如古希臘的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等哲學家精通幾何;文藝復興時期的達芬奇除了是藝術家同時也是科學家、發明家、畫家和生物學家;

事實上,現代概念下的各學科細分是近代工業革命以後的產物。農業社會時期並沒有如此涇渭分明的學科分類。

古代中國當然也是如此。

站在老子和孔子的立場,他們似乎爭論的是『論知識分子的基本素養』這一共同問題。

而若以當下人也眼光來看,道家的研究範疇更接近於泛指的科學領域。而儒家所研究和努力的方向則屬於社會學或政治學。正因為如此,前者反覆強調『真理是客觀的』;後者則大聲疾呼『科技以人為本』。

寫到這裡,無論如何都必須駁斥一下易中天在《百家講壇》上對孔子的評價。

他站在央視演播室的講台上,面對觀眾大言不慚地說道:孔子想當官、想得不得了,簡直是個官迷。

我幾乎可以腦補出一位古代儒生從腰帶上取下佩劍,令其自行了斷的畫面了。

《論語》開篇第一句: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

中文是象形文字,這裡的『習』,在甲骨文中是一個上羽下日的字型,原意是指鳥兒在晴天里試飛。並不是我們經常認為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地反覆練習。

鳥兒的試飛需要在一個大晴天,有一點風(溫暖的上升氣流)的情況下進行,這便是『得其時也』。顯然,年輕的鳥兒能在一個大微風的大晴天獲得展翅試飛的機會,是十分快樂的。

『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說:一個學有所成(得道)的君子,在適當的時機獲得實踐其知識、理念的機會,是十分快樂的。

孔子當然是學有所成的得道之人。然而他所身處的時代卻是中國由安定走向紛亂的春秋時期。他廣授弟子、周遊列國、卻始終沒有找到實踐自己治國之道的機會,這不能不說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悲哀。

儒家作為一個重在研究社會治理的學派,其弟子(儒生)尋求出仕以餞行其道是十分自然的。而這些到了易中天口中,竟變成了『孔子不僅自己想當官,還號召他的學生們都去當官。』並由此『解決了讀書人怎麼養活自己的問題』簡直是不堪入耳。

誠然,中華文明歷經數千年的的傳承和演化,很多東西已經難尋其宗。作為現代人,在理解其偉大之處的同時,也理應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清傳統文化中不可避免的時代局限。

但是,若由於當下人思維格局的不堪,轉而曲解、矮化古人的學說,致使傳統典籍變成了彷彿市井流俗之類的愚民玩意兒,是無論如何不可以被接受的。

在本篇里,我們通過對於儒道異同的切入,簡單地談了『仁』的概念。後面如果可能,希望還可以分別聊一下個人對於『義』和『禮』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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