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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矯情窺見《小窗幽記》,明朝的滄海意

Jupiter

 空

賈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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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閉門

唐寅(明)

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如何矯情窺見《小窗幽記》,明朝的滄海意

明朝是個深沉悶騷的年代,僅僅是《明史》里里外外的人物,精英層出不窮,個個咀嚼有味,譬如《明史》卷二百九十八的《隱逸傳》,便有散盡家財浪跡太湖的倪瓚,不應科舉,專事詩文書畫的沈周,以及燒掉儒家衣冠的一代真儒陳繼儒,等等不一而足。

投刺見訪、遊山玩水、蒔竹養花、品茶飲酒、焚香撫琴、賞月曬書,每一樣都別緻清新,可是陳繼儒卻佔全了所有。原本以為上海博物館的書法藏品比不過南博,可是進去之後才汗顏不已,始知自己來井底之蛙。陳繼儒的灑金箋行書及扇面果然不虛此行地躍入眼帘,說震撼有點太矯情了。

陳繼儒灑金箋行書《書薛文清語軸》大概一米多長,內容從薛文清的一句話起始,「一字不可輕與人,一言不可輕許人,一笑不可輕假人」,接著直接點明當時學者型官員的楷模薛瑄得罪了極品專權的宦官王振,幾番生死自不待言,眉公直呼薛瑄真聖人。

王振這廝本來也是讀書人,但是覺得走科舉道路太狹窄太慢,於是揮刀自宮成了東方不敗,閹人入宮只是第一步。看樣大明一朝宦官專權攝政,幾乎都與皇帝對臣子的不信任有關,反而做大了閹黨,這些陰陽不分的傢伙與皇帝耳鬢廝磨,纏綿悱惻倒不至於,但心心相依差不離。

諸如王振專權是明朝第一次內官攝政,之後中葉的汪直擅政與劉瑾擅政,包括明朝末年最著名的魏忠賢,朝廷外臣與內臣相互勾結,至使朝綱敗壞,官員陷入黨爭,乃至清流誤國害人,明亡指日可待。

所以不跪王振的薛瑄被閹人懷恨在心,當他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不斷糾正錦衣衛造成的冤假錯案時,王振藉此令諫官彈劾薛瑄,以對當今朝廷不滿為由,定為死罪,下於錦衣衛獄中。在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幸得同僚上疏申救,方得保全性命。

陳繼儒屬狂士,曾在生前自撰《空青先生墓志銘》,文字內容非常一本正經的淡定:末歿之前,召子孫賓朋曰:「汝曹逮死而祭我,不若生前醉我一杯酒。」

於是子孫賓朋雁行洗爵,而以次第獻先生如俎豆狀。先生仰天大嚼,叱曰:「何不為哭泣之哀!」於是左右皆大慟。或為薤歌以佐觴,歌愈悲,酒愈進,酒愈進,歌癒合。

他的《小窗幽記》才是真正的心靈雞湯,像是下午茶的閑書,溫煦的陽光,你和某人一搭沒搭的閑扯。音樂最好是大提琴抑或古琴,互相咬文嚼字倒在其次,關鍵是這樣的氛圍今生難得,父母和子女最好的相聚其實便是別離。

《小窗幽記》的版本收集了許多,一本書若是喜歡,買買買可能直截了當,譬如「吉本」,2002年的「蘇本」,2003版的「暨本」,2004版的「晉本」,2005出版的「中州本」。翻譯各不同,幾乎囫圇吞棗磕巴完了。有一天,遇見遼寧教育最新的版本,大而全的收藏了。

書中自有顏如玉的奢望暫且不談,可是讀書確能下酒。蘇舜欽讀《漢書》,常大杯飲酒。其岳丈杜衍聽說,笑曰:「有如此下酒物,一斗不為多也。」孔乙己的下酒菜是茴香豆,多乎哉?不多也。

陳繼儒曾隱居小崑山,得了隱士之名,卻又經常周旋於官紳間,遂為一些人所詬病。詬病者認為隱士就要聲聞不彰,息影山林,而不應身在江海之上而心居魏闕之下。

直到清乾隆間,蔣士銓作傳奇《臨川夢·隱奸》的出場詩,不少人就認為是刺陳眉公的。「妝點山林大架子,附庸風雅小名家。終南捷徑無心走,處士虛聲儘力誇。獺祭詩書充著作,蠅營鐘鼎潤煙霞。翩然一隻雲間鶴,飛去飛來宰相衙。」松江古稱雲間,故有刺陳之說。

就此以來,陳繼儒七分正經三分痴。魯迅先生在《隱士》諷刺道,「隱士,歷來算是一個美名,但有時也當做一個笑柄。最顯著的,則有刺陳眉公的『翩然一隻雲中鶴,飛去飛來宰相衙』的詩,至今也還有人提及。」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男人皆有此夢。青春作伴好還鄉,不過知道陳繼儒,源於《小窗幽記》,也終於《小窗幽記》,讀完之後,神清氣爽。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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