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朋友的成功

作者：劉曉林

朗誦：彭鷺

人生苦短，這是於一帆風順或即將進入天堂的人而言。人生苦長，這是於屢經磨難或青春年少的人而言。

人生是動態概念，它不同於生命——始終之間的時間長度可以視為生命，而人生則離不開其中的酸甜苦辣。進而言之，便有了人生價值、意義與生命長短無關的說法。

在人生的旅程中，人們大多希望自己成功。其次，便是希望朋友成功。兩者都是綜合因素制約的結果，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希望自然無所謂對錯，令人嗟嘆的現實中則出現了等待朋友成功。如是不勝枚舉，朋友在長途跋涉的過程需要助力時，你我並沒有出現。流光飛渡，朋友突圍後登上了崑崙，無數的你我蜂湧而至……

天地間的一切存在（包括微生物、植物）自出現起便有了自私性。其中，自保是最大的且無可厚非的自私性。生而有命，誰不想活得長一些、好一些？而關聯作為宇宙的根本規律在無時無刻告誡人們：同行才能共進，互助才能長存。

幫人即是幫己，許多時侯卻被你我遺忘。我們等待朋友的成功，當發現極具潛力、正在爬坡的朋友時，我們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也許在多年後的深夜才會想到無法彌補的過錯，相當的原因出在等待朋友的成功卻絲毫沒有參與過。

1947年，汪曾祺在寫給老師沈從文的信中談到了「小天才」黃永玉：「真有眼光的應當對他投資，我想絕不蝕本。若不相信，我可以身家作保！我從來沒有對同輩人有一種想跟他有長時期關係的願望，他是第一個。您這個作表叔的，即使真寫不出文章來了，扶植這麼一個外甥也就算很大的功業了。」

今日來看，汪曾祺先生的「預言」不虛。我在猜想：可能沈從文先生真的聽了學生的「勸告」，他暗中在外甥（應為表侄）身上或許真得「投資」了不少——黃永玉先生通過不同的方式表達了沈汪二賢在自己心靈深處的重要位置，或許於此有關。

虛空荏苒，我們這個時代擁有「度他」想法的人卻日漸枯竭。慾望世界使我們在喧囂中沉思：一個人如不能成就自我，若能做到成就他人也堪稱偉大。

等風來不如追風去！等待朋友的成功，怎會結下永恆的鷗盟？

註：本文來自@廈門朗誦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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