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斷案故事：縣令微服私訪，智斷毒婦灌錫填喉害死親夫案

文史 05-12

《折獄龜鑒補》是清人胡文炳編輯的一部歷代案例彙編,是繼宋代鄭克《折獄龜鑒》之後,一部較為全面的案例彙編本。

《折獄龜鑒補》中記載了這樣一則案例：

明朝新興縣（今廣東省新興縣）縣令李公,對百姓很仁愛,相傳他因公下鄉,在山腳下看見一個年輕婦女打扮得很漂亮,在一座墳前哭泣。李公感到驚訝,就問左右隨從,隨從說:「是個穿白色喪服的婦人。」李公更加感到詫異。於是命令差役把她帶回縣衙,仔細加以審訊。

婦人說:「我丈夫病死後埋葬在這裡,鄰居都知道,今天是「七七』,我穿著喪服祭奠,有什麼艷麗?」

縣令李公把鄰居集在一起傳問,都說:「她的丈夫的確是病死的。」

然而縣令李公仍是懷疑沒有釋放這個女人。她的丈夫沒有親戚,她的鄰居很氣憤,向上控告,認為縣衙無故扣押寡婦;州府發出公函限縣令李公在半月內破案,如果得不到實情,就以破壞法律故意誣陷好人罪上報彈劾。縣令李公非常恐慌,就夜裡私自走出縣衙,秘密地到婦人鄉鄰暗中查訪,一連幾天,都沒有消息。

一天,傍晚遇上下雨,縣令李公見山旁有個茅屋,加快腳步走到那裡,有一個老婦人來開門,將他引進屋裡。不久,一個二十多歲的漢子,從外面進來。老婦人說:「這是我的兒子。」

略微寒暄幾句，縣令李公說自己是算命先生,還說想在他們家裡借宿。兒子答應了他。知縣李公就拿出錢來讓他們準備晚飯。

老婦人說:「我家不是以開飯店謀生的,一點點酒和雞不過是山村風味,還能向客人索取錢財嗎?」

於是縣令李公和那個漢子對飲,兩個人談得很融洽。喝了好一會,那漢子大醉。

漢子忽然問道:「你從縣城經過沒有?知道新上任縣官是誰?」

縣令李公說:「李縣令在此任職,怎麼會有新縣令?」

漢子說:「聽說李縣令因為某婦人一案被撤職了。好人受屈,真冤枉啊!這案子包公在世也審不出來,只有我知道底細。」隨後拍著桌子說道:「老實告訴您,我本來是個小偷,我有老母,沒有辦法贍養,姑且靠偷竊來作生活來源。那天晚上,婦人的丈夫病得很厲害,我欺侮她左右沒人,想要偷竊,乘他家門虛掩著,就偷偷進入房間,隱藏在暗處。婦人正在室外徘徊,好象在等待什麼人。一會兒見一人貿貿然地來了,我在暗中認出,是鄰鄉的武舉人,同婦人調笑。不久聽見婦人的丈夫呻吟聲,婦人說:「已經煎好葯了!」就端著葯進去。當時病人昏迷躺在床上,婦人扶著他的頭,將葯灌進口裡,只聽見病人狂叫一聲就死了。我偷眼看煎的葯,是用的銅勺,餘下的點滴葯汁還存在銅勺里,竟然是錫。我怕極了,急忙逃跑了。這樣的事有誰能知道?官府又從哪裡去了解呢?

縣令李公說:「你為什麼不出來為那被害死的人申冤呢?」

漢子說:「我深夜進入人家,不是奸就是盜,那是自投羅網,我怎麼敢這樣做呢!」

縣令李公說:「鑽洞爬牆做賊,這種事不可做。我和你初次見面,但很投機,我還有些錢財,幫助你做生意來贍養老母,好嗎?」那人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