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戰爭第五部之中途島海戰（四十三）

原標題：太平洋戰爭第五部之中途島海戰（四十三）

中途島海戰美國人之所以能取得完勝，海軍陸戰隊偵察機中隊的一眾水上飛機可謂功不可沒。清晨5時45分，駕駛另一架「卡塔琳娜」的威廉·蔡斯少尉正在靠近艾迪中尉的扇面飛行，觀察員科貝爾少尉突然發現，遠方有兩個機群約數十架飛機正在向中途島快速逼近。兩名偵察員激動萬分，他們毫不含糊地認為，此時搶時間比保密更為重要，於是沒有加密就用明語直接向中途島發出了告急電報：「很多飛機正在飛向中途島，方位320度，距離150海里。」正當他在報告時，「利根」號可能也發現了它，於是立即發報說：「左舷45°發現敵機，距離32公里，飛得很高。」也算蔡斯和科貝爾兩人運氣好，一陣突如其來的風暴使日本人把目標給弄丟了。兩位美軍飛行員等於在地獄門口溜了一圈。一旦被空中日軍的零式撲捉到，兩人幾乎是十死無生。

就在科貝爾少尉發出緊急報告之後僅僅1分鐘，沙島的雷達已經發現「敵機數架，距離93海里，310度，高度11000英尺」，並迅速將敵情上報了營指揮所。實際上來襲的敵機豈止「數架」，幾分鐘後報告就變成「有許多架」了。空襲警報迅速拉響，中隊長弗洛伊德·帕克斯少校的戰鬥機第一分隊旋即升空，緊隨其後的是羅伯特·柯廷上尉的第四分隊。之前剛降落不久凱里上尉的野貓機隊很快再次起飛，柯克·阿米斯特德上尉第三分隊的6架「水牛」也急速升空盤旋待命。

東島的三條機場跑道上，只見一架接一架飛機在快速滑行，凡能飛起來的飛機全都趁日本人來襲之前升入空中。未出動偵察的「卡塔琳娜」紛紛飛出礁湖，前往島東一個安全區暫避。一切表明珍珠港的悲劇將不會重演——死也要死在與敵人的空中格鬥中。

轟炸機和魚雷機受命前往攻擊日軍的航母艦隊。它們包括：海軍6架「復仇者式」魚雷機，陸軍4架B-26「掠奪者式」中型轟炸機——它們都各自懸掛了一條魚雷；海軍陸戰隊16架「無畏式」俯衝轟炸機，14架老舊的「報復者式」偵察轟炸機。前往攻擊田中船隊的B-17空中堡壘分隊也受命立即調整航向，快速飛往發現日軍航母的海域。

戰鬥機中隊起飛之後，費伯林上尉迅速集合自己的隊員快速奔向6架「復仇者式」魚雷機。發動機隆隆啟動之後，一名陸戰隊傳令兵跳上了他的機翼，朝上尉大聲喊道：「攻擊目標，敵軍航空母艦，方位320度，距離180海里，航向135度，航速25節！」

6時剛過幾分，這支小小的魚雷機分隊已經全部升空向海上飛去。歐內斯特的炮塔射手、三等航空兵曼寧發現有一架零式戰鬥機從自己側方飛過，兩架飛機一掠而過，雙方都沒有來得及開火。費伯林小隊在2000米高度恢復了水平飛行。雲層條件甚為理想，厚薄程度足能藉以隱蔽，但又可以透過雲隙向下觀察，水平能見度無限。

費伯林分隊起飛揚起的塵土尚未消散，陸軍第六十九轟炸機中隊的4架B-26就在詹姆斯·科林斯上尉的帶領下升空了。這是陸軍飛機首次使用魚雷攻擊水上目標，科林斯小隊憋足了勁兒想取得一點戰績，讓那些一貫看不起自己的海軍飛行員們看看，我們陸軍戰機絕不是吃素的。他的每架飛機都掛載了一條魚雷。

大約6時10分，亨德森少校的「無畏式」俯衝轟炸機隊開始起飛。由於「許多飛機爭相起飛」，結果反而欲速則不達，10分鐘後才升空完畢。16架飛機在中途島以東37公里的「A」點集合，此時托馬斯·穆爾少尉的無線電中傳來了「島上正遭遇空襲」的消息。少尉回頭髮現，中途島上已經滾滾濃煙。接著他的耳機里傳來了異常清晰的命令：「迅速前往攻擊敵軍航空母艦，方位320度，距離180海里，航向135度，航速25節！」

在島上，忐忑不安的大隊長凱姆斯中校將上述命令重複了許多遍，1個多小時內毫無迴音。他沮喪地認為「這批飛機對敵艦的俯衝轟炸可能已成泡影」。其實亨德森少校已接收到攻擊命令並回了話。當時島上正遭遇空襲，無線電聯絡暫時中斷了。

數以百計的發動機喧囂聲消失之後，珊瑚島陷入了大戰前的短暫沉寂，只聽見波濤拍打海岸的巨大聲響。海軍陸戰隊員已全部進入沙袋掩體，頭戴鋼盔的炮手轉動高射炮指向西北天空。此時在整個地球上，這個叫中途島的小小環礁無疑是最緊張的！

前方飛來的正是友永大尉率領的日軍第一波攻擊機群。雖然明知在彪悍且數量絕對佔優的零式戰鬥機面前遠遠不是對手，凱里還是義無反顧地朝敵機迎面撲去。6時12分，上尉抓起報話機狂呼：「發現目標！鷹在天使十二！」——美軍暗語以天使代表1000英尺，這是在告訴中途島及身後的夥伴們，自己在「12000英尺」高空發現了敵軍機群。對面氣勢洶洶殺過來的正是「飛龍」號和「蒼龍」號魚雷機隊。

凱里驚訝地發現，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零式戰鬥機並未在前面為魚雷機開路，而是飛得靠後略高一些。這使他得以迅速向日軍魚雷機群發起攻擊。他駕駛野貓一個平穩的橫滾，呼嘯著俯衝下去以增加速度。他在瞄準具中牢牢抓住了一架領隊機，自己飛機的擋風玻璃被子彈打裂也全然不顧。隨著凱里射出一串串憤怒的子彈，一架日機在他前方轟然炸開了花！

在菅波大尉的護航戰鬥機隊做出反應之前，來自「飛龍」號的三架魚雷機已經被美軍擊落。其中兩架屬於第一中隊，第三架是第二中隊指揮官菊池六郎大尉的飛機。菊池的飛機受傷過重，不得不在庫雷島附近迫降，三名機組成員艱難爬上了陸地。他們拒絕成為島上美軍的俘虜，最終選擇了自殺，也有說法是被美軍士兵擊殺的。一等飛曹丸山泰輔駕駛著第二中隊的一架飛機，他看見二等飛曹宮內政治的魚雷機被一架「野貓」擊中了油箱，飛機燃起了熊熊大火，連駕駛座都已經燃燒起來的宮內掙扎著隨機墜入大海。隨後墜落的是鳥羽重信的魚雷機，同樣是油箱中彈起火。在丸山對面，總指揮友永大尉的魚雷機機翼中彈，油箱洋洋洒洒開始漏油，隨後飛機起火，但很快就熄滅了。「蒼龍」號的一架魚雷機也被美軍戰鬥機擊落。

但日軍戰鬥機很快猛撲了上來。擊落一架敵機的凱里迅速拉起向上直衝，一個外側滑急轉彎向飛機編隊後部飛去。當他再次高速飛回時，飛機被日軍一架魚雷機尾部機槍射出的子彈擊中，鋼鐵碎片扎進了他的雙腿。血肉模糊的雙腿劇痛難忍，凱里兩次幾乎昏厥過去。但他憑藉堅韌的毅力繼續向前飛行。飛機在島上著陸時他感覺已無力駕馭它，因為自己已無法踩下油門了。加之飛機的兩隻輪胎也被打穿，他的野貓滑出跑道撞進了一個飛機掩體。兩名陸戰隊員奮勇竄出，將凱里從飛機里拖出拉到掩體後面。此時日本人的炸彈已呼嘯而下。

（日機飛臨中途島）

（島上濃煙滾滾）

（戰場俯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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