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袁世凱的北洋新軍有德國留學生，卻無日本留學生

作為清末最強大軍隊，袁世凱領導的北洋新軍深受矚目。北洋新軍有一個顯著特點：有留德學生，卻無留日學生。這是為何？

清朝末年，為挽救時局，各地紛紛編練新軍。大量年輕學生被派往德國、日本、英國、美國等軍事強國學習，返回就成為新軍的中堅力量。同時，積極聘請各國人員擔任軍事顧問，僅北洋水師就聘請了150多名外國軍事顧問。

德國克虜伯工廠

德國軍事實力位居世界一流，普法戰爭中大勝法國，得到了清政府青睞。李鴻章認為：「德國發奮為雄，其軍政修明，船械精利，實與英、俄各邦並峙」，認為「該國距華較遠，並無邊界比連」，「亦無傳教與販賣洋葯等事」，且「該國素敦友誼」，因此「亟應及時聯絡，師彼長技以助我軍謀」。此外，德國軍事技術受到讚賞。左宗棠認為：「愚見布樂斯（德國人）近出後膛螺絲開花大炮，精美絕倫，最為利器……實為樣中所罕見。」德國軍事教育也受到追捧。張之洞、劉坤一等人上奏：「德之勢最強，而學校之制，惟德最詳細。」德國在歐洲迅速崛起，急需對外擴張，也不遺餘力地擴大對華交往。

於是，軍事制度借鑒德國，軍事顧問聘請德國，大量購置克虜伯軍火。段祺瑞以天津武備學堂第一名的身份，被選送到德國留學。李鴻章聘請德國顧問漢納根設計大連要塞，擔任北洋水師副提督兼總教習。豐島海戰時，漢納根游泳逃回。黃海大戰時，他在旗艦定遠號上與丁汝昌、劉步蟾共同戰鬥。黃海戰後，他受到光緒皇帝特別嘉獎，被派往小站練兵。漢納根工作到一戰，中德斷交，才被遣返回國。正是在漢納根等德國人的努力工作下，北洋新軍的戰鬥力得到迅速提升。日本的軍制也是抄襲德國。北洋新軍既直接向德國取經，當然就用不著再做日本的徒弟了。這是一方面。

段祺瑞（右二）在德國學習軍事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一點，留日學生大多受到革命滲透，成為不穩定因素。甲午戰後，中國從失敗中深刻反思，決心認真學習東鄰日本。加上日本與中國文化相近，距離較近，旅費節約，一時間，留日學生急速增加，甚至超過留學歐洲的總和。日本長期扶持中國的反對派，進行政治投機，成為反清革命的大本營。這些學生本來是清政府派往日本學習，結果很快在日本受到民主革命思想的洗禮，紛紛確立了新的政治主張，優秀者如吳祿貞、蔡鍔、閻錫山、焦達峰等人。這些留日學生返回後，在辛亥革命各地起義中扮演了清廷掘墓人的角色。袁世凱把小站練兵作為仕途根基，把北洋新軍作為自身勢力範圍，當然不允許任何其他勢力滲透，特別是千方百計阻止革命黨人滲透到北洋新軍。對待留日學生，無法判斷是否屬於革命派，乾脆一個不用，這樣危險就自動消除了。於是，在各地新軍相繼選擇造反起義時，唯獨北洋新軍風平浪靜，心甘情願充當了袁世凱的馬前卒。

北洋水師副提督兼總教習、德國人漢納根

參考書目：

1、《從晚清到民國》，中國文史出版社，2015年。

2、《異國將士效力清廷 大多忠勇熱血染青史》，東方今報，2014年8月1日。

3、清季外交史料，文獻出版社，198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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