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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富傳奇色彩的女性畫家家弗里達

「她是藝術史上第一個女人,以全然魯莽的真誠以及安靜的殘忍,在她的藝術里,潛心鑽研常見的,卻獨特的,僅僅關於女人的主題。」

——迭戈·里維拉

弗里達·卡羅,墨西哥歷史上最富傳奇色彩的女性畫家。她一生與磨難為伴,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床上度過,但依舊成績斐然,作品價格更是高居全球女畫家之首。她信仰共產主義,她酗酒、雙性戀,她渴望重生又迷戀死亡,她以挑釁的神情掩蓋孤獨而沉重的靈魂,用支離破碎描繪絢爛人生。

《弗里達》電影劇照

作為一位獨特、美麗的女性,她兩眉於前額連為一線,這種連心眉在傳統意識中代表著獨立、理性、倔強;由於毛髮較重,嘴邊的汗毛看似刮過的「鬍子」,但這無法掩蓋她性感紅唇的風采;烏黑的杏仁狀眼睛,稍稍向外睥睨,射出一絲銳利,令她的智慧、幽默隱藏其中,也借其表露……

跌宕起伏的血色人生

1907年,弗里達·卡羅生於墨西哥城。6歲時的她患上小兒麻痹,致使右腿萎縮。其開明的父親,為深愛的女兒構思出理想的教育計劃,盡量給她最好的一切,在她小兒麻痹復原後,鼓勵她玩拳擊、摔跤等各種運動,助她堅強地抵抗寂寞及他人的嘲笑。

1922年,弗里達被父親送入墨西哥最好的國立預科學校就讀,在此她遇到並迷戀上了極具個性魅力和才華的壁畫藝術家迭戈·里維拉 (Diego Rivera)。那年,她16歲,他36歲。作為少女的弗里達談到生活:「我的目標是為迭戈·里維拉生一個小孩。有一天我會把我的想法告訴他的。」而里維拉在自傳中說:「我做夢都沒想到,那個躲在柱子後面的聲音,會成為我的妻子。」

躺在床上依然作畫的弗里達

1925年,18歲的弗里達乘坐的公共汽車與一輛有軌電車相撞,斷了的扶手從她的身體里穿過,她接受了平生第一次手術。雖然奇蹟般地活了下來,但是終身不能生育,而且傷痛如影隨形,有時不得不依靠酒精、麻醉品和捲煙來緩解肉體的疼痛。她告訴阿里亞斯(她當時的男友):「一到夜裡,死亡就來到我的床邊跳舞。」弗里達在苦痛中用繪畫來轉移注意力,父親為她買了筆和紙,母親在她的床頭安了一面鏡子,透過鏡子她開始畫自畫像。她也畫死亡,並毫不避諱地調侃:「我逗弄並嘲笑死亡,所以它不讓我好起來。」

1927年,弗里達再次邁入正常生活,並於1928年經朋友介紹加入了共產黨,在友人家裡她再次遇上42歲同是共產黨人的里維拉。她敏捷而非傳統的頭腦吸引著他,之後二人戀情發展迅速,1929年8月21日走入婚姻。幾年後,里維拉在美國成為「大西洋海岸最熱門的人物」,弗里達是其最個性的陪襯。

1939年,藝術和經濟方面均已獨立的弗里達,在巴黎成功舉辦展覽。更可喜的是,她的一幅自畫像被羅浮宮收購,她成為歷史上第一個作品進入羅浮宮的拉丁美洲畫家。

弗里達與里維拉

然而,弗里達此時的婚姻狀況卻面臨著危機,她和里維拉持續了10年的婚姻終在幾段婚外情風波後走向分離。可即便離婚的那一年,他們也沒有真正分開,仍是持續關心、幫助著對方。如弗里達所說:「無論任何距離,所有我眼睛看到的,所有我自身觸到的,都是迭戈。」一年後,雙方在依然深愛對方的前提下復婚,直至 1954年弗里達去世。弗里達稱他們是「飢餓與食慾的結合」。無疑,二人是愛人,是同志,也是朋友。

1954年,弗里達的右腿因為壞疽被切除膝蓋以下部分,這使她陷入極大痛苦。朋友們意識到她即將離去,共同幫她組織了生前在故鄉的唯一一次個展。醫生因她糟糕的健康狀況警告其不要參加,但她堅持到場,躺在備好的床上整晚唱歌、喝酒、開玩笑愉悅大家,她愛這樣的場面,疲憊而自在。她告訴記者:「我不是病了,我是碎了。但是只要我能畫畫,我便是快樂的。」當然,畫展很成功。

《大象與鴿子的結合》

同年七月,弗里達最後一次出現在公共場所——共產黨的示威活動上,而之後不久,她睡著了,再也沒有醒來。「我希望離開是愉快的,我希望再也不回來。」這是弗里達日記里的最後一句話,與她最後一幅畫《生命萬歲》不相矛盾。是的,生活太美,也太痛……

獨特藝術風格的成形

一位評論家在《時代》周刊題為「墨西哥式的自傳」的文章中寫道:「要將她的生活與她的藝術分割開來是很困難的。她的畫就是她的自傳。」

不可否認,弗里達的早期作品受到里維拉的影響,像他一樣,描繪著墨西哥的社會和日常生活。里維拉幫助她,使其才華得以施展,指點她:「你必須專心於自己的表達方式」。因此,弗里達早期繪畫中採用的純樸民間風格恰好掩飾了其繪畫經驗的缺乏,後來這種原始風格成了她個性化的選擇。「她的畫顯露出旺盛的表現力,精準描述而又不失樸實,在原創性中沒有任何取巧,在坦率的造型中透露出個人特色,作品傳達一種生動的感性,其觀察力雖相當冷酷,卻極為敏銳,她的確是一位真正的藝術家。」這是里維拉對她的評價。里維拉喜歡弗里達的作品,是她的一大崇拜者;反過來,弗里達也是里維拉最可信賴的批評家。

《我和我的鸚鵡》

其後,弗里達的繪畫藝術也受到了盧梭的影響。盧梭被認為是第一個使現實瀰漫著夢幻氣氛的畫家,他擅用交搭法來掩蓋自己對於空間透視表達的不足,這恰好和弗里達祈禱畫中沒有強烈透視的畫法如出一轍。弗里達喜歡將繪畫的背景從室內轉移到森林中去,在那些沒有焦點透視的植物描繪上運用具有「盧梭熱帶植物」特色的交搭手法,強調植物邊緣輪廓的勾畫,使葉子或其一部分伸到另一片葉子上,並且通過各種植物的不同形狀來層層遞進,以顯現叢林的茂密和最簡單的空間布局。這種手法雖然原始而單純,但用在植物題材上卻能形象、誇張地表達出植物葉片的自然狀態及裝飾性。不同的是,弗里達捨去盧梭戲劇般的舞台光影效果,以一種現代主義的裝飾性作為襯托,來豐富她對墨西哥傳統藝術的利用。

《Viva La Vida 生命萬歲》

關於「超現實主義」的標籤,弗里達表示:「是別人告訴我,我是一個超現實主義者,但我不是,我從不畫夢,我畫的都是真實。」弗里達的作品看似具有與超現實主義繪畫共同的特點,但實際上二者從屬於不同的歷史背景、文化淵源。她的繪畫完全來自於生活,作品中表達的是真實內容與情感,這不僅成為她尋找自我、盡情傾訴、獲得理解的方式,更促使觀者與之達成共鳴,對她融入切膚體驗的畫面過目難忘。然而,弗里達之所以在畫面中引入超越常規的語言和自由不羈的表達,主要是源於墨西哥本土文化藝術的賦予。在拉丁美洲的古老藝術體系中,運用超越常規、富含隱意及象徵性等符號,均是常見的表現手法。可以說,弗里達的作品中體現出與這一圖像體系一脈相承的特點。

另外,弗里達不同於大多赴歐學習、研究歐洲現代主義大師作品的同時代畫家,她完全是在本土藝術的傳統中獲得靈感,其中墨西哥的祭壇畫對她的影響尤為深刻。祭壇畫冷靜而詳盡地記錄悲劇發生的過程以及肉體痛苦的情形,如同寫實報道一樣真實、富有戲劇性而不帶感情色彩。正是這種對痛苦詳細而冷靜的刻畫方式對弗里達產生了重要影響。

《兩個弗里達》

個性鮮明的自畫像

弗里達一生經歷了大小32次手術和3次流產,最終癱瘓,依靠麻醉劑生活。但是,她從未停止繪畫,她畫自己流血、哭泣、破碎,將痛苦移植到藝術里,集中體現鮮明的自我意識,讓「自畫像」成為她最著名的標籤詞,窮盡一生為自己畫像,詮釋著「如果我有翅膀,還要腿幹什麼呢」。

弗里達的自畫像摒棄傳統肖像繪畫形式化的審美標準,而以旺盛而艷麗的熱帶植物,怪誕而神秘的猴子、鸚鵡、黑貓,痛苦而沉重的荊棘、鮮血、眼淚等物象創作,充分強調美好與痛苦、旺盛與險惡的激烈衝突,以及血肉淋漓的生存體驗。這種形象幾乎成為弗里達自我寫照必不可少的象徵符號。

第一幅《自畫像》

弗里達的第一幅《自畫像》,是送給阿里亞斯的,背景是暗淡的憂鬱。她成功地將自己畫成一個美麗、脆弱但有活力的女人。她身著浪漫的酒紅色天鵝絨服裝。畫中避免了放縱的風格,強調著她的女人味,脖子細長白皙,表情仍冷峻矜持。畫像兩邊的留白,襯托出絲絲孤單。長久以來,自畫像成為對弗里達命運起關鍵作用的魔力護身符。

弗里達的第二幅《自畫像》中,也是與迭戈戀愛後的第一幅。畫中窗帘作為道具是源自殖民主義的照相風格,民間藝術家常這樣運用,也是樸實的畫家(包括里維拉)更好地將人物置於環境空間的一種方法。弗里達鮮活的形象、注視的目光如鷹般明亮。

《與猴子一起的自畫像》

《與猴子一起的自畫像》,蘊含典型的個人自畫像特點,用色強烈,身上的衣飾及背景充滿墨西哥氛圍。猴子在墨西哥神話中雖是慾望的象徵,但它在弗里達眼裡卻溫柔而具靈性。

《戴著荊棘項鏈與蜂雀的自畫像》

《戴著荊棘項鏈與蜂雀的自畫像》,畫中人物唇豐滿、眉如鷗,目光犀利,她敏銳而近乎殘忍地透視自己。她身旁有隻貓、一隻猴子,還有重要的荊棘項鏈、蜂雀。這些物體的象徵意義比臉本身告訴我們的信息更多:蜂鳥引發的自由和歡樂是由死亡支撐的,同時被其頸上的荊棘所桎梏。

《哭泣的弗里達和她腦門上的丈夫》弗里達的額頭有里維拉的肖像,兩行淚珠似在哭訴感情的背叛,長發繞頸仿若窒息,而三隻眼的里維拉彷彿全知全能的神,依舊統治著弗里達的內心世界。作品不禁透露出里維拉對於弗里達的重要性,他作為她的第三隻眼睛,永遠佔據著其精神世界。如弗里達所言:「我生命中遭遇過兩次巨大的災難。一次是被車撞了,另一 次是遇見我的丈夫。」

《破碎的豐碑》

《破碎的豐碑》與其大量自畫像不同的是,其中只有一個主體,沒有象徵墨西哥的玉米,沒有充滿民族符號的長裙,沒有畫家心愛的寵物猴子,亦沒有起頻好入畫的心愛丈夫。斷裂的脊柱、扎進全身的釘子以及默默流淌的淚水,均形成一種強大張力,在荒原和天空的襯托下,在黃、綠、藍的色塊衝擊下,弗里達的孤獨和無助傾瀉而出。

《亨利·福特醫院 》

《亨利·福特醫院 》1932年,弗里達懷孕,卻在三個月後流產,從此不能再有和孩子。這幅血淋淋的《亨利·福特醫院 》是其第一幅金屬板畫作,其中飽含她對生育的迷戀。

《venadito》

《venadito》與許多女人為留住男人而放棄自我的行為不同,弗里達明白,想要留住男人,就必須保持自我,她用自畫像的方式將喜怒哀樂繪於畫布,形成了獨一無二的編年史。《venadito》中,她將自己創作為萬劍穿身的麋鹿,毫不掩飾對愛情的期盼,對背叛的失望。

莎士比亞說,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脆弱。可是對弗里達來說,莎士比亞的論調猶如沙上建塔,那麼不堪一擊。傳奇女性的意義,或許就是來對抗某種不無偏見的女性觀。弗里達不是膚淺的墨西哥女性,而是一個時代中自我突破的偉大靈魂。她向全世界證明,這就是弗里達,世間僅有的弗里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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