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星空下閃爍的人性光輝——致我戈十三衝鋒隊的兄弟
四月二日清晨接到的一個電話,改變了我戈壁輕鬆游的計劃,電話的那頭,劉暢說:兄弟幫個忙,來衝鋒隊吧。這是個無法拒絕的請求,華東今年沒人進A隊,身為華東一員的我,無法拒絕為戈十三做點什麼。我說行啊,不過我能力差,只要不受傷,我拚死為A隊搭一天帳篷。
但之前真的沒有準備在戈壁上拚死的跑,我請徐教定了個臨時抱佛腳的訓練計劃,又東問西問戈壁上跑步要做的準備,匆忙中惴惴地踏上西去的路。
作為戈壁菜鳥,我一直告誡自己:對未來幾天的艱辛要有充分的心理準備,管理好自己。到敦煌的三天我沒有出去旅遊、狂歡,在整個戈壁的四天,我沒有拉人拍照、加微信、結識朋友,每日睡前反覆仔細檢查隔日的裝備,我要把自己封閉在那個平靜的狀態中。
因為每日比賽的終點對衝鋒隊而言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隊長劉暢是帶著多日的感冒上的戈壁,體驗日就中暑了。正賽第一天出發前還在說,我今天恐怕跑不了。幾公里後,他從身後超過我時,我對身邊的志偉說:中暑了還跑,不要命了。十公里處遇到俊海哥和聖平老師,說劉暢低溫被強制退賽了。望著幾十米遠處紅色的吉普車,我對志偉說:別去看他了,他比我們更難過。
5號比賽結束當天暢兒就走了,慶功宴時,所有人都慷慨激昂、淚涕泗濺,衝鋒隊的兄弟們卻略顯落寞。其實,隊長,不講杭州冰雪三天選拔前一個月的緊張的籌備;不講你退賽後,嘴上含笑內心憋淚和大家一起晚上搭帳篷、早上一起裝噸袋,廣顯驛終點還拉著大家去拍紀念照,為戈十三付出了那麼多,兄弟們實在覺得沒有什麼慚愧和遺憾的。
要說的還有很多:從雙月灣、武夷山到冰雪的杭州,戈十三一直堅持走在最後收容的大陸,把生命中的幾十天獻給了戈十三,這位戈十二A隊的鐵漢每日拖著疲憊的身軀最後回到營地、滿腳是泡,但在我收的帳篷里,大陸的馱包里的物品卻是擺放得最井井有條的;
我們五十多歲的耀國政委,每日比賽後和大家一起搭帳篷、組織大家到終點迎接B隊晚到的同學,比賽最後一天拼著老命陪跑A隊;
我們最帥的B隊大隊長吳睿每日率領著B隊的菜鳥喊啞了嗓子,廣顯驛終點,我去接你和冰棒,看到你已到終點,卻又轉身去接後續的隊員……
我們的飛毛腿劉進波和何其聰,正賽最後一日一直把A隊的前後隊員都送到終點,還有腳上七個水泡的趙智偉和雪藏3天的先敏、趙志偉,最後一天都拚死一搏,用盡最後的力氣送A隊一程……
感謝志偉和智偉陪我這個初上戈壁的菜鳥跑了艱苦的兩天,跟你們說抱歉,風車陣超過你們,不是為了顯示我有實力,實在是膝蓋已經開始作痛,我要是停下來,可能就得走回營地;我每日艷羨地看著長江25人的衝鋒隊,但我們只有10個人,我要跑回去和你們一起搭帳篷;
衝鋒隊的人沒有人幫忙拉伸,進波、先敏、志偉、吳睿每日輪流給大家放鬆;人在一起、嘴在一起不是團隊,心在一起才是團隊;
我在上戈壁前應老闆娘之邀寫的一篇文章里,有這樣的話;「冠軍固然會被人銘記,但歲月侵蝕後傳承下來的價值卻更彌足珍貴。玄奘取經是團隊的勝利,沙爾克頓杯被人銘記的是,絕地中對戰友的不離不棄。未來的幾天,朋友圈中發出的美圖,將使每個人都貌似成功的挑戰者,但究竟經過怎樣的煎熬和渡過了人生中的哪些關口,只有在戈壁的風沙褪去,深夜直面你自己的時候,你的內心最清楚。八百里流沙的征途,降妖除魔的大師兄固然是英雄,默默無聞肩挑背馱的沙僧、白龍馬,碎嘴但堅忍的唐僧又何嘗不是?……」
衝鋒隊的兄弟值得A隊的戰神們和B隊的兄弟們說一聲「謝謝」,你們在用生命奔跑,贏得了滿堂喝彩,而我們是用生命支撐你們奔跑得更從容、更堅定的人;
正賽第二日,衝鋒隊列隊送走悲壯的A隊後,為了緩解氣氛,我問韓寧:「昨晚睡著我吹的氣墊有感覺嗎?」周圍的人一陣怪笑,其實我想說的是:如果有哪個人能在跑完34公里、搭了兩小時帳篷後,還去給我打飯、為我吹氣墊,那就是我的親人;
有人說,你沒有在戈壁得到過,就去衝鋒隊付出,這不公平,我知道現在的規則下是這樣的。但我更清楚,沒有人能征服戈壁,但你可以戰勝人性中的恐懼、懦弱、貪婪與自私,我們帶走了戈壁的喧囂和垃圾,卻留下了人性的永恆。
有人問,你會懷念戈壁嗎?我沉默,但我沒有一刻不懷念戈壁中每刻都在竭力付出、卻默默無聞的衝鋒隊兄弟。
僅以此文獻給衝鋒隊的兄弟:02B01劉暢、02B02王耀國、02B03劉進波、02B04何其聰、02B05趙志偉、02B06陸忠東、02B07鄭先敏、02B08趙智偉、02B10吳睿。
感謝於教、明玖兄、喬老爺,你們戈壁中每日賽後的殷勤鼓勵和幫助,點滴於心,戈壁中擁抱的餘溫將繼續滋潤我以後的人生之路。
本文圖片素材來源:美拍拍、海洋視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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