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的倉鼠劫：垢莫大於卑賤，而悲莫大於窮困！

原標題：李斯的倉鼠劫：垢莫大於卑賤，而悲莫大於窮困！

來稿/景風

最近很多朋友都在追《天行九歌》，也就是國漫《秦時明月》的前傳，也算是很不錯的國產動漫了。

借著這個機會，我們來了解一個重要的人物——李斯。

李斯是楚國上蔡人，生於戰國末年，一開始只是郡內的小吏，負責糧倉內糧食的出入登記。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平淡的差事不足以激起他心頭的刺激感，美好的年華都將要被祭奠，這樣的人生對於李斯來說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意義。

直到有一天，他去上廁所的時候，看到廁所里的老鼠骨瘦如柴，滿身污垢，沒有一點生機，然而再一回想糧倉內的老鼠，一個個吃得油光滿面，肚子圓圓滾滾。於是，26歲的李斯就悟出了一個「人生如鼠」的道理。

《史記李斯列傳》記載道：「年少時，為郡小吏，見吏舍廁中鼠食不絜，近人犬，數驚恐之。斯入倉，觀倉中鼠，食積粟，居大廡之下，不見人犬之憂。於是李斯乃嘆曰：『人之賢不尚譬如鼠矣，在所自處耳！』」

翻譯成現代文就是說，糧倉中的老鼠和廁所中的老鼠處境截然不同。糧倉中的老鼠吃的是囤積的糧食，而且住在大屋裡，根本不用擔心人和狗的驚擾；然而廁所中的老鼠卻過著一種相對而言十分凄慘的生活，於是李斯就忽然明白了這個道理：

「一個人就像一個老鼠一樣，這一生應該怎麼活，是光宗耀祖揚名顯親還是低三下四做個凡人，都是由自己所處的環境決定的。」所以，有了這個基本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他就要具體落實怎麼去找一個好的平台來實現自己的價值了。

他首先從師於荀子，學習帝王之術。不過，雖說荀子是儒家代表人物，可戰國末年的情形之下，各種勢力漸趨融合，人口流動交往頻繁，各個學派之間也有爭鋒和改進，所以說，李斯師從荀子卻在日後成就其法家思想家的地位也就無需大驚小怪。

當時六國勢力逐漸衰弱，而秦國施行改革後卻蒸蒸日上。李斯在荀子處學業完成之後，便向老師告辭。《史記》中說，李斯覺得當時的楚王不足以侍奉，而且在六國衰弱，秦國勢力強大的情況下，李斯就決定動身前往秦國輔佐秦王，以成就大業。

《史記》中記載李斯對老師荀子說道：「斯聞得時無怠，今萬乘方爭時，游者主事。今秦王欲吞天下，稱帝而治，此布衣馳騖之時而遊說者之秋也。處卑賤之位而計不為者，此禽鹿視肉，人面而能強行者耳。故詬莫大於卑賤，而悲莫甚於窮困。久處卑賤之位，困苦之地，非世而惡利，自托於無為，此非士之情也。故斯將西說秦王矣。」

在李斯看來，一切都很現實，他認為一個人只有抓住機會、佔據有利的位置才能夠實現自己的宏圖大業，這樣的人生才是有意義的。那些身處卑賤的地位，卻沒有一點進取心的人就像是廁所中的老鼠，終其一生，沒有絲毫意義；那些地位卑賤，心理上又極力渴望高位厚祿的人，卻還露出一副厭惡名利的姿態，實在讓人噁心。

不過，再看《秦相李斯》，書中描寫了李斯最後慘死的下場，李家老少和門客全都死於非命。「人生如鼠，不在倉即在廁」，人的一輩子有沒有出息，全看自己能夠坐到什麼位置。雖有道理，可是最後李斯慘死，全族人也因他而死，讓我們想到如果當初他不去爭奪這一切的權力和利益，甘於做一個糧倉小吏，那麼全族之人是不是不會因他而死？

可如果李斯甘做糧倉小吏，那他又怎麼能夠保證自己有這麼一家子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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