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憶童年
母親節憶童年
文/默冰
母親節就要到了，工作之餘，思緒飛揚，記憶不由得滑到了童年的日子裡。
模糊的記憶中，自己大概五歲的時候，家裡很是貧窮，連鐵鍋都買不起，母親只好用便宜的沙鍋做飯，上面蓋一個金屬片兒做的鍋蓋。至於騰黑皴皴的高梁饃已記不清用啥「寶物」了。記得每次吃飯父母碗里總是能照見人影的清米湯，我知道煮熟的小米都跑到我和妹妹碗里了。有時候，在他們還沒開始吃飯時，我就爬上椅子，用他們碗里的清湯當鏡子照。那時候，每到傍晚，都會有賣果子的在街上敲鑼，果子一毛錢一個，每次母親就去買兩個，我姐妹倆一人一個，可是父母卻從來沒吃過一口。在他們的意識里，孩子小，需要營養，大人有口糧，餓不死就滿足了……我卻從來沒想到過父母每天吃不飽，餓著肚子還得參加重體力勞動的滋味，現在才深深地體會到父母當時是多麼的艱辛呵！
記得是個冬天的傍晚，我在院里玩耍。滿院子跑的柴雞一個勁兒的叫喚，我想它們肯定是餓了，就拿起一隻碗跑到放糧食的堂屋東裡間，從盛玉米的小缸里挖了一碗，跑到院子里高興的撒在地上。小雞飛跑著過來歡快地搶著吃。這時父親正好從生產隊的煙店下班回來，他一個箭步衝過來，趕跑了所有搶食的雞，回頭踢了我一腳，而後又淚流滿面地抱起了我。這是父親這輩子唯一打過我的一次，我穿著厚厚的棉衣，身上雖然不疼，但我心裡卻特別酸楚。在屋裡紡棉花的母親聽到動靜也出來和我們一塊兒撿玉米。她一邊嘟嚕著責怪父親，一邊埋怨我說這點兒自留地辛苦收來的糧食可是我們全家一年的救命糧呵！我方才知道自己年幼做錯了事情。苦澀童年，童年的苦澀。難忘那春天的薺菜、曲曲菜、榆錢、槐花、羊角菜、灰灰菜，馬齒筧……這些也是飯碗里的食物呵！難忘那飢餓困苦的歲月，那難度的時光呵！每每想起來都讓人淚流滿面。
在我六七歲的時候，土地承包到戶，總是看著父母天天很高興。他門比往年更加忙碌，下地幹活，餵豬餵雞，紡棉花，父親一邊自己加工羊皮，一邊仍去村辦的煙店上班。鄰里們也都臉上掛滿了笑容，窮苦的日子永遠成為了昨天。炎熱的麥天，父母十來天都忙著收麥子，十幾大布袋麥子少說也有近兩千斤，除口糧外，還可以賣一些，換成現錢。那些麥子其實還來不及曬，直接放在北屋的大方桌前，父母又忙著種秋苗去了，這糧食垛就成了我和妹妹玩耍的樂園。更多時間我和妹妹去撿麥穗，讓糧食顆粒歸倉。
如今，我們已長大成人，弟妹們都已有了自己的小事業，遠離了家鄉。那所老舍，只留下了父母，他們已年近古稀，依然耕耘著那片土地，收穫著屬於父母的希望。
在母親節到來之時，說不盡對父母的思念和童年的記憶。祝願我的父母和全天下的父母身體安康！生活愉快！
關注曲周作家，一起尋找詩和遠方
TAG:曲周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