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我試圖仔細搜索我和我媽的細枝末節來

快要母親節了，日曆上說的。

在特定的節日所圍繞的特有的氛圍里，我試圖仔細搜索我和我媽的細枝末節來。

其實大多時候，好像也沒什麼，沒有小學寫作文時模板化的「晚上發燒、颳風加下雨，被瘦弱的媽媽背去醫院」的這樣。

加上後面，在家時間由每天到每周再到每月再再到現在，好像是我忙著長大，她忙著支撐我長大。

都在固定位置上，有著固定的模式，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平常時候，太過平常，不會有太多的歐歌，但有一些細枝末節的點在自行回放的時候還是會有些感觸的。

我的故事有關於她：

01、小學的時候，用早餐錢在麵包店買了麵包，放書包帶回家拿給她，那天是她的生日，（我平時對這些沒太記，之所以記得是因為她生日就在我的後兩天，很容易記。）2塊5的麵包，她當時很開心，還誇我了。

02、小學二年級在去上學的路上摘花，掉河裡（秋冬季節，很厚的衣服），當時和我一塊走的同學就站上邊看著我，後面是被路人拖上來的。她趕到的時候我站那哭，中間記不得了，只記得回家的路上我是被踹回家的，走兩步踹一腳的那種。

後面在幫我洗澡換衣的時候她問我，看在我掉下去的時候朋友怎麼沒試圖拉我。不記得我怎麼回答的了，現在想想，當時被一路踹回家，可能她一部分也是氣的。

03、小時候在夥伴家裡玩，夥伴分享給我看的小金庫很惹人，偷拿了20塊，後面夥伴找上來跟她講，她讓夥伴先回去，然後找到躲起來的我，一頓暴打，打完問我偷了多少，我講20，（夥伴講的30），再一頓打，（是真的只有20，後面猜可能是中間掉了10塊）後面她把錢拿紅包包好，拖起我去夥伴家道歉。

04、一次她帶我去別人家玩，路上她碰上熟人，攀談了幾句來回，我待旁邊無聊，把撿起的小石頭塞進耳朵里，沒塞多進去的時候還湊過去讓她看，她撇了下沒理。

後面就真進去了。。。

在去找醫院的路上，奶奶帶我走前頭，她走後頭，後面奶奶跟我說，當時她在後面偷偷拭眼淚。（那石頭後面被夾出來的時候發現我眼光還是不錯的，圓滑圓滑的，大小合適，好看）

05、初中的時候每兩月複查，那次媽媽特意跟老師請假帶我去（沖著主治醫師值班的那天），早上要空腹搭一個多小時公交去醫院，她有暈車，又怕我饞，只吃了點包子陪我挨到九點多（早上六點起的）；

也正是那次，主治醫生在揮筆寫龍字的間岔撇了我一眼，低低喃語了一句。她聽得不確切，我當時矮，倒是聽清楚了。

剛出醫院的路上，她開心的把我抱了起來一下，因為那次複查又是正常；

後面她問我剛那個醫生說的什麼，那時也是腦子沒張全，直接把聽到的原話說了出來。印象中她聽完後就沒怎麼說話了。

當時主治醫生的那句話，原話我不記得了，大概是說我反覆穿的牛仔外套。

原來她當時的沉默是源於窘迫，一個她所尊敬所敬重的人所戳破的窘迫。當時我不懂，現在我懂了，是時間教的我。

06、有次感覺肚子疼，就一直在床上打滾喊疼，她在旁邊也是挺著急的，中間記不得了，只記得後來她端了蛋炒飯來，我拉吧拉吧吃完就不疼了。那時也是智障得厲害。

07、一次周末上小課路上拿同伴單車學騎，摔得衣服那個臟啊……然後畏畏縮縮回家等挨訓，當時她在曬太陽，也就瞄了一下我，沒有達到預期的挨罵場景可能是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這個點的原因。

08、我弟那會剛學會走路，她帶我跟我弟玩捉迷藏，在玩捉迷藏的期間她沖弟做鬼臉，然後我弟哭了。（嗯，我可以說我弟是被丑哭的嗎？可憐的娃。。）

09、高中時候，一次返校完了，她看我QQ還一直在線，就打電話跟我班主任說讓她查我手機，當下就被喊去辦公室盤問了，（當時手機是放家裡的，，剛開學不久就把學校不讓帶手機的事情告訴過家裡，一致規定不準帶手機）當時覺得被冤枉很氣人，然後打電話給她，記得當時我很是得理不饒人的態度。

10、前面一次我跟我爸發生爭執，算是蠻凶的吧，如果管我爸叫老牛的話，那我就是小牛犢。。扯開了，那時我蹲在那玩弄腳邊碎碎的雜碎，她站我後面不知道有多久，當時沒感知到，後面她跟我說：「對不起啊，讓你碰上這樣的爹娘」。我悶聲回答：「什麼鬼，，」。

（這條碼了前後二十多分鐘，哭丑了，好在宿舍關係夠暗，音樂夠雜。我何以讓她這麼跟我說！？？）

那次，她夾在兩頭中間，是我讓她挺難做的。

11、高中還是前面不久，一次我特意想進她QQ空間逛的時候發現她把我屏蔽了，然後私聊問她，當時她講不是我也是屏蔽她的嗎。。。。（幼稚鬼，再後來我就沒有屏蔽她了，所以後來我就想啊，如果有一天我在空間也曬加秀了，一定會是很篤定的了吧。哈哈哈）

12、那是在高中，班上的電話機就在我座位旁，當時有點閑，然後給她打電話，沒兩三分鐘就上課了。月假回去的時候奶奶悄悄問我是不是我上次跟她打電話了，說，那次我跟她掛完電話後她就馬上打電話跟奶奶（她的媽媽）講這件事情。

奶奶跟我說的時候滿臉笑意，讓我不禁腦補她跟她的媽媽打電話分享這件事時的樣子，原來哦，她跟我一樣，也是有媽媽的，也是個孩子。

那通電話，是我第一次主動打給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的緣故，後面我開始有按固定周期的她跟講電話，雖然好像通話時間幾乎沒超過十分鐘過。

13、情人節那天，她微信跟我說我爸給她發了5塊2的紅包，，她發過來的呲牙笑的表情很醜，竟然也讓我看出了她的炫耀，和一點點婚姻的本質。

（藏在我QQ相冊裡面的 ↑）

感覺都碼到這了，要表露的該表露的一下說完，也挺好。

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我不是，我感覺我是頭刺蝟，那些鋒芒的刺頭，對內不對外的那種。我把和善，禮貌這種偏褒義的詞會給到周圍相處的人，把缺耐心，易煩，犟，橫，不體貼，傷人等種种放肆的攤桌給她。想來也是可笑。

其實有些時候我還是知道的，我是屬於被她跟爸用力托起來的那種，好像他們在有了我之後，就剩下用力的讓我以後不要成為他們。感覺有點繞，但總體上來講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這天是她們結婚20年紀念日，右下角的日曆顯示是2018/5/12。是看到久不發圈的她拍了張在外面下館子的照片，才問起的。我內斂，只發了四個9給她，便扯出話題外了。

其實啊，想說的是，你跟爸的磕磕碰碰我也是見過的，相比爸他特殊時候顯現出的老牛脾性，你更多的是私下裡常念叨他對你的細膩和體貼。其實這些，多少也是影響到我的，我想，所謂婚姻，大抵如此。

不扯了，來個簡單粗暴的收尾吧。

媽媽，謝謝你，

媽媽，我愛你，

媽媽，對不起。

一直不曾表達出來過的話，原來是這樣的。

這篇散散，，，怎麼講呢，讓它靜靜地待著就好。

祝你我最終活成自己最想要的模樣

—— End ——

2018/5/12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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