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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地震後,這項工藝就只有他一個人會了

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

中國的西南角遭遇了一場浩劫。

地動山搖間,

一切都在瞬間化為了灰燼。

樓房、公路、橋樑…

還有鮮活的生命們。

那一刻,有無數的可能性被埋葬了,

孩子們成長的煩惱和小心思,

奮鬥青年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以及許多來不及交給下一代的傳統。

回想起十年前的一切,

朱紅志仍覺得全都像是一場夢。

他在地震中毫髮無傷地生還,

但同期的其他工匠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羌族水磨漆藝手工藝者幾乎都已遇難,

記載有關工藝的技術資料也全部丟失,

知曉這門工藝的,僅剩他一人。

自此之後,朱紅志深感自己肩上責任之重,

決心破除過去「傳男不傳女」和

「收徒教八分」的老舊傳統,

廣收徒弟,分享自己的所有。

朱紅志說,地震之後他思考了很多很多,

如果自己當時也成為了震下亡魂,

那麼這項從古至今流傳數千年的技藝,

將會因為這場天災成為絕唱,

而曾經有所保留的他,將是一個罪人。

2009年7月,

羌族水磨漆藝被列入第二批

四川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朱紅志也成為了這項非遺的唯一繼承人

「過去,整個綿陽地區,嫁女兒娶媳婦,

有套水磨漆傢具,是最有面子的。」

從17歲入行至今已有40年,

朱紅志依然十分享受從事水磨漆藝的每一天。

他認為,這項非遺在北川的名氣響亮,

靠的是其三個獨特的顯著特徵。

一是無論怎樣大小的作品,

皆使用木料為胎底

必須用冬季砍伐的木材,

樹種也限定於質地細密的

野杜鵑、黃白楊以及核桃樹等。

二是極為複雜的製作工序。

白坯的首次上漆被稱為「上厚灰」

經過調製的生漆與石膏、

瓦粉、瓷粉等混合調成泥狀,

在胚胎上厚厚打上一層底,

為的是藉助生漆的特性,

增強工藝品的耐受程度。

生漆有「國漆」之稱。

我國發現和使用天然生漆的歷史,

可追朔到公元前七千多年。

在《史記》中就有記載:

「漆之為用也,始於書竹簡,

而舜作食器,黑漆之,

禹作祭器,黑漆其外,朱畫其內」。

四川產出的天然生漆,

漆膜光亮,色澤耐久,

高度防腐絕緣,經久不會變色。

我國眾多千年以上的漆器文物出土後,

仍完好如初保持著曾經的光澤——

黑如墨,潤如玉,亮如鏡,

這是現代合成高分子材料所無法比擬的。

晾乾後,將胚胎放入水中,

以紅砂石、砂紙等磨粗灰,

進行第一次水磨。

二次漆後,

再用麻柳樹製成的木炭細細打磨;

待所有工序完成後,

還需多次用草灰、手掌、人頭髮來打磨拋光。

完成一件水磨漆工藝品所需的

數十上百道工序由全手工操作完成,

僅拋光打磨一項就有近10道工序,

這使得新手藝人的入門變得十分困難。

而必須速戰速決的蓋面漆畫,

更是考驗著匠人的本領是否過關。

經過多年苦心鑽研後,

朱紅志發現,

水磨漆畫的創作耗時,

1個小時是上限。

「幹了的漆面上,

畫不出水乳交融、光亮如鏡的效果。」

為了在漆面未全乾前爭分奪秒,

朱紅志練就了一手「速寫」技巧。

在剛剛上好面漆,約60公分高的一對花瓶上,

朱紅志挽起衣袖,盡情揮灑,

當一副妙趣橫生的寫意山水圖完成時,

時間剛剛過去30分鐘

彩繪以外,水磨漆器還有

雕刻、鑲嵌和堆漆等製作方法,

羌族先民崇拜自然圖騰,

因此他們以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等為依託,

逐漸形成了「鳳穿牡丹」、「喜鵲登枝」、

「火盆花開」、「萬字元」等幾十種紋飾。

繼承傳統之外,朱紅志也在不斷推陳出新。

他將碎蛋殼撒於未乾的漆面上,

製成令人眼前一亮的蛋殼水磨漆瓶

朱紅志現在最大的希望,

就是通過工藝品創新,

讓更多現代人認識、喜歡上羌族水磨漆藝。

這幾年,

收徒傳道成了朱紅志最重要的工作,

他總是敦促徒弟們快快學習。

「年紀大了,創意有限,

我想帶更多徒弟,把接力棒交給他們。」

朱紅志今年已經56歲,

但羌族水磨漆藝的傳承工作還沒有完成,

他不會想退休的事兒。

命運無常,但生活仍要繼續。

經歷過巨大苦痛的人們和土地,

來年還會是一樣的生機勃勃;

災難總會過去,創口也終究會被抹平。

總會有人堅守著,為了明天。

- END -

(圖片來自網路,

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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